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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诺山河+番外 作者:不辞冰雪(晋江2013.7.21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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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舒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块绿玉塞到馨儿手里,站起身左右环顾后一脚踹开左边第三道铁门。
“先离开这里!” 舒戈抱起景仁,馨儿拾起梅花剑,照顾着景晖和舒雅,三人相扶相持跟在舒戈身后。
“公主……”一声轻似低吟的声音响在室内。
“谁?”馨儿猛然顿步。
舒戈也停下脚步,仔细辨了辨声音的方向,指着墙上的另一扇门示意馨儿打开。
室内机关尽失,打开一扇门已非难事,馨儿运气双掌挥出,那扇门便被震了开来。
“是你?”馨儿看见那个被绳索捆绑的人,犹豫了下,走上前去一剑挥断他身上的绳索。
“公主……”张枫又唤了一声。
“一起走吧。”馨儿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众人跟着舒戈略无险阻往外走去,不一会儿窄窄的通道已到尽头。舒戈示意馨儿移动墙上的一个环形把手,通往密室外的最后一道门终于被打开。
门外天色已渐亮,却黑压压地站满了相府的大批侍卫。
“让开!”舒戈对着拦住他去路的前排侍卫低喝道。
“少爷,相爷有令,命我们在此守卫。”一个侍卫道。
“好,还知道我是少爷。”舒戈冷笑了一声,“相爷不在府中,便有我全权做主。挡我者死!”
舒戈目光如炬,抱着景仁慢慢前行。侍卫不由得渐渐向两边退开。
舒齐放不在府中,指挥他们的索图也不见踪影。眼见舒戈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是血陷入昏迷的人怒目而视,跟在身后的舒雅也是双手鲜血淋漓的模样,相府侍卫一时惊骇搞不清状况,便也不敢硬着上前阻拦。
舒戈带着众人出了相府大门,门口早有一辆马车等候,舒戈把景仁放置在车内,一行人陆续上车,舒戈长鞭一扬,驾着车疾驰而去。
马车在一处偏僻的宅子前停住,舒戈下了马车将景仁抱进屋去。馨儿知道这便是舒戈事先准备好安置他们的处所。
原本只想着先将景晖救出来安置,如今却是带出了所有困在密室中的人。可是馨儿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魂不守舍地看着床上的景仁,一脸苍白。
舒戈派人请来大夫,大夫匆匆忙忙查看众人的伤势,止血包扎,处理伤口。
大夫看过景仁的伤势,叹息着摇头说流血太多,伤势过重,提请随时做好最坏的准备。
馨儿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连她都不敢置信,那个毫无生气的躯体,会是曾经俊逸挺拔风姿威仪的天朝亲王。尽管她不愿接受,但是大夫说得不错,景仁的生命真有可能会随时消失。贺兰山中他本就为了护她身受重创,陷于敌手,身心又受尽折磨。为了挽救她和景晖的性命,他更是不管不顾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他的肩头,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身上哪一处不是伤痕,哪一处不被鲜血浸染。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
她不能让他死,绝不能。可是另一个让她害怕到颤抖的念头又在她脑中不停地盘旋。
要是他废了双手还有双腿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她再也看不到他那曼妙的剑势,看不到他力挽强弓的豪迈,看不到他笔下漂亮遒劲的字体,看不到他身披铠甲站立城头指挥三军的丰姿。她害怕得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景晖扶着床沿跪坐在床头,他的手紧紧揪着床单不放。馨儿看着那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蹲下身子扶住他道:“小哥哥,你哪里疼?”
哪里疼?哪里都疼!
那些银针不住地在他体内肆虐,他早就疼得脸色青白,可是看着眼前就这样无知无觉的大哥,他觉得更疼的还是在胸口偏左的那个地方。
“心里疼。”他木然地说。
“小哥哥,都是我不好。如果没有那个宝藏,你们也不会这样。都怪我!”馨儿低下头去,凄惶无助,她觉得她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天大的错。
“不怪你……”景晖语声颤抖。
“小哥哥,你怎么了?”她抬头,察觉到他不能自抑的痛苦。
银针入体,大夫束手无策。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缓解他身体上的痛苦,泪,终于还是婆娑而下。
“小王爷,对不起!”舒雅眼里噙了泪蹲下身子看着景晖。她受伤的手已敷药包扎,看着景晖痛苦的模样,她的心里也是难受之极。
“舒雅,谢谢你,你可以叫我景晖。”景晖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舒雅却瞬间泪落如雨。
“都起来,身上都有伤,都去床上躺一会儿。”舒戈一个个把地上的人搀扶起来。
“大哥……”景晖看着舒戈,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舒戈,我心里好难受,你帮帮我,帮帮我,救救他们吧!”馨儿伸手紧紧拉住了舒戈的手。她从未这样主动地拉过他的手,她的眼泪就滴落在他的手上,一滴一滴,灼伤了他的心头。
“好,我一定帮你,你别哭,我一定找人医好他们,我保证,用我的命保证!”舒戈看着她,起誓般地说。
舒戈找了不少仆役在宅子里侍候,第二天他动身离开,再也没有出现。
请好的大夫日日守在景仁身边,密切关注着他的伤势。馨儿觉得多亏有了那些大夫,好几次因着他们险险过了景仁生命最危险的时刻。可是大夫们都说景仁即使能恢复到最好的状态,怕也是一个手脚不能自如的废人。
舒雅的手虽没伤到骨头,但以后恐怕也不能再灵巧地弹奏她心爱的阮琴。大夫们对景晖身体里的那些银针丝毫没有办法,馨儿日日焦心,不知道他是怎么忍过对他来说无比漫长的日日夜夜。有一次,他躺在床上,尽力舒展了原本蹙紧的双眉,说是想听一个故事。馨儿给他讲了一个儿时听来的故事,他听完后说还想听,馨儿又将自己记得的故事一个一个说完,见他冷汗透衫昏沉睡去,强忍了半日的眼泪终于无声落下。她记得她对他说听听故事便会不觉得身上的疼痛,他曾一笑反驳,说那些故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连日来馨儿悉心照顾景仁和景晖,但她觉得自己已快坚持不下去了。望着身边至亲至爱之人时时刻刻被伤痛折磨,她身心的疲惫和伤痛也是到了极限。
张枫一直在她身边帮忙,她却不愿再和他多说上一句话。她想如果不是他带着索图去寻宝藏,便不会有今日如此惨痛的局面。张枫也是寡言少语,只是默默地任劳任怨。有几次话到嘴边,看着馨儿略有嫌恶的眼神,便立时戛然而止。
馨儿对他虽没言语上的怪责,但是他知道她恨他,她恨在贺兰山中遇见他。一次,他终于忍受不住,在她面前长跪不起。
“你干什么?说过我不是什么公主,不要再跪我了!”馨儿看着跪在面前的张枫有些厌烦。
“公主,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恨我带着索图去寻玉真国的宝藏。”
“我不恨你,舒齐放的手段我知道。谁的命都只有一条,我知道你迫不得已。”馨儿淡淡道。
“若是我的命也就罢了,他们,他们……”
张枫忽然有些说不出口,那日他明明看见馨儿被捆缚在密室里遭到百般的折磨,让他彻底就范的是,舒齐放以她的贞洁作为最后胁迫他的资本。
他不知道那是个易了容的替身,他只知道若是贞洁被毁,她势必不愿苟活。
“卑鄙,无耻!”馨儿气得心口都发疼,伸手扶起张枫,“你事事都想着我,我却从没替你想过,我是不值得你这样待我的。”
“我只是一心一意想复国,现在想来,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张枫黯然道。
“张枫,忘了玉真国吧,老百姓真的不在乎谁是坐江山的那个人,他们只要安稳的生活。”
“若是真能忘,真能忘就好了!”
“一定要忘!你帮我去做一件事情……”馨儿取出那块绿玉交到张枫手里,“我现在一步也走不开,你知道宝藏在哪里,也知道这绿玉的用场。我要你动用玉枫寨的人马,想办法把玉真国的宝藏尽数运出,送到兰州城里,上缴天朝国库,抚恤川中百姓。”
“公主……”
馨儿握起张枫惶然拿着绿玉的手,“没有公主了,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国家。”
“你还相信我?”
“我相信,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
半月过去,舒戈一直没有回来。舒雅几乎日日倚门而盼,馨儿心下更是焦灼,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舒戈一去不回。又等了几日,舒戈依然不见踪影,却等来了一个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人。
当宅子的门口被无数侍卫站满,那个披着金线彩绣薄衣斗篷的俊逸身姿,一袭风尘疾步而进的时候,那张几令星月失色的俊颜,把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殿,殿下!”舒雅先跪下身去。
“李……天泽?你,你不是应该在渭城泾水岸边吗?”馨儿看着他不禁失口惊呼。她虽然没见过李天泽,但听着舒雅的称呼,眼前的人不是大夏唯一的王储李天泽还有谁?
李天泽上前扶起了舒雅,转身对馨儿道:“想必是馨儿姑娘?”
“你怎么会知道我?”馨儿诧异地望着他。
“待会儿再和姑娘细讲,让我先看看安乐亲王和小王爷的伤势可好?”李天泽道。
“你怎么知道……”
“姑娘不必惊慌,我受人所托,专程而来。”
李天泽仔细查看了景仁和景晖的伤势,神色严峻道:“这伤要尽快处理,否则怕是会落下终身的毛病。小王爷先来吧。”
李天泽从身后侍卫捧着的箱子里取出一块圆形的石块,对着景晖道:“这是贺兰山的磁石,我要用它来吸取小王爷身上的那些银针,将它们引向指端。请小王爷配合,尽力运气将那些银针迫出体外。过程会很痛苦,小王爷要尽量忍耐。”
用磁石吸取体内银针,李天泽居然想到这个办法。
“没事,我能忍。馨儿,舒雅,你们先出去吧。”景晖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馨儿和舒雅,他不愿意她们看到他痛苦的模样。
舒雅会意地点点头,转身出去。馨儿却道:“我不走,我可以助你运功。”李天泽便道:“也好,姑娘留下可以帮忙。小王爷,请你告诉我,最后一次的疼痛部位在哪里?”
李天泽拿起磁石,看了看景晖所示疼痛的位置,正是膻中附近。针入心脉,剧痛不已。这个位置乃是银针游走全身最为疼痛的地方。李天泽不禁皱眉道:“小王爷,你忍住!”
李天泽将磁石按在了景晖的胸口,不一会儿,心口的剧痛便令景晖汗出如浆。馨儿扶住景晖,微颤着手给他拭了拭脸上的汗。
“小王爷,你再忍忍,磁石吸附所有的银针需要时间。实在忍不住,可以喊出来。”
李天泽将磁石按在景晖心口处住半晌不动,景晖只觉针刺心头,疼得浑身战栗,却死死咬住了唇,半点呻/吟也无。
“小哥哥,疼就喊出来,没关系。”馨儿看着景晖疼得脸色由白泛青,自己的泪先滚了下来。
“你……别哭,你一哭我……我才心疼……”景晖疼得话不成句,却依然惨淡一笑安慰着眼前泪眼婆娑的人儿。馨儿哭着道:“疼成这样还开玩笑,真气得死人!”
“姑娘不妨陪小王爷多说上两句。”李天泽道。
说话可以略微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李天泽边说边已慢慢将磁石推向景晖胸前的天池穴,经天溪穴后又缓慢移动到腋下的极泉穴处。手上共有六条经脉,李天泽选取了内侧的三条。磁石沿着景晖的手少阴心经,厥阴心包经,太阴肺经一路而下,到达手腕处,李天泽道:“小王爷,现在请忍住疼痛尽力运气,馨儿姑娘可住一臂之力。”
李天泽将磁石移到景晖的劳宫穴处不动,景晖屏气凝神,忍住掌心剧痛,尽力运气。馨儿也一掌覆在景晖的肩头,助他真气运行。景晖青白的脸色渐渐泛起红晕,李天泽已将磁石移到景晖的指端。景晖满脸的汗水,脸色渐渐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他低吼了一声,小指、中指和拇指瞬间沁出血珠,李天泽将磁石快速地一带,三枚带血的银针破指而出,尽数吸附在磁石之上。
李天泽低喘了一口气道:“很好,继续。”
如是几次,终将景晖体内的银针尽数吸出。李天泽长吁了一口气,拭去自己额上的细汗,立刻开了一张温补调养的药方,让人尽快取药煎好给景晖服下。
“殿下,休息一下吧!”舒雅进来看着李天泽渐已转成苍白的脸色不安地说道。
“没事,我还要去看看安乐亲王。”李天泽抑住几声轻咳,转身往安置景仁的房中而去。
彼时景仁已无生命危险,李天泽先前粗略看过他的伤势,如今再仔细查看后,他觉得景晖体内的银针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便不是什么难题,倒是景仁手脚处的伤势分外棘手。他膝盖处的髌骨与小臂的尺骨、桡骨皆是碎裂严重,倘不修复完好,将来势必终身残疾。便是修复完好,手脚的功能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现在也不能预料。可是要将那些碎裂的骨头一一修复,无论对医者还是伤者,都是一件艰苦卓绝的事情。
于医者而言这需要极细致的耐心,于伤者而言更需要对疼痛的极致忍耐,而这种忍耐过于漫长,所承受的痛楚令人无法想象。李天泽想了又想,决定冒险一试。他要用忘忧之毒麻痹景仁手脚处的神经,但是下毒的分量需精细控制,而且必须事先预备忘忧的解药。
李天泽先替景仁开了七日调养的药方,没有强健一些的身体,怕是不能挺过这医治的过程,随即又命侍卫即刻去寻忘忧花及解忘忧之毒的草药。
馨儿递上了一块腾着热气的手巾道:“殿下,辛苦你了!”
李天泽接过擦了擦脸和双手,放下手巾唤住转身欲走的馨儿,“馨儿姑娘,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李天泽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狭长小盒,递到馨儿手里。馨儿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支碧玉的簪子,翠绿浓郁,玉泽如水般通透,一看便是玉中的极品。簪子的顶端精工细雕着几朵舒卷有致的梅花,那碧玉花瓣,莹莹泛着柔光,似要滴出水来。
“这……”馨儿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李天泽。
“馨儿姑娘,有人托我务必将此物交予你手中,希望你能喜欢。”
“是……舒戈吗?”
李天泽点头道:“玉本无价,心意亦是无价。他还有一言让我转达……”
“什么?”
“情深不悔种相思,他希望你每一天都能快乐。”李天泽看着她,悠悠道出一句。
馨儿攥着手中的簪子,那碧玉摸上去如此温润舒服。喉中有些哽咽,一时竟是无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是他请殿下专程赶来医治的吧,他人呢?怎么不同殿下一起回来?”
李天泽的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他……回不来了。”
☆、第七十二章
舒戈快马直奔天都山的目的是为了找李天泽。
他不愿馨儿痛苦,不愿看到她流着眼泪凄惶无助的模样,那么她在意的人便不能有闪失,而唯一能够医治好景仁和景晖的大夫,舒戈想大概只有李天泽了。
他只知道李天泽因王妃被害闭门在天都山行宫养病,他却不知那只是李天泽金蝉脱壳的一个借口。一路上,舒戈想着该怎样避开自己的父亲去请李天泽施予援手。他知道李天泽因伊丽尔被害一病至今,如今却要他带病赶去医治天朝汉人的两位王爷,舒戈觉得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但他知道李天泽对苏瑶的情意,或许看在她的面子上,愿意随他走一趟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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