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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蘼 by 天摇光 (虐心+古代+文笔优美+悲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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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帐篷,三人喝了几杯酒,尉迟将军问道:“为何世侄还要亲自前来?” 

      连亦天哦了一声,道:“我接到消息,说派来的是天哭的四大护法之一,苍龙。怕世伯不加重视,有所闪失,刚好我又离边关不远,就顺便过来跑一趟了。” 

      尉迟均已弯腰在细看那人,那人一身夜行装,面上也用黑幕遮住。听了这话回头道:“天哭行事素来隐秘,你怎么会知道?” 

      连亦天道:“偶尔得知。” 

      尉迟均见他不愿多言,笑了笑,一伸手撕开那人遮面的黑幕,连亦天一眼望去,笑道: 

      “我没猜错,果然是你。” 

      尉迟均道:“怎么,难道是你认得的人?” 

      那人一张脸微显苍白,却如同玉琢,眉如远山,目如寒星,几缕发丝微有些卷曲地遮在颊边,见了连亦天,却扭了脸不说话。 

      连亦天笑道:“原来你真是天哭的人。”又对尉迟均道,“尉迟兄,这人跟我有旧,既然令尊无恙,便把他交给我吧。” 

      苏千岚却闭了眼睛不理他,尉迟均笑道:“既然是你抓的,又是你的熟人,你爱怎么处置随你好了。咱们也好久不见了,多喝两杯叙叙旧,先把他关起来再说。” 

      连亦天道:“尉迟兄不问问他是何人指使?” 

      尉迟将军不以为意地道:“还不就是那些人,官场上风风雨雨了一辈子,是谁心里都有底。何况这等杀手是等闲也不会泄露雇主名姓的,既跟世侄有旧,我们再严刑逼供也不成。不管了,不管了,来来,喝酒!” 


      连亦天本来跟尉迟家是世交,他是晚辈,虽然心里对苏千岚记挂得紧,但也不好推辞,更不能说个不字。毕竟尉迟家不追究还肯让他带人走,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酒过三巡,尉迟将军也喝得红光满面,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道:“均儿啊,你把那苏千岚给关到哪里了?” 

      尉迟均道:“就是普通的战俘营啊。”忽然一拍脑门,道,“糟了。” 

      连亦天本来已有五分酒意,这时吃了一惊,道:“什么糟了?” 

      尉迟均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这边关的军营啊,长年都是苦寒之地,看见再丑的女人都是天上的仙女,何况……这人模样可真是不一般的好。就算是男子,在那营里也免不了……” 


      连亦天刷地一下起了身,抓起剑道:“烦请尉迟兄带路。” 

      尉迟均指着他道:“你看你,你看你!急得跟什么似的,嫂子看到了不知道怎么想……”摇头啧嘴,连亦天道,“尉迟兄,废话待会再说吧!” 

      连亦天赶到之时,只见营帐内灯火通明,苏千岚被几个看来是将领的粗壮男子按在毡毯上,黑色夜行衣早被剥下,里面一袭青衣也被撕开。他重穴被制,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由人摆布,尉迟均喝道:“做什么?还不快退开!” 


      连亦天把苏千岚抱了起来,只见他脸色煞白,浑没了方才的狠厉之态,心中怜惜,当着人的面又不好表露。 

      “尉迟兄,代我向令尊道别。我先带他走了。” 

      尉迟均苦留不住,只得送出营去。连亦天把苏千岚扶上马,自己一手搂了他腰,一手拉了缰绳,绝尘而去。 



      “你放开我。” 

      连亦天笑道:“我救了你,你就对我一点不客气?” 

      苏千岚冷笑道:“你是知道我要来,所以特地来跑这一趟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来的是我?” 

      连亦天道:“我确实为你而来。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就不必多问了。”似笑非笑地道,“我一直猜你是属于哪里,原来,你是天哭的人。不错,也只有天哭才跟你相称。” 


      苏千岚道:“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冷眼看了连亦天一眼,道,“你又多管闲事,本来万无一失的,却被你坏了事。任务失败,我回去如何交代?” 

      连亦天道:“你这是自作孽。” 

      苏千岚笑道:“天哭门规严酷,我出来前曾立了誓,如不成功,愿受酷刑。天哭耳目也遍布天下,凭我一人之力,想逃也逃不了。” 

      连亦天道:“自从跟你分别之后,我一直在寻你。没寻到你,却知道这段时日,被刺杀的人物不少。官场上,江湖上,都有。杀手用的是剑,剑法极佳。” 

      苏千岚脸色微变,连亦天鉴貌观色,道:“怎么?我猜对了?” 

      苏千岚眼中掠过一丝阴影,道:“若非是你,我也不必重回天哭。” 

      连亦天道:“我不想知道这跟我又有何关系,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入天哭的时候便应该知道杀手的最后下场。” 

      苏千岚道:“我别无选择。” 

      连亦天见他面上神情寥落,心中不忍,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苏千岚道:“我知道你纵横江湖,不仅是武功高,也有势力,有办法。我问你,你认为,我算不算一个优秀的杀手?” 

      “算。” 

      “那么,如果我是你手下的人,你会不会放手?” 

      连亦天道:“决不。” 

      苏千岚道:“那不就得了?” 

      连亦天道:“如果你所在的杀人组织根本就不存在了,你也就不必听命于任何人了。”见苏千岚眼中复杂神色一掠而过,挥手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我只是告诉你,我能帮你摆脱你现在的身份,前提是——你自己想。” 


      苏千岚看着他,看了很久。连亦天道:“你不相信?” 

      苏千岚摇头。“我自然相信。” 

      “但你并不想摆脱。” 

      苏千岚道:“我还有我必须做的事。” 

      连亦天叹了口气,道:“你本事再高,总有一天,也会没那么幸运的。”见苏千岚一脸执拗,道,“你现在打算怎么样?你可不要再去刺杀他,那是我的世伯。” 

      苏千岚道:“你以为,杀手的剑上,会不淬毒?当时不发作,不等于之后不发作。我既然出了剑,就绝不会空手而归。如今,他想必已经毒发了。” 

      连亦天脸色一变,道:“此话当真?” 

      苏千岚道:“你现在即使逼我交出解药,为时也已晚。” 

      连亦天脸色铁青地瞪着他,苏千岚道:“我是杀手,不择手段。这点难道还要我教你?如果你要杀我,也尽管动手。” 

      连亦天道:“我要杀你早杀了,等不到现在。” 

      苏千岚道:“既然如此,那我走了。”一翻身,从连亦天怀里挣脱了出去,跃到了路旁。他望了连亦天一眼,眼神却是复杂难言。 

      连亦天见他转身要走,叫了声:“千岚。” 

      苏千岚嗯了一声,却没回头。 

      “我本来只是想来找你的。” 

      苏千岚道:“我知道。” 

      连亦天迟疑了半日,又道:“我在我一座庄园里,种了很多你喜欢的花。你有空,来看看,好么?” 

      苏千岚这次连声音都未曾发出了,人影一闪,已经消失了。 



      6 

      此后一连数日,连亦天也未出门,本来楼中积压事务便甚多,归一楼产业遍及大江南北,甚是繁琐,连亦天也嫌烦,才会常常溜出去。这时候为了薛红萸,也打算乖乖地呆上几天。 


      但他每晚都到那个十里之外的庄园去。 

      那庄园四面环水。水旁皆种了荼蘼。白如雪,红如血,黄如酒。那香掺气了水气,更是氤氤浮动,一丝丝地渗入了人心。 

      这夜,他看到有人站在花前。一身青衣,颜色淡淡,随风而飘。微仰了头,一头柔黑的发拂在肩头,一缕缕,一丝丝,如同初春的柳。 

      他一手拈了一朵大红的荼蘼。花如血,手如雪。 

      连亦天一向爽朗洒脱,一时间竟觉得喉间发紧,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苏千岚回过头来,月下一张脸秀逸无比,真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他一双黑如翦水的眸子直看了连亦天,良久,眉梢微挑,轻启了唇一笑道:“我来了,你难道不打算请我喝酒?” 


      此时已是明月半天,花枝疏影就在水面波动。两人在水榭相对而坐,面前桌上摆了酒菜。连亦天提了酒壶,替苏千岚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苏千岚端了酒杯啜了一口,道:“这些花是你才移来的?荼蘼花期此时已尽,这时候移来,不易活。” 

      连亦天微笑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如此而已。” 

      苏千岚也笑,端了酒一口喝完,又自己满上。“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我的气?” 

      连亦天黯然道:“人已经死了,我杀了你也无济于事。何况,你不杀,也会有别的人杀。” 

      苏千岚却不再言语,眼神却痴痴凝在连亦天背后。连亦天回头顺着他眼神望去,却见是一枝火红的荼蘼。枝条疏落,唯花枝顶端一朵,艳如蒸霞。伸手折了下来,花瓣却纷纷地洒了下来。 


      连亦天把那枝花递到苏千岚手中,苏千岚微微一笑,拈着那花凝视了半日,忽道:“我娘便最爱荼蘼。” 

      连亦天奇道:“你娘?令堂现在何处?” 

      苏千岚撕下了一片花瓣,鲜艳如血的花瓣卧在他白玉般的掌心,如一滴血。“死了十多年了。我父亲杀的。” 

      “那你父亲是……” 

      苏千岚朝掌心里的花瓣吹了一下,如血珠一般飘开了。“天哭门主。” 

      连亦天浑身顿时绷紧,血都涌上脑门了。天哭门主何等神秘,却竟然是苏千岚的父亲?江湖上猜测甚多,却从无一人见过天哭首脑人物的真面目,莫说天哭门主,连门中四大护法也是身份如谜。 


      “他是谁?” 

      “姓风,名讳你就不必知道了。” 

      “那你却姓苏……” 

      苏千岚淡淡道:“我跟我娘姓。” 

      连亦天道:“我听说,天哭门主有个女儿,却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 

      苏千岚道:“你怎么会知道他有女儿?” 

      连亦天道:“我也想不起来听谁说的了。” 

      苏千岚白了他一眼,连亦天讪笑一声,替他再斟上一杯酒。见苏千岚喝了几杯,面蒸薄红,眼波如水,心中不由得一动。 

      “你想不想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连亦天沉默了片刻,道:“如我所料不错,恐是令堂叛出了天哭吧。”既是夫妻,纵然天哭门规森严,若非天大的错失,必不致死。而门派之中,无论正邪,最大的忌讳就是背叛。天哭亦不例外。 


      那枝花从苏千岚掌中滑下,落到了水里。 



      连亦天见他眼中神色哀伤欲绝,不再看他,却转了头望天,道:“已近初夏,天却还是觉得凉。” 

      苏千岚猛地打了个寒噤,连亦天道:“你穿得太少了。”站起身,脱了身上外衣,给他披在身上。苏千岚略动了动,有些不情愿,连亦天从背后环住他,双臂用力,暖暖的呼吸吐在他脸侧,觉得舒服,便也不动了。 


      连亦天见他不动,便也环住他,不肯放手。在他耳边低声道:“还冷么?” 

      苏千岚望了眼前的满片荼蘼。北方的春,总比南方消逝得迟些。想来自己那小屋旁的荼蘼,早已尽数凋落了罢。夜风凉如水,轻轻一吹,花瓣重重而落,如碎了的蝶,漫天飞得乱了人的心。眼前这花如蝶舞的景色,美则极美,一样也会消逝。 


      是,明年花会再开,但也不再是如今看到的了。 

      苏千岚叹息一声,想推开他,却又留恋被紧拥着的温暖。连亦天的气息就呼在耳边,让他一阵又一阵地悸动,不安。 

      连亦天低低道:“难道没人抱过你吗” 

      “我告诉过你,我一出生,除了受杀手的训练,就什么也不懂。我父亲,不准许我有情。” 

      连亦天心中一痛,把他拥紧,去找寻他的嘴唇。口中模糊地低语道:“人怎么会无情?你不懂,没关系,我教你。” 

      苏千岚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了,眼中的光也渐渐柔和了下来。两人嘴唇正要相触,苏千岚已经整个人软在他怀中,忽然听到有个清脆的女子声音,满是惊讶和愤怒:“姊夫?!” 


      连亦天回过头去,却见一个绝色少女,一色火般的红装,俏生生地站在花丛中。容颜绝丽,艳如红梅,清如白梅,只是眉梢眼角,满是惊疑和愠怒。 

      苏千岚推开连亦天,坐了下来,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是红玉啊。”连亦天迎上前去,笑道,“你是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红玉不答,却指着苏千岚道:“他是谁?” 

      苏千岚淡淡地道:“二位自然有事要说,我便不打扰了,告辞。”站起身来欲行,青衣消瘦的身影在满天堆雪般的花瓣里看来尤其单薄。连亦天忍不住道:“千岚,你要上哪去?” 


      苏千岚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身形一动,却被连亦天扣住了手腕,苏千岚有些诧异,半抬了眼睛看他,道,“干什么?放开。” 

      连亦天道:“不放。” 

      苏千岚挑起眉,似笑非笑地道:“为什么不放?”溜了一眼红玉,她双颊如火,娇艳万端,一双眼睛却也快喷火了。 

      连亦天闷着声音道:“一放手,又不知道你会跑哪里去了。天下若许大,我又到哪里去寻你?” 

      苏千岚眼波一转,道:“怎么?就那么怕我不见了?” 

      连亦天死死捉着他手腕不肯松开,却不说话。苏千岚任他捉着也不挣扎,只是眼睛一溜一溜地往红玉那边瞟,还呶了呶嘴。 

      “你不准走!” 

      苏千岚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略微变了变,那变化很细微,细微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出。只是脸上的线条稍稍柔和了些,挑起的眉峰稍稍舒展了些,嘴唇的曲线稍稍圆润了些。 


      “好,我不走。”见连亦天还盯着自己看,似乎不太相信有这般爽快,苏千岚甩甩手道,“我说了我不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红玉看到二人这般,气极一跺脚,只见红衣飘飘,转眼人已不见。 

      连亦天一时间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见苏千岚还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还好整以暇地赞了一声:“好轻功,美人如玉,款款如舞。” 

      连亦天叹了口气,道:“回去有得挨骂了。” 

      苏千岚却笑道:“这姑娘喜欢你,想来是想跟她姊姊共事一夫了。” 

      连亦天怔住,苏千岚道:“别的我不知道,但她对我的敌意已经是杀气了,这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我跟她初次见面,谈不上恩怨,她会对我有杀心,还能为了什么?” 


      连亦天在他鼻子上捏了捏,苏千岚唔了一声,皱了眉头把脸缩回去,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这话可不要随便乱说。” 

      苏千岚一直在喝酒,喝得眼睛里都是水漾漾的了,醉眼朦胧地盯着他看。忽然道:“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杀我吗?” 

      连亦天凝视他,悠悠道:“那要看你是做的什么事了。不过,你这口气,似乎是笃定了你一定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 

      伸出手,把他拉到怀中,又用外衣裹紧了他。苏千岚醉意模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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