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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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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羞得拉过喜帐掩住身体,根本就不敢探出头来。庄铮只得对着这些闹新房的人连连作揖,劝他们先出去。只是人家都是特意来闹新房的,哪能一顿酒就打发了,正在哄闹间,八秀不知从哪里取出几个纸包束,给几个丫环一人发了一包。
“可恶,敢推我,看我要你们的好看······姐妹们,准备好·撒药包··…··”
丫环们存心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二话不说,把手中的药包对准那些闹新房的人,全洒了出去,她们却是一个个忙不迭地躲到了屏风后。
药包里,全是黄色的药粉,洒开来,飘飘扬扬,几乎所有闯进屋里的人都沾上了,就连正作揖靠饶的庄铮都没逃得过去。
华灼虽躲在喜帐之后,但也看得清楚,顿时“哎呀”一声,跺脚叫苦,八秀这丫头,怎么真将这药粉带了过来,洒了别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庄铮也中了招,回头让她怎么跟庄铮交代。 这时已经有人惊叫起来;“痒,好痒······”
这一声仿佛是导火索,刹时间满新房都是叫着“好痒”的声音。
第347章 可放心了
屏风后,三位姑奶奶面面相觑,庄大姑奶奶和八秀算熟悉了,忙问道;“这是什么药粉,怎地一沾身子就痒?可打紧不?”却是看到庄铮也没逃过去,心里担忧起来,打发闹新房的,结果把新郎官也打发了,这传出去可不就闹了笑话。 八秀嘻嘻一笑,正要说话,却被打断了,原来华灼已经从喜帐后走出来,对着大伙儿裣衽一礼,忍着笑意开始赔罪。
“诸位宾朋,失礼了,这原是我那丫环的小玩笑,还请不要介意,只需回去用温水清洗了,自然便无事。”
药粉其实是八秀从小徐大夫那里要来的,说是备着自己用,原是七巧成亲那会儿,这丫头把洞房狠狠闹了一场,等到她自己也订亲了,就开始担心七巧要闹回来,所以死缠硬磨地让小徐大夫帮她想法子,小徐大夫被她缠不过。就配制了几包这种无伤大雅纯属恶作剧的痒粉,用来赶人。不想八秀自己没用上,倒是先替华灼立功了,只是出手没个轻重,连庄铮都中了招,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新娘子都出面赔不是了,罢了罢了,大家伙儿散了吧,算咱们今日倒霉,洞房没闹成,倒沾了一身痒”
华灼姿态放得低,这些人来闹洞房,也是图个乐呵,自然便不好再多计较,转身都出了新房,庄铮忍着身上痒痒的感觉,忙送了他们出去,临到门口,才有人趣笑道:“庄兄,嫂夫人倒是个可人儿,只是她家的丫环太凶猛,庄兄以后要享齐人之福,怕是难了……”
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庄铮只是作揖不语,作送客状这些人,也实在是身上痒得厉害,庄铮不搭茬儿,他们也没奈何,只得匆匆告辞归家,赶紧洗温水澡去了。
新房里头,一众丫环们笑成了团,华灼只觉得头疼,笑骂道:“瞧你们做的好事,还不赶紧准备温水去。三七文学 三位姑奶奶也是笑着从屏风后头出来,道:“这一招可真好,以后再有人闹得厉害,就撒他一个药包儿,只是下次用时,可千万留着神,别把无辜的人也牵连到了,可怜咱们的铮弟,媳妇儿的手还没摸着,就先要去洗一洗……”
华灼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好了,咱们也都走了,再不走,一对儿新人就要埋怨咱们不知趣儿……”
姑奶奶们走光了,丫环们也知情识趣地退出了新房·庄铮换了一身柔软的丝袍,长发披散地拖在身后,正自拿着一块干巾擦拭。华灼犹豫了一下,取下凤冠,然后伸出手,柔声道:“我来吧。”
庄铮瞧了瞧她,龙凤花烛的照映下,娇面若桃花,说不出的动人,于是不自觉地手一松,干巾便脱了手。华灼顺手接过,拉着他坐下,然后轻轻地替他擦拭头发。
“丫头们都不是故意的……”
“嗯。”
“你不怪她们吧?”
“嗯。”
“方才大姑奶奶说,等过了归宁之日,要请我们过府做客,我已应下了。”
“嗯,这等小事,你拿主意就好。”
“夫君……”她拖了长长的声音,似软糖一般,甜甜腻腻,“倪姐姐在嵩山可还安好?”
这话其实自庄铮从嵩山书院回来,她一直就想问,只是当时婚期已经定下了,不好跟庄铮见面,所以一直憋在了心里。倒也不是她不放心什么,倪玉是聪慧之人,早就断了那份念想,只是庄铮是如何想的,她却还不知道。 “好。”庄铮回答得简炼之极。
华灼笑起来,又道;“我与倪姬姐一见如故,可惜离得太远,不能时时相见。”
庄铮想了想,道:“我归来时,倪家与李家正在议亲,若无意外,许是明年你便能见着她。”
“李家?哪个李家?”华灼倒不料他竟说出这番话来,手下不由得一顿。
庄铮侧过身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微微笑道:“便是一门三探花的李家,现下你可放心了?”
灼大窘,忙地抽出手,嗔道:“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只是关心倪姐姐,这才问问罢了,我认得的人中,也只你一个是从嵩山书院归来的,不问你又问谁来。”说着,又忙地转过话头,欢喜道,“一门三探花,那倪姐姐的夫婿,定是小李探花了。”
这李家,她也听说过,还是杜宛上回来京参加她的及笄礼时,偶然跟她说起的前年春闱大比,出了位姓李的探花,因着他的祖父、父亲都曾经中过探花,因此便有了一门三探花之说,有人戏称这祖孙三人为老李探花、李探花、小李探花。如今这位小李探花跟杜宛那位姨表兄,也就是同科的状元郎,都在翰林院中供职,算来还是父亲华顼的下属呢,杜宛跟这位状元郎的婚事经订下,婚期就在明年开春之时,如果倪家与李家也能结为秦晋之好,那么明年,杜宛和倪玉就都会嫁到京中来。
这可真是令她雀跃不已的大好消息啊。她的闺中友也有好几位,但唯只这二女,与她最为相投,杜宛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自不用多说,倪玉却是真正与她一见如故,更有惺惺相惜之感,殊为难得。
庄铮笑而不语,摸了摸头发,已是半干,便把干巾搭到架上,然后才道;“我在前头灌了一肚子的酒,这会儿已是饿了·叫人送晚膳进来吧。”
华灼知道他是体谅自己一日未进食,故意说他饿了,心中微感甜蜜,笑应了一声,到门口唤了八秀,让她去厨房取食,还特地交代,备一壶醒酒汤。
一会儿晚膳送了进来,除了醒酒汤之外,便是几碟清淡小菜和两碗红豆粥。
“怎么不备酒?”庄铮有些失望,他心中是想在花烛之下,与自己的妻子小酌一番的。
华灼帮他倒了醒酒汤,笑道;“酒多伤身,你今日已饮得多了,就别再吃酒了,改日挑个良辰,我与你在后园花亭上摆一桌小菜,共饮桂花酿。
庄铮自是不愿意,道:“改日是改日,今夜便是大好的良辰,这酒也是喜酒,岂有不饮之理……”顿了顿,他也不想拂了华灼的好意,又道:“这样,你饮酒,我以醒酒汤相陪。”
华灼一想也是,今日这酒乃是她自己的喜酒,若是不吃上一盏,以后回想起来,都会觉得遗憾,又见庄铮照顾她的想法,以醒酒汤相陪,自然更是喜欢,当即便又让八秀取了一壶酒来。
说是只吃一盏,可两人是久别重逢,重逢便是新婚之夜,自是别有一番柔情蜜意,无数话语藏在肚子里,不知不觉,竟是一壶酒都吃没了。庄铮的碗中先还倒的是醒酒汤,但酒到一半的时候,华灼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给他倒醒酒汤时,却是不知不觉拿了酒壶。
这吃了醒酒汤后,最忌的便是继续喝酒,原本庄铮的醉意已经去了九成,可是又吃了酒后,不但被消去的醉意又都回来了,反还更添了几分。
醉眼迷离中,再瞧眼前的娇容,便有了说不出的艳美之感,七分姿色,也能显得十二分的诱惑感,更何况华灼本就不俗,她也醉了酒,雪白的肌肤上透出霞红的色泽,端庄秀美之中,凭添了几分妩媚妖娆,看得庄铮一阵气血翻腾。
这就是他的妻子……他不自觉地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只觉得口干舌燥。
“娘子……你看,那对红烛要烧尽了……”
华灼的脑子里混混沌沌,反应有些迟钝,甚至没有感觉到庄铮的手正抚着她的面颊,只是在听到“红烛”二字时,忽地一惊,猛地道:“啊,可不能让它灭了,喜娘说红烛要烧到天明,夫妻才能白头到老,半途灭了,不吉利……”
她急急地起身,晕头转向地去寻红烛,待看到那双红烛好端端的,才烧了四分之一都不到,这才意识到自己受骗了。一双手从身后环绕过来,紧紧地抱住她,带着酒气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不自觉地,她的身子酥了半边。
“娘子……我想你……”
低低的呢喃声,在耳边徘徊,不知怎地,华灼忽地想到了那几幅竹版画,脸色顿时直红到了耳根。
龙凤双烛的烛光闪烁交缠,红蜡滴垂,缠绵不尽,直到东方放明,才双双一跳,然后青烟升起,却是已燃尽了蜡。
丫环们在新房外探头探头,这日头已经升起来了,少爷、少奶奶还没起呢,她们是该叫呢,还是不该叫?
“叫吧,叫吧,时辰已是不早了,别误了给老爷、夫人敬茶,月香,你去……
八秀大大咧咧地做了主,却是自己不好意思进屋,指派了月香去。月香也是老大不乐意,凭仟么呀,她也是黄花大闺女好不好,而且是说明了会有机会被姑爷收了房的,这要是进了屋里,看到点什么不应该看到的,让她的脸往哪儿搁,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八秀姐姐,还是让月明她们三个进去吧。”
八秀瞪眼道;“让你去就你去,怎么着,我还指使不动你了?”
仗着自己是小姐的心腹,八秀还真有几分大姐的威风,她让月香进去,看中的就是月香不可能被姑爷收房,月明她们三个妮子,虽是自己人,但该防的时候,是一定要防的。
月香撇撇嘴,极不情愿地去了。
第348章 三日归宁
其实这会儿庄铮和华灼都已经醒了,庄铮平素读书素来是闻鸡而起,而华灼也不是惫懒的人,鸡叫三遍便也起了,虽说昨夜都吃醉了酒,且又洞房花烛,说不尽闺房滋味,便是醒得迟了些,也不会比平日晚多少。
只是二人谁也不想这么快就起床,耳鬓厮磨只愿多温存片刻,月香来叫门的时候,小夫妻俩个正窝在一起儿低声私语,各自说着这两年的事儿。
听到月香叫了门,华灼才脸红着推了推庄铮,道:”丫头们都来催了,都是你赖着不肯起来,一会儿教她们笑话。”
庄铮晓得她面薄,便也认了,道:“赖我,都赖我··…··”
说着,小夫妻俩各自披衣下床,这才唤了丫环进来,华灼坐在妆台前,看着月香手上端着热水盆,盆边搭了干巾,不由得诧异道:“怎地就你一人,她们呢?”
月香一呶嘴,道:“都在外头呢,八秀姐不让别人进来。”
华灼心念一转,就明白了八秀的小心思,不由得抿唇笑道:“只你一个怎么伺候得过来,叫月明进来伺候少爷更衣吧。”
月明、月琦、月秀三个丫环,按母亲方氏的意思,都是可以做通房的,不过华灼观察了一阵子,发现还是月明这丫头最为听话一些,做事也麻利,最重要的是,她没什么小心思,倒还值得给几分信任,至于另两个,再磨一磨吧,总得服服帖帖的才好。
月香又是嘴一撇,小姐这么一吩咐,便知是偏心月明,但她也学乖了,心中再有不满,却也不会说出来了,只是转身把月明喊了进来。
两个丫环齐齐动身·不大一会儿,小夫妻俩就穿好了衣裳,八秀这才带着剩下的两个丫环进来,替华灼梳妆。
“小姐,该去给老爷、夫人敬茶了。”
华灼缓缓站起身,此时她身上穿的红色罗裳也是她自己绣的;虽不是嫁衣,但庄重华美却是丝毫不逊色,裙底边是象征夫妻合美的合欢花儿,襟边以回字纹勾勒,间或缠着灵芝、祥云,正中却是一枝并蒂莲,蝶、蜓环绕其中。
发髻高高地绾起,以珠花压鬓,因庄铮已经有了功名;所以八秀在她的发髻左右各插了一对金步摇。胸前挂了一串珠子,腕上是金对镯,腰间是比目鱼对佩,绣鞋尖上也缀了珠子,一身的珠光宝气·看得华灼都有些眼花,便有些忐忑地问道:“夫君,如此打扮,不知公爹、婆母可会觉得太过奢华?”
以华灼豪族女的身份来说,她这样的打扮,绝对算不上奢华,步摇、对镯虽是金的,上面却并没有镶嵌宝石;胸前挂的珍珠串子;也是普通大小的南珠,并非稀罕之物;腰间的比目鱼对佩,虽是上等羊脂玉,但这对佩的另一半,却是悬在庄铮的腰间。至于身上的罗裳,就更不用多提了,是华灼自己的绣的,只会显出她的绣活儿好来。
不过对庄家来说,这样的打扮,已经是十分庄重华贵了;所以华灼才会多此一问。
庄铮微微一笑,道:“今天是你入门头一日;要敬茶的,自是该郑重一些。等过了今日,还是做寻常装扮为好。”
庄家没有勤俭持家的家训,但并不是说庄家就喜欢奢华无度,算来庄家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宗族,各方族人虽不比豪族那么多,但细细一数,一个宗族里庄姓之人也不少于十几、二十户,有穷的,也有富的,华灼以后是宗妇,若是平日打扮用度太过奢华,难免要引起族中非议。
华灼听了,自然便心中有数,吩咐八秀道:“回头把那些惹眼的衣裳、首饰,都锁起来。”
敬过茶后,华灼便下了厨,忙活了半天,做了一桌菜,然后伺候公婆用膳。
庄大老爷倒不是个挑剔的,尝了几口,点点头,对庄铮道:“你讨了个好媳妇,以后不可亏待了人家。”
庄铮忙应道:“孩儿遵父亲教诲。”
庄大夫人落了箸,淡淡道:“再有几个月是春闱,你们二人虽是新婚,但也不可太过缠绵闺中,铮儿仍应以读书为重,灼儿也要自重,少年人贪一时欢愉原也没什么,只是一定要晓得何为重,何为轻,有所节制。”
华灼低声道:“儿媳省得。”心中却是又羞又窘,这样的话,私下说便好了,此时说,实在是叫她感到难堪。
好在庄铮替她解了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句“母亲,孩儿去温书了”,就把庄大夫人刚才的话,都软软地顶了回去。
庄大夫人还要说什么,却被庄大老爷一声轻咳给拦住。
“去吧,做学问,还是要松紧适度,太过劳累也不好,儿媳妇不必在这里伺候,去给铮儿泡好茶,帮着研磨铺纸。”
庄铮和华灼于是双双告退,出了门,小夫妻俩个才相视一笑。
“老爷,我才教训他们不可贪一时欢愉;你便让你他们朝日相处,岂不是打我的脸。”庄大夫人闷闷不乐道,她虽是承认了这个儿媳妇,但从心底里,却始终喜欢不起来。
庄大老爷又咳了几声,才道:“你虽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也不必露在脸上。你也是过来人,又岂不知新婚夫妻,正是恨不得早晚厮磨的时候,硬要分开,反而让铮儿牵肠挂肚,读书也用不上心,不如让儿媳在跟前伺候着,不用几日,便也腻了。”
“总是老爷说的在理。”庄大夫人不好再说什么,索性便不言语了,心中却仍是怕庄铮会为了媳妇儿而分了心思;已经盘算着身边哪个丫头比较稳重,准备过了归宁后,就送到儿子房中,好替她看着儿子、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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