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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侍成群(女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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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阮回凤本就是故意而为,不因为离艳,也必定给我加罚。于是我点头道:“小秋甘愿受罚。”
“好。”他慢悠悠道:“你迟到三炷香,本是三十大棍,再加离艳的罚,一共是四十棍。念你初犯,又愿意替人受过,给你减五棍。三十五棍。你去领罚吧!”
“谢楼主。”我低头叩首,站起来往那边走。
离艳在我身后急道:“楼主,这样会出人命的。”
“你闭嘴!”阮回凤厉声呵斥。
我心下安慰,便是有离艳这样的话,我这棍子受起来也甘之如饴了。
场边有三个井字木架,木架旁边各站两名彪悍妇人,手持碗口粗细的大棍,面色阴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十字木架上有斑斑血迹,不知道是多少人在这里受罚致死。
我觉得今日我大约是逃不过去了。
走到那里,一妇人出列,将我面向木架捆绑其上,不得动弹,接着掀了我衣服就要拨我裤子。
我连忙道:“夫人莫动。”我与这回凤楼男子不同,不能让其他女子见我私隐处。
妇人难道:“公子你若是不脱裤子,棍子下去,衣服入肉,好起来慢,且易留伤痕。”
我摇头道:“无妨,还请夫人直接行罚吧。”
妇人叹气,换来另外一个搭档。两人浇了酒在棍子上,大约是为了杀毒,接着站到我身后道:“公子,我等开始了,你若是疼痛难忍,就咬住这井字中间的口嚼,免得咬断了舌头,丧了命。”
“多谢。”我心下暗暗感激,这些妇人虽然看起来可怕,却都有血有肉。
“那我们开始了。”
我探头咬住那口嚼道:“来吧。”话还不曾说完,第一下就“呼”的擂上了我的臀部。那一下确实犹如击鼓般猛烈,击得我连腰间盆骨都嘎啦作响,浑身颤抖,连耳朵都嗡鸣不已。
若不是嘴里有了东西,我早已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棍子,不一定是最痛之物,却是最毁人筋骨之物。
“一。”我听见妇人报数道。
话音未落又是一下。这一下打得我浑身无力,直接挂在了架子上。莫说是屁股,连头皮都是发麻发痛。
“二。”我又听见妇人报数。
我突然觉得这三十五下恶棍必定十分漫长。
运气好的是,妇人数到第十二下的时候,我已经浑身冒冷汗,鲜血直流,再也忍受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接下来那些棍子是挨没挨,挨了几个时辰,我都统统不记得了。
我是趴着在那间堆满了杂物的房子中央醒来的。
房间里已经开始渐渐变得灰暗。
身下面是一床旧被子。旁边放了一碗已经冷了的重要。
我挪动了一下,从腰部以下就剧痛无比,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你千万别动!”离艳从外面跑进来,一脸炭灰染上的黑,“我在给你煮粥。你可别动了啊!大夫说你不好好养伤,下半身都废了。”
“我……”我咳嗽一下,声音虚弱无力,“我睡了多久了?”
“大约四个时辰。”离艳耷拉着头道,“你被打晕过去后又使了两棍,楼主便叫了停,我猜大约是把你弄死了,在二公主那里不好交代。”
“……”我猜测也是,阮回凤只敢折磨我,却万万不敢置我于死地。抱着这种想法,我才敢去顶离艳的罚,没想到运气真是不错,竟然被我猜对了。“谢谢你,离艳。”我道。
“谢我什么啊!都是我害你多受罚了!”他怒道。
“谢谢你帮我熬中药。”我道。
“我没给你熬中药。”他说。
“啊?”我愣了,“那这中药是?”我指着冷掉的那碗漆黑的汁水问。
他怒道:“我没熬过中药啊!这是给你熬的粥,我看冷了,正打算生火去热!”
我半晌无语。
原来他灰头土脸就是这个原因。
“喂!你很过分你知道吗?亏我还给你熬粥!既然醒了,就赶紧喝掉!”他端起那碗“粥”递过来。我吓得连忙一跳,忍着剧痛爬了起来。
他也被我吓了一跳:“你赶紧躺下!我不喂你了还不成吗?”
我摇头,边抽着冷气,边颤声道:“离艳你误会了。我在回凤楼只有十日,今日受罚,白天已经过了大半,我若不乘这将黑不黑的时候去一趟回凤亭,我这第一天就白过了。”
他恍然大悟,随后生气了:“你干什么啊?!红柳的底细、二公子的命令,比你两条腿都重要吗?!没腿了你怎么在床上勾搭女人啊?!到时候那个二公主就喜新厌旧,不要你了!”
“……”离艳的话,总能让我字不成句。半晌我才能接着说话:“我今日一定得去。”说完不再理他,扶着墙壁就缓缓出了屋子。
离艳跟在身后半天,突然一跺脚:“好好好!你要当你的痴心男人,我便成全你。”他扶着我靠在他肩膀上,然后道:“走,我陪你去!”
“谢谢你,离艳。”我忍着痛道谢。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走!”他不耐烦的说,拉着我边走。
“哎哟……”我倒抽一口冷气。
回凤楼的范围极大,这回凤亭又在回凤楼的最深处。
我虽然有离艳扶靠,但他也只是一个淡薄男子,我们两人走走停停,花了近半个时辰在走到一个幽静所在。
此时我已经全身被汗湿,汗水和血水一起贴着一副流下去,整个弄得狼狈无比。
此时天色已经几乎全黑,只剩下一点亮光在天边。很快就要到回凤楼再次掌灯之时。
“快,咱们快去。”我抖着声音道。
“你真是……”离艳不忍,说了半句就没说下去了,他咬咬牙再使一把力气,几乎是把我拖着往回廊上走。
不消一会儿,过了葱葱郁郁的一片枫树林,后面一个俨然隔绝于世外的四层亭楼就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回凤亭?”我问道。
“嗯,这里就是回凤亭。”他点头道。
我俩人踉跄着走上台阶,近了就看见亭外匾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副对联,就着微光,我看清楚了上面所写。
上联书:半世浮萍随逝水
下联书:一朝冷雨葬名花
横批:至此凤回
我心里一震。
一朝冷雨葬名花……
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代回凤楼楼主以如此张狂洒脱的笔触,写下如此凄凉的心境。
凤回凤回。
从此惨境只能男子独尝,其中苦涩哪个女人能知?
正待我心里千回百转之际,亭楼之门突然“嘎——”的一声打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是谁……来了这里……”一个极苍老的声音问道。
(祝:此对联乃抄袭清朝诗人纳兰若容的词《摊破浣溪沙》,其中“一朝冷雨葬名花”也是把他这首词里的“一宵冷雨葬名花”改了一点。一宵实在是太悲,不忍心啊不忍心。)
作者有话要说: 抓头发,我总是凌晨更新,太郁闷了!!
我发现一个问题,我总是凌晨才更新
看文的都睡了
第二天人家要看了,我文章也沉了
郁闷郁闷,郁闷的泪奔……
☆、初闯回凤亭
21
那声音极其衰老,我与离艳都吓的一惊。里面缓缓走出一极其枯瘦的男子,手中拄着拐杖,几乎迈不动步子。
我在离艳搀扶下上千行礼,鼓起勇气道:“门内前辈,小秋与此位小哥已是得了楼主应允,来回凤亭内查阅前代资料的。”
“你可是楼内中人?”他颤巍巍地问。
“非也。”我道。
那老人家本来眯着的眼睛微微抬了抬,眼光直射向离艳,目光如炬。
“你进来。”他指着我道,“你出去枫林等候。”然后指着离艳道。
离艳望向我,叹气:“果然楼内人是不可进亭的。我在外面等你。时间无多,你可千万快些。”我知道多说无用,于是点点头。离艳便放了我,一人转身离开。
“走吧。”老人在前面带路。
我刚一迈步,腿便发麻,一下子就往前倒去,眼看即将摔倒在地,突然身子顿在了半空中。慌乱之中看见那老人家手中拐杖抬起,轻轻撑在我的肩膀,竟阻止了我下落之势。
待我站稳后,他棍子一收,仿佛刚才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多谢。”我道。
他并不理,缓缓前行,边走边道:“这回凤亭,约有十余年未曾有人来过了。亭内放了近两万弟子的卷宗。”转眼就行到楼内大门前,他在门边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靠着门的烛火亮起,接着再远一点的也亮了起来,依次亮去,眨眼间,整个门内大厅边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禁感叹了一声。
这回凤亭远看不大,内里却似乎有无穷深。我一眼望去,三丈高(换算成现代单位,应该近十米)的书架并排而立,纵深皆不知其尽头。书架之上,放满各种卷宗。早的有竹简、帛卷,近的有成册书籍。书籍之多,是我平生从未见过的宏伟。
老人解释道:“此内卷宗约有十万余册,零散著书更无穷尽,经历五代十朝亦无损毁。存于此处,便于考证。”
我暗叹这回凤亭的宏伟气势,一边问道:“敢问前辈,那若是查询弟子又从何查起呢?”
“这里所有书籍皆是按照姓氏笔画排序,你告诉我要查何人,我即可帮你找到。”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我请前辈帮我找一名叫做红柳的男子。”
“红柳?”
“是。可是有什么不对吗?”我见他语气不对,问道。
他微微一怔:“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熟悉。”说完他缓步走到一个书架下,抬手一挥,他手中的拐杖突然暴长了两丈,在书架某个地方微微一挑,接着一页纸张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他再一挥手,拐杖变成原来长短,升入空中,接住纸张。说来也怪,那张纸好像黏在了拐杖上一般,乖乖的跟着拐杖回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拿下那纸,递到我的面前。
我接过来一看,正是红柳的背景身世。
“安氏,闺字以木。建瑞三年入楼。削名。后出阁,楼主赐名红柳,取其惊艳天下弱柳扶风之意境。一夜成名。引慕名女子无数。后与容王府长公主情投意合,赎身。后陨。”
安以木……
我拿着纸张怔了半晌。
就是被女皇陛下圣口御赐的京城才子?
这个几年前名冠天下、响彻朝野的安以木竟然是回凤楼最低下的妓子红柳?
当年我尚且年少,未满十岁,却对这个人记得清清楚楚。
他当年只有十三岁,于除夕夜随母亲入宫朝圣,未脱面纱便惹的众人为之惊艳。在夜间堂会之上,帝与众臣饮酒正欢,突闻乌鸦在殿外鸣叫。
女帝以之为不详,不喜,摔杯与殿前。
年少的安以木竟在众人静若寒蝉之时出席奏曰:“此乌啼之声实乃吉兆。”
女帝奇,问之。
安以木遂做一短绯:
“酒溅圣阶,
戾晦洗银光。
月向乌鸣,
三羽昭瑞雪。”
此绯一出,女帝顿时龙心大悦。当即亲口道:“此乃我国第一才子也!”
他那故事,被坊间反复传颂,到了最后也颇为神奇。就算是在深闺中的父亲与我也是多有耳闻。我当时极其羡慕他,还偷偷买了他的绯集,以他为志向,要做一个才子。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他诵出“戾晦洗银光,三羽昭瑞雪”的当年,安宰相就因为密谋逆反的欺君之罪株连九族,女子斩首,男子充妓。民间亦是禁传安才子的传说,他的绯集也被列为了□□。若是家中有此书者,皆视作安家同族,处以株连之罪。
爹爹将我藏着的绯集在院子里烧了。我记得当时烟雾渺渺,对于这个人的记忆便在此时戛然而止。
原来他竟然就是红柳……
真没想到……
“可是有什么不对?”那看书老人见我初神久久,便问我。
我连忙道:“多谢前辈。只是……”
“只是什么?”
我拿着那张纸道:“红柳身份与众不同,在楼内也呆了五年有余,难不成只有这一页的资料。”
老人没有料到我竟然有如此疑问,看了我几眼,方才开口:“非也。这亭有四层。这一楼曰本记楼。只记载此人来去之实,金银铜铁四牌身份之人都有记录,并无其他。因此只要有人求阅,只要是非本楼男子,皆可借阅。二楼曰缘起楼,乃是记载此人未入阁之前之事。此层记录之人只有金银铜三牌人之记。三楼曰前尘楼,记载此人入阁后到死去或者出阁之前的所有事情。只有金银两牌之人的事迹才会被记录。到了四楼,便是往事楼。若是有妓子被人赎出,则会记录出楼到死亡之间的种种事情,只有楼内金牌方会被记录。然而妓子本风尘,能被赎出之人屈指可数,人数又局限在金牌之中,那更是少之又少了。”
我有一种定能在这亭内发现某些惊天秘密的感觉。
于是我问:“红柳被记录到第几层?”
老人抬头看天缓缓道:“四层皆有。”
果然……
“那我怎么才能看楼上之记载?”我又问。
老人突然一笑:“你想上楼?”
我点头:“是。”
老人又问:“你想上到几层?”
我又道:“四层皆去。”绝不能辜负妻主的希望。
老人哈哈大笑:“回凤亭建亭千年,上楼之人逐层渐少,能到达第四层的寥寥可数,绝超不出十人。以你这一普通男子,还想上到第四层?“
我被他说的有些心虚,却鼓起勇气问他:“前辈,敢问之前上楼之人,可皆是男子?”
他愣了一下:“自然都是。”
“那便是了,上楼之人皆是男子,我亦男子。为何其他人上得,我便上不得?”
他被我说的哑口无言,遂不反驳,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宽不过三寸。他说:“你且回去认真读这文书,上面记载了如何入楼的方法。待你看完了再来说大话吧!”
我接过书简,心里还在为刚刚自己的大胆紧张的砰砰直跳。算来天色不早,于是我躬身拜别:“如此多谢前辈,待我回去看完再来回凤亭。小秋先退下了。”说完我后退出亭。
抬头一看,天色委实不早。
一瘸一拐的走到枫林。
离艳早在那里等的坐立不安,看到我出来了,连忙搀着我就走。
“怎么样了?”他连声问我。
我将竹简和那记录着红柳身份的纸张一并揣好,摇摇头。
“我就知道那个老东西一看就是个变态!心理扭曲,精神不正常。”他怒道,“且不说这么许多了。咱们赶快回楼。昨日包你的小姐肯定到了,你别惹怒了她才好。”
“晚间楼主不会再有罚刑了吧?”我担忧的问。
“不会,只要你那恩主不罚你便没事儿了。”离艳焦急的说,“可是那些女子都是给钱的主儿啊,你不能按时到,她怎么会不生气?”
我听完才微微安心,见他为我十分着急,于是安慰他说:“没事的。那个人……昨天那个小姐,她待、待我很好。”说完了总觉得有十分的暧昧,于是自己先不争气的烫红了脸。幸好天已经黑了,离艳看不到。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我心里对于晚间刑罚的担忧全然放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顿时摇摇欲坠。
两个人缓缓撑着,竟然到了近子时的时候才回到楼里。
这时候正是回凤楼荒唐夜的□□,离艳几乎是瞬间就被人扯走。于是我只能靠自己摸索,慢慢往前去。
待我走到昨日那香闺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阵阵的发黑。
掀帘而进。
“蒲夏。”我虚弱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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