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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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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贵妃接了帕子,轻轻在自己唇角点了点,却并没有看那碟蜜饯一眼,只道:“不必这些了,拿下去吧。”
    宫女愣了愣,应了是,端着空碗跟蜜饯,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领着谢姝宁往里头走的宫女这才出了声:“娘娘,谢八小姐来了。”
    “娘娘万安。”谢姝宁跟在边上,裣衽行礼。
    皇贵妃就笑着同她招招手,将她唤到跟前来,许她在床沿坐下,便如纪桐樱一般无二。这本是僭越,以谢姝宁的身份,怎好坐在她的床上,再得脸也只该让人搬了椅子来在床边坐定。但皇贵妃既已经开口这般说了,谢姝宁也就笑吟吟坐下,并不推辞。
    “娘娘吃了药,身子可有见好?”谢姝宁装作不知她的病因,只细声询问起她的身子来。
    皇贵妃伸手拉了她的手,看着她指头上薄薄的茧子,吃惊地道:“你小小年纪。手上竟连茧子都有了!”她说完才回答了谢姝宁的疑问,“这药也不是海上仙方,哪有才吃了一两盏药汁便立即见效的,多吃些日子,总会好的,你不必挂心。”
    谢姝宁仔细听着她的话,发觉她眉宇间虽有些恹恹的。但眼神仍旧清明,说话气息也并无紊乱,应当没有大问题才是。
    就算原先她一时气急攻心被击垮了,而今也已开始渐渐好转了。
    她笑着错开了话题,“薄茧而已,不打紧。”
    皇贵妃却轻轻摩挲着她指上的茧子,摇了摇头打趣道:“你娘平日里想必是苛待你了,若不然你这手上焉会有这般的茧子?”她一一指着谢姝宁手上的薄茧,“这是时常握针。给磨出来的;这是拿笔拿得多了,硬生生又给磨出来的,你比惠和还小些,可见平时于女红念书上有多用功。”
    世家女子,女红一事,会即可。本不必专精。
    毕竟没有哪家的小姐,到了出嫁时,真的会自己绣上一整件嫁衣的。多半还是要府里的丫鬟婆子给缝制。
    所以,没有哪家小姐的手上,会留下谢姝宁手上这样的茧子。
    皇贵妃越看越觉得吃惊,竟真的有些怀疑起宋氏素日在家中对女儿颇为严苛了。
    谢姝宁却甜甜笑着道:“娘娘不知,我娘自个儿倒是连针也不大会握呢。”
    “这本宫却是知道的。”皇贵妃也笑,“你娘年少时,就不大擅女红,一手的簪花小楷,倒写得甚好,叫人艳羡。”
    谢姝宁听她夸赞宋氏。心里也觉得高兴。
    两人在一处说笑着,气氛无比融洽。
    她身形单薄,瞧着稚嫩。可说的话,皇贵妃却听得舒坦,句句都能说到她心坎里去。一来二去,皇贵妃就真的如纪桐樱所盼,开怀了许多。
    可谢姝宁知道,只要皇贵妃一日心结未解,这病就难以痊愈。
    她看到皇贵妃吃药的那一刻就知道,皇贵妃心里的症结的确便是肃方帝。
    漆黑苦涩的药汁,张嘴便喝,一滴不剩,似乎根本便不觉得苦。这样的事,谢姝宁昔日也没少做。有时候,心里头苦得太厉害,这舌头就真的迟钝了麻木了,难以尝到苦味。
    但凡娇生惯养长大,没吃过苦头的女子,哪一个不会嫌药苦?
    于她们而言,药苦敌不过心苦。
    可对另一群人而言,心没苦过,药便是世上第一苦。
    这其中的差异,未曾遭遇过的人,永生永世也不会明白,而经历过的人,却只要看一眼便能感知。
    到了晚间,夜风徐徐吹拂。
    纪桐樱同谢姝宁一道,陪着皇贵妃用膳。
    吃的是粥,她们二人也跟着一起吃。
    饭用了一半,外头有人通传肃方帝来了。没等她们起身接驾,人已阔步进了门。谢姝宁其实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肃方帝,这会瞧见了正面,不由没有微蹙。
    眼前的肃方帝,同她记忆里的那个,瞧着似乎已有了大不同。
    明明还是一样的眉眼样貌,身形也未变,可他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身居高位,他身上的气,已同过去截然不同。偏生这里头还夹杂着谢姝宁极不喜欢的靡靡颓丧之意,叫人讶异。
    她见过了礼,暗自琢磨着肃方帝眼下这样子,是不是同淑太妃有关。她出宫后,尚在病中便已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平郊的田庄,询问云詹细鸟的事。云詹见多识广,懂的也多,正史野史、坊间传闻,他皆信手拈来。
    细鸟的事,他果真也知道。
    这鸟本身就稀奇古怪,又怪异,用得多了,当然没有好处。
    谢姝宁不敢在信里之言自己在宫里发现的事,便只含糊地提了提自己在古籍上翻阅到了关于细鸟的一则记载,说有女子以细鸟引诱男子,甚觉古怪,所以才特地写了信去问他。
    云詹果真便没有多问,写了长长一封信回她。
    先解释了细鸟可能的出处,最早的记载,后又举了几则例子将谢姝宁问的事细细分析了一番。
    信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若有人用细鸟惑人,那个被诱。惑的男子。会慢慢成瘾。犹如吸食福寿膏,那种滋味,只要尝过便难以忘却,一而再再而三,那人就会堕入无间炼狱,不得翻身。
    信末,云詹还用小字标了一句——有朝一日。若失了细鸟,曾被细鸟多诱的男子,便会极度贪恋女色,可却再难获得昔日之极乐。
    谢姝宁还记得玉紫在边上无意中看到信上内容时涨红的脸,嘟囔着云詹先生怎好写这些东西。
    她却很感激云詹。
    正因为有个人不理她是男是女,年纪几何,只将她当做求知的弟子对待,她才能知道这些原无法了解的事。
    舅舅能将云詹带到她身边,是件天大的好事。
    谢姝宁静静站在纪桐樱身侧。飞快地扫一眼肃方帝。
    着九龙袍的帝王,面上神色过于平静,眼神却透出几分躁动。
    谢姝宁陡然间明白过来,肃方帝对皇贵妃的这场病,并不在意!但他心里,分明的确又有正在在意着的事。这事是什么?
    她没有法子获知肃方帝的心思,只得去观察皇贵妃的神色。
    看着看着,她不由眼眸一黯。
    皇贵妃。似乎已知道了真相。她的病,大抵也正是因了那件事。
    究竟是什么事?
    又会不会就是淑太妃的事?
    谢姝宁直到肃方帝离开,也还在竭尽全力想着。
    淑太妃的事太过可疑,由不得她不去想。可若是淑太妃,皇帝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一时有些猜不透。
    肃方帝走后,皇贵妃便也催着纪桐樱回永安宫去歇息。纪桐樱方才见到肃方帝时,神情僵硬,举止不够妥当。肃方帝瞧见了有些不悦,明白地说了要纪桐樱这些日子不要胡乱玩闹,明日开始好好跟着宫里的姑姑们学学仪态。
    毕竟。兴许用不了两年,她也就该嫁了。
    纪桐樱知道皇贵妃担心自己,心情也跟着不佳起来。在谢姝宁的安慰下回了永安宫。
    谢姝宁便留在了这,夜里就睡在皇贵妃寝殿的碧纱橱里。
    众人便都知道,这位谢八小姐,在皇贵妃的心里分量不轻,堪比公主殿下,一众人在她跟前,就都愈加恭敬有加。
    时至二更天,不知是不是因为宫里头夜里太大太空太静,谢姝宁丝毫没有睡意。
    她翻了个身,忽然听到皇贵妃喊她,便急急掀了被子披衣过去。
    宫女进来点了灯,用罩子小心翼翼盖起来,又退了出去。
    火光幽幽的,并不刺眼。
    皇贵妃靠在床头软枕上,笑容温婉地看着她:“可是想家了?”
    黄晕里,皇贵妃的笑容落在谢姝宁眼里,莫名同早先年宋氏的模样重叠起来。
    那时,也是这样的夜,她知道宋氏心里头不痛快,又怕宋氏有一日会做傻事,便总千方百计寻了各色借口留在宋氏屋子里,粘着她一道睡。
    她心里头忽然酸涩难当,摇了摇头,道:“娘娘,您知道我娘同我爹的事吗?”
    皇贵妃愣了愣,叹口气:“你爹同你娘,怎么了?”
    她隐约知道些谢家的事,可一直以为宋氏跟谢元茂的夫妻关系不错。
    家丑不可外扬,宋氏也不会在外攀扯谢元茂不好。
    谢姝宁稚气的面庞在昏黄的灯火照映下,显得模模糊糊叫人看不清神色。
    皇贵妃望着谢姝宁,只见她似苦笑了下,旋即道:“府里头,有林姨娘、陈姨娘,还有个冬姨娘……我自小就知道,父亲不只属于娘亲一人。娘亲也知道,她也因此觉得痛苦。娘娘,您呢,您是不是也觉得难过?”
    按理,她不该说这样的话。
    幸好,皇贵妃不以为忤,听完后只红着眼幽幽道:“怎会不难过……”
   
    第184章 调查

    绘着吉祥如意纹的八角宫灯, 静静亮着。
    皇贵妃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她面向谢姝宁微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罢了,不说这些,等你再大些便会明白的,人生在世哪能尽是称心如意之事。”
    坐在床沿上的谢姝宁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眼,定定看了她几眼。
    她瞧着还是个孩子模样,也难怪皇贵妃不愿同她在这些事上多打转。
    皇贵妃打从心底里也只拿她当个故人的孩子,留下来说说话解闷罢了。两人皆没有睡意,皇贵妃便问起她在家中都读些什么书,平时都做些什么。聊了几句,又转换了话题问起谢翊在江南的念得好不好,今年是提早回京还是等年关再回。
    谢姝宁一五一十都拣了好事回了,听得皇贵妃面上笑意渐浓。
    夜,越来越深了。
    皇贵妃却似乎依旧没有倦意,谢姝宁却终于有了丝疲乏,微微犯起困来。
    “可是困了?瞧我,拉着你说话连时辰都给忘了,快些回去歇着吧。”皇贵妃见她眨了眨眼,恍然道。
    谢姝宁也的确有些困了,便也不推脱,起身福了一福准备退下。
    谁知她方才抬脚走了两步,空荡荡的寂静宫殿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鸟鸣声。
    谢姝宁一僵,迈出去的左脚就这样收了回来。皇贵妃也愣了愣,见她站在那不动,游目四顾,以为她是被骇着了,便出声安慰她:“不必怕,只怕是皇后娘娘养的鸟,飞进来了。”
    宫里头,守备森严,原不该叫鸟雀飞进来,可细鸟飞蚊一般,哪里阻得住。
    再仔细的宫人。也没法子时时盯着细鸟。
    谢姝宁转过身来,佯作困惑吃惊,细声问道:“娘娘,这鸟儿是怎么飞进来的?”
    鸟鸣声在她说话的时候,骤然停了,也不知是躲在了何处没有动静,还是又沿着哪条缝隙给溜走了。
    同她们一样听见动静进来询问的宫女四顾茫然,没有发觉任何怪异的地方,不由手足无措,惶恐地在皇贵妃面前跪倒叩首。道:“娘娘。奴婢们寻不到皇后娘娘的鸟在何处。”
    细鸟体态玲珑。实在不易查找。
    偏生皇贵妃这没人养过细鸟,也不知要这种怪鸟只肯住在白玉笼子里,只能用香气引诱,结果什么都没有准备。根本不可能轻易捉到细鸟。
    皇贵妃更是不知这些,她只知细鸟生得古怪,极小,眼下又是是深更半夜,不易捕捉,因而也不怪罪宫人们,只道:“无妨,都下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再寻就是。”
    细鸟虽小。可能闻声数里,如黄鹄之音。
    夜里宫殿空寂,落针亦可闻,这么一来,声音就传得更远。若要寻鸟势必就要闹得个灯火喧嚣。
    没有必要如此,皇贵妃也不愿意这般兴师动众。
    几名宫女便躬身退了出去。
    但皇贵妃虽然发话让她们明日一早再去寻鸟,可谁也不敢真的就这样去歇息,一群人仍提着灯,小心翼翼地在各处查看起来。
    谢姝宁不看都知,她们这样找下去即便找上个几天几夜,也不会有效果。
    晦暗的灯光下,皇贵妃眼里有幽幽的光一闪而过。
    许是被微微摇曳着的烛光,给照映的,也说不准。
    她冲谢姝宁摆了摆手,催她回去睡觉。
    谢姝宁嘴角翕动,但欲言又止,乖乖地回了自己的床。
    躺了会,她半坐起身,唤了玉紫进来给自己倒水。
    玉紫跟图兰也都歇在外头,因了宫人们四处寻鸟,都被闹醒了。动静虽不大,可她们都是乖觉惯了,当下就都清醒过来。
    床头边上的矮几上温着茶,玉紫沏了一盏送至谢姝宁嘴边,喂她喝下。
    润过了嗓子,谢姝宁却没有让她立即退下,而是拽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嗓门,用只有她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吩咐道:“皇家娘娘的鸟,非一般之物,若用往常的法子找,决计是不成的。你在身上抹了香,先将细鸟引了来,在袖中藏上一夜再说。等到天一亮,就让人想法子去寻只专养细鸟的白玉鸟笼来,旁的都不行,只可用白玉的。”
    她语速飞快,咬字却清晰得很。
    玉紫听了一遍,在心中默默回忆了下,记牢了,这才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姝宁睡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见细鸟的叫声,只一会,四周便重归了宁静。
    应是捉到了。
    她睡眼惺忪地想。
    次日一早,天色还未大亮,谢姝宁便醒转。
    皇贵妃比她醒得更早,此刻已是披衣坐在那听人回禀事物了。
    谢姝宁也就急急去梳洗换衣。
    换好了衣裳,一出耳房,她便看到有宫女提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鸟笼急步走了过来,同皇贵妃道:“娘娘,鸟儿捉到了。”
    皇贵妃“咦”了声,凑近了低头去看,里头的鸟小小一只,但果真是一只鸟的模样,形似鹦鹉,只小了数十倍。她看了看鸟笼,微微蹙眉道:“这笼子,是打哪儿来的?”
    宫女道:“是前些日子,公主殿下落下的。”
    纪桐樱不喜欢皇后,也不喜欢皇后的鸟。早些时候,那鸟总往她的永安宫里头跑。她就起了心也弄了这么一只白玉雕琢而成的鸟笼,要以牙还牙,捉了皇后的鸟气气她。但这事,因为出云殿的那场插曲无疾而终。
    这鸟笼子,也就在某回纪桐樱带来后,被落下了,再没有想起来要过。
    皇贵妃隐约有些印象,点了点头,也没问她们是如何将鸟捉到的,只肃容看了看里头的细鸟,抿着嘴道:“将这东西送去景泰宫,交还给皇后娘娘。”
    宫女应声就要退下。
    谢姝宁忙道:“娘娘,这鸟身上也没写名字,您怎么知道这便是皇后娘娘的?”
    皇贵妃闻言不由怔了怔,看看白玉莹莹的鸟笼,又瞧瞧眼前一脸疑惑的谢姝宁。迟疑了起来。
    是她先入为主了。
    皇后得了古籍上才有记载的稀罕之物,满皇宫都知道,她当然也知道。因为细鸟的罕有,众人也就一直都以为这宫里头除了皇后外,便没有再拥有它的人。
    可这会谢姝宁一问,她不免有些狐疑不决。
    人人都知道皇后养有细鸟,可旁人有没有,谁也没一一查过,焉能知道?
    正如谢姝宁所言,鸟身上也没有指名道姓写着皇后二字。她怎么就能肯定这鸟就是皇后的?
    皇贵妃恍恍惚惚地想着。忽然间觉得自己无形中遗漏了许多东西。
    她以为这深宫。到底还有泰半是在她手上的,可此刻细细想来,事实却似乎颇有偏差。
    “且慢,先将鸟笼带下去好生看顾着。若景泰宫里的人寻来,再来回本宫。”皇贵妃抬眼看向提着鸟笼的宫女,沉声吩咐下去。
    宫女闻言,便觉得手中鸟笼似沉重了些,退下去时的姿态愈加小心谨慎。
    皇贵妃这才回过头来看谢姝宁,道:“你问的好,这鸟究竟是不是皇后娘娘的,的确还有待商榷。”
    若晚些,皇后来寻。那自然就是她的。否则,这鸟就还有另外隐在黑暗里的主人。
    谢姝宁展颜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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