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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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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燕淮不同,他在燕家的日子定然是水深火热,他身边若没有几个厉害的角色,他只怕在回京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谢姝宁立即在心中打定主意,明日便回田庄上去,即便是大雨倾盆也不好再留。毕竟燕家的浑水,她可没打算蹚进去。大万氏死了这么多年,燕淮却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来找过去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不管谢姝宁怎么想,都觉得他是来求证某些事的。
  ——好比,大万氏真正的死因……
  若大万氏活着,许多事便不一样了。再加上她前世所知,小万氏母子跟燕淮之间的恩怨,难免不叫人多想。
  该有多恨,才会下那样的手?
  所以,即便是前世,她也不止一次怀疑过大万氏的真正死因。
  大万氏真的,只是难产落下了病根,故而才缠。绵病榻,不治而亡?
  她这个外人都忍不住多想,燕淮这个亲儿子,又怎么会不想,尤其在他不知缘由离家数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归来奔丧之后。
  谢姝宁愈发觉得自己一群人不好再在胡家逗留下去,恨不得连夜便走。但现在走,只会更加引人注意。她不能轻举妄动。
  可这般一来,夜就显得愈发长了。
  胡大婶肯定不会隐瞒他们这群人借宿的事,好在她也并不清楚他们具体的身份。
  谢姝宁做好了准备熬到燕淮走人,亦或是天色一发白,便将云詹师徒喊起来,赶紧回庄子上去。
  忽然,谢姝宁愣了下。她揪着图兰问道:“冬至今夜可是睡在了马车里?”
  图兰应声:“傍晚先生让他夜里也睡在屋里,他不肯,说左右都是地铺,倒不如就睡在马车里。还能管东西。的确是睡在马车里了。”
  谢姝宁扶额,他们的马车就停在胡家的小院子外,只隔了一堵墙而已。燕淮几人可是在正门外叩响了门,等着胡大叔去开了门才进的院子。这般说来,冬至睡在马车里,以谢姝宁对他的了解,想必该听不该听,她方才未能听到的话,冬至应该都已经听进了耳朵里才是。
  然而这些同另一件事想必,冬至有没有偷听到燕淮几人的谈话。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么显眼的两辆马车,燕淮是得多瞎才能看不到?
  谢姝宁登时急了起来,急得团团转。
  距离燕淮几人见到馨娘的面,已有约莫一刻钟多些。也不知他们的这场谈话何时结束。
  谢姝宁忽然间就有了立刻落荒而逃的冲动。
  越想避开的事,似乎冥冥中就越是不容易躲避。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外头忽然喧闹起来,院门被砸得震天响,像是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谢姝宁的视线下意识往堂屋窗上的那抹光亮望去,烛火还幽幽地亮着,里头的人应当还没有动过。
  那外头又是谁在叩门?
  正想着。震天响的敲门声蓦地停了,而后便有道极凄厉的声音划破夜幕——“胡大伯救我!”
  虽然声音都喊得变了调子,但仍能听出来是个孩子。
  谢姝宁大惊失色。
  冬至还在外头!
  她连忙推了图兰一把,道:“点灯!”
  图兰一跃而起,啪嗒两下将搁在桌上的蜡烛点上。
  “去隔壁瞧瞧师父跟师兄起身没有。”谢姝宁紧跟着下了炕,抓起衣裳三两下穿好。又弯腰去穿鞋,一边急声吩咐图兰,“若醒了就不必回来,只在窗外喊上一声,便出去找冬至。”
  冬至在跟他们去漠北时。同刀疤那群厮混了很久,也是练过手的,可真比起来,他还不如图兰。
  外头的惨叫声已戛然而止,黑夜重归宁静,但这在谢姝宁看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图兰推门而出,她亦穿戴妥当,将屋子里的东西胡乱收拾到一块,准备随时拎上就走。好在这一回出来本就是暂住一两日,东西带得少,眼下收拾起来也很快。
  院子里的脚步声杂乱响起,应是堂屋里头说话的几人也都在听到动静之后走出来了。
  但谢姝宁的注意力都已经放在了收拾东西上,根本无暇分心往外去看一看燕淮几人。
  “小姐,先生起来了!”
  似乎只是眨眼间,图兰的声音就在外头响了起来。
  谢姝宁不敢扬声,立刻拎着个几个包袱从门里走了出来,拔脚往云詹先生那边去。
  屋外已经不见图兰的身影,想必是去找冬至了。
  但外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谢姝宁根本没有定论,心里想着方才那一声尖利的求救声,她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冲进了云詹先生师徒的屋子。
  云詹先生正在弯腰收拾书卷,见她穿着白日穿过的那身改小的男装,点了点头道:“这样妥当。”
  一旁帮着收拾东西的云归鹤闻言,亦扭头来看了谢姝宁几眼,不置可否地将视线移开,比了个手势问起外头的动静。
  谢姝宁紧抿着嘴摇了摇头,终于转身往院子里看去。
  生得模样便老实憨厚的胡大叔站在那,焦急地搓着手似要往院子外去,却被一个眼生的年轻男子给拦住了去路。果然如图兰方才所说的一般,年约二十四五,看着就似乎身手不错。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这人右侧忽然站出来一个人,定定朝着她看了过来。
  是燕淮。
  谢姝宁不闪不避,皱着眉头同他对视了两眼。
  她穿着男装,四周又是一片昏暗,燕淮不一定就能认出她来。
  “门外的是毛毛!”胡大叔高喊了声,仍要往外头去。
  胡大婶在一旁声音急切地劝阻:“相公你不要去。毛毛他已经……他已经……”
  毛毛是隔壁家的孩子,一个孩子三更半夜忽然跑出来喊救命,只怕家中的大人都已经凶多吉少。何况方才那一阵兵戎相击之声,犹在耳畔!
  但胡大叔性子耿直。哪里忍得住不去。
  就在这时,燕淮忽然道:“只怕是那边的人跟来了。”
  胡大叔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明白,胡大婶却是立时觉得腿软,战战兢兢地道:“是二小姐?”
  燕淮没回答,只急声道:“来不及了,外头只怕是已经被包围了。”
  自那孩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后,外头就连旁的动静也无。池塘里的蛙鸣声,草丛间的蟋蟀蝈蝈,似乎都在刹那间消失无声了。更不必提村子里的犬吠声。
  若他没料错,那群人怕是一路挨家挨户搜过来的……
  前头一直都没有动静,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竟叫隔壁的孩子溜了出来叩门求救。
  听了他的话,谢姝宁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她不由愈发担心起了图兰跟冬至。胡家若已被围困,那他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而且,她深知,图兰两人不会丢下主子自己逃命去,所以他们要么在外头伺机闯进来将他们救出去,要么就已经被杀了。
  但自图兰出去后,她还未听到有兵戎相见的声响。还算是有一线生机。
  “世子,您快逃!快逃!”胡大婶浑身颤栗着,蓦地转身拽住了燕淮的袖子,将他往另一个方向拖,“您往灶间小门走!他们一定还没发现那地方!”
  厨房有扇门,平日里鲜少用。门外堆了柴禾干草,不留神并不会叫人发现。
  但燕淮知道,这一次追来的是什么人。
  是他大意了,以为燕霖自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继母怎么也该心慌意乱一会,因而才趁着这个时机冒险来找馨娘。谁知,她的人仍紧追不舍而来。
  父亲手里留下的那些人,这些日子他同吉祥软硬兼施,倒也收回来大半。
  继母已经颇有些拿捏不住他们。
  到底这群人是追寻历代成国公的,而不是追随成国公夫人的。
  也因此,燕淮同吉祥对视了一眼,握住了腰间佩剑。
  为了寻人,甘愿屠村,这群人的手段凶残狠辣,实难对付,亦不知小万氏是从何得来的人。
  胡大婶见他不动,不由泪如雨下:“世子,您不能留在这,即便是死,也绝不是今日呀!”
  燕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死,但灶间小门,怕是也出不去了。”
  他说得肯定,让正在暗自考虑怎么从灶间走的谢姝宁愣住了。
  燕淮抬手,猛然往某个方向指去,少年清越的音色在暗夜里泠泠如碎冰,“黑烟已经烧起来了。”话毕,他蓦地转身往后退了一步,同扈从吉祥沉声哀痛地道:“天字五人,怕是已经都遇难了。”
  他惜命,惜得很。
  所以这一回冒险出行,除了吉祥外,他还特地带上了五个身手极佳的护卫。
  然而事到如今,他们却一点动静也无,不可能还活着。
  站在云詹师徒房门口的谢姝宁听到这话,手中包袱一松,“啪嗒”坠地。
  燕淮手下的人,都死了,图兰跟冬至,岂不是……
  桐油的气味渐渐在空气里弥漫开来,黑色熏人的烟雾,也已飘到了众人眼前。
  胡大婶瑟瑟发抖,终于认出厨房所在之处,已是大火熊熊,柴禾被烧得劈啪作响,哪里还有生路。她栽进了胡大叔怀中,方才想起了自家闺女来,口中急呼:“冬雪!冬雪!”
  可静悄悄的夜里,根本无人回应她。
  云詹师徒自门内走出来,看到滚滚浓烟目瞪口呆:“竟是火攻……”
  然,谢姝宁跟燕淮却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不止!”
  冬雪没有回应,想必也已遇难。
  那伙子凶手,在谁也不曾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从他们未发现的阴暗角落里冒出来了。
  谢姝宁浑身发冷,觉得自己真真是倒霉至极。
  难道她好容易重活一世,竟是为了同年少的燕淮死在一块不成?
  呸!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死在今日!
  
    第205章 困局

  然而凶手不知潜藏在何处,胡家上空的火光却是越来越盛,烈烈的红像是泼在夜幕上的血,还带着逼人的杀意。
  谢姝宁一个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包袱,往手臂上一挂,紧紧抓住后回头看向云詹先生,她想开口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如今摆在他们眼前的,左不过两条路——生或死。
  死路她倒是瞧见了,可生路在何方?
  迟疑间,云詹先生站在她身旁抬头看着天,漆黑的夜空已被熊熊的火光照亮,恍若白昼。掩在夜色中的胡家小院也清晰地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泥土夯成的院墙不过才及成年男子的胸口,莫说是会武的人,就算是个普通人,怕也是挡不住。院门木板单薄,稍用些力,也就踹开了。整个胡家,不过都只是虎狼口中的肉,处处都是可供下嘴的地方。
  唯一能供他们逃生的厨间小门,却也已被大火侵蚀,根本无法通行。
  如此一来,他们这群人就成了瓮中之鳖,只等着人来抓了。
  在场的诸人,除了胡氏夫妇外,皆在胡家的闺女冬雪未曾应声之时便明白了过来,那只捉“鳖”的手,也已经悄无声息地混了进来。
  厨间的火舌也在飞速往边上蔓延,贪婪地想要将整个胡家连人带房舍,一并吞没。
  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站在院子里的几人皆一脸凝重。
  困兽之挣,除了硬闯。竟就没有旁的法子了!
  “叮——”
  短促而清脆的出鞘声猛地在耳畔响起,谢姝宁朝燕淮望去,他的剑已经握在了手中。
  来不及移开视线,燕淮忽然转头,亦朝着她看了过来。
  她在想,眼前的人功夫如何,到底有没有法子将今夜这场由他惹出来的祸事给解决了。
  而他,却在想,那个远在敦煌的夜晚。
  漫天的星光下。他戴着面目狰狞的面具,在敦煌古城的庆典上挟持了她,一剑刺穿了她。
  那天晚上,不是他头一次杀人,却是他第一回一口气杀了十数人。
  回到京都后,他日日剑不离身。却鲜少能有直接拔剑的机会。面对厌憎自己的继母,他眼下所能做的只有明面上的忍气吞声,而非剑指。所以,他功夫如何,继母小万氏并不熟知。
  漠北的天机营,早已被风沙掩埋。深达地底,无迹可寻。
  他的过去。便也随着天机营一道被风沙给湮没了,继母也因此再没有法子得知,他在塞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因而今夜,那群人不敢直接闯进胡家来,是忌惮着他身边的吉祥,而不是他。
  再者,跟着他一道出来的天字五人。身手皆不错,那群人多多少少都会挂彩。这般一来,知道吉祥就跟在他身边,那群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但小万氏一个深宅妇人,再无法继续调动亡夫留下的人马后,又是从哪里突然间找到的这群人?
  燕淮百思不得其解。
  吉祥亦不解,他握着寒光泠泠的长剑,寸步不离地跟在燕淮身边。
  他从一开始便不赞成燕淮在这种时候冒险来寻先夫人身边的老人,任何事情都不如保住命,成功袭爵,收复人手来得重要。但燕淮这一次,却意外地一意孤行。吉祥猜不透自己这位新主子的心,就好比他也从来没有看穿过故去的成国公燕景的心思一般。
  父子俩,在这方面,竟是像了个十足十。
  但论样貌,却是二公子燕霖,生得更加同父亲相似。
  可秉性,燕淮才是真的像足了父亲。
  燕淮幼时便跟着继母小万氏度日,因丧母之事夜夜啼哭不止,小万氏便夜以继日地守着他。那时,府里的人,哪个不说小万氏的好话?人常说,后娘都是黑心的,但不论叫谁来看,小万氏都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人,亦将年幼的世子视若己出。
  大家私底下都在说,因了小万氏是先夫人嫡亲的妹妹,是世子嫡亲的姨母,所以才会对世子这般好。
  但凡换了个万家的庶出小姐,抑或是出自旁支的嫡小姐来当这个填房,世子怕都是要吃苦头的。
  到底亲姨母,是不同的。
  所以,人人都将小万氏的事当成佳话来说。
  谁知,没过几日彼时还年轻的成国公燕景便打发了乳娘来将世子抱走,不允许他再继续留在小万氏身边。
  再后来,他对世子便越来越严苛,说话间也总是冷冷淡淡的。
  众人都快忘了,曾几何时他对世子,亦是极好的。
  底下的人就忍不住都在心里头想,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但到底谁也不敢将这话拿到明面上来说。
  但小万氏对燕淮倒是越来越好了,甚至好过了后头亲生的二公子燕霖。
  吉祥亦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有一种毁人的法子,叫捧杀。
  每每国公爷想要拉着世子去习武时,小万氏便会适时出现,轻声细语地哄着彼时还年幼的世子,给他送好吃的送好玩的,分他的心。
  所以燕淮七岁那一年,突然间便从众人视线中消失了。
  他离开时,小万氏连一丁点消息也不曾得知。
  府里的人都知道,为了这事,小万氏曾同成国公关起门来大吵了一架。
  世子燕淮失去踪影后,小万氏的真面目便渐渐显露了,她从来,就没有真的疼爱过去世的长姐留下的独子。她爱的,至始至终都只有自己的儿子燕霖。
  吉祥也是从燕淮离京的那一年开始,跟在了成国公燕景身边。
  也直到那时,身为贴身护卫的他。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秘密。
  成国公燕景除了两个儿子外,竟还有一个女儿。
  十几岁的小姑娘,生着一副六十岁老妪的模样,叫人骇然。
  满府那么多人,竟无一人知道,成国公府其实有三位小主子。
  燕大小姐的存在,至今仍是个秘密。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辛,吉祥很惶恐,不敢问不敢说。权当自己什么也不曾看到过。然而成国公病重之时,却交托给他一个任务。待世子燕淮归来之际,带他去见大小姐燕娴。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吩咐,吉祥也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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