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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冷(天神右翼同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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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大小也不过受了点皮肉之苦，除了起先莫名死亡的诺迪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预谋的进行着。
坦雅失踪了，哈尼雅失踪了，加百列在度过危险期后终是恢复了神志。
而我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此时此刻，在我以为风波已然过去的此刻。
在梅丹佐的身上，也找到了。
那道伤口。
我逼视着梅丹佐，出口的话，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颤动：“那天……坦雅消失的那天……你也在场，是不是？”
“……嗯。”
我摇摇头，再摇摇头：“受伤了为什么不给我说……”
“没事的。”
“你是不是真的想死……是不是非要死过一次了才会对我说实话！”情绪无法抑制的激动，我一把把他拉到面前。
梅丹佐面无表情道：“你以为……咳……我想瞒你吗？”他顿了顿，继续道：“那天我听说你女儿出事，专程赶到广场上，……没想到却被她误伤……咳咳……”
他停下来，手捂住胸口，艰难地咳嗽。
我扶住他，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刚才那些侍女们拿的东西，是用来治伤的吧？”
梅丹佐愣了一下，随后犹犹豫豫地点头。
长吁一口气，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声声入耳，几乎要蹦出胸腔。
我放开他的手，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你先去吧，不然那个什么白翼……什么的，估计真要失效了。”
等一等。
眼睛猛然瞪大，我盯着他受伤的手，记忆里掩埋的细枝末节正渐渐浮出水面。
白翼？
白翼！
一卷白色的东西，一卷看上去像白布的东西。一卷我在魔界，看到受伤的路西法时，他用来疗伤的东西。
那个奇怪的东西，好像就叫白翼。
…………
……
我翘起腿，摆了个轻松的姿势，半倚着身体，坐在书桌旁。
整整一夜没睡，眼球像是胀满了未知的粘液，火辣辣的，虽然沉重，却无法闭合。
窗外，帝都的天景大好。由深及浅的圣光排布交织着，早起的神族挥舞着巨大而美丽的翅膀，穿梭在阴翳光束的缝隙中。
云层渐渐散开，露出完整透彻的蓝天。
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一夜未眠，一夜，脑子里都不断播放着我与梅丹佐对峙时的画面，一丝一毫的动作，一点一滴的细节，一言一语的对话，随着日夜的更替，没有在艳阳下晒褪记忆，反而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梅丹佐说，我的关心，只会因为路西法而存在。
我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受着路西法的影响。
他说，我对他说的每一句话，轻松也好，沉重也罢，最后的主题，永远都不是围绕着他。
他难得沉静的眼，像是蓄泪的河。
他如我们还在一起时的温柔，他说，他宁愿被忠诚之血的诅咒荼毒得遍体鳞伤，也不愿否认他爱着我的事实。
他甚至渴望着忠诚之血的降临。
有些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没有化作沉重的负担，却已永不能释怀。
有人敲响了房门，我才从思绪里解脱出来，用力眨眨眼睛，应允他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站在门口的人却迟迟没有迈步走进来，我狐疑着抬起头，顿时惊得全失了言语。
拉波维一如既往穿着那件月白色的改良女仆裙，雪白的绒花缀在肩头，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两手紧紧拽着裙身，她低垂着头，目光在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明灭闪烁。我叫了她几声，她都始终不肯抬头看我。
我被她弄得耐心全无，手指弯曲，轻轻敲击着桌面：“有事就说吧。”
拉波维胆怯地挑起眼角，向上瞄了我一眼，吱吱唔唔半天，才终于组织好语言。
“殿……殿下，我的女儿……找到了……了吗？”
一时有些火大，但也没什么心思执着与和她争夺坦雅的所属权了，我摇摇头：“很抱歉，我还没有她的消息。”
“唔，是吗……”拉波维将头稍微抬高了一点，“这几天，乌列殿下……也在打听她的消息。”
我问：“乌列？”一想到坦雅刚出事那天，他在光耀殿和拉波维的奇怪争执，又忍不住追问道：“你和乌列，究竟有什么……嗯……”
才疏学浅，头脑愚笨，即使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败北在少得可怜的词语积累下。此时此刻，我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比喻他们之间那种，只要是明眼人都会立马看出端倪的，以及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幸亏拉波维还够聪明，很快就反应过来，接上我的话：“他是我的……情人……”
听到他的话，我立刻就坐直了。
急忙问道：“也就是说……你是乌列的情人？”
拉波维点头。
可怜的拉波维，天知道乌列那个□大头鬼究竟有多少个情人。
“可是，你不是告诉加百列，你有一个丈夫，而且他还……”
“不是。”她打断我的话，“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乌列殿下一个人……他会对我好的……”
好个屁！不记得他看到你时是怎么对你的吗？要真喜欢你，对你好，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把你推到地上么？
想到路西法撵我离开魔界时的凶悍模样，打死我都不相信他还爱我。
再看看一脸春光桃花乱开的拉波维，对她的防备瞬间解锁。
真是个没心眼的女人。
既然乌列是她的情人，而且很可能是唯一的，那么……
我问道：“你的女儿……是乌列的……是不是？”
“嗯。”拉波维的眼眶倏然红透，“坦雅，是我和他的孩子。”
“那……坦雅，又是怎么去世的？”
把自己的女儿说死，这感觉还真是无法形容的别扭。
拉波维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双手在半空无助地挥动，六翼没有规律地扑打着，两旁的窗帘被激起的风掀开。她紧皱着眉头，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她没有死……坦雅她没有死……”
我试着安抚她的心情：“不要着急。”
“她没有死……没有……呜呜……都是诺迪斯那个臭小子……她才……她才……”
我说：“诺迪斯？”
“是……是诺迪斯……”拉波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动作幅度特大，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你说的诺迪斯……是哪一个诺迪斯？”
拉波维擦擦眼泪，歪过头想了一会，才抽噎着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我认识的……就只有一个诺迪斯……”
真相如沉浮不定的海冰，追寻在马不停蹄中变得重复而琐碎，但当冰莹的一角露出洋面时，头脑却本能地抗拒着搜索，抗拒着真实的出脱。
十指交叉，指间的关节在桌下捏得啪嚓直响，视线仍停留在面前哭泣的女人身上，但却无论如何也聚不了神。
拉波维断断续续道：“诺……诺迪斯那个臭小子……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坦雅……他骗人……呜呜……”
我打断她：“给我讲讲你说的那个诺迪斯。”
拉波维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自觉止住哭声：“嗯……好。”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打了个泪嗝，又道：“诺迪斯，年龄……不知道……男性智天使，在神法……神法任教。”
我说：“他和你女儿交往过？”
拉波维点头：“是的……坦雅她一心一意地对他，他竟然……不要……”
眼见她鼻子一红，又像是要哭出来，我挥挥手，示意她克制一点。
我问：“拉波维，你现在冷静地回答我一件事，好不好。”
听到我近似恳求的语气，她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抬头看着我：“当然！”
“你女儿……是不是被诺迪斯害死的？”
拉波维死死咬住下嘴皮，似乎在忍耐着即将涌出的新一轮泪水。眼见一自动水龙头都主动封住出水口了，我自然也不能太勉强她，严厉苛刻的上司腔收了，温言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说，如果实在不想的话……”
“是。”她迅速回答，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拉波维大声道：“是的，是诺迪斯害死坦雅的……他找了其他的女人，坦雅她……就自杀了……”
好一部晚八点档的苦情戏。
俗套的剧情，偶像派的演员，加上哭哭啼啼外加鬼哭狼嚎，泪水无限量版附赠出售，绝对稀里哗啦赚煞下至学前班小妹妹上至人到中年家庭妇女。
但前提是，这部戏还没有演变成恐怖片。
女主角被薄情男主角抛弃，男主角还心安理得地同别的女人逍遥。抗压能力明显不过硬，没有得到国家QS体系认证的娇弱型女主在矗立于男主家的阳台上，手持刀片大吼一声“你绝对会后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之后，华丽丽地割腕自杀。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并且目标明确地兑现着生前的诺言。
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就这么简单？”我不可置信道。
拉波维说：“坦雅一出生就跟着我，那时我的阶位小得可怜……诺迪斯是神法的讲师，有阶位……有背景……哪知我的女儿偏偏惹上了他……”
离开神法已经很久了，准确的说，我早已从天界的学校毕业，至于那个什么诺迪斯，肯定是新晋的高位天使，总之，我的确没听说过。
我说：“坦雅不是乌列的女儿吗？为什么他不出面帮忙解决这件事？”
拉波维扁扁嘴，沉默着不愿回答。
她是聪明人，在旁人面前出演的一场对负心汉纠缠不休的戏，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她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来引我介入有关她女儿的事情。
我转开了话题：“那么……那个诺迪斯有什么特征？你见过他么？”
拉波维想了想，道：“他本人我倒没见过……只是听坦雅生前常常提起……他好像是个……左撇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更到这里，看来信誓旦旦说要在上周更完的话，也被这空降的JJ该天杀的公告给搅乱了～～～～555555，我欲哭无泪啊～不过总算在这种低迷的状态下向最后的结局迈出一步了，也值得撒花庆贺嘛！
哇哈哈哈，小路终于要登场拉！身为YY作者的我，好激动啊！
本章未完，每天一补ING～～～
完结章（贰）
拉波维走后，我一个人跑去位于第二天的，泰瑞尔的档案室。
苍幽的古道，通往传说中守护灵魂和净化之魂的禁闭之地。不同于上面几重天的光明和温暖，淡蓝色的萤光四起，浓雾渐明渐暗，层层剥散。巨大的心灵之湖，似落入女神梳妆的明镜，鸠尾丛丛叠叠，繁盛地开满了湖畔湿地。一个人走在云海之上，古道之间，略带着苦味的风，凉凉地抚过，竟有一种不同于寻常的奇特感受。
远处的灰黑色教堂，锐利的顶尖闪过一丝肃穆和凄恻。远远就能听见教堂里传来虔诚而庄严的救赎之歌。
黄金翼的大天使挥舞着神赐的光辉，金光从他的四周辐射开来，似乎收聚了整个二重天的光明和希望，凝成了教堂前一盏不灭的明灯。
引领着心怀感恩的人，走向神庇佑的地方。
越靠近前方，越发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伫立在道旁的守卫，看到我后，纷纷下跪向我行礼。在一一耐心地回礼后，我抬起头，看见泰瑞尔已经停止了祈福的动作，俯身朝我飞来。
我忙笑道：“啊……没有打扰到你吧？”
泰瑞尔在我面前跪下。
我想伸手去扶他，他却一个打挺站了起来，头仍埋得很低：“米迦勒殿下……殿下……”他颇疑惑地抬头看着我：“殿下怎么会突然来第二天？”
“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办，还得请你帮忙。”我拍拍他的肩。
泰瑞尔恭恭敬敬说：“哪里。殿下若要办什么事，尽管吩咐就好，又何必这么客气。”
我笑：“你以前碰到路西法也是这么说话的？”
泰瑞尔猛地睁大眼，神情惊愕：“怎么突然提到路西斐尔殿下了？”
我说：“我开个玩笑……你就当我放屁好了。现在说正事。”泰瑞尔一愣，旋即点头道：“殿下请说。”
眼看他左一个“请”，右一个“殿下”，客气得好像是他要拜托我做事似的，想到他以前被路西法的气势给压得点头哈腰大气不敢出的模样，我更是苦笑不得地开口：“借你的档案室一用。”
“好的，殿下这边请。”他老老实实地退到右侧，为我引路，起先耀眼的金六翼再看看似乎也暗淡了不少。推门进入教堂，在踏入大厅的一霎那，歌声停止，全场寂静成一片，所有的人在行礼后通通一动不动，除了死盯着我不放的数双眼睛，骨碌碌的转得起劲。
这些地方的神族，估计很难见到高官。尤其是像我这种实权没握多少，却还被吹捧得云翻雨覆，强扣在头上的帽子一大堆，随便甩出来一个就可以吓晕一群良家妇女的上位天使，莫名其妙地跑到这种地方来视察民情，多半给惊得够呛。
但在这种几乎冻结的气氛下，我倒是走得怡然自得，昂首阔步。毕竟曾经在这里待过，还让身边这位阁下修过翅膀。左看看右瞄瞄，就像嫁出去几十年的老闺女回娘家。
最后停在尽头处一扇木门前，泰瑞尔上前拉开门，吱呀一声分外刺耳。我本能地眯起了眼，以抵挡通常情况下扑面而来的灰尘。
泰瑞尔进门点亮了灯，我小心地朝里面瞥了一眼，才发现当门完全打开后，里面除了堆积如山的书卷，一张办公用的小桌之外，倒是出奇的干净。
从我进门，到关门，大厅里安静地如同空室。而在门即将闭合的一刻，门外突然唏嘘一片。
泰瑞尔站在一座“书山”前，道：“殿下，您想找什么？”
我环视了一圈档案室，顺手抓起身旁的一本册子：“来你这儿，都是查人的。”
泰瑞尔微笑道：“不知道殿下要查谁？”
我正色道：“诺迪斯，还有……坦雅。”
泰瑞尔身体向后微微一倾，碰落了一本高处的书：“坦雅？”
我说：“是。”泰瑞尔小心道：“米迦勒殿下，坦雅*亚特拉殿下不是您的……怎么？”
我说：“我要所有坦雅的资料，懂么？三界所有叫坦雅的人，他们的资料我都要。”停了一下，胡乱翻了手中的册子几页：“还有诺迪斯，帮我在神法资料区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个叫做诺迪斯的人。”
泰瑞尔若有所思地扫了我几眼。
我又补充道：“麻烦你了。”
泰瑞尔长吸一口气，迟疑着点头，很难得没有再重复什么“殿下你太客气了”之类折人寿命的话，只默默地转过几个巨大的书柜，朝一个上了锁的铁箱走去。
有些好奇地跟上前。
泰瑞尔掏出一串金铸的钥匙，见我过来了，他垫了垫手中的东西，回头瞥我一眼：“六天以上所有天使的资料都在这里。”
他低头在钥匙串里摸索，找出一把看上去颇平凡的长柄钥匙。等他打开铁箱后，我连忙弯下腰去看。
“这一堆是神法的……这是希玛教堂的……还有这些……是七天、钟塔公社……”泰瑞尔直起身子，“是要在神法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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