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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情渡沧澜 作者:暮溪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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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男子眼睛一亮,将手中的竹棍有力的插进水里,挑起——一条还在竹棍上挣扎的却已经必死无疑的鱼。
  男子笑着将鱼放进竹篓里,撑着木筏靠岸。
  修桦明目张胆的跟了上去。
  男子虽然知道,但却没有阻止,只是由着她跟在自己的身后。
  很快,男子回到了住处——一间木屋,方圆十步之内寸草不生。
  西渚。
  修桦迟疑之际,男子开口了。
  “想活命,就不要再往前走了!”西渚进了木屋,再也没有出来。
  修桦在木屋外转悠。
  “桃花蛊?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桃花蛊?”修桦不明白。
  修桦找不到出去的路,只好留在这里。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有办法让她离开这里。
  修桦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同时也可以思考这些让她困惑的事情。
  夜幕已经拉下,月亮不像前两天那么圆了,缺了一点,也只是一点而已。
  西渚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修桦,赶紧跑了过来,扶起修桦。
  修桦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
  “你怎么样?”
  “我好困,好想睡觉……”
  “我不是让你离开这里么?”
  “我是想走的,可是我迷了路,不知道往哪走才能离开这里。走了好久的路,也只看到你一个人而已……”
  “那你也不该留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这里明明没有花,怎么会这么香?闻着闻着,就不想走了……”
  西渚看着修桦疲惫的样子,皱紧了眉头,抱起修桦,进了房间,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并喂她吃了一粒药丸。
  “你睡吧。明天一早立刻离开这里。”西渚转身出了房间,走进地窖。
  修桦躺在床上,许久听不见声音,便睁开眼,坐了起来,观察这里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二天天刚亮,西渚便来到修桦的床前,叫醒修桦。
  “天亮了。”西渚转身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你能送我出去么?”
  “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
  “我……我上山采药,不小心失足从上面摔了下来……”
  “采药?你是大夫?”
  “我不是大夫。我妹妹生病了,家里没钱请大夫吃药,所以我就自己上山采药。”
  “看你的穿着不像是穷人家的女子,怎么会没钱看病就医?”
  “我们家原本是有点积蓄的,只是这几年家里发生了些变故……”修桦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便低下头。
  “原来如此。”西渚看着低头不语的修桦,以为她快要哭了,“等我一下。”西渚起身拿来纸笔,“你认识草药么?”
  “懂点简单的。”
  “你妹妹的病都有些什么症状?”
  “她白天的时候和常人一样,只是到了晚上便会被梦魇纠缠……”修桦试探性的看了看西渚,“尤其是在月圆的时候,她就会浑身发冷、颤抖、抽搐,好像很疼一样,可是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口,只是多年前留下了一道伤疤……”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西渚举着毛笔,看着修桦。
  “我……我们……”
  “说——”西渚掐住修桦的脖子。
  “我们家有人多年前得罪了沨淩渡的人,所以……”
  修桦话未说完,西渚便松开了手,呆呆地坐回椅子上。
  “你怎么了?”
  “没事。”西渚连连摇头,挥笔在纸上写了个方子,交给了修桦。
  “这是……”修桦看了看药方,便知他也是个医术非凡的人,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甘心深居于此。
  “这个药方或许不能根治你妹妹的病,但是能暂时抑制住疼痛。”
  “你懂医术?你是大夫?”
  “我不是!你也别再多问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我替我妹妹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修桦冲着西渚深深地鞠了一躬,看着西渚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药方。
  修桦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只得假意沿着西渚画的路线走着。
  半路折回。
  看见西渚离开了木屋,便悄悄进了木屋,四下搜寻,无意间发现了那个地窖,小心翼翼的走下去,看见了一口冰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修桦推开了冰棺,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肃儿——”修桦惊呼,环视这里,“原来他就是那个让肃儿宁愿叛离沨淩渡、宁愿死,也要厮守的男人——西渚!”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爱好,请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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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波过后

  “沉萸!”币妜冲上前,紧紧地抓住沉萸的手,忽然又松开,狠狠地抽了沉萸一耳光。
  沉萸捂着脸,一脸委屈的样子。
  “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币妜喊到,深呼吸后看着沉萸,从上往下的仔细打量着她,“任务完成的怎样?”
  “……并州廖式一门四十六口无一幸免……”
  “什么时候的事?”
  “五天前。”
  “那这五天你在哪?为什么没有立刻回来复命?”
  “我受了伤……一直在养伤……”
  “下去吧。”币妜叹息着挥挥手,转身背对着沉萸。
  沉萸看了看币妜的背影,转身走了。
  听见沉萸离开的脚步声,币妜转身,看着沉萸离开的方向。
  “来人——”币妜看也没看走进来的人,“立刻发信号召回暮雨使和含雪使。”
  “是。”
  “南滳还没有回来么?”谷常赫问到。
  “南滳说他明日就能赶回来了。”北汜认真的说到。
  “恩。”谷常赫懒散的应了一声,“东濡,南滳回来之前,庄里大小事情就暂由你掌管吧。”
  “师父……”
  “北汜向来浮躁,不够稳重,你这个做师兄的,难道还要推辞么?”
  “是,师父……”
  谷常赫走了,留下北汜和东濡两个人。
  北汜看着东濡笑了起来。
  “你就不能不这么玩世不恭么?”
  “有本事你也像我这样啊?”北汜坏笑着,学着谷常赫的口吻,“你这个做师兄的难道还要推辞么?哈哈——”
  “你还敢幸灾乐祸?”东濡气愤的转过身。
  “哎哟,我的大师兄,这么多天你都撑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了。再说了,我刚不是说了么,南滳明日就能赶回……”
  “哼……”东濡甩袖而去。
  “呵呵……”北汜看着东濡离开的背影,笑了起来,像是逃过一劫一样的得意和轻松。
  北汜站在沧澜山庄的飞檐上,肩上站着一只苍鹰。
  “萨摩,你说——她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师父的呢?”北汜抚摸着肩上的苍鹰,疑惑的问着,“你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笨呢?我怎么养出你这么笨的呆鸟——”北汜狠狠地拍了一下苍鹰,苍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萨摩——你这家伙,脾气见长啊,说你两句还敢跟我耍性子?你给我站住——”
  北汜轻踮脚尖,腾空而起,追了上去,踩在苍鹰的背上,在沧澜山庄的上空盘旋。
  “叶一莫不仅没有死,而且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岐山派。”南滳说到。
  “是么?这真就是太好了!”谷常赫如释重负。
  “只是,经此一役,沧澜山庄在武林的地位……”南滳低下了头,没再说话了。
  “你们要记住——沧澜山庄的荣誉永远没有武林同道的性命重要!尤其是你们师兄弟……几个……”谷常赫看了看三人。
  “师父……”南滳又岂能不知道谷常赫心里在想什么。
  “算了,不说了。”谷常赫站起身,“南滳,沧澜山庄又要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守住这里!”
  “南滳遵命!”
  谷常赫的目光在东濡、南滳、北汜三人之间游移,叹息着走了。
  “师父这几日是不是一直在提西渚?”南滳问到。
  “南滳,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不做多留了。”东濡作势离开。
  “东濡——”南滳叫住东濡,“原本你才是大师兄,作为师弟,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出来!”
  “我明白!”东濡拍拍南滳的肩膀,“只是,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一时间实在安定不下来!但是,我发誓,沧澜山庄有事,我东濡绝不推诿!”
  “我也是——”北汜也凑了上来。
  “如今西渚退隐,你和北汜一个闲游江湖、一个回漠北,把沧澜山庄托付给我一个人,有时我真的感觉力不从心!”
  “你真的做的很好!”东濡笑笑,“虽然这次围剿沨淩渡失利,但是你的安排部署,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又何须妄自菲薄?”
  “如果,我真的能够运筹帷幄,这次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或许正如囚智方丈所言,沨淩渡只是气数未尽!”
  “东濡、南滳,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
  “……人家对权利都是撞破了头的争夺,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就像是烫手的炭火一样?”
  南滳和东濡一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做任何回答,转身离开,丢下北汜一人杵在原地。
  “师父为什么要让我易容成他的样子去沨淩渡?他为什么自己不去?”北汜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看着远方的天空,渴望这偌大的天空能收走自己满腹的疑惑。
  “我一猜你就是躲到这里来了!”拂松笑着说到。
  “这里安静些。”弄梅笑笑,“找我有事么?”
  “弄梅,你这次离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是说过了么,真的没什么,和往常一样。”
  “可是,你跟往常……”拂松见弄梅低下头看书,便没再说了,“你看书吧,只是别看太久,你身体还未复原,要多休息。我先走了,你……看书吧……”
  “恩。”弄梅头也没抬的恩了一声。
  拂松走出来,回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书楼。
  “你什么时候回漠北去?”南滳问到。
  “暂时还不想回去……”
  “哦?为什么?”南滳笑问。
  “这次我想在中原多待些日子。”
  “现在是春天,漠北不是应该正值万物复苏的季节么?你怎么舍得留在这里?”
  “怎么?你这是在下逐客令么?”
  “我巴不得你一辈子留在中原!”南滳笑了起来,“以前,不论我怎么挽留你,你也不肯留下……”
  “所以,这次我就留下了啊!总不能抹煞沧澜山庄下一任庄主的情面吧!”北汜见南滳又要开口,“好了,下次再说吧。”
  还未等南滳开口,北汜就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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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心解毒

  “沉萸还好么?”修桦看见一如既往的币妜问到。
  “她没事。你刚回来,先休息吧。明天再准备为她解毒的事情。”
  修桦对此有些茫然,可见币妜的反应,又不想多问,便点点头,转身走了。
  “你真是把我吓死了!”洛颜抱着沉萸又气又心疼的埋怨到。
  “让你担心了吧?”沉萸调皮的笑着。
  “可不是?”
  “币妜……是不是很生气?”
  “别跟我提她!我真不知道她的心肠怎么那么狠!对别人也就算了,我们四个可是一起长大的呀,她怎么能对我们那么淡漠!”
  “币妜……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怪她……”
  “我不怪她!我怪你——”洛颜怒点沉萸的额头,“你是怎么回事儿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无缘无故失踪,我会担心死的!”
  “洛颜——”沉萸认真的看着洛颜,扑到她的怀里,“不会有下次了!”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敢说话不算话,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洛颜,我想睡会儿,我有点累……”
  “恩,你好好睡一觉吧。回头,我让他们把饭菜端到你房里来。”
  “不用了,我休息好了,自己去吃吧。”
  “那好吧,随你高兴。呵呵——”洛颜笑着扶着沉萸躺下,帮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沉萸闭上了眼睛,躺在那里,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滤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修桦为沉萸解毒。
  “这么做对么?”沉萸问到。
  修桦看了看浴盆里的沉萸,抓起篮子里的红色花瓣,轻轻地撒进浴盆里。
  “放心吧,这天竺葵的药效我已经找人试过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沉萸抓住修桦的胳膊。
  “我知道,事已至此,如果天竺葵不能祛除你背上的伤疤,那所有的一切就真的白费了!”修桦甩开沉萸的手,转身看着洛颜,“看着她!一个时辰之内不得出浴,否则……”
  “我会好好看着她的!”洛颜走到沉萸身边,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修桦看了沉萸一眼,搁下花篮,头也不回的走了。
  沉萸低下头,闭着眼睛,躺在浴盆里,一句话也不说。
  “这下好了,你终于可以像从前一样了!”
  “可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怎么会呢?”
  “洛颜,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么?”
  “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好想做个普通人,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仇恨……”
  “我们早就回不去了!”洛颜笑笑,“其实,想想,现在有什么不好?我只知道,当今武林没有几个人再敢欺负我了!”
  “是啊,回不去了……”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没有就好!”洛颜笑着,“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听到么?”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再说了,我瞒得住么?”
  “那是!”
  沉萸笑笑,没有说话了。
  “怎么样了?”
  “一个时辰后,她就再也不用忍受梦魇和伤疤的痛苦了。”修桦如释重负。
  “我觉得沉萸变了……”
  “她刚刚问我这么做对不对……”
  “以我的了解,执法不会轻纵一个违背沨淩渡规矩的人,加上以执法的行事做风,怎么会轻易饶过沉萸?”币妜见修桦转移了目光,“更令我惊讶的是,沉萸真的灭了廖式满门四十六口——”
  “廖式的确被灭了门……”
  “可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我总觉得,有一个地方我没有弄明白……”
  “你多虑了吧?”修桦转身,“沉萸虽然不喜欢杀戮血腥,但是,她身为沨淩渡的黎霜使,有些事情她不做也得做。”
  “廖式很少涉足江湖之事,我也不曾听说廖式家族中有人得罪过沨淩渡,执法这次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执法向来冷酷无情,从来也没有人能够摸的透她的心思!”
  币妜笑着,没有说话了。
  许久,修桦自己离开。
  币妜看着修桦离开的背影,摇着头。最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都在不正常的发生和发展着,可是,她觉得自己明明身在其中,却又蒙在鼓里。
  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情的事情正在默默地发生呢?
  她无数次的问自己,却只能留下一连串的问号。
  她不知道。
  暂时不知道而已。
  “你怎么了?”洛颜从睡梦中惊醒。
  “热……疼……”沉萸虚弱的说到。
  “怎么会这样?”洛颜扶起沉萸,为她运功疗伤。
  “呕……”沉萸呕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床边,大汗淋漓。
  “来人——”洛颜大喊一声,门外进来一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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