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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鼓 (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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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衣听见那声音后便如触电一般,惊得几乎晕厥,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站稳,举目望去,见那抬龙人抛去龙头,施展轻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过众侍卫,落在皇上面前,双膝着地,从脸上撕下一层涂满油彩的面具,叩头道:“儿臣祐骋见过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惊呼:“三殿下!”

  大皇子愕然:“三弟?”

  皇上又惊又喜,忙扶起三皇子:“骋儿!班师回朝,为何不告知朕?边关可好?”

  “禀父皇,边关一切安好,因路途与人马失散,稍有耽搁,抵京时已是灯节前夕,恐大队人马叨扰百姓,便命他们驻扎城郊,儿臣自行随舞龙队入宫,此间详情容后再禀,只是祐骋见驾来迟,望父皇恕罪!”

  “皇儿何出此言?公务缠身还不忘回来与朕一起过节,孝心可嘉,何罪之有?”皇上爱怜地拍拍三皇子的肩头。

  三皇子转身对大皇子做个长揖:“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大哥海涵。”大皇子始从惊疑中回转来,略有悻悻,但见三皇子甚是诚恳,不便多言,也回揖一礼。

  沾衣紧咬下唇默默看这发生的一切,三皇子祐骋是何许人,雍婕妤也曾对她提起过:皇上有七位皇子,四位公主,但因为二皇子幼年不幸夭折,而自四皇子及其以下又太过年幼,所以平日里皇上最看重的是老大和老三,宫中有传言说日后太子必立其一。对于沾衣,这些大都是听听而已,过眼即烟云,在这等级森严规矩罗列的皇宫,多数后宫婢女难得与皇子们相识,与天涯海角也无甚分别。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三皇子竟然是……

  “‘干’字三笔,原来如此。”沾衣暗自喟叹。在那般情形下结识三皇子,若被他知道当初目睹他狼狈样的姑娘竟是宫中侍婢,将会如何?

  祸耶?福耶?沾衣茫然。

   




正文 第三章 霓衣云袖舞春寒

(更新时间:2004…1…8 115500 本章字数:2362)



  祐骋在皇上身边坐下,目光却在人群中反复搜索,不知自己是否看花了眼,可就在他转身落座之时,的确看见沾衣站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地盯着他,他正欲看仔细时,却遍寻不着。若他没看错,莫非那救他性命的清秀女子,竟是宫里之人?

  祐骋为淑妃汪氏所生,自幼丧母,在皇太后膝下长大,因天资聪颖,十五岁上就已文武双全,深得皇上宠爱,赐封慎王,常被派往边关执行军务,平日里又喜好微服出宫,个性是宫里出了名的豪爽不羁。这次奉命边关平乱后,命其他将领率军班师回朝,自己却单骑取捷径回宫,想给父皇一个惊喜,不想在过一处山崖时坐骑突然受惊,将他摔下深谷,若无峭壁上伸出的枝枝杈杈给予缓冲,他早已摔成肉泥;而若无沾衣的倾力相救,他也早已失血过多而死。

  与沾衣那几日相处,让他平生头一回尝到不被人当作皇子来呵护的滋味,一个民间女子可以那样平静地关怀他,正视他的眼睛,与他侃侃相谈,与他同桌而食。且在他见过的女子中,沾衣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个,无宫里嫔妃的俗媚,也无乡野女子的平庸,她安静淡然,一股灵气直从眸子里透出来,却深藏若虚,如同一株空谷幽兰,出现在他貌似华贵其实单调的生活中,一颦一笑,都久久挥之不去。宫廷佳丽如云,但那些美貌,即使再惊人,只要去寻,总能寻得到;而沾衣之美,这世间应再无第二个。

  祐骋正沉思中,听得近旁一阵喧哗,原来舞龙结束后,便到了当晚最后一个娱戏:抛珠引玉。所谓抛珠引玉,乃皇上所创,每年在元宵灯会上做压轴用,即命人将龙珠抛起,各宫的太监婢女争先上去抢接,哪个宫抢到龙珠,皇上便于当晚驾临该宫。这对于后宫妃嫔来说,实在是个千载难逢争宠的机会,于是每到这时,各宫都殚精竭虑遣派敏捷灵活的婢女或太监上场。祐骋暗自发笑,父皇年轻时风流倜傥,不想如今仍少年心性未泯,这把年纪了还玩这等滚绣球般的游戏,不过也难怪,自己如今行事,不也大有父皇当年之风?

  “沾衣,‘抛珠引玉’快开始了,这次你上去试试罢。”雍婕妤回头唤沾衣道。

  沾衣此时正抚弄衣带发呆,经雍婕妤一唤,似乎才缓回心神,听雍婕妤吩咐让她去抢龙珠,望望皇上身旁端坐的祐骋,不禁踌躇起来:“奴婢……奴婢从未尝试过,怕坏了娘娘大事。”

  雍婕妤轻叹一声:“怕什么,皇上已有两年未到观止园,抢不来龙珠无非一切照旧,打什么紧?”

  沾衣听得此言,心里禁不住一阵酸楚,一咬牙,以袖蒙面,起身入场,选了个背向皇上的位置站定。听得锣鼓又敲起,一名侍卫将龙珠高高抛起,众婢女太监便蜂拥而上抢占有利地形。沾衣见那龙珠滴溜溜在空中转动甚疾,但落势缓慢,可见抛球人用的是巧劲,这球若要硬接,触手必定弹开,致使花落别家,于是略一凝神,主意拿定,绕开近旁的几人,突然飞身跃起,展开水袖,凌空裹住龙珠,轻轻落下地来,双足又在地上一点,跳出圈外径直向雍婕妤飘然而去,落地后跪下将龙珠呈给她。人群顿时鼎沸,千百双眼睛集中在沾衣一人身上,雍婕妤更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夙愿得偿,惊的是与沾衣日夜相对,竟未发现她有如此好的身手。

  若非沾衣自愿,谁都不会发现她会武功;若非为了还雍婕妤的愿,沾衣也不会轻易使用武功。沾衣的父亲莫三言年轻时本是江湖中人,娶了沾衣的母亲后即定居源北村,结束漂泊,专心农耕,但一身的本事又不肯荒废,便尽数传给了独养女儿沾衣以傍身。沾衣天资聪颖,又刻苦好学,每日穿铁靴跑木桩,那般吃苦劲头浑然不输须眉,进宫后但逢机会,仍勤练不辍,未至及笄之年已练就一身武艺,轻功尤其出众,至于别种江湖技艺,更是一点就通。莫三言又绝非一介武夫,让沾衣自小跟随村里的私塾先生念书识字,村里人都说他是把沾衣当儿子来养,他自己也常在人前笑云:“吾平生得此一女,足矣。”若不是沾衣被选入宫,一家人兴许还依旧其乐融融。不过天之不测风云,人之旦夕祸福,孰能先机料得?

  沾衣垂首静静跪着,如同一尊石塑。少时皇上便会召见雍婕妤和她,想回避那位三皇子是绝无可能的了。认出便又如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使顷刻大祸临头,此番抛头露面她也并不后悔,雍婕妤一向厚待于她,知恩图报,天经地义。

  太监在前带路,沾衣扶着雍婕妤向皇上走去,走到近前,雍婕妤盈盈下拜:“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免礼。”皇上拈须微笑,转眼注视雍婕妤身后的沾衣,“是你帮雍妃接了朕的龙珠么?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沾衣慢慢抬头,望向皇上,目不斜视。皇上身边的祐骋登时象被钉在座椅上一样,惊得丝毫动弹不得,一股滚热之气从天灵盖顶窜下,生生贯通全身,熨得他每个毛孔都鼓胀开来。刚才喧闹中无意瞥得的疑惑,转眼竟成事实,东郊辞别时本以为今生再难相见之人,此时活生生出现在几步开外,亦真亦幻,恍如隔世。

  皇上一见沾衣,便觉得眼前一亮,这女子姿容端丽,同园中其他宫婢一样服色,神色却全然不同,不似她人那般或媚或惧的矫情,目光沉静,神情安详,无卑无亢,无欲无求,容貌远称不上国色天香,但平添一种娴雅静谧的气度,置身于美女如云之地,依旧鹤立鸡群。

  “朕见你身手不凡,你原先家住何处?入宫几年?”

  “奴婢莫沾衣,家住东城外源北村,入宫已三年。家父曾有些许功夫相传给奴婢以傍身,也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适才为娘娘抢珠,斗胆使出,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不由莞尔,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如此安静的小丫头,一开口竟这般伶牙俐齿,赞许地看看楚楚动人的雍婕妤,回身便吩咐乔公公:“摆驾观止园。”

  “万—岁—起—驾—观—止—园——!”乔公公尖利的嗓音穿透夜幕,回荡在皇宫上空,皇上周围的宦官侍卫开始忙着张罗,后花园又是跪倒一片。

  沾衣起身,透过眼前纷纷扰扰的人影灯晕,见祐骋正目不转睛凝视自己,目光灼热,当下她的心便突突跳了起来,赶紧低下头,紧随雍婕妤的车辇,匆匆离去。

   




正文 第四章 最逢缠缱事

(更新时间:2004…1…9 85300 本章字数:3126)



  自元宵节之后,皇上似乎对雍婕妤多了几分宠爱,不时驾临观止园,雍婕妤喜不自胜,对沾衣也格外赏识,但凡外事,或带沾衣出行,或由沾衣代办,使得沾衣在观止园中地位陡然上升。沾衣也不负所托,将观止园打理得井井有条,再加上她慷慨仗义,乐善好施,在观止园上下有口皆碑。

  有民谚云:“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二月初二,民间认为是天上主管雨水的龙王爷抬头之日,这以后,雨水会逐渐增多,所以这天又叫“春龙节”。每逢此日,民间欢庆不提,皇上也携众皇子陪同太后到京城西郊的安国寺进香,皇后与后宫众女眷从行,雍婕妤自然带了沾衣跟随。皇帝出行,侍卫头尾护驾,宦官们前后簇拥,浩浩荡荡,场面宏大,不多时便到了安国寺。

  那安国寺原名京锡庙,早在前朝末年,传说庙中和尚曾助先祖逃过敌兵追杀,让先祖得以九死一生,后复起兵大捷,开国元年,先祖捐重金修缮扩建庙宇,御赐匾额曰“安国寺”,自先祖以后,历代皇帝逢年过节,总要前去上香,以祷祝江山稳固,社稷安康。

  进香完毕,沾衣扶雍婕妤进房安歇,起身到茶水间寻水沏茶,经过柴房时,忽觉身后一阵冷风掠过,下意识侧身一让,右掌向后拍去,不想手腕被人捉住并后拧,她正待反手破解,却被猛然拉进柴房,随即听得喀嗒一声,房门被从里闩上。沾衣一惊,出左肘猛顶对方下胁,却被对方避让开去,沾衣就势右手反扣,一别一推,甩开对方的嵌制,跃后站稳,此时就着窗口透进的光亮,看清眼前不速之客,只见他头戴束发金冠,身着枣红朝服,龙纹镶边,玉带紧箍,面孔俊美,英气逼人,不是祐骋又是谁?

  “三殿下?”待沾衣看清眼前之人,不由惊呼,急忙下拜。

  祐骋捉住沾衣的胳膊,不教她继续拜下去,就势将她拉近身边,与她正面相对。“真没想到,那日我的救命恩人,竟是宫中侍女。”

  “奴婢也没想到,那日所救之人,竟是三殿下您。”沾衣一边回话,一边努力不使自己离祐骋太近,然而这三皇子乃习武之人,臂力无穷,沾衣又不敢运功挣脱,一时间又被祐骋拉得更近了些。

  “三殿下!”沾衣急道:“请放开奴婢,娘娘那里还等着奴婢回去伺候……”

  “我让你害怕么?”祐骋双目炯炯,盯住沾衣,“为何每次你离我一近,就总想逃开?”

  “三殿下威风凛凛,气度不凡,奴婢所以不敢靠近。”沾衣低声道。

  “哦?”祐骋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如此说来,我在源北村养伤之时,你就已知晓我的身份?那为何敢与我平起平坐?又为何敢对我隐瞒你的去处?”

  沾衣语塞,索性沉默不语,目光移向别处,此刻祐骋便趁机定睛打量她,发觉她肌肤嫩白,细腻光滑,睫毛修长,微微颤动,樱唇紧抿,似含微怒,发肤间又透出一缕少女特有的幽香,沁人心脾,不由心旌摇荡,几欲把持不住,极想拥她入怀纵情热吻。沾衣发觉祐骋胳臂愈箍愈紧,甚至感受到他吹出的灼热气息,心知不妙,便发力挣脱。祐骋本无他意,但沾衣如此一挣扎,反倒撩拨起他正极力按捺的念头,于是将她强拉入怀,紧紧搂住,扳起她的脸,滚烫的唇便覆了上去。

  沾衣冷不防被祐骋吻住,只觉得一阵恍惚晕眩,慌乱中更是极力挣扎,祐骋岂容她挣脱,自是愈搂愈紧,索性将她抱起,不料站立失衡,两人一同滚倒地上,沾衣一时情急,发指猛戳在祐骋胁下,祐骋闷哼一声,当即软倒在地,一动不动。

  沾衣翻身立起,正欲扶祐骋起身,发觉他竟不省人事,气息奄奄,搭脉一测,脉息甚微,顿时慌了手脚,以为自己用力过猛,祐骋虽也习武,可毕竟是金枝玉叶。眼下看祐骋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只觉得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当即解开祐骋衣扣,为他推血过宫,见不奏效,又扶起祐骋靠在自己怀里,从后背穴位输送真气给他。几番尝试,祐骋依旧沉沉昏迷,沾衣一筹莫展,伏在祐骋身旁嘤嘤啜泣起来。

  少顷,沾衣满脸泪痕抬起头来,惊见祐骋躺在那里,正笑眯眯望着她,不禁大喜过望:“三殿下,您……无碍了?”

  “当然无碍,有佳人为我推拿运功且流泪,我怎敢继续有碍?”祐骋狡黠笑道,同时一跃而起,顺手拉沾衣起来,敏捷如初,全然不似受过伤。

  沾衣才明白祐骋刚才的晕厥昏迷全是做戏,不由哭笑不得。祐骋笑道:“适才为试出你的真正心意,只好出此下策。见你如此担心,也不枉我卤莽这一回。”

  沾衣后退一步,恢复为谦恭冷静的神色,欠身道:“三殿下若出了闪失,奴婢非但性命不保,怕也要连累爹娘和雍娘娘一起担待,所以奴婢才这般担心。”

  祐骋敛住笑容,望定沾衣,道:“你或许骗得了你自己,却骗不了我,同为担心,却有担心自己性命和担心他人性命之分,你那种担心,与你当时在源北村同出一辙,分明是担心我有性命之虞。”

  “三殿下此言差矣,奴婢自知功力浅薄,根本不是三殿下的对手,又如何能让三殿下有性命之忧?”

  祐骋上前一步,抓住沾衣肩头,迫她也看着自己眼睛,“当初在源北村,我失足坠崖,恰为你所救;东郊一别,都以为今生永无机会相见,谁想京城之大,你我后来竟能重逢于宫内,上天都如此安排因缘,你又为何不肯承认你对我有情?我都不会瞒你,你为何要瞒你自己?”

  此番话正说中沾衣心事,她登时面红如霞,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在祐骋还化名为“干骋”在源北村养伤之时,她就已芳心暗许,却耽于宫中严规,终究不敢吐露心迹。东郊别后,原以为这份情可随岁月或逐渐淡漠,或永埋心底,谁知那“干骋”竟是三皇子!天下亦大,天下亦小,天下情缘的辗转起伏,这皇宫里也有份,然而祐骋贵为皇子,自己不过一介宫女,如何敢斗胆表白?若不是今日祐骋强问,自己怕是要守口如瓶到不知何年何月。

  从沾衣面色变化上,祐骋已看明她的心意,于是欣喜拥她入怀,这次沾衣不再挣脱,轻轻依偎在他的胸前,人世间最幸福之时刻,莫过于发现所爱之人也深爱自己,这感觉升腾起来,什么门第身份的担心,统统化为乌有,此刻唯两情相悦,共沐爱河,周遭万物似不存在。

  良久,听得祐骋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轻声说道:“沾衣,做我的慎王王妃,好么?”这句问话如同一道霹雳,震得沾衣浑身颤抖,推开祐骋后退数步,背靠着墙站在那里,祐骋不禁愕然。

  沾衣低头哽咽道:“奴婢出身卑贱,因沐皇恩,进宫侍奉,能得三殿下垂青,便是上天的莫大恩宠,又如何敢觊觎王妃之位?”稍停片刻又道:“三殿下若真中意奴婢,可让奴婢进府伺候,能时时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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