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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囚皇(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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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蕊对骗子一向不客气,她扯了扯壮汉脱臼的手臂:“能随意脱下、挂回骨环也是一种功夫,不过挺疼的吧?”
众人虽不信疯丫头的话,但还是不约而同看向壮汉,看他是否真的不用服药就可还原手臂……此刻,壮汉疼得额头渗汗,自行脱臼必然很痛苦,但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行骗多年,居然让一个小疯子拆穿了把戏。
壮汉原本还想强撑脱臼手臂理论一番,可叶思蕊压根不给他机会,用力扯他脱臼的手臂,他忍了一会儿见百姓愈围愈多,最终破碗破摔一声嘶吼,将脱臼手臂即刻挂回膀子上。此举由不得分说,谎言已不攻自破。壮汉一把提起叶思蕊的衣领:“老子再京城混不下去了,您个疯婆子也别想好过了!”
叶思蕊双脚悬空,不急不缓扬起脖子,展示那块惹眼的“免罪金牌”:“这可是皇上发的免罪小金牌,你是不想混了,还是不想活了?”
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巡逻衙役正巧路经此地,百姓们虽大多不待见小疯子,但还是要给席子恒几分面子,所以请差人解围。壮汉惊见衙役走近,在百姓的混乱声中,急忙丢下疯丫头收拾行骗的道具快步离开,边走边回头瞪了叶思蕊几眼,神色有点威胁的意思。
叶思蕊当然不觉得害怕。一不小心又为百姓做了件好事,这次应该能证明自己不疯了吧?她得意洋洋地环视四周,可居然就没一个人愿意夸她两句,而是呼啦呼啦都散了。哦,也有自顾自唠叨的——疯丫头若并非依仗皇上的免罪牌,这顿打必然是挨上了,可惜哦可惜……
叶思蕊无语望天,她为证明自己神经很清醒:先是走进首饰店与人有礼示好,却无意中打碎镯子一只;再后来跟孩子们玩跳绳,为证明技高一筹,楞是给自己抽一个满脸花;最后,将一个江湖骗子打回原形,可百姓们自当看热闹乐和一遭,甚至还有些人惋惜她没挨上这顿抽……舅舅个礼帽的!她还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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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阉人”
席子恒手提一袋子银两,迷茫地走在街道间。今日堂上,犯人黑毛对罪行供认不讳。当谈及抓捕过程时,令众人始料未及,黑毛竟然真是吱吱凭一己之力所抓获,而且膀大腰圆的黑毛提到吱吱时,还是一副闻风丧胆的模样。
在回宅院的路上,席子恒又闻得百姓的议论,有关于今日城中出现骗子的事,好似也是吱吱拆穿了骗子的把戏。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在一夜之间,吱吱的癫狂症真有所好转了吗?可这转变也太快了点。
他加快步伐向家宅走去,一进门便见吱吱坐在藤椅上晒太阳,可她脸蛋上呈现一道道红肿的印记:“吱吱?”席子恒几步走上前,察看吱吱的伤势:“怎受伤了?”
叶思蕊一扬手:“别提了,我自己抽的。”
“据百姓谈论,你今日拆穿一位行骗者?”
“嗯,蹩脚的小把戏,这种骗子根本不入流。”叶思蕊因脸颊疼痛不是太想说话,她眯起红肿的眼皮,看到席子恒手中的小包裹:“这是什么?”
“三百两赏银。”席子恒将钱袋放在吱吱腿上:“都是你的。”
叶思蕊抱着钱袋来了精神,她颠了颠分量,沉甸甸的钱袋里塞满银元宝。她掏出一锭元宝揣入怀里,其余的还给席子恒:“哥,喜欢啥就买点啥,剩下的拿去还债,等我下次再抓到其他通缉犯还有钱赚,哦吼吼……”
席子恒望着疯了十年的闺女,沉默久久。回想过往,吱吱举止疯癫的一幕幕浮现在脑中,但此刻,却可以思路清晰的与他对话……“吱吱,你实话告知为父……癫狂症可是好了?”
“是啊是啊,我没事了,比正常人还正常。”叶思蕊回答的很随意,信不信就由不得她了。
席子恒的眸中涌动着惊喜,在凝思沉虑了片刻后,忽然一把将叶思蕊搂入怀中,话语中带出颇为激动地大起伏:“难道是真的,真的治愈了?……”
叶思蕊怔了怔,她能感到席子恒身体上传来地微微颤抖,正因为千丝万缕的联系,席子恒比外人更了解她,她深感欣慰,不由拍了拍他脊背轻声道:“还是哥了解我,他们以为我是疯子没关系,哥知道我不疯就行了……”
席子恒的喉咙涌上一阵酸涩,他抚摩着吱吱的脸颊,心中五味杂陈翻滚。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终于感动了老天,终于唤回神智清醒的吱吱。他感动得想要大笑,甚至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份狂喜的情绪……席子恒倏然托起叶思蕊腋下,在院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眼底是满满的喜悦。
叶思蕊则注视席子恒开怀的笑颜,不禁为之感染,她搂住席子恒的脖子蹭了蹭:“哥,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吧,赚钱的事交给我,你认真读书,将十年前的遗憾补回来。”
席子恒嘴角一敛,驻足站定。原本不该有瓜葛的两个人,在某种缘分的牵连中相遇相识,甚至成为相依为命的一体。当他以为自己会为某些事感到遗憾时,才醒悟吱吱的康复,就是他今生最大的满足:“终于等到吱吱恢复神智的一日,为父再无遗憾,真的。”
叶思蕊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有点不适应,毕竟亲哥叶思浩一点当哥的样子都没有,平时碰上能欺负妹妹的机会从不放过,所以她受不了这么正儿八经的聊天状态。
她亲了席子恒脸颊一口:“你别一副无怨无悔的死样子,我想笑。”
“……”席子恒捂着脸颊无奈浅笑,虽吱吱并非初次亲他,但今日不同往日,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吱吱已十六岁,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日后莫跟为父如此嬉戏。”
“那我嫁给哥吧?”叶思蕊不以为然歪头一笑,根本没察觉这话有多乱。伦。
持有传统观念的席子恒自然反应愕然,他揉了揉叶思蕊头顶,调侃道:“若你到了十八岁还未嫁出去,为父……呃……再议吧。”席子恒原本是顺着她的话逗闷子,但一提到“为父”两个字他先尴尬了。
叶思蕊憨憨一笑,而后将他推进入书房:“哥学习吧,等饭好了我叫你。”语毕,她哼着小曲蹦跶出屋,只要哥不认为她是疯子,她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蹦跶两步,脖子却被某样东西扯得沉了沉,叶思蕊咬牙切齿地摸了摸金锁环,嘴角顿僵……不行!她必须找那个二百五小皇帝去要钥匙,赶紧把这破玩意从脖子上弄下来!英明神武的女刑警佩戴的应该是警徽而不是免罪疯牌!带着这东西满街跑,对她而言根本是莫大的耻辱。
※※
叶思蕊为了给席子恒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更不愿再给他添麻烦,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叶思蕊过得相当安分守己,她不去街上闲逛瞎溜,即便看见打架斗殴的也不管,就如乖宝宝似的等到席子恒科考的那一天。
十年一度的科考可谓盛况空前,京城内陆陆续续涌进五湖四海的学子,无论走到哪都能看到孜孜不倦的身影,无不期盼一举成名光宗耀祖。金锦国科考制度与各朝代不同,为十日封闭式考试规则。在十日内,参与应试的学子们与外界完全隔绝,不得以任何理由离开考场,否则按弃权论处。
科举制度所涉及的考试内容也极为繁复,科考内容如下:
“孝悌”孝是孝道,悌是手足;
“德行”指品行;
“结义”指对朋友;
“操履”指品德;
“强毅”指判断力;
“执宪”指宪法;
“学业”指以往成绩;
“文才”指文笔字迹;
“珠算”指算数能力。
若是武考,还得再加上“膂力”和“才堪武略”,考量应考者的武功根底以及对作战地形的掌握能力。综上几点都能过关者,才有可能进行最终的殿试,也就是皇上亲自考试。总之一句话,比考博士后还难。
考试内容听起来虽恐怖,不过叶思蕊还是坚信席子恒有真材实料。因为金锦国属于当场阅卷制度,好比现代社会的电脑考试,当时出成绩当时淘汰,也没有补考这一说,对于淘汰者没什么可商量的,利马收拾包袱走人。只要席子恒别是读死书的书呆子,她相信哥哥不会在前几轮就被淘汰出局。这不,已经过去五天了,席子恒还没提着行囊归家,这是好事啊。
叶思蕊一想到席子恒考试成绩应该不错,所以闲来无事出家门散散心。城中则是一派严肃与安静,似乎各家各院都沉寂在科考的紧张氛围中,各家长辈为保佑自家子嗣高中榜眼,无不在房高高檐边挂上巴掌大的实心“小棺材”,预示着高“官”厚“禄”,功成名就。
话说叶思蕊穿越也有半个多月了,似乎还没来得及在京城里走走转转,她怀里揣着一锭十两的银元宝没处花,难得穿越一次,消费一把也是应该的。置身于八百年前的文明古都,古韵飘香,繁华再现,她心中确实多了一份畅快与新奇。
别看相隔几百年,如果硬说古代人与现代人的区别,其实古代人就是多了一份淳朴,人与人之间也不会像防贼似的互相猜忌,当然哪朝哪代都不乏奸商奸臣,但社会阴暗面并不普遍,也不影响民众的整体意识,随处可见互相帮助、彼此关怀的热忱身影。就拿叶思蕊来说,她在穿越到这幅身体之前,正主可是个无恶不作、见人就打的疯丫头,可百姓们虽都不喜欢她,但对于她种种疯狂举动依旧保持宽容和忍让的态度,当然免罪金牌占据一方面,但人本善良的一面更令她不禁感慨。
……
叶思蕊漫无目的地在街道见闲逛,拐过一条胡同正巧看到一家人户门前依依惜别的场面。年轻男子一身绸缎蓝衣,头顶戴着黑色绒帽,显然是个……阉人。
叶思蕊头一次见到活太监,不免好奇心涌动,她一溜烟钻进墙后,伸头探脑趴在一旁偷窥细皮嫩肉的小太监。
站在门口送行的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听交谈内容应该是小太监的娘。老妇人头发花白,大概五十有余,看那小太监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古代百姓虽大部分生活得清贫困苦,但就是孩子多,越穷越生,生多了又养活不来,只能送入宫里当太监。命好的,混上一官半职还能给家里添点小钱,命不好的,没准进宫三两天就叫主子给打死了,全凭自己造化。老妇人自然觉得对不起儿子,为了能给家里赚几两银子糊口,只能出此下策。不过,除了管事儿的大太监之外,小太监没有银两可赚,多半苟且偷生度日。小太监也有出宫探亲的特赦,一年一回,大多是给家里报个平安,但给家送银子的事,很渺茫。
叶思蕊偷听了会儿,不由“啧啧”砸吧嘴。为了五两银子就把亲儿子卖进宫里当太监,要说这世道有时候也挺不公平。再听这对母子的交谈内容更凄惨,这孩子好像跟宫中某位管事的面相犯冲,管事大太监总找他麻烦,大概是回宫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
她摇了摇头……忽然灵机一动,皇宫可不是谁想进就进得去的地方。她身为警务人员更了解国家领导人的住所戒备森严。可太监手里有腰牌啊,出入有了通行证自然不会被细查,再者说皇宫里的小太监多如蚂蚁……如果她能混进宫,不就能见到皇上了?那这破金牌不就能顺利取下来了?
想到这,叶思蕊干咳一声从墙后跳出,小太监神色怯懦地望着她。叶思蕊则一手护着脖子上的金牌,一手从怀里掏出那锭银元宝:“买你这身行头,三天后还给你,成交吗?”她不是脑瓜一热,而是看好了太监这身衣服,太监服衣领够高,正好挡住脖颈上的金锁环,这样一来,只要她不换衣服不洗澡,就没人能发现她是疯子外带女儿身这件事了。
老妇人与儿子面面相觑,心知肚明这乃欺君之罪,可十两银子的诱惑力也着实不小。叶思蕊将银子塞到老妇人手里,不负责地天花乱坠道:“请二位放心,我进宫是为见一个人,那个人权势很大,我们只是暂时失去联系,一旦见到面,我没准还能帮这位小哥说几句好话呢。”
小太监毕竟在宫里待了一年,不由询问道:“姑娘说的是哪位主子?”
“这个嘛……”叶思蕊若有所思地望天:“此人的身份太高贵了,我可不能乱说……不过你想想啊,谁没事愿意跑进宫里送死去?那可是虎狼之地哟……”
小太监想了想也对,若回宫也无非是接着过暗无天日的生活,眼看快过年了,十两银子不但能给他娘治病,还能为家中兄妹们置办点新衣物。有了十两银子,即便不回宫也够他们一家人在城外买块地务农糊口了……小太监当机立断脱下太监服递给叶思蕊:“不用还了,宫里人唤我小凳子,我刚调到御膳房刷碗,所以御膳房还无人认识我,姑娘若只在宫中待几日定不会引人注意,你从皇宫偏门进入后宫,侍卫看到腰牌自会放行。”
小凳子……叶思蕊其实也没想到这么顺利,看来这位小公公确实在宫里混得不怎么样啊。她接过太监服,话说伪装可是她的强项,她给了小太监一记“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神。随后大摇大摆地返家做准备工作。
母子俩手捧着白花花的银子,目送叶思蕊一步步踏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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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第一天
叶思蕊是这样设计的,伪装成小太监混入皇宫,第一天摸地形,顺便打探皇上的生活规律。第二天找到皇上,证明自己不疯了,然后让那厮拿钥匙去掉免罪金牌。如果幸运的话,也许再请那厮诏告天下什么的,就说疯子痊愈了,主要看皇帝好不好说话了,如果不好说话,那就本着先解开金锁环的大原则。
虽设想的不错,但她也明白未必容易见到皇上,不过五天之内,无论办不办的成,她也会出宫再想其他办法,因为到那时席子恒该回家了,她可不想让哥哥担心。
话说,她可能是当惯刑警了,刑警办案时,时常乔装打扮,把自己伪装成各种社会人,追踪或蹲点探查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但各行各业都有墨守成规的制度。比如刑警伪装成修鞋的,真的修鞋匠看到有人占地盘肯定不干,这时候,刑警就会掏出警徽:我是警察,请配合警察办案,谁若通风报信,论同谋定罪,然后理直气壮的占领最佳路段。所以叶思蕊完全没把私自入宫这事算在违法乱纪之内。
叶思蕊找来长长的裹布围在胸口,她发现一件事,这副身体虽年纪不大,身材还挺丰满,细腰大屁股,尤其是胸,怎么也得有B罩杯。
待忙乎了半个时辰,叶思蕊整装待发,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太监。她背着小包裹,翻墙溜出家宅,而后堂而皇之地走在街道间,百姓四周穿梭,还真没一个人认出她是疯丫头。
皇宫距闹市街不算太远,步行一个时辰便可抵达。正如小凳子所说,叶思蕊佩戴出入腰牌,走奴才专用的侧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了后宫。
偌大的后宫,红墙绿瓦,威严耸立,格外凝重。叶思蕊一眼望去全是笔直的通道,道路两旁屹立大门小门无数,而且楞是没个宫女太监什么的经过,后宫如迷宫,这话一点都不假。
金锦国后宫规矩,与清朝后宫管理制度酷似。后宫属于皇上的私人领域,后宫中除了皇上以外,不能出现第二个完整的男人。当然,后宫并不算太大,城墙外围由侍卫重兵把守,将后宫严密的保护其中。
……
叶思蕊本着鼻子底下有张嘴的原则开始乱走,她首要任务是找到人问路,先去御膳房报道。
她七拐八拐走了很远,不知是后宫人不多还是怎么的,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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