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2-银河英雄传说同人架空.赤色风暴-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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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深色头发和双色眼眸的帝国元帅点点头：“就让我们看看杨如何来应付这一次危机罢。本舰队和缪拉舰队展开攻击。法伦海特中路集团准备进逼！”　　　　
　　　　　　“比克古阁下……”　　　　
　　　　　　“怎么了，少校？”　　　　
　　　　　　“下官有些疑虑。把这样的抉择放在杨提督肩上，对他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呢？”　　　　
　　　　　　“贵官的体贴，相信杨威利一定会感激的。”老元帅爽朗地笑道：“不过，我相信仅从情感上，任何人要作出这样的抉择都是相当困难的。既然已经任命杨为最高指挥官，我们就完全相信他的判断罢。毕竟，战争到了这一步，无论怎样的结局都没有什么遗憾了。你说对么，少校？”　　　　
　　　　　　杨威力默默点了点头。　　　　
　　　　　　“开心些，不要忘了你欠我的一顿大餐哦。”老元帅加了一句：“如果我们都能活下来的话。”　　　　
　　　　　　“敌军开始进攻！”参谋长阿咯流斯上校大叫道。　　　　
　　　　　　“开始了么？那就来吧。”　　　　
　　　　　　一时〇五分，缪拉舰队担任前锋的布劳斯契中将以锥形阵对革命预备军展开攻击，摩顿提督的舰队挡住了他。这种作战是平淡无奇的。双方都心照不宣，决战的不是这一点。　　　　
　　　　　　三分钟后，罗严塔尔本队中的宋年菲尔斯和狄塔斯道夫分队，亦开始与杨威利舰队交火。　　　　
　　　　　　同时，以法伦海特为指挥的三支帝国舰队，超过二万艘的战力，以相当可怖的势头，朝依谢尔伦要塞缓缓进逼。在他们与要塞中间，隔着进退两难的洛克维尔舰队。　　　　
　　　　　　“如果，洛克维尔的叛变依然是杨的圈套怎么办？”贝根格伦提出最谨慎的意见：“作为‘死间’，他率领舰队投诚，以使得我们相信雷神之锤真的损坏了；而当我们的大舰队逼近时，雷神之锤再无差别开火。虽然一千艘同盟舰只会成为牺牲，但我军也将因此遭受重挫的。”　　　　
　　　　　　“以洛克维尔上将的为人，决不会如此富于牺牲精神。”罗严塔尔的脸上充满了自信：“而对于杨威利而言，假如他真的敢于对自己人的背后发射雷神之锤，我想，今后他也再没资格以生命和人道的维护者发言了罢。这不过是虚名，但对杨，却是无论如何不会舍弃的。他的致命弱点已经被抓住了。”　　　　
　　　　　　罗严塔尔满意地饮下杯中血红的葡萄酒，喃喃道：“米达麦亚，这次看我的罢。”　　　　
　　　　　　在革命预备军的左翼，帝国军的右翼，交火还只处在相互试探的阶段。因此费雪和亚典波罗担任着实际上的指挥。但对杨而言，这样的感觉并不好。他的心思，依然在两者之间摇摆着。手边的红茶已经冰冷，但他毫不在意。　　　　
　　　　　　“如果下令雷神之锤开火，我会被目为屠戮自己战友的凶手么？”　　　　
　　　　　　“不会的，提督。”尤里安大着胆子回答。　　　　
　　　　　　“说说看？”杨从被抓得乱糟糟的头发下面，抬起那双褐色的眼睛，里面满是希冀。　　　　
　　　　　　“因为这是战争。罗严塔尔的行为，与在火线上劫持非武装人员作为人质，胁迫提督放弃抵抗并无差别；即使真的因此造成了非武装人员的伤亡，罪责亦不该在提督。”　　　　
　　　　　　“虽然如此说，但……”　　　　
　　　　　　“阁下，里欧葛朗特的通信！”　　　　
　　　　　　不是视频，而只是简单的几行字迹。　　　　
　　　　　　“无论作出怎样的判断，我们都支持您，因为您始终是在为了心中的信念。没有人可以一世不出错，亦没有人可以永生不死。数以百万计的人已经战死了，不要让二十万这一个数字阻塞您的思路。不需要奇迹，只需要信念。”　　　　
　　　　　　杨的嘴唇轻轻翕动着，接着抬起头来。动作并不剧烈，但尤里安看出，这已是不同的眼光。　　　　
　　　　　　“好罢。”杨一字一顿地说：“通知要塞，依照原定计划，等候信号，做好发射的准备。”　　　　
　　　　　　庞大的帝国军舰队朝着依谢尔伦要塞进逼。　　　　
　　　　　　“法伦海特阁下，现在我们已经深入雷神之锤的射程了。”馨懿少校小声地提醒。　　　　
　　　　　　“你害怕么，少校？”水色眼眸的贵族提督和蔼地询问。　　　　
　　　　　　年轻的女军官点了点头。　　　　
　　　　　　“没什么可怕的。”法伦海特微笑道：“我相信罗严塔尔元帅的理智，也相信杨元帅的品质。”　　　　
　　　　　　担任帝国军前部的是鲁兹舰队。按照修正的计划，他们将以一部分兵力监视并解除洛克维尔舰队的武装，而以主力部队朝依谢尔伦要塞发动急行的突袭。此时两翼的革命预备军已经被牵制而难以运动。如果罗严塔尔判断不错，在洛克维尔叛逃后，杨威利已经不可能再拿出兵力堵塞中间的缺口了。这样，由鲁兹舰队掩护的强袭舰队，将通过宇宙港，把超过二十个师团的陆战部队送上要塞。即使一时不能夺取要塞，也足以使得外线的革命预备军舰队无所依托。　　　　
　　　　　　当发现自己孤零零的悬在要塞与两翼舰队之间，而超过十倍以上的帝国舰队缓缓逼近时，在洛克维尔的众多舰船上，恐慌和疑惑弥漫着。即使是洛克维尔安插的心腹，也无法控制局势了。　　　　
　　　　　　为此，洛克维尔被迫冒险打开了内部的广播回路。瑞克。卡特开口：　　　　
　　　　　　“诸位官兵，请保持镇静。我们是在执行杨元帅安排的秘密计划。向帝国军诈降，然后突破他们对要塞的封锁……请随时等候来自旗舰的指令。完毕。”　　　　
　　　　　　在中下级将兵心目中，瑞克中将的声望显然超过他的主官。这段讲话之后，广播重新关闭了。只是个并不高明的谎言，然而对目前的洛克维尔上将而言，只要能安抚自己的将兵，渡过漫长的交接期，哪怕是微弱的价值在他也如荒漠中的甘泉。此外，瑞克。卡特中将的态度，亦使他在无边的黑色绝望看到一丝光影。　　　　
　　　　　　“尤里西斯”上，经过激烈斗争的杨威利说服了自己。在帝国军战队最为集中的时刻下令雷神之锤开火。为此，他甚至命令要塞方面，继续以前的无人舰队诱敌计划。尽管如此，要“无视”那可能混迹其间的一千多艘同盟舰只，以及上面的近二十万革命预备军官兵，实在是让人很难平心静气的。　　　　
　　　　　　一时三十五分。鲁兹舰队和洛克维尔舰队，彼此已经接近到了战斗艇作战半径的距离。然而这个距离还在继续减小。各舰上的革命预备军士兵，看着近在咫尺的帝国战舰密布的光影，即使相信真有杨威利的计策，也不禁感到一阵战栗。　　　　
　　　　　　“银河帝国军克涅里斯。鲁兹上将，通令投降的同盟军将兵，解除舰只武装，否则将遭到攻击！”　　　　
　　　　　　洛克维尔上将的脸色已经与死人无疑。犹豫片刻，他下令再次恢复与各舰的通信回路。　　　　
　　　　　　“阁下。”瑞克举起右手。　　　　
　　　　　　“什么？”　　　　
　　　　　　“我来下令罢。”中将的声音听不出一点的喜怒。这是情绪压抑到了极至的表现。　　　　
　　　　　　洛克维尔用充满感激和愧疚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默默退到一边。　　　　
　　　　　　“帝国军与预备舰队零接触了。”临风少尉报告。　　　　
　　　　　　杨威利的脸色，从苍白程度上，此时大概与洛克维尔上将不相上下罢。只是，眼眸中除了无奈，更多的是愤慨。“通知雷神之锤预备。”　　　　
　　　　　　“雷神之锤预备发射。”星尘。杨上尉在主炮控制室，紧张地盯着屏幕上：“看来，是要无差别攻击了？”　　　　
　　　　　　另一侧，罗严塔尔把与杨舰队的交战托付给麾下的提督们，自己全神贯注于中路的接触。　　　　
　　　　　　鲁兹舰队的大部分兵力，正对洛克维尔舰队实施监控；少数战力则已经穿过革命预备军的阵列，向着要塞方向驶去。尽管帝国军舰队从舰只数量极其庞大，但为了保证“以投降的同盟舰只作为挡箭牌”，他们看上去是以密集而古怪的梭子形舰列分布的。　　　　
　　　　　　“预备舰队的全体将兵。我是舰队指挥官瑞克。卡特中将。现在，下达本舰队的一项特别指令。”　　　　
　　　　　　瑞克略有一丝沉痛的声音，缓慢地在回路中响荡。十多万革命预备军将兵带着紧张忐忑倾听着。洛克维尔上将几乎空白的头脑中，只听见这个单调的声音。　　　　
　　　　　　“在当前的局势下，我们要执行的唯一指令就是……”　　　　
　　　　　　寂静。　　　　
　　　　　　“向着敌军开火！为民主而战！完毕！”　　　　
　　　　　　洛克维尔上将愕然。霎时间，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涌起。须臾的犹豫，待他回过神来，周围的亲信，已经把枪口对准了瑞克。　　　　
　　　　　　中将面上带着满不在乎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洛克维尔绝望地指责。　　　　
　　　　　　尽管对主官突然下达的命令有些措手不及，半数以上的舰只选择了执行。霎那间的猛烈火力，使得与革命预备军舰队零接触的帝国舰只遭遇了不少的伤亡。而鲁兹上将原本就不是轻信的人。很快，帝国军更加强悍的反击铺天盖地回来。这样，即使对其他尚由洛克维尔亲信控制的舰只而言，投降或者停战已经成为不可能。帝国型和同盟型的战斗舰只，注定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相互轰击，直到有一方彻底消融。　　　　
　　　　　　狭窄的距离和不利的方位下，数量上较少而且还处于惶惑的革命预备军阵列迅速走向崩溃。“天顶号”战舰，原先为了便于接洽而处于舰队前沿，在战斗爆发后三分钟便被四艘敌舰的光线炮同时命中动力部，而引起了连锁爆炸。舰桥坍塌了，所有的人都被投入炽热的炼狱之中。　　　　
　　　　　　“阁下，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我再背负叛逆的污名而死去。”双腿折断的瑞克，喃喃说出最后的遗言。随之吐出的是一串带黑色的血沫，迅速被滚烫的甲板蒸发了。　　　　
　　　　　　“这样啊……也许我该说谢谢？”洛克维尔上将脸上现出极其少见的微笑，尽管有些僵硬。随意，带着这丝笑意，他的面部表情彻底固化了。　　　　
　　　　　　对这些一直被洛克维尔欺骗的舰队士兵而言，既无战列配合，也无战术指挥，却陷入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敌军零距离包围之中，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虽然他们不理解奇迹的杨怎么会让他们陷入这样的境地，但面临与帝国军之间纠缠的你死我活，不，应该是必死的境地，拼出最后的力量攻击，自然成为了唯一的选择和本能反应。这种出乎意料的遭遇战是残酷无情的，甚至连战舰毁损后的救生梭，都成为了帝国军驱逐舰和王尔古雷攻击的目标。而残存的革命预备军舰只上的官兵，则高喊着“保卫依谢尔伦”“民主万岁！”的口号，在爆裂前发出最后的飞弹与光炮。　　　　
　　　　　　十五分钟之内，洛克维尔部下九成的舰只已经战毁。帝国军鲁兹舰队亦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因为被愚弄而愤怒的鲁兹上将，下令除留下少许殿后部队对付尚在纠缠的革命预备军，集中主力部队，朝着依谢尔伦要塞的方向全面突进。　　　　
　　　　　　“预备队与帝国军发生全面开火！”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杨威利也惊愕了。原本以为叛逃的预备舰队，居然会在一个绝对不利的境况下与帝国军展开注定失败的战斗。即使是魔术师，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在几分钟后，杨明白了道理。　　　　
　　　　　　“是瑞克中将么？能命令全舰队发动攻击的，只有他了。”一点泪花闪烁在杨的眼力。　　　　
　　　　　　“提督，鲁兹舰队已经逼近要塞。现在正是最佳的射击时机啊。”尤里安轻轻提醒。　　　　
　　　　　　“可是……还有一百艘以上的我军舰只在射程范围内……”杨威利犹豫了片刻：“要塞放出无人舰队！”　　　　
　　　　　　对于杨而言，原先把一千多艘预备舰队作为被洛克维尔欺骗，被帝国军劫持的人质，要想无视而开动雷神之锤，已经是颇为艰难的抉择。而如今，形势突然逆转，预备舰队开始与帝国军交火，雷神之锤却变成了对正在力战的己方将兵从背后的屠杀。尽管轻重缓急的关系是如此明了，但对于始终害怕负担良知责任的杨而言，这个心理怪圈却是致命的。　　　　
　　　　　　然而时机是转瞬即逝的。鲁兹舰队主力在绕过预备军残部，直扑依谢尔伦要塞的过程中，队形逐渐散开。很快，雷神之锤攻击的威力也会削减的。　　　　
　　　　　　“要塞中又出现了一千艘左右的同盟舰只，似乎想列队阻挡我们！”鲁兹的幕僚库典森少校汇报。　　　　
　　　　　　“这样啊。”上将带着一丝笑意点头：“最后的垂死挣扎么？全舰突进，消灭这些垃圾！”　　　　
　　　　　　“阁下，尽管有越权的嫌疑，但下官不得不提出，这场很可能由中下级军官发起的突然交火，使得杨元帅的判决再度受到了干扰。他大概想等预备舰队全部覆灭后才开火，可是这样让鲁兹舰队逼近到要塞表面，说不定会造成要塞防御被突破的！”杨威力少校道。　　　　
　　　　　　亚历山大。比克古元帅点点头：“你有什么建议呢？”　　　　
　　　　　　“下官斗胆，能否由元帅您向要塞发令，指挥雷神之锤开火？”　　　　
　　　　　　“我？”　　　　
　　　　　　“是的。下官知道这样将陷阁下于屠戮己方将兵的不义境地，或者引起‘越过最高指挥官干涉战局’的恶意攻击。然而下官真的很担心，因为杨元帅的政治洁癖，而造成整个革命事业的崩溃！”　　　　
　　　　　　“这样啊。”比克古带上一丝笑意：“似乎也有道理。反正我剩下的年月会比杨短得多，即使是骂名，也可以背负多一些罢。”他转身吩咐史路兹卡利达：“赶快，史路中校。以我的名义，指令依谢尔伦要塞……”　　　　
　　　　　　“阁下！雷神之锤发射了！”阿咯流斯上校的声音忽然响起。　　　　
　　　　　　“尤里西斯”上。　　　　
　　　　　　“杨元帅，要塞主炮已经发射了！”　　　　
　　　　　　“是么？”杨威利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我明白了，准是那个杨威力的主意罢。难道又要比克古元帅替我背负责任？”　　　　
　　　　　　事后的追溯中，发射雷神之锤既不是革命预备军统合作战本部总长比克古元帅的指令，亦不是宇宙舰队司令长官兼临时最高指挥官杨元帅的指令。事实上，是由雷神之锤的操作主官星尘。杨上尉的自做主张。因为在接到杨前期指令后，雷神之锤已做好了发射的一切前期工作；而突发的预备舰队与鲁兹舰队的交火，使得杨威利的意志发生了动摇。在对外完全密闭的操纵室，比克古元帅的前任副官眼看着帝国军舰队逐渐逼近，而最佳的射击机会正在丧失。关键时刻，他怒冲冲地叫起来：　　　　
　　　　　　“即使日后上军事法庭，或者被枪毙，也算在我头上罢！现在给我开火！经度135，纬度28！”　　　　
　　　　　　要塞表面骤然出现的白光，亮度让人无法直视。它的剧烈扩散让正在大张旗鼓进逼的帝国军舰队都触目惊心。每个人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尽管在之前的一系列事件，他们以为雷神之锤真的损坏了。从另一个角度，这也是对这种致命武器的畏惧造成的自我欺骗罢？而一旦这种谎言真的被揭穿，严酷的事实自然将带来更大的杀伤。　　　　
　　　　　　鲁兹站在舰桥上，脸色铁青。他急忙下令扩散所有舰队。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刻是二时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