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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荫左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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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定不吉。
  是。
  怎么叫“小心”?好象以为我很弱一样。
  桑若笑笑,招招手,当夜却做了个噩梦。
  梦中有人拿刀从背后猛刺过来,她流下大片血,嫣红好似彼岸盛开的罪恶。
  惊醒已是天明。
  “要相信自己很强,然后你才能真正成为强者。”
  幽蝉如是说。
  是,你很强,你不需要害怕。
  一整天,桑若就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梦中的那把刀就像丑陋的胎迹,如影随形。
  结束工作要回家了,为了不让哥哥担心,黑发女孩这才勉强撤出一个笑容,
  “你说,当年雅若队长的死可能是因为死神特殊的斩魄刀能力?”
  阴暗的书房角落,光若背对一个穿黑衣的暗部手下,温暖的声音渐渐变冷。
  “是。”黑衣人肯定地回答,他是经验丰富的验尸者了。
  “是吗?”光若沉吟了一下,眼睛中映了一点夕阳,竟如血色般摄人,那个暗部之人突然心有所怖。
  “辛苦你了,也替我谢谢碎蜂队长能帮我这个帮。”良久,浅黑发色的男子说。
  “是,属下告退。”
  一阵风过。
  檀香在室内缓缓簇拥这个文雅的男子。
  “谁能拥有如此奇怪的斩魄刀?”光若喃喃。
  眼中蓦然有了一个身影。
  然后,他听到少女的声音。
  “哥,你怎么一个人关在书房?陪我出去走走吧。”桑若推开门,笑容令人舒畅。
  “回来了?”光若点点头“今天过得如何?”
  “恩,很好。”黑发女孩尽力微笑,让人看起来觉得是那样快乐的。“哥,我刚才看到有黑影……”
  “哦,是暗部的人,碎蜂队长恰好有点事。”
  “哦?哥……”
  “哎,随你想……”
  所以说,骗人这种事是小伎俩了,但究竟是谁骗谁呢?
  “对了,桑若,明天是公休,随我去看个人怎样?”
  “不在话下。”
  “那就好。哎,毕竟是贵族,如果不是因为女神会,我们两家也不会弄得那么僵。”
  “二哥你是说……”
  “知道就好喽……”
  夜色便也深了,瀞灵庭一出极不起眼的地方,市丸银与蓝染惣右介擦身而过。风吹起两人的衣袖,有布与布之间的摩擦声向起,黑色白色交杂。
  “杀!”
  轻轻吐字,狠狠咬尾。
  市丸银用余光看到蓝染说这番话时依旧儒雅的表情,笑痕盛开。
  真是越来越面不改色的杀虐了,也是习惯的事。不过这么重要的人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也是疏忽。
  事情,总是越来越有趣的。
  银发男子笑眯了眼。

  第二十五节×2

  朔日
  用绮罗锦布装饰过的马车一路而来。光若携妹妹下车,在一处停下。
  桑若着白色和服,面色素雅。本来看似也兴致颇高,但头一抬,瞧见前面辉煌府邸的门牌,眉间多了丝疑惑。
  “二哥,我们家车夫换了吗?”皱眉。
  “什么?”
  “不是去空鹤姐姐家吗?好象走错路了。”黑发女孩斜眼瞅了瞅门牌上“朽木”两字,说。
  “啊?”光若挑眉,旋即了然。“原来你不知道的……”他拂拂额前的头发笑道。
  “你昨天指的贵族……”桑若扬头,马上醒悟。“是这样……”她的语调泄下气。
  “是啊,想的根本是两条路的,没默契喽。”光若笑着戳戳妹妹的头,见女孩脸上表情古怪,问:“怎么,不乐意去?”
  “也不是。”桑若弯弯笑眉,“走吧。”便整理好衣服踏步而去。
  想当年为了采访朽木白哉。也算是费了点心思才进了这繁华的府邸。而今日竟能如此光明正大,心里少有的不平衡。
  “光若大人!这位难道是……桑若小姐?”见有客来到,裕川管家迎出来。
  哦,待遇不错嘛。
  桑若眨眨眼,却发现老管家的目光一直未从自己身上移走。
  便是这位小姐了。
  裕川一人思索。
  脸庞清雅淡薄,即使是私闯宅院被白哉少爷发现,逃走时也留下优雅而狡黠的笑容。
  老管家记起那日朽木白哉的脸。是从小到大不曾融暖的表情,却意外多了点其他的柔软。
  “裕川管家,请帮我找一个适合装怜月枷的盒子。”
  这一句冷淡的话在那般情态下,也泛起少见的润泽。就在一瞬间,裕川明白,少爷对这个女孩是不一般的。
  自绯真夫人逝世,他眼中这位冷漠的朽木家继承人还是第一次对人如此上心。
  想着,爱屋及乌,心中自是欢喜不少。
  “桑若小姐光若大人请这边走。”老人家的笑容看起来总是慈眉善目。但黑发女孩见着却自觉有点怪异。
  莫非老管家没忘了那日套他话的是自己?那,应该如何表示?
  桑若有些尴尬,微微冲裕川一笑。
  但老管家却生生会错了意。
  他瞧见女孩头上失而复得的怜月枷以及一派有些熟稔的笑容,心情十分明快。
  难道少爷与这位小姐已经私定终身了?呵呵。少爷虽疏于言语,行动倒是快的——老人家,您想太多了。
  “请在前厅稍等。白哉少爷正在做日祭,不时就到。”
  一行人穿过初春倍感生气的庭院,落脚于会客的前厅。老管家命人上完茶,便在一角侍立。
  “裕川管家,我们可否观贵府的园景?”蓦地,光若礼貌地出声。
  “这自然可以。”老管家连忙带路。
  满园春色好。
  光若见到这缤纷而精致的布局,心生羡意。
  “桑若,我们园里的嶂木也可以换成柏木。”
  “桑若,要不我们也种几棵樱树吧,就种桑树旁好了。”
  “桑若,下次我们也可以把灌木修成六芒星状。”
  “嗯……”
  黑发女孩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总觉得心里有一种怪异。
  那日偷来朽木家也基本把园路摸清了,这番不止虽然不错,可比比当初与现在,一成不变了好久,总会腻啊,古板。
  她摇摇头,突然看到荫庇处一条小道直通深处,好象以前没见过,所以停下脚步。
  “桑若,快跟上。”
  “哥,我觉得景色不错,你先走好了。”
  白色身影缓缓没入荫丛。
  天蓝如镜明,桑若走在路上心情却没有这般明朗。
  有很不好的感觉,从脚踝一直延伸上来,让人心生厌恶。她诧异于这样的不适,却适才发现已经走到小路尽头。
  豁然开朗的是阔大的场地,有精致日本风格的房屋,但周围景色略现萧条,配上春色越发使人寞然。
  黑发女孩皱皱眉,对比自己家,意识到这似乎是祭室。而屋内一高大男子见外有人也转过身来。
  朽木白哉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掩盖惊讶表情的,与生俱来的冷漠也许是保护自身最好的武器。
  曾经也有一个粉衣女子对他笑,她说:“我知道,白哉大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无奈与冷漠,但我愿意和你一起度过。
  那时候,他真以为一生拼在此间也是值得。仿佛那两个曾一度摈弃的词由回来一般,于是——
  “你一定要自由,一定要幸福啊!”
  他想起另一个白衣少女的话,想起她的脸,想起绯真的脸,想起一切美丽而柔韧的东西,然后轻轻说:“是的,我尽力。”说完,有孩子般的快乐萦绕在心间。
  “绯真,你真的,知道吗?还是,我不知道?”
  朽木白哉抬头,笼罩他的只有蓝到淡漠的天。
  神看到,也会笑的。他在心里自嘲,见到框中粉衣女子模糊的笑容。
  “请不要走,千万不要。”
  “对不起,白哉大人,对不起……”
  像个笑话,不是吗?
  清冽男子没有叹气,心却明白,就此败北。
  尽力而得不到的东西到底也有。所以说他们不存在也未必不可。
  此时,朽木白哉只有收拢目光,冷竣漠然。
  而桑若也见到白哉身后酷似露琪亚的女子照片。
  心下感叹。
  五十年的坚持啊,可又能如何?
  眼中不免有惋惜以及其他落寞的东西。
  又能如何?放手?忘却?
  桑若深吸一口气,蓦然发现,于他,自己实在是个失格的劝勉者。
  她也在坚持一些被人看起无须做的事。同样际遇的人,又谈何不同的想法与不同的对错?
  黑发女孩忆起好久前屋顶的相遇。神是个爱看笑话的家伙,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桑若笑笑,试想如果当年的自己不是道:“再见”,而是抓着他的衣袖不放说:“不会走,我现在就不要任何重要的人死,你现在就要摆脱镐制。还戴什么牵星箍,扔了!”那现在会怎样?——现在他会想:“看,这是当年那个女疯子。”
  所以事情不会改变。
  不会。
  想着,黑发女孩抬头,见那戴牵星箍的男子,亦是沉默。风吹过他的衣袖,黑色的发,黑色的眼,看不到底。
  不发一言,立在木栏处。
  朽木白哉确也只是看着桑若,看到她小巧的脸,微微下抿的嘴。
  依旧在的东西虽然有,早失去的,也便不见。但他无法理解的,却是自己的心情。
  他在等她说话——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
  而有好几次,这个冷竣男子也是几乎听到桑若想要开口教导劝勉的呼吸声。可是最终,她只是转身离去。
  “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性格使然。”女孩的声音随着身影的消失才清晰。
  我知道。
  前厅。
  “朽木家的园艺真让青井林羡慕。”待客回主到,光若微笑着端起茶杯说道。
  “光若队长言重,这是裕川管家修剪的。”朽木白哉的表情依旧冷淡,看到面前穿白色和服的女孩轻轻拉了拉光若的袖口。
  “二哥,其实我觉得我们家浅和管家的园艺也是不错,有空可以让两位前辈讨论切磋一下。”说完笑笑,裕川管家也显得欣喜。
  “哦,原来桑若这么喜欢自己家的园子呐。那怎么办,你总要嫁人的,就看不到喽。”身为哥哥的开着玩笑。
  “那便不嫁好了。”桑若不以为然。倒是光若见到白哉的眉难得地一挑。
  这个浅黑发色男子的眼中略略有笑意,觉得也算达到这次试探的目的。
  “白哉!”他优雅地起身,“既然也是很早认识的两家,以后就常来走动吧。这些年,自从家父殉职,我们很少有交集了。”
  “这样甚好。”朽木白哉也起身,礼貌但是疏远地回答,
  两人如此交谈着,没注意到西方一片黑云,将天空也搅得浑浊。
  “师傅,您看那边……那是……”
  “岚风,你是大师姐,赶快遣送大家下山,不要回来了。”
  “那师傅您……”
  “没关系,我留在这里。”
  师傅……幽蝉奶奶!
  桑若猛醒过来,忽然看到厅堂中漂亮的地狱蝶翩飞着,落在朽木白哉手上。
  他皱皱眉,拿上斩魄刀起身。“在下失陪。”这个戴牵星箍的男子放开蝴蝶,衣袖起落间是队长服的颜色。
  “灵蜒山?!”蓦地,桑若站起来。
  白哉略微沉默,“是,”他最后回答,发现黑发女孩的瞳仁一紧,早已瞬步离开。
  期间不到一弹指,让他惊讶。风闻十三番队副队长实力并不出众,而今一见,白哉却奇怪大众的言论。修行的100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亦或,她想隐瞒什么?
  气氛正在凝固。
  “她回家去拿斩魄刀了,灵蜒山上有她很重要的人,请让她去。我会稍后带七番队赶到。”这时,光若也起身。
  朽木白哉没有说话,径直与浅黑发色的男子擦身而过。
  “请务必保护她。”
  坚决地发话,但,请求有去无回,只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和衣服间的磨擦。
  光若微笑。
  “放心。”
  他回头,最终看到那个冷漠男子的背影与他淡然言语后的东西。
  等白哉带队向灵蜒山进发时,桑若准备完毕也飞速赶上,恰好在山麓下碰面。
  “朽木队长,我……”
  白哉点头。“青井林副队长,我不坚持让你回去,但安全自负。”
  “你……”桑若穿黑色死霸装,闻言惊讶地抬头。“”……谢谢你”最后的情感归结在了这三个字上。
  灵蜒山山顶依旧是乌云。
  写文一周年感言↓

  第二十五节×3

  轰隆的雷声阵阵而来,天空异常沉闷,却看不到一滴雨。那些烦躁突兀的气氛密密交织,结成厚实的网,套住不能言语的诡异。
  “很多。”
  幽音坊外幽蝉着青色和服,拔出自己的斩魄刀。一瞬间,无计数的虚一拥而上。
  “飞翔吧,流云。”
  强烈的光盘旋而上,刀身也被染成纯净的白色,惟刀尖刻一片五瓣花,红得夺目。青衣女子一个瞬步穿行在众虚之间,像影片剪影一般不断出现,而随着她的动作那些虚的伤口上也开出了白色枳花,不断吸收灵子最后成为红色,接着那虚便湮灭在空气中。
  “小伎俩了。”
  当最后一只虚嘶叫着消失,幽蝉收了斩魄刀,表情冷静。
  “不对!”她突然目光一凛,然后见到又一批虚凭空而来,形容丑陋,令人作呕。“变种虚?”她心中一惊,重新发动斩魄刀。
  流云,操控型斩魄刀,始解后变成白色,凡被此所伤。伤口开白花,吸收血液灵子至红色后,伤者亡。
  幽蝉又一次穿行在众虚之间,忽觉不安。这次的虚明显与刚才的那批不同,有一些伤口开到五朵红枳花也不见湮灭。
  她叹了口气,意识到有强大的操纵者想致自己于死地。
  “卐解 牵线木偶!”
  更夺人目的颜色出现,半边的天空也成为了红色,流云的刀身蓦然拥有玄到令人心悸的红色。
  卐解的能力是控制开到五朵以上红枳花的伤者。
  幽蝉一提线,马上,数百只虚倒戈与同伴相战。
  而山下,桑若也见到山顶的血红色。
  随同的死神纷纷敬畏于如此之大的灵压,但黑发女孩却紧张能让幽蝉大动干戈的,究竟是如何有威胁的情景。
  朽木白哉看到女孩少有的冷静之神,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她。这个冷漠的男子微微侧头,“六番队第一分队向东攀,第二分队向西,第三向南,第四向北。”
  “是。”
  话音刚落。却见桑若已经无法忍受如此之慢的速度,急速瞬步而上。
  白哉的瞳仁有看不清的光。
  “但安全自负。”
  “请务必保护她。”
  他同时飞速赶上,“我先走,山顶会合。”
  只余众死神留后,惭愧自身的瞬步速度。
  血光散去,青衣上是战后的伤痕。
  虽然因为多年未拔刀相战,被虚略略伤到右臂,但几千只变种虚伤不了青井林幽蝉的性命。
  青衣女子收刀向幽音坊走去,衣袖上的血迹只是那么一点,随风倒像美丽精致的花纹。
  “还是出来罢。”
  轻轻一声,石碓后残余的一只小虚怯怯地出现,除却脸上的面具,像极可爱的小兽。
  幽蝉的眼神一闪,动用了一个灵术。
  一瞬间有刺眼的灵力消磨之光。小虚轻叫一声,湮灭,然后从另一处走来另一只同样的生物。
  果然。随意制造幻象躯壳,是梦枕虚没错。
  幽蝉笑笑,觉得那一位想刺杀自己的人也是太抬举她了。
  她站立在桑树下,忽觉没半点战斗的兴致。梦枕虚可以制造使人引起回忆的幻象,然后迫使人自杀,这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死法。
  活着又有什么用?这一生又干了什么?
  她忆起彼时的满面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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