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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重生功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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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见他脸上没有更多能染与不能染的表情,看样子,只是弄明白这图的意思,当真染却是回去交给别人来做,“三天时间,您看有问题吗?”
冯掌柜叠起面料和图纸,“试试吧,按理是没啥问题。”他答得干脆,“三天后,我叫伙计给您送来。”站起身,打算走人。
“我自己去取就行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呢。”雪晴忙跟着站了起来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冯掌柜将布包了,提在手上,“那我先告辞了
“您还说没这钱的事 … …”雪晴跟在他后面。
“这染几块样布,还谈啥钱?等你有批货要染的时候,别忘了我就行。”冯掌柜回头扬了扬手,“别送了。”
雪晴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白染,见他已出了门,只得暂时作罢,以后再想办法还这人情。
三天后,冯掌柜的伙计果然把染好的料子送来。
雪晴接着染好的布,请他到里面喝茶,他也不喝,只说染坊还有事等着要做,掌柜在染坊等着,不敢在外头耽搁。
听他这么说,雪晴也不好坚持,拿了几个铜镏给他。
他推脱不过,才笑着收下,打了千退了出来。
伙计在客栈楼下停下,往后张望了一回,不见有人跟着,闪身进了客栈,直奔二楼。
子容开门放了他进去,“秀色坊的掌柜看了那染的料子没有?”
伙计恭恭敬敬的答道:“看过了。”
子容有些紧张,“有没有说,染得合意还不合意?”
伙计摇头,“初时什么也没说。”
子容牙根抽了一道冷风,奔到窗边,用手指扳着细竹帘缝,朝楼下街道望了望,没发现异样才安了心,重新回过头,问道:“她没说什么?也没说成还不成?要不要翻染?”
伙计随着子容往外张了张,“公子放心,我进客栈前就望过,没人盯上。秀色坊那女掌柜头先是没说什么,我追问了几句,这布有没有需要翻染加工的,她才回了神,说这布染得很好,不用翻染了。”
子容笑了笑,这小子倒是个会看脸色的人,取了块碎银,抛给他,“辛苦了,以后有空的时候就往那秀色坊多跑跑,有什么消息,尽管来回,少不了你的好处。”
伙计接着银子眉开眼笑,“公子,这怎么好意思?”
子容矮身在桌边坐下,顺手端了桌上的茶,“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也没什么好不好意思,该自己挣的,就拿着。”
伙计笑着作了揖,“那谢谢公子了,我也该回去干活了,您有什么要小的去做的,尽管叫人来唤一声,小的说什么也得给您拼了命的去办。”
子容哈哈一笑,“成,凭着这张嘴,也饿不着了,回去吧。”
伙计揣了银子,应着走了。
子容放了杯子,又渡到窗边,望向秀色坊的方向。
一顶轿子停在对面的 绝色坊,门口,金玉兰从轿子里出来,向客栈这方向望了过来。
子容也隔着帘子看金玉兰,唇角抽了一丝冷意。
雪晴抱了个包裹和婉娘从巷子里出来,看见金玉兰并不意外。
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挂在客栈二楼的 秀色坊,牌坊。
金玉兰眼角挂到雪晴,忙收回视线,客客气气的冲着雪晴打了个招呼。
雪晴也是一笑回了礼,婉娘却是黑着一张脸,拉着雪晴走快几步。
等走得远了,才慢下来,问道:“你怎么还能她笑得出来?”
雪晴笑了笑,“我这笑可不是充她的,是笑给这过往行人的。这来来去去的人,凡是被她的人拉过的,都知道谁站着理。现在我们占着理,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没人愿意为了我这不相干的人招惹麻烦。
俗语有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如今人家笑着脸,我一巴掌掴过去,别人看来倒是我小气,心里难免犯琢磨,金家为什么这么对我,只怕是我没理在先。我这有理的没准成了没理的。在别人心里先失了可信度。所以不管这暗里怎么斗,这面子上还得装给别人看。”
婉娘不明白干嘛要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装给别人看,“反正这些人不跟咱做买卖,装来做啥?累得慌。”
雪晴挽了她的手臂,“他们现在不跟咱做买卖,但不能表示这一辈子不跟咱做买卖,等他们能跟咱做买卖的时候,不用过于担心我们的人品。”
婉娘在她手臂上拧了一把,笑道:“平时看你粗枝大叶的,肚子里那些花花肠子,比别人可多缠了好几圈。”
雪晴抿着嘴笑,眼底却闪过一抹苦涩,这都是以前跟子容学的。
雪晴挑了灯,摊开着冯掌柜派人送来的布样,手指抚过那些精致的褶皱,幽幽的叹了口气。
虽然这个染法,以前子容并没染过,但是除了他,还有谁能这样一点即明地意会她的意思,染出她想要的效果?
想想便觉得气闷,他对她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而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甚至不知他在哪里。
接下来的日子,忙着赶制舞服,也无暇多想,子容的事,也就暂时丢开
这天正忙着,程锦秀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背上背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象是出来采办的。
加上时辰也晚,她赶着回宫,也不多坐,直接在货加上取了一套紫罗蓝的披纱罩衫,和与之相配的一条紫罗蓝撒花裙,付了银子,匆匆忙忙的领着那两个小太监走了。
隔了一天,她又来了,手里抱着个包裹,打开来却是前日买的那套衣裙
雪晴只道她拿回去不合用,开了箱子就要退钱。
程锦秀忙拉着,“我拿回来不是退的。”
“那是这身衣衫问题?或者是有哪儿要修改的?”雪晴将那身衣衫翻来覆去的看,看是不是哪儿出了质量问题,当初检查时没能发现。
“别寻了,没问题,”程锦秀扯了那紫纱,问道:“这料,你是在哪儿买的?”
“这是我们自个织的。”雪晴从裁剪桌竹蓝里取了那紫罗兰薄纱布碎递给她。
程锦秀将那料在手上捏了捏,“有白色的吗?”
雪晴摇了摇头,“这线是我们买来就染好的,也只得紫罗兰色。”
程锦秀失望的叹了口气,“这可真难死我了。”
雪晴反觉得奇怪,这年代的宫中女子,很少穿这样的白纱,穿得不好,活脱脱就象丧服,“为什么非要白色?”
程锦秀苦着脸,“我也不瞒你,这衣衫拿回去,本想送给我们宫里的一位夫人的,还没送出手,被皇上身边的一个受宠的公子看见了,他喜欢这纱,说想做件罩衫。这公子平素只穿白色。他可是目前当红的人,我哪敢得罪,乘着出来采办,巴巴来寻你问问。”
“原来是这样,姑姑也不必着急,我现在虽然没有白色,不过我可以试着想想办法,只是不能包成。”雪晴寻思着,如果上次给自己染布的是子容,那定能有办法把这紫色去了,变成白色,就怕那人不是子容。
程锦秀眉头一展,“那就试试,万一成了,我回也好交差,实在不成,和现在这么空手回去,也是一样的结局,倒不如赌上一赌。”
雪晴把玩着手中碎纱,“后天,姑姑派人来问问,顺便把那位公子的尺寸带上,如果成,我直接照着尺寸做成罩衫,如果不成也能给你回个话。”
程锦秀长松了口气,起了身,“那我先回了,这事可得你多费心了。”
雪晴笑着相送。
066 不肯相见
程锦秀一走,雪晴就收拾了块料子,用包裹布裹了,吩咐了婉娘几句,匆匆出门。
那巷子里不见光,铺子里也阴阴的凉,到了外门,却是风和日丽。
雪晴习惯性的抬头望了望客栈二楼的牌子,寻思着总得再找个机会去谢谢人家,虽然那牌子对人家没什么影响,不过她白白这么占着人家的便宜,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到了冯氏,站在染坊门口,冲着里面喊了几声,出来个小厮,将雪晴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得体,也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雪晴报了家门,“冯掌柜的在吗?”
小厮不认得雪晴,也不敢随便往里让,行了个礼,“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回。”
“谢谢小哥了。”雪晴抱着包裹,站在门口,往里张望,这染坊比太和镇的大不了多少,墙角却盖了十几间大屋,屋顶上全用铺了厚厚的稻草,窗户很高,太阳根本射不进去,看来是用来堆放染料的地方。
如此看来,冯氏并不是以染布而生,这染坊不过为试染料而设的样版作坊。
如果按样版作坊的规模来看,这场子规模就十分可观了。
冯掌柜一脸的喜色,正陪着子容喝茶,“子容兄弟,您这次又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最近咱研制成功的那染料,开门就凭着那几块版布就卖了上千桶的染料,这新染料前景不可忽视啊。”
给子容亲手斟了茶,“你要的染料,刚刚镖局已回了信,说已经在路上了。”又端了身边一个装了二百两银子的托盘,推到子容面前,“这些是今天卖的染料的分红,你先用着,等月底咱再结。”
子容笑着喝了口茶,“冯掌柜真是急性子人,今天刚刚卖了染料,就巴巴的分银子,您也不怕这染料退回来?”
冯掌柜摇头笑了笑,“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这染料不但退不回来,还会大卖。”
二人正说着,小厮进来说有个叫雪晴的小夫人求见冯掌柜。
子容和冯掌柜交换了个眼色,站起身,“我到后面暂时躲躲。”闪身绕到屋里黄梨木镂花屏风背后。
冯掌柜忙卷了银子,用块布包了,推到桌角,“快请。”
小厮小跑着出去接雪晴。
雪晴随着小厮进来。
冯掌柜忙起身让座,吩咐下人上茶。
雪晴在子容刚才所坐的位置上矮身坐下,见屋里只有冯掌柜一人,桌上却摆着两杯茶,茶杯盖半合着,露出半杯茶水,还冒着热气。
心里莫名的跳了一跳,下意识的望了望四周,隐约见屏风后有个人影,却不知藏的是什么人。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她只装作不知。
冯掌柜这才留意到她面前摆着的茶杯,在下人上茶之时,顺手端了子容喝的那杯茶,递给下人撤了下去。
“雪晴姑娘前来,可是有布要染?”冯掌柜开门见山。
“的确是有点事来麻烦冯掌柜,就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雪晴将怀里的包裹放到桌上,打开。
“方便,方便,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儿不是什么大批量生产的作坊,开这坊染也不过是为了试这些染料,所以给你染几块小料,方便得很。”冯掌柜牵开包裹里的那块料有些懵,“这不是染好的吗?”
“的确是染好的,不过有一个客人,指着要这料子的白色 … …”雪晴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冯掌柜的表情。
“这 … …你是想将这布漂白了?”冯掌柜也是个有见识的人。
“正是,您看成吗?”雪晴听他这么一说,暗庆来对了地方,这事只怕是有门。
冯掌柜将那料对着光照了照,面露难色,“这料子,本身的色调甚深,要漂染,也得相当长的时间,可是这料子薄如蚕翅,却是经不得高温,等它漂白了,这料也卷缩了。如果时间短些,只怕漂不白净,看上去灰不溜秋的,脏得很。”
雪晴捧着茶杯,看了眼,被撤下去的茶杯放过的地方,冯掌柜所的,她全想到过,在这年代染布,没有温度计,全靠经验和手试温,水太烫了,手也下不去,所以靠着手背感受水面上的热气来掌握温度,想精确温度实在是相当的难,抿了抿嘴,“能试试看吗?”
冯掌柜凭自己多年的经验,觉得压根没多少可能性,试不试也就这么一回事,但看着雪晴眼巴巴的神情,又不忍心这么一回就回绝了。
再说他与子容有约,凡是雪晴那边的事,都要与他商量商量,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你把这布留下,我叫我们这儿最好的师傅给你试试,成不成,我说不准。”
雪晴忙连连道谢,“能试就好。”
冯掌柜将布折了起来,“我一会儿就开工,不管成不成,明儿,我叫人给你去回个话。”
雪晴千恩百谢的起身告辞,一脚迈出门槛时,不自觉的扫了眼屋里的那扇屏风。
看见屏风后的影子往里缩了缩。
冯掌柜送走雪晴,重新回到屋里,见子容手里正拿了那块料在看,问道:“你觉得这料能漂吗?”
子容摇了摇头,“怕是不能。”
冯掌柜点了点头,“我看也是漂不出来,明儿,我叫人去回她便是。”
子容微笑了笑,“这料子是不能漂,但织这料子的线却是可以。”
冯掌柜愣了愣,“你的意思 … …”
子容挑开那块面料一角的布纱,“这料子,是她用两种线交缠着织出来的,两种线受热不同,等慢热的漂出了色,另一股早焦了,所以才漂不出来,如果单独漂完了再织,却不是不可能。”
冯掌柜眼里露出惊赞,“子容兄弟,你可真是天才。”
子容轻笑了笑,“还得麻烦掌柜的去她铺子上,找她要上些纱线。”
冯掌柜又是一惊,“你是说,这线是她们自己织的?”
子容点了点头,“的确是。”
冯掌柜连连称赞,这对夫妻手上各有绝活,当真不同寻常人,冲着门外唤人,“三子,去秀色坊,找她们的女掌柜,要她刚刚送来的这布的纱线。
外面负责雪晴那块的那小厮应着去了。
秀色坊。
婉娘从丝堆里寻了几卷线出来,放在桌面上,“这些线够织一匹布的了
雪晴把线推到 冯氏染坊,的伙计面前,“这是你们冯掌柜叫你来拿的吗?”
伙计取了包裹布包了线,背在背上,“是我们掌柜叫我来的。”把素心递来的茶一口气喝了,把茶杯放回桌上,抹了嘴,“掌柜的,我们师傅等着我拿线回去开工,我回去了。”
雪晴送他到门口,“我刚从你们那回来不久,怎么不见你们掌柜的说起
伙计已经迈出了门槛,见问,只好停了下来,回转身,他得过冯掌柜的吩咐,自然不会供了子容出来,“是我掌柜拿了布去找师傅漂染,师傅看过以后才说起的。”
话说到这份上,雪晴哪能不明白,这伙计是受过指点的,三棍子也别想打出他一个屁来,只得放了他回去。
不过就算他不说,雪晴也是心明如镜,除了那个人,谁能知道她有这线?知道这布是她们自己织的。
她也能肯定,子容绝对想到她猜到是他在染布,既然能猜到,却不见她,就必然有因。
至于原因,还能是什么?不外乎就是那个金玉兰。
想到金玉兰,不自觉的咬紧了牙根。
婉娘见她咬牙切齿的,有些害怕,轻摇了摇她的手臂,“雪晴,你这是怎么了?”
雪晴 哎,了一声,回过神,暗叹了口气,“没啥,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
她带着身子,来回奔波,忙起来时,也就忘了累,这一停下来,觉得两个膝盖酸痛得难受,扶着桌子,在桌边矮身坐下。
婉娘拉了根板凳在她对面坐下,帮她揉着肿涨的腿,“要不我们再雇一个小厮吧,什么事都由你自己这么跑着,不是办法,再过两个月,这肚子更大了,哪经得起这么个折腾法?”
雪晴轻捶着另一只腿,“请个小厮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有些事不亲自盯着,出了错,误了时间,补都补不回来。”
婉娘 哎,的一声叹了口气,她要忙着织布,又不能代她跑。
二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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