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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重生功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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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贵又喝了口茶,瞅了瞅门口,压低了声音,“你二哥说了,路现在有三条,咱走来看,哪条合适,就走哪条。”
雪晴心里一阵猛跳,也压低了声音,在桌边坐了,“哪三条?”
周成贵比着手指,“这第一条,自然先寻门道,打通了关系,免了罪,堂堂正正的出来,肯定是上策;如果这条不成,这第二条路,正是他现在出去张罗的事。昨晚二弟就派人进死牢摸了个底,如果子容当真判了死罪,自有死囚去顶他,那死囚上断头台是铁板订钉的事,他家里尚有老母幼儿,无人照顾,他提前些替着子容去了,他的家人,以后咱包了,老母养老,儿子养他成年。他本人极是愿意,现在老二出去张罗不过是再通通关系,到时方便换人。”
虽然说这法子,子容是不用死了,但雪晴想到那断头台上总要砍一个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硬是要死的人,反正因为自己丈夫死了,心里就塞得难受,只怕这一辈子也不得安心,“那第三条路呢?”
周成贵放下手中茶杯,“这第三条就是下策了。”
雪晴心里一沉,“怎么个下策法?”
周成贵又望了望门口,确定没有能听到他们对话,才道:“就是劫囚车,你二哥人是已经带上来了的,就看用不用得上。”
雪晴脑子嗡的一声响,“万一真的判了死罪,这劫了囚车,还不落下个满门抄斩?”
“这,你尽管放心,你二哥出来前就安排妥当了,只要这边动手,那边就会有人将你爹娘,根儿他们接进山里躲上些日子,任谁来都寻不到,过了这风头,再做打算,不过这以后太和就呆不下去了,所以是下策。”
雪晴听着,对周成贵和辛雨泽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半晌没有吱声,望向窗上新糊的翠色窗纸,花影在窗上轻摇,也倒了碗茶,慢慢的喝了下去,冷的茶,喝下去,额头却渗了汗,湿了两鬓秀发,心里悬吊吊的,这后两个都是下策。
第二条,虽然良心不安,倒也罢了。
但第三条,她却是不肯走,京里劫法场,哪有这么容易,弄不好为了救子容一条命,却赔上别人的命。
现实不比得演电影,只管主角,不管配角,只要主角不死,配角怎么死都行,谁不是爹娘生的,谁没父没母,没儿没女?
谁的命都是命,她绝不为了救自己丈夫,搭上别人性命。
但没定下的事,不必过早说出来,前两条行不通,再说不迟。
现在只盼头一条路能走得顺畅。
又坐了一会儿,听到对面门响,周成贵站了起来,抖平衣衫,“他回来,过去看看。”
过到对面,辛雨泽果然已经回来了,刚拧了冷水巾子,抹了脸,见他们过来,放下巾子,“我们这就去郑府。”
雪晴望了望看色,已近午时,这时进府且不正好赶着人家吃饭的时间,“不如我们随便用些饭,再去?”
周成贵也想到这点,自是立马附和。
辛雨泽本打算引了他们进府去吃,但见他二人均有此意,也就依着他们,到楼下随便点了三两个小菜吃了,叫了顶轿子抬着雪晴,他和周成贵骑了马走在前面。
郑府 … …
郑府管家接着辛雨泽,满面喜色,“夫人和小姐将将还在念叨,表少爷怎么迟迟不到。”
辛雨泽笑了笑,“让母亲和舅母挂心了,有点私事耽搁了,舅舅没回来么?”
“老爷捎了信来,只怕还得过一个时辰才能到家。”
管家看了看周成贵,又望了望雪晴,听辛雨泽介绍,一个是他结拜的哥哥,一个是弟妹,不敢怠慢,一路引着进了二堂奉茶。
雪晴到了这个世界从来没进过大户人家的门,又是来求人家帮忙的。
进了郑府,处处留神,虽不露卑微的神色,却也万万不肯失了礼,被人耻笑。
上了茶,辛雨泽吩咐管家陪着周成贵和雪晴,自己一个人去了后堂拜见母亲和舅母。
雪晴静坐在那儿,管家问她一句,才答一句,其他时间只是饮茶,听周成贵和管家拉家长,摆龙套。
从二人谈话里得知这郑家从祖辈下来,便人丁单薄,到了郑大人这代,也就生了郑大人和辛雨泽的母亲两个,而到了辛雨泽这一辈,更加无人,郑大人自己只得了个女儿,年方十岁,而辛雨泽的母亲也只得了辛雨泽一人。
辛雨泽儿时丧父,郑大人便接了辛雨泽母子到府中居住,管家口中的夫人是郑大人的夫人,而小姐却是辛雨泽的生母。
辛雨泽从小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神,郑大人夫妇对这外甥自是爱如己出,一心他成年后为朝廷效命,哪知他入了三甲却留下一书,说什么自己出去另立门户,便不见人影了。
后来郑大人对他的所作所为,也有所知晓,每每他回来时,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都拉不回他的头,后来得知他虽然入了黑道,做的却是对得起天地良心的事,时间一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默许了,只是每次见到少不得的训诫,不要与朝廷为敌。
雪晴垂着头,看着手中茶杯,更认定大哥说的第三条路,说什么也不能走。他一旦走了这第三条路,那便是与朝廷为敌,先不说官家,光是他舅舅这儿就放不过他,弄不好还连累郑家。
坐了一会儿,辛雨泽回来了,打发了管家,自己陪着周成贵和雪晴坐着
周成贵等管家走远,才凑上前,“二弟,你可瞒得哥哥好苦。”
辛雨泽一转念头,就知道是管家说了什么,淡淡的笑了笑,“当初如果大哥知道这层关系,哪里还肯收留我。”
周成贵晃了晃脑袋,他这句话说的极是,虽常说兵匪一家,但这个郑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正直,眼里哪容得下他们这些匪子。
三人正聊着,听门外下人叫嚷了一声,“老爷回来了。”
雪晴和周成贵忙站了起来,辛雨泽奔了出去接着,“舅舅。”
郑大人一身官服还没换下,大步走来,拍了拍辛雨泽的肩膀,“小子,舍得回来了。”脚下不停的迈进门槛。
辛雨泽扯了个笑,跟在后面。
雪晴和周成贵先后上前见了礼。
郑大人应了看向雪晴,“你就是陆浑石的千金?”
陆掌柜与郑大人年幼时是同窗,由于陆掌柜性子固执,所以郑大人送了他一个绰号叫浑石。
他回府听管家说太和镇的陆掌柜的千金求见,知道这位好友如非当真遇上难事,绝不会让女儿上门求见,官服也没去换下,便急着赶了过来。
雪晴忙上前,又是一拜,“小女子雪晴,见过郑大人。”
陆掌柜见她打量了一番,见她高高挑挑,眉目如画,生得如同出水芙蓉,浑身上下又一团和气,心下暗赞,亏得那浑石能养出这么个女儿。
可惜是已婚女子打扮,否则与自己那外甥却是良配。
“坐,不必拘礼,看茶。”郑大人唤着下人,重新沏了新茶,又问雪晴,“令尊身体可还好?”
“家父身体甚好,只是不时的念着大人。”雪晴倒不是为了巴结郑大人而胡谄,陆掌柜的确不时在她和陆太太耳边念叨当年与郑大人年幼时的趣事
郑大人叹息不已,“那时的少年郎,这转眼都老了,隔得也不太远,偏各自忙碌,竟难得见上一面。”他默了一会儿,回忆了一回,又叹了一阵气,才问,“你父亲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到底遇上了什么难事?”
雪晴见他开口问,才从袖子里取出陆掌柜写的亲笔信,递了过去。
郑大人拆了信看了,眉头一锁,“原来是这担子事,那子容居然是你的夫君?”
雪晴暗暗留意郑大人的神态,见这副光景,郑大人必定是知道这件案子的,“正是小女子的夫君。”
郑大人将信折了起来,收进信封,“说起这担子事,子容的确是冤得很,案子是交给了刑部,只不过不在我手上。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事,皇太后告诉了皇上,龙颜大怒,正在气头上,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小事也就照着大事来办,你那夫君也算是倒霉得很。”
雪晴抿着唇,心里难受,“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夫君当真是冤枉的,只不过是帮他们染了块布。”
郑大人叹了口气,“我相信他是冤枉的,可是金家为了脱关系,一口咬定是衣坊和染坊合谋谋取钱财,而衣坊和染坊听说又拿不出证据,这料子是金家让他们染的。那姓金的又深得皇上宠信,就算对他说的话不信个十足十,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也只能等着审,如果姓金的不逼得太紧,就是判了,也会拖上个几个月才执刑,等皇上消了气,再慢慢周旋,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如果姓金的昧着良心杀人灭口,这案子就不好说了。”
雪晴心里把那皇帝骂了个遍,当了皇帝就能草芥人命?对姓金的更是连十八代的祖宗都问候过了,不过这话也只能在肚子里骂,嘴里可不敢说,“如果这样不是要造成多少冤案?”
郑大夫叹了口气,他在官场中滚打多年,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为了息事宁人,错杀几个人的事,还能少么?“我明天回刑部问问情况再说。”
雪晴是来求人的,也不敢逼得太紧,只得点了点头,取出辛雨泽帮着画的那图案送给郑大人,“我夫君昨天递了这图上刑部,请刑部转交义宁公主,小女子不知是否转交了,便请辛二哥照着又画了张,请大人过过目。”
郑大人接了过来,摊开一看,倒吸了口冷气,“你这是哪来的?”
这金珠虽是子容给雪晴的,但她并不知这珠子的来历,看了看辛雨泽,琢磨着怎么回答郑大人的话。
辛雨泽轻咳了声,“是子容在狱中所画,雪晴觉得或许舅舅看了能有些用处,便要外甥照着画了一幅,不知这图是哪位大人所有?”
郑大人不答辛雨泽的话,将画了那图的信纸折好,小心收入袖中,对雪晴道:“你们先在府中住上几日,我明天去刑部打听打听,关于这图的事,我也会帮着你们去问问是否递了上去。”说完停了停,回头对辛雨泽道:“你一会儿到我书房来一趟。”
雪晴没见到郑大人时,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时见到了,寥寥几语,虽然他没说这图的用处,归谁所有,但看得出来这图事关重大,到底子容有救没救,全在于这张图了,想明白了这点,心里安静下来,谢过了郑大人,随着下人去了后面厢房。
这以后直到晚上也没再见过周成贵和辛雨泽,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屋里又有些闷热,起身坐到窗边,望着天边明月发呆。
过了许久,听到不远处树下一声轻咳,顺着声音望过去,见辛雨泽依在一棵树下沉思,想了想,推门出去,走了过去。
辛雨泽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她,忙站直身子,“弟妹,睡不着吗?”
雪晴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见他神色间微有倦意,“让辛二哥这么操劳,雪晴心里过意不去。”
辛雨泽看了看她,“自家兄弟,弟妹不必这么客气,早些去睡吧,三弟的事自有安排,不必过于担心。”
雪晴默了会儿,“我正为这事,想和二哥聊聊。”
辛雨泽 呃,了一声,“不知弟妹有什么话,尽管说。”
雪晴理了理思路,手里捏了片树叶,“听大哥说起二哥安排了三条路。
辛雨泽微皱了皱眉,大哥这话却不该说给她一个妇道人家听,“弟妹有什么看法?”
062 休书
雪晴清了清噪子,“第一条路,倒也罢了,我们现在正在走着,走得顺畅,自是我相公的福气。第二条路便不大妥当,第三条路就万万走不得。”
辛雨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第三条路,的确不是什么好路,不过第二条路,却是无防。”
雪晴摇了摇头,“我相公虽然冤枉,但要别人替他去死,这心里一辈子也难安,这事不能这么办。”
辛雨泽笑她妇人之仁,同时又喜她心地善良,“那人死罪是定下的,他不替子容也不过多吃三两个月的牢饭,家里的孤儿寡母也无人照看。少活三两个月,保得家中亲人温饱,他何乐而不为?我们虽说希望走第一条路好走,他却是盼着替三弟一替。”
雪晴知道他会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不忍,对他的话,却又无以反驳,有些殃殃的,“二哥当真不知那图是谁家的吗?”
辛雨泽微低下头,看了会儿脚边的影子,“是慕家的,三弟的身世只怕是有些来头。”
雪晴虽然对当前统治体系不多了解,但不时也听父亲说起,知道这天下慕家的。
加上上回听的书,虽然子容说不过是民间胡乱瞎传,但就算是传言有误,但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再想到子容身上的那道至今还存着的伤疤,再一算当年捡到他的时间,正是大将军慕容事不久。
莫子容,慕容 … …
雪晴陡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强迫自己淡定,不可能的事,绝不可能。
保国大将军身在皇家,是裕亲王的长子。
她的夫君只不过是一个沦落街头的小叫化,不可能是顶着逆谋之罪,又大名鼎鼎的大将军慕容。
然不管她怎么否认,但子容的一言一行,走马观花的在脑海里晃过,“我其实是十七,不是十五 … …”
慕容失事那年,刚好十七 … …
她屋里堆着的那些他收集来的兵书,任她活了两世,也无法看懂,他却能倒背如流,还会自己书写一些她完本看不明白的阵法,战术。
他一个民间商人,何需苦研这些?
还有他那身功夫,不是从小苦练,如何能成?
再有就是他虽然在学识上听得多,说的少,但父亲却在洒醉中无意间打趣过,说他所知只怕不及子容万分之一 … …
那时她只当是父亲的酒话,这时想来,更是脚底生寒。
如果他真的就是慕容,那他是以谋反被定罪的,这时把身份顶出来,岂不是送死?
子容儿时不少时间跟着义宁公主,他寻义宁公主,赌的是义宁公主以前的情义,可是皇家的人,为了保身,有几个有情有义的?他这步棋走得太过于的险了。
将手中的树叶揉得稀烂。
辛雨泽见她神色有异,倒有些奇怪,难道她一个女子,竟会知道朝中之事?但转念一想,或许是陆掌柜只得这一个女儿,当着儿子来养,有什么事都说与她听听,也在情理之中,对她安慰一翻,劝她回屋早些休息。
雪晴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有些事或许当真得问问子容才行,辞了辛雨泽。
辛雨泽背着手,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象是被手一掐就能折断,然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无比的女子,遇上这样的事,却从头到尾没示出软弱之相,对她越加的另眼相看。
第二天一早,雪晴央求着周成贵,陪她又去了趟大牢。
打发了些银子给牢头,进了门,却见一女子站在子容的牢门前,看背影有些眼熟,细细一想,竟是金玉兰,怒火冲了上来,本想冲上前,掴她两耳光子,但毕竟还有外人在,她冲上去象泼妇一样跟人打上一架,丢的还是自己和子容的脸。
丢脸事小,关键是金玉兰的家族在京中有权有势,子容便是她家所害,如果硬来,只会把子容推向更绝路。
忍下气,慢慢下了台阶。
子容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她走来,浓眉一扬,脸上带了笑,“你来了?
雪晴朝着他笑了笑,见他衣衫有些褶皱,神色间倒还精神,略放了心,“昨晚睡得还好么?”
金玉兰转头见是她,不免有些尴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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