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竹马,你的爱这么难要 作者:左珥殿(晋江2013.8.11日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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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李优应了声，此刻的感觉就像退潮后那种黏黏的空虚感。
　　太过美好，摔落的时候，最痛。
　　
　　“跟去看看，顺便透透风，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吓到老子了。”杨天恢复平时嬉笑的欠扁样。
　　李优瞪了他一眼：“谁半死不活了？”
　　“难道是老子？”杨天扬起眉毛，“一个老不死的太监而已。”李优耻笑。
　　“优优，你怎么对那场表演念念不忘？”肖游听到李优喊杨天“太监”，凑过来问。
　　
　　李优轻笑，唇边微勾，她念念不忘的是那场戏里那个女主角跟男主角的爱情，令她疼了好多年。
　　那年夏天，初初升入高中部，在经过考场灾难，大家都宛如重新投胎成人，当然，谁也不会想到真正的考场灾难是在三年后。
　　于是学校的才女唐新新写了本古装剧本，鼓动了高一新生参加文艺汇演。
　　汇演名单中就有从小学开始就赫赫有名的张楚，有张楚，就免不了有陈柔，有陈柔，这李优也跑不掉，顺道的，在那场汇演认识了杨天，肖游。
　　
　　故事构造就是：帝皇爱上红楼女，为她赎身建城堡，不带进宫独专宠，冷落皇后冷落娘，不听忠言信小人，红楼歌女红颜祸，太后棒打鸳鸯戏，歌女跳入长江河，帝皇伤心欲求死，不要皇位不要国，随她长眠河床里。
　　
　　唐新新找李优当女主歌女，李优最怕黏呼呼的感觉，于是拒绝了，挑了嚣张的太后娘娘，皇帝自然就是张楚当，这李优不愿做歌女，那就陈柔来当，那时张楚跟陈柔已经交往半年，而李优却还对爱情懵懵懂懂，杨天倒霉摊上小人，也就是太监的角色，杨天愿意妥协很简单，他当时在追唐新新，人家让他做啥，他就做啥，很是体贴。
　　
　　在那场汇演，李优眼见了一个君王在爱情与亲情，在国家与爱情之间做艰难的诀择，张楚将这些都演绎得淋漓尽致，在看向歌女时，那狂热又深情，却隐藏着哀伤的眼神，敲开了李优干枯的心，她第一次见识了不一样的张楚，她第一次正视了张楚这些年来守护着她的那份感情，她懵懂的心房慢慢地开启，里面住进了一个叫张楚的人。
　　在最后，帝皇随歌女落长江，李优这个悲痛欲绝的太后娘娘演得太好太逼真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妒忌张楚随陈柔殉情，她很痛，她醒过来得太晚，张楚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我怕来不及，我已经来不及。
　　“想什么呢？”杨天拉着李优走出包间，四处张望。
　　“放心，不是在想你！”李优从回忆中回神。
　　杨天听后，极其不满地瞪李优：“没良心，真没良心，我为你操碎了心。”
　　
　　“你念诗啊？丢人。。。”李优不屑，见杨天带着哀怨的表情，滑稽得很。李优唇边渐渐露出笑意，杨天看见了，心里叹：还是笑好看。
　　可下一秒，李优就定住身子，唇边的笑瞬间垮掉。
　　
　　杨天疑惑地抬头一看。
　　不远处的树下，一对沐浴在月光下的情侣正拥吻在一起。
　　较好的面容引得不少路人观看，年轻真好，浪漫也很好。
　　李优眯起眼，笑得很欢乐，欢乐地很诡异：“太好了，他们和好了！”
　　
　　杨天担忧地看着李优，李优对上杨天的眼神，压低声音：“别再这样看我，我会跟你绝交！”语气很认真，威胁很认真，杨天却听出悲伤。
　　
　　“回去继续唱歌，今晚还没吼到两首，左振宇真他妈是混蛋！”李优挺直背，转身往怡家归情走去，抬起手臂，狠狠地擦拭唇瓣，像是要擦掉某种感情。
　　什么都没有改变，无论是游戏前，游戏后。
　　偷来的，总是要还的。
　　
　　　　　　　　
第　11　章
　　快开学了，李优却病了，本来只是轻微的感冒，李优一面忧心着正长着的肚子，一面又不敢乱吃药，这下好了，病重了。
　　又是咳嗽又是高烧，田善美急得团团转，这女儿不肯上医院，请家庭医生也不愿意，就连张楚过来看她也拒之门外，李优的掘强令田善美愁白了发。
　　
　　她焦急地给远在T城的李天助打电话：“老公，女儿病了，却不肯看医生，呜呜。。。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人一旦忧心就脆弱，平时大咧咧的辣妈哭得像个泪人儿。
　　李优头昏眼花的躲在房门边，听着田善美的哭声，她也很急，她也知道她必须治病了。
　　田善美还在不停地哭着，李优往屋里走了两步，拿起电话拨打了出去。
　　
　　“杨天，滚过来接我。”李优鸭子般难听的声音令杨天在那头愣了下，几秒后笑问：“我的太后娘娘，你突然长成男的？变声期？”
　　李优额头冒汗，全身虚脱，精力明显不集中，对着电话嚷道：“啰嗦什么？快来接我。”
　　杨天坐正身子，眉头轻皱：“立刻。在哪？”
　　
　　“家里。。。。”说完李优电话都没按，就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杨天望着没挂掉，却没声音的手机，心里着急了，急忙驱车到李优家。
　　李优迷糊地听到老妈尖叫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管家就立刻上前扶住李优：“小姐，去看医生吧，夫人很着急。”
　　“杨天呢？”李优就着管家的手。
　　“夫人拦住了杨公子。。。”
　　“叫他进来！”李优咳了两声，强硬道。
　　
　　“是。”管家出去，一会杨天就走了进来，神情有些疲惫，“病成这样还不看医生，你找死啊？”杨天抱起李优就往门口走。
　　田善美挡在门口：“女儿，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妈，不用，你要跟来我就不去看病了！”李优哑然道。
　　“白养你这只白眼狼了，老娘不管了！”田善美怒气冲冲的，优美的眉线此时扭成一团。
　　“阿姨抱歉！”杨天抱着李优越过田善美，在田善美的瞪视下走出了门。
　　
　　“杨天，你不照顾好我女儿，你给老娘小心点！”田善美看着红色跑车飞驰而去，眼眸里闪着点点星光，女儿到底隐瞒了什么？
　　杨天转头看了眼昏昏欲睡的李优，苍白的嘴唇紧紧地咬着，眉头皱成川字，可见非常难受：“优优，你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很快你就知道了。”李优精神涣乎中。
　　
　　当杨天听到医生说：“病人都怀孕了，你们也不看好点，还让她发烧咳嗽，她身体还好，要是身体差点，很容易流产的。”脑袋轰了一下，真是一个不小的秘密啊。
　　
　　医生还在那里说些注意之类的话，杨天一脸复杂地撑在睡着的李优耳边：“优优，孩子会是谁的？能令你一直护着保密着。。。”
　　
　　直到傍晚，李优才醒过来，头还是有点涨痛，但精神已经算不错了，她动了动身子，一转眼就看见杨天背着她站在窗户边。
　　“杨天。。。”李优低声喊道。
　　“醒了？”杨天快两步走过来，打开保温瓶，将热腾腾的粥舀出来喂李优。
　　李优抿着唇，直看着杨天。
　　
　　“吃吧，我会替你保密！”杨天垂眼说道，“阿姨已经打过几次电话来了，我没告诉她哪家医院。”
　　李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把谢谢两个字说出来。
　　“保密可以，问题是，迟早会知道的。。。”杨天把粥喂进李优嘴里。
　　
　　“我已经申请了米兰的学校，过段时间就走。”李优说道。
　　“你这就是通知我？”杨天脸色冷了下来，“是！”李优转开头。
　　杨天看李优转过头去，眼眸深了几分：“你准备一个人全抗下？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能在国外独自带个小孩？”
　　“别小看我。”李优转过来瞪眼睛，杨天逼近李优：“真是不乖啊，你连英语都说不好，在米兰能活得下去？”
　　“可以！”李优逞强。
　　杨天叹了口气，屈服似地：“我陪你去！”
　　杨天话刚完，李优定定地盯着杨天，眼眶一红，两行泪唰地一声就流下来。
　　“他妈的，就是一个傻女人！”杨天扶额，帮李优捏好被子，“好好睡觉！”随后收拾保温瓶去洗。
　　李优看着杨天的动作，心里那根玄松懈下来，自从有了孩子，从做了这些艰难的决定，她一直都处于害怕与茫然之间。
　　他轻轻的一句，消除了她很多该死的不安。
　　
　　　　　　　　
第　12　章
　　在医院住了一晚，隔天杨天陪李优回家，在门口就见到张楚的奥迪，踏入屋里，张楚跟陈柔陪田善美坐在沙发上聊天。
　　“宝贝女儿，你回来了？身体好点了吗？锅里熬了粥，张楚在这里等你好久了。”田善美一见李优进门，赶紧蹬着高跟鞋过来从杨天手里拉走李优，顺道瞪了眼杨天：“杨公子可以回去了！”
　　杨天看了眼室内的张楚，微微一笑：“阿姨，您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好妈妈，张楚，陈柔，改天见。”随即转向李优：“好好照顾自己，别给老子找那么多麻烦。”
　　
　　“哎呀，这个臭小子，”田善美气愤地瞪眼。
　　“杨天。。。”李优跟上离开的杨天，送他出去。
　　转身回屋，就见张楚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优：“我们优优恋爱了？”
　　“没有！”李优撇嘴，眼神乱扫，不敢看张楚的眼睛，那个吻，深深地刻在她心里，令她喜也令她疼。
　　
　　“病了怎么不肯去看医生？非得杨天来请你才肯去吗？”张楚笑痕微敛，眯起眼睛。
　　李优看他眼神转换就知道他生气了，赶紧拉住张楚的手：“楚哥哥，我最怕医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么凶，她那里照顾得了我。”
　　“那我来找你，你怎么不见我？”张楚还是眯着眼，李优心里翻个白眼，如果你知道我全世界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你大概会哭。。。
　　“病了，太丑，不敢见你！”李优笑眯眯放开张楚的手，坐到陈柔身边，陈柔的眼神看得李优头皮发麻。
　　
　　“最丑的我都见过了，你还害羞？”张楚跟过来，手摸上李优的头，被李优不着痕迹地躲过。
　　“柔柔，好久没听你弹钢琴了！”李优感觉到陈柔身上的疏离，她一直在笑，却没有以前柔柔暖暖的亲昵，爱情可真容不下一粒沙。
　　“优优想听？我给你弹。”陈柔抬头笑了下，站起来拉起李优，李优微叹了口气，以前陈柔是李优心口的刺，现在李优是陈柔的疤。
　　忍不住，李优抬头看了眼张楚，只见他眼带柔情，满满爱意的看着陈柔。
　　
　　李优心酸，手里有着陈柔的温度，你怕什么？他那么爱你。
　　陈柔的钢琴曲总是很清澈干净，有股空灵的韵味，今天，弹了一首很悲又很凌厉的曲子，每个按键都像敲打在李优的心口，李优忍不住想责怪张楚，凭什么她要为他变成这么容易疼痛，而他却全然不知。
　　
　　总是这样，只要跟陈柔在一起，永远是安静大于一切，或者说陈柔造就了今天的张楚，使得他不再那么锐利。
　　那么李优的嚣张呢？要从张楚手里生？也从张楚手里亡吗？
　　送走张楚陈柔后，李优疲倦地抓抓头发，吸拉着拖鞋往房里走去，还有很多出国的资料没有整理，等那边房子找到了再跟父母说，他们一直都很支持她出国，只是他们希望她去美国，而她选择了米兰。
　　
　　在经过主卧室的门口时，听到一声细细的压抑的哭泣声，李优脚步一顿，倾耳侧听，那是老妈的声音，她怎么了？
　　
　　李优推开房门，田善美立刻紧惕地看向李优，素脸红眼，披头散发，完全不复之间优雅的形象。
　　李优喉头一紧：“妈你怎么了？”
　　“女儿。。。”田善美拿起纸巾，遮掩般擦眼。
　　
　　“怎么了？”李优第一次看见田善美这样，颓废胆怯，伤心欲绝。
　　“没什么，女儿，你要相信我，妈妈可以处理好的！”田善美朝跪趴在她面前的李优扯出个微笑，李优眼眶一酸，妈妈总是很坚强。
　　李优拉起田善美的手放到颊边，“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这是妈妈的事，妈妈不希望你受到影响。”田善美欣慰地看着自己拉扯大的女儿，小李优刚出生那会，家里条件还很差，一间小超市维持了三个人的生计，苦也甜着，那时就想着赶紧生活好起来，能给李优一个无忧的未来，于是给女儿取名为李优，希望女儿能优人一等，而如今，李优各方面非常优秀，学习成绩，性格，生活，思想，都比别人优越。
　　这是一个母亲最大的骄傲。
　　
　　“宝贝，你答应妈妈，将来无论你处在什么境地，一定不能忘记自我，千万不要声嘶力竭！”
　　多年后，李优每每想起母亲的话，总会哭醒，妈妈一直都是对的。
　　
　　　　　　　　
第　13　章
　　田善美不说，不代表李优就不会想知道，她已经请了私家侦探调察父亲在T城的事，只是还没有消息。
　　田善美最近很少出门，没出门总是守在电话旁，手机也不离身，一旦有电话或是短信，田善美就特别紧张，有时带着期待，有时又特别沮丧，李优已经不止一次见到田善美躲起来哭了，早就过了李天助回来的日期，却仍是不见李天助的人。
　　
　　李优已经上课了，今天刚下课，她回到家发现家里静悄悄的，虽然平时也特别地静，但今日连管家都不在，疑惑袭上心头。
　　她站在玄关换鞋，正把鞋子放上鞋柜，就见到一张纸条，是管家留下的，纸条里写着：小姐，劝劝夫人！
　　
　　看完，李优压抑着心慌，把纸条揉成一团，走到主卧室，哭泣声仍是不间断，李优快速推开门，房间里一片狼击，田善美坐在梳妆台前哭着，“妈！”李优慌了。
　　田善美抬头，一脸泪痕，她冲过来，握住李优的肩膀：“宝贝，你放心，妈妈一定还你一个健康的家庭！”
　　“妈，你在说什么？”李优心越来越沉。
　　
　　“我现在就把他带回来，宝贝，你等妈妈。”田善美仿佛没听到李优的话，自顾自得转身在柜子里翻找。
　　“妈，你别找，你告诉我，是不是爸爸发生什么事了？”李优跟进去，拉住田善美，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她妈烦。
　　“宝贝，没事，你要相信妈妈！”田善美扭头一笑，那笑痕苦涩不已，李优被震憾了。
　　
　　田善美拿起包包就往门口走，李优跟上，走出房门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眼地上碎玻璃下的相片，穿着粉色裙子笑嫣如花的妈妈，挂着宠爱笑容又一脸阳刚的爸爸。
　　从某一方面来说，田善美跟李优一样，身上的嚣张气焰都是让男人给宠出来的。
　　
　　“妈，你这么晚要去哪？”李优拉住一直往前走的田善美。
　　“找你爸爸，这么多年了，你爸爸一直都那么宠我，我相信我一定能把他找回来的。”田善美拦了辆的士坐进去，李优阻止不了，她也跟着坐上车，田善美一直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李优说，仿佛又是在说服自己。
　　“到哪里？”
　　“机场！”
　　
　　“妈，去爸爸那里要等明天，这么晚了没有班机了，还有，妈，我们有车，不用打的。”李优靠近田善美，可田善美眼里一片死灰，她只是很固执的往前看。
　　看她这样，李优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已经隐约的猜到。。。爸爸。。。
　　
　　“妈，求求你，不要这样！”李优咬紧唇，强撑着精神，无论是搂住田善美还是拉扯，田善美仍是一副死灰又固执的模样。
　　她哆嗦着手下意识地就拨打了张楚的电话。
　　“优优！”不一会，那头清澈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