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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2-银河英雄传说同人架空.赤色风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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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烈的掌声像海涛一般腾起。接着，西格佛立特挥舞着手臂，带头唱起了已经被灭亡的自由行星同盟的国歌。数千人跟着唱起来，声调的高低，旋律的节奏，以及吐字的口音似乎并不协调，而空气稀薄也使得走调和接不上气的现象非常明显。然而这些含着眼泪，因为长期的监禁生活而变的消瘦和颓唐的战俘，在这种放声歌唱中焕发的精神，却在集中营的上空，掀起了一阵激烈的风暴。
“这样的人物……”菲尔纳沉吟道。
“是一个能为自己信念而坚持的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的话……”朗古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军务省次官的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也不一定的，菲尔纳阁下。”特留尼西特笑道：“实际上，这样一个狂热的民主道德分子的存在，大概会给那些稍有动摇的人带来过大的心理压力吧。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他那样保持凛然不可犯之志的。一旦因为道德坚强差距而出现的团体内部的裂痕形成，必然会很快扩大，而最终导致信仰的崩溃。所以，我们需要的是等待和利用。然后再从中得利。”
菲尔纳用些许异样的眼光看着优布。特留尼西特，后者回报一个自信的微笑。
随后，在特留尼西特和朗古的陪同下，菲尔纳选择性地视察了几个集中营。弘塞少校率领的二百名警备士兵始终保持着警戒，不过这种戒备多半是因为特留尼西特在队伍之中。然而，同盟军战俘中还是有不少人在与菲尔纳私谈时，表达了愿意参加帝国军的愿望。在对自己的工作满意之后，菲尔纳才感到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因为这会已经是十六点三十分，而他自九个小时以前用过简单的早餐后，便什么都没进肚了。事实上，奥贝斯坦所领导的军务省，原本就一直是银河帝国胃病发病率最高的单位。
于是，银河帝国军务次官、国内安全保障局长以及自由行星同盟的前任元首，一起在帝国军的食堂里狼吞虎咽咀嚼着粗劣的军粮面包和罐头肉。对菲尔纳少将等人的工作热情深感佩服的帝国战俘营管理主任吩咐自己的勤务兵按照东方的烹饪手法，给诸位贵官加了一盆和辣椒爆炒的杂碎，得到一致好评。唯一吃相显得文雅的特留尼西特在稍稍填补饥火之后，抽空来给两位阁下讲了一个关于自由行星同盟政坛的笑话，笑话中他本人是主要的受嘲讽对象。但沉浸于食物中的菲尔纳和朗古似乎都没有心情听。等到稍觉尴尬却又不好中断的特留尼西特讲完故事，才发现自己盘子里的那份杂碎不知道被菲尔纳还是朗古给顺便消灭了。于是脸上竭力保持微笑的演说家，开始用面包擦拭盘子上留下的汁水。
十七点十分，菲尔纳一行登上离去的飞船。临行前，吩咐管理主任加强对战俘思想动态的掌握和分化培养工作。
“现在返回海尼森么？”飞船上，朗古询问道。
“不，顺便去b17小行星吧。”
“可是已经快到晚上了。”
“没关系的。”
高速行驶的小飞船，在十九点二十五分到达b－17小行星。这里是在根据巴拉特和约组织的海尼森军事法庭审判完毕后被判处徒刑的七百八十八名同盟军将校服刑的地方。驻留的帝国军警备部队为五艘战舰和两个大队的轻步兵。不过现在关押的同盟军军官人数已经下降到七百五十九人。其余二十九人有因为各种原因被“保释”的，也有在狱中自尽身亡的。
照例向管理主任了解了整体情况之后，菲尔纳等人沿着铺设整齐的道路漫步。这个远离太阳的小行星的重力异常微弱，空气比b－22更加稀薄。因此作为服刑的军官们，则分散在九座封闭的公寓式监狱里。现在，很多窗口已经亮起了灯光，黑暗中仿佛神话中一群巨大的海龟趴在沙滩上。
“那边的一座建筑似乎很别致啊。”菲尔纳指点道。说完这句话，他忙低下头去吸了一口氧气。
“恩，那是关押被判刑的同盟军女军官的地方。”担任管理主任的帝国军中校哑着嗓子说：“在这个行星关押的战犯中，女性人数为六十八人，尽管比例大大高于帝国军官中的女性比例，不过，集中在一座建筑中却也够了。”
“是么。那进去看看吧。”
到了公寓的入口处，管理主任出示了标明身份的磁卡。大门开了。
由于这里是战犯监狱，而不是战俘集中营，过多的警卫力量也成为不必。因此菲尔纳随身带来的警卫队大多在管理中心休息。跟随的是弘塞少校和两个班的士兵。经过空气隔离舱之后，他们一行进入了公寓内部。负责警备工作的帝国军小队长急忙行礼。
“真是温暖和舒适啊。”拿掉氧气盒的朗古赞美道：“我猜测，这样的地方不会发生越狱的，因为即使是被禁闭的犯人，也不会想离开这个舒适的公寓，而逃进那寒冷、潮湿而缺乏空气的外界吧。”
特留尼西特对这句调侃报以捧腹大笑，热烈程度使得菲尔纳微微皱了下眉头：“好罢，中校，我们能够去里面看看么？”
“可以的。”管理主任点点头：“请跟我来吧。”
宽敞的过道被路灯照得非常明亮。两边是一间一间的单元。门都从外面锁着。几个警备士兵在过道上巡视。
“每一个单元住多少人呢？”菲尔纳问。
“一人或者两人。”主任回答。
“平时的物质供给怎么样？”
“挺不错的。”主任道：“超过帝国军普通士兵，也超过低级军官。以至于我们的警备队员都有些不服气了。”
菲尔纳轻声笑道：“作为皇帝的王师，也应该讲究绅士风度吧。”
比他年长的特留尼西特和朗古附和着笑起来。
“女性战犯中有自杀的么？”
“有过一例，在刚来这里三个月的时候。”中校回答：“不过似乎是因为她的未婚夫与别人结婚了……”
正在这时，从经过的一个房间，传来一阵轻扬的歌声。似乎是西元历史上一个冰雪中生活的民族的民歌，唱的是思念情人的年轻姑娘。
“这个房间……住的是谁呢？”菲尔纳少将问。
“恩，我看看。一位是荔兹。卡特少校，陆战警备队指挥部的幕僚主管，袭击帝国军登陆部队，判处四十五个月监禁。另一位是栀子少校，近空战斗艇部队参谋长，率领近空战斗艇部队攻击罗严塔尔提督的舰队，判处四十八个月监禁。”
“近空战斗艇部队？攻击罗严塔尔提督的舰队？”菲尔纳少将愕然道：“这样啊……”
“呵呵，的确如此，阁下。”主任低声道：“是个美人呢，实际上罗严塔尔阁下还吩咐关照她……阁下要不要见见？”
“恩，好罢。”
“需要给您准备单独的房间么……”主任露出久经宦海者那自以为是的谄笑。
菲尔纳少将缓缓转头，脸上浮起一个冰冷的微笑：
“贵官以为呢？”射向对方的目光，霎时间分外严厉，几乎足以媲美他那号称干冰之剑的主官义眼所发出的光采了。猛然醒悟失言的后者在犀利的注视下手足无措，笑容僵在脸上。冷汗直流的帝国军中校求救似的看着朗古，国内安全保障局长却把脸别过去和特留尼西特说话，彷佛没注意这一幕。
“我现在可以进这个房间吗？”片刻之后，少将稍稍把视线转向身边的特留尼西特和朗古。
“当然，当然……”如蒙大赦的管理主任忙不迭打开了锁，然后按动上面的一个电钮：“两位少校！银河帝国皇帝特使，军务省次官菲尔纳少将想与你们谈话。”
稍后，房门打开了。安顿。菲尔纳彬彬有礼地朝着门内的两位穿军便服的女士点头示意，然后弯腰进了房间。
“你就是帝国军务省次官？这么年轻？”留着披肩黑发的一位女军官毫不客气地问道。
“不错，下官正是安顿。菲尔纳。”菲尔纳回答：“那么，你就应该是栀子小姐吧。”
“你怎么知道的呢？”栀子睁大深褐色的眼睛。
“很简单，从您问话的方式来看，这符合用近空战斗艇攻击宇宙舰队的风格。”菲尔纳道：“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吧？”一边再冲着正在沙发的矮几旁冲速溶咖啡的红发女子点头表示招呼。
“谢谢，还好。请坐吧。”栀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菲尔纳走到沙发边，四周环顾了一下，赞叹道：“看来无论什么环境下，女士的房间从整洁度上，都是银河中另一半的人无法望其项背的啊。”
“阁下过奖了。”栀子冷冷的给予了一个微笑：“如果不是帝国军对同盟的入侵，那么我的房间大概会更整洁和美丽吧。”
“很抱歉。”菲尔纳道：“不过，这样的遗憾今后应该不会发生了——因为，自由行星同盟已经被宣告灭亡。各位小姐是否有必要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和打算呢？”
“恩，听说从程序上，是有这么一个宣告灭亡的事件，但我不认为宣告的人本身有合法的权力……”栀子一边说，一边双手接过荔兹端来的托盘，准备把咖啡递给菲尔纳。然而她的眼睛忽然瞪大了。因为在房间门口，出现了整个自由行星同盟的人都熟悉的身影和笑容。
“优……优布。特留尼西特……”栀子喃喃地说出这个名字，忽然之间，由招待客人的淑女变成了彪悍的女武神。在菲尔纳少将来得及反应之前，她手中的塑料托盘连同三杯刚刚冲好的咖啡，画出一道弧线，整个扣在自由行星同盟前任元首的脸上。在政坛上以深得女性选民支持而闻名的少壮派政治家本能地用双手挡住了面部，然而栀子少校矫捷的身形迅速移动到了门口，穿着军用皮鞋的左脚踢中特留尼西特小腹。只顾保护面部的前任民主国家元首发出低声惨叫，身子往下一滑，而栀子少校则迅速一只手抓住特留尼西特的西服后领，把他并不纤弱的身躯拖进房间，另一只手狠狠把门带上，并落了栓。倒在地上的特留尼西特抓住沙发边缘试图站起来，茶几旁的荔兹少校，则双手高高举起自动暖水瓶，朝特留尼西特的头部狠狠砸下。大惊失色的菲尔纳少将急忙伸手阻拦，暖水瓶在旁边的地上摔碎，里面的滚水飞溅出来，菲尔纳少将的双腿，亦感到一阵钻心的刺痛。而此时，原本住在房间里的两位同盟女军官，已经猛扑上去，对准滚倒在地的罗严塔尔元帅的首席顾问，便是一阵凶残而毫无怜悯的拳打脚踢。菲尔纳震惊于眼前的一幕，但当他试图把其中一个女军官挡开，后者拼命地挣扎和踢打，甚至挥舞着指甲去抓他的面部，迫使少将不得不很快松开；而另外一个则继续施加更加凶狠的毒打。这样军务次官瞬间明白，除非他自己躺下去用身体遮挡特留尼西特，否则是不可能制止这出突发暴行的。
好在几分钟之后，走廊上的帝国军破门而入，制服了两个愤怒的女战犯。脸色铁青的朗古扶起在地上瘫软如泥的特留尼西特，后者的面部已经被鲜血、涕泪和灰尘糊满而看不出五官了。为在皇帝特使面前出了如此的事故而惶恐的战犯管理主任，咬牙切齿地朝着被帝国士兵架住双臂而拼命挣扎的栀子冲上去，举起手中的电棒，然而菲尔纳轻轻喝住了他：
“即使对方作出不够淑女的行为，我们还是该保持起码的绅士风度吧？用电棒对付失去抗拒能力的女士，不觉得可耻么！”皇帝特使的意愿顿时制服了凶神恶煞的帝国军中校。
“赶快送特留尼西特先生去医务室。另外，外面的犯人是不是在闹事了？立刻恢复秩序。我想再和两位女士谈谈。”菲尔纳冷静地说。
“可是大人的安全……不要紧吗？”朗古好心地提醒。
“不必惊扰，有事我会叫人的。”菲尔纳道：“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士兵把昏迷的特留尼西特抬了出去。朗古带着不放心的眼色看了菲尔纳一眼，拉着嘟嘟囔囔的管理主任出去了。菲尔纳随手关上门，用放松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两位现在心情如何？”
“说实话，意犹未尽吧。”栀子耸耸肩膀：“真是难得的机会啊……我有点喜欢你这个皇帝特使了。”
“是么，什么使得我有如此荣幸呢？”菲尔纳翘起右脚，把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今天这么好的礼物，可是非常珍贵的哦。”栀子道：“可惜不能留下来。”
“大神啊……大概也只有所谓的民主国家，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女性吧。”菲尔纳轻轻揉着刚才混战中腿上被烫伤的地方，不胜唏嘘。
“一般。如果比较起帝国那些对皇帝卑躬屈膝的贵妇人，应该还是这样的生活适合我吧。”栀子一边说，一边接过荔兹少校递过来的半个桔子。想了想，掰下其中的一半递给菲尔纳：“这个虽然不如优布那样珍贵，不过你大概可以由此了解帝国军善待女战犯的绅士作风吧。”手里拿着另外半个桔子的荔兹少校，若有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
菲尔纳微笑着把一瓣桔子放进嘴里轻轻咀嚼，酸甜的汁水带给舌头莫名的快感。
“那么，你们有没有担心因此而受到监狱方面的惩罚或者加刑呢？”
“如果担心能够有用，我们愿意日夜担心。”栀子笑着回答道：“此外，如果畏惧惩罚……大概我们都不会选择来这个集中营吧。”
一丝潮湿和温热的食物气息从厨房飘出来，刺激着菲尔纳少将那又空虚了几个小时的肠胃。他的鼻子不由自主抽动起来，轻轻吞下一口唾沫。
“皇帝特使也会对犯人的口粮感兴趣？”观察力细致入微的荔兹少校坏笑道：“我们的夜宵是栀子少校做的酸菜鸡排。可惜这里很难弄到好的鸡肉。”
“什么？你午餐是十六点吃的，然后至今没有吃晚餐？”
嘴巴塞满的菲尔纳少将点点头。
“怎么能这样？每一日的饮食是必须有规律的啦，不然很影响健康的哦。”
十月十三日凌晨两点钟，在b17行星的管理中心，菲尔纳、朗古和包扎得只露出一只眼睛和嘴巴的特留尼西特进行了会谈。
“那么，特留尼西特先生是否希望对施加暴行的女军官给予惩罚呢？”菲尔纳问道。
“没这个必要吧。”看不出表情的自由行星同盟前任元首露出轻松的口气：“作为自己长期所属，以及用生命捍卫的祖国忽然灭亡，怎能不痛心和愤怒呢？她们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只不过表达方式稍稍粗暴了些而已。如果为这些都要斤斤计较，那怎么能为帝国军建立新的统治秩序呢？”
“我理解为……您表示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对吗？”菲尔纳发出确认的询问。
“是的。”特留尼西特毫不犹豫地说：“这样的仇怨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能够化解旧同盟人员的误会和愤懑，甚至我再被打几顿都无所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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