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同人-行行重行行-小古小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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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重行行
　　作者：小古小骨

　　第一章

　　那是一座老宅，即便是处在扬州颇为繁华的地段也无人敢问津，而它却因为岁月的洗涤已经满面的沧桑。
　　在这间由官府管制，至今却依旧尘埃满地相传闹鬼的深宅中突然传出了“沙沙”的脚步声。随后一位锦衣公子缓缓而至，在这隐晦积埋着的尘埃中极像是一位没经主人允许闯入的侵略者，如此突兀地站在中井环顾四周。
　　打量了片刻，他终于提步前行进了大厅。
　　厅中一切的摆设依旧，他几乎能够想象当初住在这的这位主人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坐在首位，同时他的脸上所带着的那熟悉而又遥远的笑容。
　　阳光从久已失修的破陋房顶倾泻下来，照着屋中的粉尘上下的飞舞着。这样的欢腾让眼前的人想起了久远的过去，那时年少的他们也是如此肆无忌惮地在那堆满丑恶的阴霾中满心愉悦地享受着他们彼此间给予的快乐。而……最后那一切终于也被时间给埋没了。
　　“……小桂子。”一直以来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这位公子终于唤出了心中所念。
　　康熙长身玉立看着眼前的光束眼神迷离。“小桂子。自你逃走时算起，你离开我已经快有四年了。”
　　“韦小宝。皇上很是挂念你。虽说他现在大权在握威望渐增，大臣们无不对他噤若寒蝉，可是他总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少些东西。他的皇位是一个人坐着的，怎么坐也暖和不了。他没有一个朋友，觉得很寂寞。所以他想交个朋友，可是现在没有人敢和他交朋友了。他时常想起他在很久以前交过一个好朋友，不过那个人却抛弃他逃走了。所以他又是一个人了。”
　　“小桂子，我也很想念你。以前你在宫里，我也没怎么出来。可自从你走后，我却时不时的要出宫转转。说的好那是微服私访，但是我自己知道其实我不过是期望着在某天在某个地方能遇见你。我去了不少的地方，扬州来的最多。因为这是你的家乡，相比其他地方而言，在这找到你的几率要大的多。”
　　“小桂子。小玄子想你了。为什么你不出来见他……”
　　康熙伸出手，阳光散在他修长洁净的手掌中。看着在那光环中跳跃着的精灵，康熙合掌紧握。可他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抓住。
　　他收回手掌负于身后，对着这空寂的大厅寞落地说道：“小桂子。我今晚便要坐船北上。不知道下次再来扬州会是什么时候了。近来葛尔丹越来越不安分了，我想以后怕是很难再来扬州找你了。”说着他叹了口气，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和来时一样那“沙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久，那不满灰尘的长案下灰头土脸地钻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康熙寻找了许久的韦小宝。
　　他妈的，奶奶个熊……韦小宝一边心中咒骂着，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也不顾自己满身的尘埃，把自己抹成了个大花脸。
　　“……你爷爷的！小玄子，我也很想你啊。”韦小宝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这么说道，但是他却没有追出去。即便是刚才小玄子那带着浓浓的哀愁呼唤他出来见他的时候，韦小宝也硬掐着自己的大腿克制住没有冲出去。
　　走了，也好。也好……
　　以后不要来找他了，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他的韦小宝。有着七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那可是人人都羡慕的紧。那岂不好的很！
　　好的很！
　　……
　　康熙从后门出了韦府。多隆依旧恭敬的在那等着。
　　“多隆。”
　　“属下在。”多隆躬身上前听候吩咐。
　　康熙看着他问道：“这韦府你曾进去过吗？”
　　多隆一听连忙跪了下来。“属下该死，不知皇，黄公子觉得哪有什么不妥的。属下立刻去办。”
　　“我是问你，你有进去过吗？”康熙再次确认。
　　“没有。属下绝对没有进去过。”
　　“那便好。”康熙点了点头，想着大厅中那满地尘土中突兀的脚印显是刚刚踩上去的……
　　韦小宝胸口堵着甚是不舒服。他在这岔路口徘徊着，这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压大还是压小……而正在这时“沙沙”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有人来了。
　　韦小宝怔了一下心跳的飞快，而这次他并没有躲起来。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来人出现在了门口。
　　韦小宝怔怔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喊道：“双儿！”
　　“相公。”双儿见韦小宝灰头土脸地杵在那，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跑了过去。“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着从怀里拿出丝巾为他擦去脸上的污渍。
　　韦小宝拿过丝巾自己胡乱擦了几下。“没出什么事情，这地方太破烂了，一个不小心就被上面掉下的尘土砸中了头，看把老子我弄的像个叫花子似的。”
　　“双儿，你怎么也跑这来了？”
　　“大伙儿见你出来了这么久却没回去都放心不下，所以让我先来这看看。”双儿说着接过韦小宝递过的丝巾，“相公，我们还是早先回去吧。虽然近年来风声不那么紧了，但是还是不易到处乱跑的。难得我们能回次扬州，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韦小宝听双儿这么说心不由一沉，“双儿，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遇到谁吗？”
　　双儿听他这么问，奇怪地说道：“我没有遇到什么人啊，有什么人来了吗？”
　　“没有，没有什么。”韦小宝连忙摇头。“我是怕我们被朝廷和天地会的那些人发现了。毕竟这原先是我的老窝，他们埋伏在这附近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双儿拉了拉韦小宝的衣袖。
　　韦小宝踌躇了一下，“好，我们回去吧。”

　　第二章

　　“……相公、相公。”曾柔唤回正在游神的韦小宝，“相公，该吃晚饭了。你在这想什么呢。”
　　“哦。吃晚饭了，今儿个是谁下厨的。是轮到曾柔你了吧。”韦小宝笑容满面地捏了下曾柔的脸蛋。“相公！”曾柔红着脸娇叱道：“相公，你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的。我可是好心来叫你吃饭的，你不来算了。我让姐妹们都先吃了，不等你了。”说完转身匆匆地跑了回去。
　　吃过晚饭和七个老婆和那三孩子闹腾了许久，最后他被赶到了客房一个人睡。
　　韦小宝躺在床上这才有空让自己想起皇上。“小桂子。小玄子想你了。为什么你不出来见他……”
　　“小玄子、小玄子……”只是这么轻轻地呼喊着韦小宝便觉心痛的紧，如果之前他从案几下钻出来，如果他和他相认了，那么现在他一定正陪在他的身边。其实明明只要他伸出手他就能抓住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为什么他却不敢去面对。
　　当初他被逼到了绝路所以他气愤之下带着他的七个老婆一走了之，那时的他并没有考虑到离开他之后自己会不会觉得不舍，那时的他只是想要逃命。
　　可是这些年，他发现自己想念他的次数竟是如此之多。
　　以前即便他们分开了，即便他们之间因为天地会而有所芥蒂。可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想要见他还是能够见到他的。可是现在……他原不知道小玄子在他的心中是这么重要的存在。
　　小玄子是皇帝，高高在上的大清天子。他韦小宝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凭着和他打小一起摔跤的这些交情，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和别人有所不同。但是自己已经离开了他这么多年，而他贵为天子每天都忙碌着治理着他的国家，即便是有时会想起他韦小宝也是一闪而过的事情。韦小宝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在皇帝的心中不过只是这样的存在，所以今儿个听见康熙这么□裸地说出他的想念时，韦小宝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小玄子，小桂子也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我今晚便要坐船北上……”小玄子要走了，他要走了……韦小宝你就这么让他离开了吗，也许你们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
　　今儿个在扬州码头准备北上的船只，其实在韦小宝回府的途中他便瞒着双儿打探清楚了。他知道那船要至亥时出航，而现在离开船出发还有半个时辰。从他所住的地方赶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的。
　　韦小宝想着“嘭”的一声坐起了声，急急忙忙地穿了衣服就往码头赶去。
　　“赶快、赶快……去晚了小玄子就走了。我不过是去偷偷瞧他一眼，我绝对不会被他发现的，我也不会跟着他回京城的。对，我不过是想去看他一眼，看看他到底过的好不好。早上那会只听见了他的声音，没见到他人。我去看他一眼，立马就回来……”韦小宝心中暗自念叨着施展他的“神行百变”一路奔向码头。
　　当韦小宝气喘嘘嘘地赶到码头后，他立马抓了位附近的船夫，他想要问清楚那条今晚北上的船只现在在哪？
　　可是没想到他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你说的是那条船啊，很大很气派呢，不像是一般的富商能用起的。”
　　“那船在哪！”韦小宝急吼。
　　“那条船刚刚已经启航了。”迫于威胁船夫马上答道，“你如果想追它怕是有些困难，那样的船行驶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船只能赶的上的。”
　　韦小宝愣住了，松开了抓着船夫的手。而那船夫见状撒腿就跑远了。小玄子他已经走了，他、追不上了……
　　韦小宝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那人迟疑着在他的身后停住了。
　　接着他终于开口喊道：“韦……”
　　“韦大人。”
　　韦小宝正在茫然之际突然听见这久违的一声韦大人，心中不由一紧。他急急回身，“张大哥！？”
　　“韦大人，没想到在这居然会遇见你，真是太巧了。”张康年喜不自禁。
　　韦小宝见他这么称呼自己忙说：“张大哥快别再叫我大人了，如今的韦小宝可什么都不是。你叫我韦兄弟就行了。”
　　张康年早年在韦小宝入宫时便是皇帝跟前的御前侍卫，如今韦小宝在这遇见他不由大喜。　“张大哥，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一直待在京城的吗？怎么会突然跑扬州来了？”韦小宝假装万分惊讶地问道。“难道、难道说皇上来了！？”
　　“韦兄弟。”张康年见在这遇见韦小宝便知此事非同凡响，“韦兄弟不用担心，皇上的龙船刚刚已经离开扬州了，至于兄弟我是绝对不会抓韦大人回去领赏的。”
　　韦小宝原先虽已经知道，但听张康年这么一说便更为确定了一下。知道皇上走了，而自己也不会再有被抓回去的危险，韦小宝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松了一口气的，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心中有快活些。
　　他妈的！你奶奶的狗日……韦小宝心口被压的难受，一句句脏话不断的在心中骂开了。这样的话，他总觉的自己会好受些。
　　韦小宝问道：“……但是如果皇上问起的话？”
　　张康年回道：“韦兄弟不用担心，兄弟这次是陪着皇上下江南的，并不是专程前来找你的，所以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地问属下有关韦大人的事情。”
　　“既是如此那是最好。”韦小宝点了点头，“不过……张大哥既然是陪着皇上一起南下的，怎么皇上回去了，你却还留在这呢？”
　　张康年听他这么问不由老脸一红，“韦、韦兄弟。说出来还真不怕你笑话。兄弟我本已经上了那船，不过在开船前我才想起帮家中那小妾带的东西落在了行馆。本来我算计着来回的路程离起程还有一段时间便自个儿跑回去拿了，没想到半道出了些小岔子。你看现在我可被彻底的被抛下了，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我擅离职守的罪名怕是跑不了了。”
　　韦小宝听他这么说，便问道：“那张大哥你要怎么回去。自个儿做船直接回京城，还是去赶皇上那龙船？”
　　张康年回道：“我当然是去追赶皇上那条龙船了。如果皇上知道了我擅离职守，那我还是早先服罪的好，擅自回京的话那说不定便另又加了一条罪状。”
　　“可我听说皇上那船行驶的速度很快不是一般的船只能够追的上的。”韦小宝听他这么说接口说道。可他刚刚还在张康年面前假装不知道皇上已经来扬州了，而现在他却又在说听人说过皇帝那船行的很快。他这番说法显然是矛盾的，如是有心的人一听便能知晓其中的真假，但是张康年像是完全都没有注意到韦小宝口中的错误。接着说道：“韦兄弟说的是，不过皇上所坐的船并不会日夜兼程没有间断地往回赶，所以只要他们休息，我还是有能够追上他们的机会的。”
　　“糟了，糟了，这江南一带的水路我完全不熟，我坐船去追皇上也不知道会不会迷路了。”张康年这么说着拭了拭额头的汗水，想是他此时心中定时万分焦急的了。在这陌生的异地人生地不熟的，还要拼命地赶去给主子认罪。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情心中都不会好受的。
　　韦小宝见他如此，说道：“张大哥不要着急。”
　　“既然你刚才放了我一马，兄弟我也定要回报你的。我陪你坐船去追皇上。”韦小宝心中暗自对自己说道，这是因为他见兄弟有难所以才出面帮他一把，陪着他去找皇上。并不是他自己想去见皇上的。韦小宝反复的说了几遍终于说服了自己。“等赶上了皇上的龙船，到时张大哥自己去见皇上便是了，兄弟我则坐那船返回即可。只是张大哥到时定不能提遇到我的事情。”韦小宝叮嘱道。
　　张康年见韦小宝愿意陪他一起去追皇上的龙船心中不由大喜。“韦兄弟说笑话了，出卖兄弟的事情我张康年怎么会做呢。等我见着了皇上忙着谢罪好来不及，怎么还会提韦兄弟的事情。我决计是不会在皇上面前吐露半个字的。”张康年保证道。
　　韦小宝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就走，早一步起程便早一步追上那船。”
　　“韦兄弟说的是，劳烦韦兄弟了。”
　　很快张康年和韦小宝便租了一艘小船北上去追赶刚刚起航的那艘大船。

　　第三章

　　韦小宝和张康年日夜兼程沿着北上的河岸追了五天五夜。期间两人聊了不少的东西，之前朝中的那些官员，哪些升职了，哪些被贬职罢了官；京城哪的花楼已经拆了，哪的出的花魁才是最美的美人……当然他们也说起了皇上，张康年显然不敢逾越，并没对此多说些什么。那些有的没的也是韦小宝在市井能够听到的大事。
　　所以每每说到皇上韦小宝心中便不觉痛快，所以两人之后也很有默契的不再说有关皇上的事情。
　　那日他们的小船终于追上了皇上的龙船，远远的韦小宝便瞧见了载着康熙的那艘大船。他知道皇上如今就在那船上面，但他知道自己追到这已经是大大的不妥了。所以也决计不能再让自己跑去船上看他，自己走了这么几天家中等着的七个大小老婆也该着急了，是时候回去了。
　　韦小宝看着张康年说道：“张大哥，兄弟我就送到这。至于皇上是不是会罚你兄弟我便帮不上什么忙了。”
　　“多谢韦兄弟。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兄弟我自己的造化了。”
　　“张大哥请。”
　　张康年抱拳对他点了点头，坐上一叶扁舟向岸边的大船划去。
　　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