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荫左侧-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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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去死了！”
　　“哎哎哎，脸上有条条杠杠才比较有男子气概啦……”
　　……
　　青井林家专治伤疤的蓝缘散，是一种可以聚集周围灵子，达到治疗伤口目的的秘方。不仅可以让伤痕上不会留疤，其实同样可以快速愈合伤口，活血生肤。不过到底是药，也只是对斩魄刀始解和包括基力安以及基力安下级的虚所致的伤痕有效果。
　　桑若笑着看向生气的修兵，慢慢提眉。
　　她怎么没有给他这个秘方呢？是偷偷给他上药的，觉得是普通的巨型虚，应该可以治疗。但是到修兵伤好后，却发现依旧留下了疤。
　　好生奇怪，原来以为是体质问题，后来才了解蓝缘散的效果不与体质有关，难道是虚的问题？
　　桑若的眼睛在阳光下突然一闪。确实是从幽蝉的古书中看到过“改造虚”的可能。当时书中只说：“同一集团造的虚就算形态能力各异，但一定会留下同一特征。”可是……
　　“喂，女人，你有没有在听？你知不知道我受伤后第二天脸上这两条虚伤就像被撕开一样往外翻，还红了一片！你竟然不给我那个秘方！”
　　修兵的声音又近了，而黑发女孩却突然惊讶地抬头：“你说什么？你涂了蓝缘散的伤口往外翻？”
　　“什么蓝缘散？”
　　“那个秘方啊！”
　　“啊？”
　　“别以为我小心眼。当时我给你涂过啊，是你体质不好，伤口没好。怕你说青井林家的东西就这点来头，所以没和你说罢了。”
　　“你……”
　　“不用说了，你的伤口是不是红了一片，还夹带一些淡红色的丝状物？”
　　“你怎么知道？”
　　“行，一路走好，修兵同学，我不送了。”
　　“唉？”
　　就这么突兀地离开修兵，桑若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是的，为什么如此重要的讯息她却忽略了。
　　雅若哥哥出任务怎么可能不带蓝缘散？那么，既然他一定会用这个药，且对付的只是基力安的话，怎么可能殉职的照片上依旧是伤痕累累，没有一丝新生的肉出来的迹象？夹带一些淡红色的丝状物，伤口往外翻，与修兵的症状一模一样。
　　难道，杀害雅若哥哥与致伤修兵的都是改造虚？
　　“同一集团造的虚就算形态能力各异，但一定会留下同一特征。”
　　并且，这些虚看来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黑发女孩抬头，突然想起一张优雅的脸。
　　你说多读书的人会变得目澈心明，可是我到底是愚钝了。什么时候可以再回来找找你和你的古书，我必须知道更多啊，幽蝉奶奶。
　　“那个，青井林大人，我……”就在桑若深思的时候，一个女孩蓦然出现。
　　“啊，你是……你是刚才六回生一班罚站的那个？”黑发女孩辨别着这一张清秀的脸，突然表情有些尴尬。
　　“恩，我叫，我叫九阳樱子。”少女有些害羞。
　　“恩，你好。可是，你们不是在……哦，下课了，是吗？”
　　桑若闭口不谈刚才因为“女神会”杂志而发生的事，只是微笑点头，没想九阳递上一个食的盒子：“青井林副队长，谢谢您刚才帮我……我……这是我做的点心。”
　　“这……”迟疑着接过，黑发女孩问：“朽木队长一向严厉冷漠，你没事吧？”
　　“是，没有。”少女含羞。
　　“这就好。”桑若沉吟着，好生奇怪。刚才的“期刊门”事件中，朽木白哉把一班所有学生的杂志都没收，然后一个“破道之四　白雷”销毁了。那帮小人头（包括这少女）一定都迁怒于她了，怎么可能……
　　“那个，青井林大人……”眼见黑发女孩思索着，九阳开口。“大人有听说过九阳宿生吗？”
　　“恩？”桑若挑眉。
　　“那个，他是我哥哥……以前……以前是在青井林雅若大人麾下任职的。”少女急急地说。
　　“原来是这样，”听言，桑若微笑，算是故人了。她示意让叫九阳樱子同她一起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然后打开了食盒。“那么，你哥哥现在在哪个队呢？”轻轻拿起一块糕点，优雅地咬了一小口。
　　“他……他殉职了……”九阳的目光一瞬间黯淡。
　　黑发女孩也是一阵伤心“和雅若哥哥一起吗？”她问。
　　“不，是雅若大人之前就……”少女轻声说，“但是，哥哥生前就很崇拜雅若大人啊，所以，我想，一定要见一下青井林家的人，也算是，也算是……”再也说不下去，九阳哭了出来。
　　但桑若却没有心酸的感觉，是因为很多人提起过雅若哥哥，所以麻痹了吗？不是。黑发女孩的眼神微微抖动，“那么，你也是很敬爱青井林家的吗？”最后如是问着。
　　“是，我……”
　　少女欲言，却被桑若打断。
　　“喂，既然是敬爱，我的手指为什么会变绿？”

　　第二十三节（下）

　　清风微旋，黑法女孩玩味似地低头，看到那一股疯狂的翠色，肆意在指甲里生长，她略略舒眉，然后看向九阳樱子。
　　而那一边，少女原来清秀美好的脸也一瞬间狰狞起来。
　　“青井林桑若，我恨你。”
　　本来就带稚嫩的声线因为这一咬牙切齿说出的话而夹上了令人心悸的诡异。
　　“恩。”桑若应话，“可是你不是说九阳宿生敬爱雅若哥哥吗？”
　　似乎是多余的一句，却让少女冷笑。
　　“就是因为太敬爱才会死的！”九阳深吸一口气，眼神凛然。
　　黑发女孩不语，只是皱眉看向前方。而见桑若沉默，九阳樱子再次开口。
　　“你知道我哥哥有多敬爱青井林雅若吗？他死那天的早晨还告诉我，自己能在他的麾下任职是何等荣幸的事。”
　　“大哥确实很让人尊敬。”黑发女孩悠悠地道，不顾九阳愈发肃杀的脸。
　　“你住口，他不配！”少女猛然上前，拔出斩魄刀。“一个让人尊敬的人怎么可能放任属下去死？”
　　通身墨绿的刀在阳光下似乎能生出妖来，桑若有一刹那的错觉，仿佛自己的瞳仁都变成了一片澄碧。她的目光却再次转向自己的手指，绿色已经变得很深，与手指融为一体。
　　“哥哥说，队长是不会让自己的队员去死的，所以他可以放心去战斗，不管是面对怎样的丑恶的东西。但他最后死了，是死在自己队长手中的！”
　　桑若哑然。
　　“那个中午，青井林雅若带着哥哥的尸体走到我面前，他说，他绝对不会容忍那些妄想把死神虚化的人，他说，是因为他的懦弱才让自己的队员死的，他说，他不能再顾及家人了，他要投入战斗。”
　　“既然如此，大哥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还想如何？”桑若的语气蓦然多了些严厉。
　　“假的，都是假的，”九阳樱子突然疯狂的大笑，“哥哥是他杀的，是他杀的……是他的刀插进哥哥胸口的。就算他是对的，哥哥被虚融合了，意志不在了，可是他为什么不从前就投入战斗？为什么青井林雅若要懦弱到哥哥死了后才坚强？为什么？”
　　听言，黑发女孩蓦地一怔。“可是大哥已经死了……都死了啊……”
　　“但你活着，青井林桑若活着，青井林光若活着！”少女大喊，“我恨所有人，恨所有姓青井林的人！”
　　绿色越发眩目，桑若看着九阳樱子。
　　这个少女定是常年与哥哥生活，这样的相依为命，以至于再也离不开自己的亲人。
　　所以，即使早已模糊了当年的状况，但她却无时无刻记恨着直接接触哥哥之死的第一人，她的心理也因为这般的仇恨而扭曲。
　　想到这里，黑发女孩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自己墨绿色的手指，微眯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语气带丝漫不经心，“用斩魄刀？”
　　少女不语，对桑若的态度感到愤怒，她举起自己的刀，突然目瞪：“肆意吧，绿姬！”
　　本以为会看到眼前清雅的身影顿时化做碧色的粉末，但九阳樱子只意识到有瞬息的闪动，然后黑发女孩就出现在她身后，用斩魄刀抵住她的颈部。
　　“不要动，否则我可以一刀杀了你。”桑若语调冰冷。
　　“你，怎么可能……”显然被意料之外的情况所震住，少女看到黑发女孩的手指，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
　　“你的斩魄刀很不错，也很少见，”桑若缓缓地说。“可是，你没有听说过死神之间的战斗不仅比斩魄刀能力，也比灵压吗？”
　　“……什么？”
　　“换而言之，你的灵压远远在我之下，斩魄刀的能力也被压制。”黑发女孩的眼神略略一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那一瞬间的绝望，九阳樱子的笑声突然上扬。“没什么说的，杀了我吧！”
　　“……”但看着少女扭曲的脸，桑若的语气蓦地柔和下来。“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杀了我和光若哥哥，你又能如何？”
　　“能如何，又能如何……”九阳喃喃，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哥哥死了，死了。
　　“九阳宿生也好，青井林雅若也好，我们都是死了哥哥的人。如果像你一样想，难道我要把杀大哥的凶手归为瀞灵庭吗？因为是它让大哥出任务才殉职的。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要把父亲母亲的死也归为如此？知道吗？他们也是殉职。”桑若说到这里，收回了斩魄刀。“你走吧，我不会杀你。”
　　“你……”
　　“如果你有一日有超过了我的灵压，我也很欢迎你来取我的心脏。”
　　黑发女孩神色平静，却让九阳樱子接近崩溃。她蓦然倒地，“可是哥哥一直敬爱青井林雅若啊，一直……”
　　“是的，所以大哥才会为了自己的队员而失去生命。”桑若握紧斩魄刀，“我也恨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这些队员，大哥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家族而与那些人抗衡呢？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清风微旋，带走女孩的身影。
　　桑若走在过道上，有一刹那的恍神。
　　原来如此。
　　是因为对方不间断的死神虚化实验，危及到了自己的队员，而大哥又恰恰知道对方的身份，他才会反抗的。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那些人要改造虚，要让死神虚化？
　　“死神虚化，就是被虚融合了，意志不在了。”
　　黑发女孩喃喃，她忽然想到海燕的死。
　　“如果……”
　　女孩戛然止步，线索就如蚕丝，丝丝相连。
　　将大哥的死，修兵的伤，海燕的失去联系在一起。不难发现，对方一直在进行实验，那么，就一定会留下破绽。
　　至于死神虚化。
　　桑若也是听幽蝉略略提起过的。
　　“死神的力量和虚的力量的成长都是有极限的，不管多天才的死神，最后都会成长到某一层面停滞不前。这时候，就需要死神的虚化来打破这个瓶颈，同理，虚也一样。”
　　但是，虽然如此说。幽蝉却认为这是种“疯狂而不合常例”的做法。曾经也有她的弟子因为尝试这种禁忌的实验，而被幽蝉驱逐出门。
　　黑发女孩撇过头去。
　　那么，蓝染所说的崩玉呢？
　　她知道是因为蓝染觉得自己应该会和蒲原有联系，所以才会让她去找线索的。
　　可他要崩玉干什么？
　　难道也与死神虚化有关？
　　依然如此，是不是应该套一下壶府琳的话？她是十二番队的，对崩玉或多或少有一点了解。
　　桑若就这么想着，走着。
　　阳光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变成了绿色。
　　于是，直挺挺地到下去，黑发女孩猛然拔出斩魄刀抵住地，凭着这样的支持，才不至于昏倒。
　　“该死……”
　　那样的绿色，又一次遍布手指，桑若拿出随身携带的蓝缘散，涂在指甲上，碧绿才消失。
　　是的，虽然死神之间的战斗灵压也是关键，但是，九阳樱子的刀不同。
　　应该是用毒的刀，以刚才的糕点盒作为媒介，中毒的现象就是受害者的指甲变绿。然后，用始解使毒发作。
　　这类刀所致的刀伤大都奇特。是让受害者的灵子减灭，最后人会化为粉末。而蓝缘散恰恰可以聚集周围灵子，可以起到两两抵消的作用。
　　可是，毕竟是抵消，不能根治啊。
　　桑若皱眉。
　　原来终要旧地重游。
　　32区的桑树林，有特效的鲁桑叶与淡竹绛珠草，正是解毒的百搭良药。
　　大哥，我又要回去看那片地了，你，知道吗？
　　高大的鲁桑与低矮的诺桑相互庇护，在阴影下，露出淡淡的枝叶。
　　32区桑树林。
　　黑发女孩身在其中，在不经意间耸肩。
　　我们曾经最喜欢来玩的地方啊，雅若哥哥，你现在在哪里呢？
　　桑若抚摩桑树刻有“青井林雅若”的粗糙枝干，想到刚才九阳樱子因为仇恨而扭曲的脸。
　　“我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自言自语着，突然又否定“不，不是的，我与她不同，一定不同，是不是，大哥？”
　　她能说服所有人，惟惟意识不到自己也是一个需要被人说服的傻瓜。
　　黑发女孩伸出手，手指已经恢复正常，但虽说如此，这几天还是不能接受进行高强度的任务，以免刀毒复发。她微微抖动睫毛，落下的黛色冰冷。
　　“该走了……”
　　桑若就这样系好斩魄刀，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但见晴朗的天气蓦然阴暗。
　　是如此强大的魄动，毕生不曾见过。天空撕开一道口子，那样奇特的颜色，这绝对不是基力安可以到达的境界，桑若抬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漫布全身。她微眯眼睛，望向远方，看见一只豹子，正无比骄傲地走来。
　　“这就是尸魂界？”　他的声音带一丝不屑，却让黑发女孩惊讶。
　　竟然，竟然是一只亚丘卡司！
　　亚丘卡司，基利安的领导者，比基力安小许多，数量少，智力高，与队长级实力相仿。
　　这种虚，来这里干什么？
　　桑若握紧斩魄刀，面上平静，心里却也有点不知所措。
　　“死神？”
　　但另一边，那只亚丘卡司确实也发现了黑发女孩的身影。
　　这只骄傲的虚急切想要到尸魂界来，是因为作为虚的能力的极限。
　　如果不继续吃同属的虚，就会退化为基力安。
　　他不愿如此。
　　他想要变强，要爬到最上位成为最上级大虚。那么，是否吃几个死神可以突破这种瓶颈？也正因为有如此思想，又因为那位大人让他打探一个人的深层实力，同时再造成瀞灵庭不大不小的惊慌。所以葛力姆乔踏着那样充满扈气的步伐，出现在桑若面前。
　　他停下来打量眼前人。这个死神有灰色的眼睛，眼神倔强而漠然。
　　几乎是下意识的，葛力姆乔不喜欢这样的眼睛，太睥睨，与他的骄傲格格不入。
　　“你是第一个被我吞噬的死神。”
　　就这样开口，这只豹子形的亚丘卡司攻击上来。黑发女孩冷哼一声，瞬步移上桑树。
　　“星罗棋布的兽之骨！尖塔　红晶　钢鉄的车轮　动即是风　止即是空　长枪互击之声满溢虚城　破道之六十三　雷吼炮！”
　　飞射的雷电炮弹向葛力姆乔打去，但这亚丘卡司却只是轻轻接下，没有受一点伤。
　　“……”黑发女孩转头，腾空而起。
　　因为亚丘卡司的出现，瀞灵庭一定会派出大批死神，她不想释放出自己的所有灵压。所以觉得一定要拖延住时间，维持现状，支撑到其他人赶到。
　　“在苍火之壁上刻下双莲；在遥远苍穹间静待大火之渊　破道六十三　双莲苍火坠！”
　　又是一个鬼道袭击而去，但是对这只亚丘卡司却毫无作用。
　　“难道死神就是这么弱的东西吗？”
　　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