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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丽没有错 作者: 唐达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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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我,胜过了爱她自己。
每当想到这些,我都会感动得想大哭一场。
她的这番设想,又何尝不是我的梦想?我不知道从现实到梦想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我只知道我们都默默地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她不让我打工,要我潜心作画,其用心就是希望我有所成就。每当想起这些,我感激之余却也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我必须刻苦,必须成功,否则,就对不起火火的这番苦心。
我除了作画,更多的时间是把自己泡在图书馆。我觉得一个画家的成功除了他的画技与功力之外,不可或缺的还有他的文化底蕴和认知感悟能力,你要想赶上和超过你同行中的顶尖人物,你必须要认识他的画儿,了解他的画儿,你才有可能击败他。在图书馆里,我一一品味着古今中外大师们的经典作品,研读着有关绘画方面的论著,感觉自己正渐渐进入一种走火入魔的佳境,再回过头来审视自己过去的作品,竟能一眼看出它的浅薄与不足。
我的画一直卖不出去,我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的绘画才能,是不是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是丁良却说,我的画儿比大学时有了质的飞跃,尤其是到深圳以后画的,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他说,周风,你不要在乎一时的得失,我有一种预感,你的画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经他这么一鼓动,火火比我还要高兴。火火说,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诞生之前都要面临着一番阵痛,这就像新生儿诞生之前,年轻的母亲必然要经过阵痛一样,只有经受了这个阵痛,才能化蛹成蝶。听了火火的这番高论,我和丁良都忍不住笑了。丁良说,想不到火火还能说出这么富有诗意和哲理的话。火火笑着说,我这是胡诌呢。我说,其实她的文学修养不比你我差,她写下的……我还没把“日记”说完,火火就捂住了我的嘴,说别说了,让丁良见笑。我只好不说了。丁良见状,突然认真地说,周风,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到深圳后画的画儿为什么感觉这么好,甚至在你的画中还漂浮着一种不露声色的灵动,我想这应该与火火有关。我疑惑地说,这是真的么?
过后我认真地做了一番思考,觉得丁良说的没错,我的画风真是与过去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除了来自于地域上的反差,使我能站在更高的层面上来审视自己的作品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恐怕就是来自于火火,她的热情奔放,她的快乐开朗,她的灵光四射以及她给予我干渴的心田的雨露滋润,无不提升了我的审美情趣,使我将这些感悟潜移默化地融入到了我的绘画之中。
当我把这一想法告诉火火后,火火高兴地说,不会吧,我哪有那么大的作用,是你在逗我开心吧?我认真地说,不是逗你,真的是这样。她若有所思地一笑,说,老公,你知道么?你把画当作你的梦,我却把你当作我的梦,你的作品是画,我的作品是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她的这番话使我十分感动,能拥有一个这么深爱你的人,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当我再一次想起这些时,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人就是这样,相亲相爱时,哪能想到会分手?分手时,哪能想到会后悔?后悔时,又哪能想到会如此痛?
23.2003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份。年初美英联合攻打伊拉克,战火还没平息,4月1日,香港著名艺人张国荣就跳楼自杀了。为“哥哥”送行的影迷们,个个戴着口罩,在香港的大街上哭得泣不成声。送走了“哥哥”,一种名叫“非典”的传染性病毒在全球蔓延开了。
好久没有见到丁良了,他总是跟着剧组忙忙碌碌地东奔西颠,而回到深圳,反倒清闲无事了。
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2002年的圣诞节。在深圳,年轻一代对圣诞节的痴迷程度,绝不亚于我们小时候过大年。
丁良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几乎认不出来了,他胡子拉碴一脸憔悴,那个猪毛刷子一样整齐的板寸头已乱蓬蓬得不成形状。他什么话也没说,点了一支烟,然后就躺到我的破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
我完全看得出来,他一定是受了什么伤害,等着我说话。可是,他哪里知道,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即使等上一天,我也不会对他开口了。
我给他泡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眼前。他突然看到我的手心手背写满了红黄绿蓝各种颜色的字,忽地坐了起来,拉过我的手说:“怎么啦?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胳膊早已写好的“不会说话了”让他看。为了图方便,我把常用的话都写在手上臂上,随时可以很熟练地指出我要表达的意思。
丁良吃惊的程度绝不亚于我当初,他说:“这是怎么了?你去医院检查了么?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我又指了指手背上的“无用”,轻轻地摇了摇头。
丁良扫了一眼屋子,最后目光盯着某一点呆呆地坐着,坐了很久才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卫大胡子走了,他还那么年轻,就走了;你又得了自闭症,不会说话了。我现在想找个人骂我几句都不行。”说着泪花儿就在他的眼里打开了转转。
我在纸上写到:“苏晓轩呢?她还好吗?”我不愿意让我的不幸引起他的伤感,想把话题岔开。
丁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走了,终于留不住她了,她跟一个大款去了新加坡了。”
少顷,他又说:“妈的,为了这个婊子,我不知付出了多少,可是,终归还是暖不了她的心。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直到把我伤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才算罢休。也好,滚吧,要滚就滚得远远的,免得再让我见到她,再让我听到她。”
我知道,他这种刻骨铭心的恨,却恰恰说明他还爱着她。对他,我真有点同病相怜,想宽慰他,又想不出说什么好,就在纸上写了一段席慕容的诗递到了他的眼前。
生命原是
不断地受伤和
不断地复原
世界仍是一个温柔的
等待我成熟的乐园。
他轻轻念了一遍说:“席慕容的诗很有哲理,也很能安慰一颗受伤的心,问题是我明明知道她就是个婊子,可为什么又一次次地宽容她接受她呢?”说着,他就狠命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用拳头一下一下地砸着头。
我又写了一句外国佬的诗:“她没有错,是因为你爱。”
他看着我,吃惊地瞪大了眼:“周风,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你真的心若止水了,才把问题看得这么透?”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点头是承认我与以前不一样了,这个不一样是指不会说话能比会说话思考得更深远一些。我摇头是否认我心若止水,我还没做到这一点,如果我真的做到了这一点,就不会再为情所困了。
我在拉他去吃饭的路上,突然想起了彭影,我觉得他应该去找彭影,彭影绝对是一个靠得住的女孩,过日子就应该找这样的,何况他们还有过一夜情。我在手上写了彭影的名字,让他看。
他说:“晚了,一切都晚了。去年她嫁给了海南的一个房地产商,去当太太去了。她的先生50岁左右,死了夫人,她临走前和我见了一面,她对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是那时我还和苏晓轩在一起,我无法对她承诺什么,只好看着她忧伤地离开。现在想起来,我真恨苏晓轩,要是她早一点离开我,说不准我还能留住彭影。”
我想说,一切都随缘吧,但是我说不出来,也就不说了。
我拉着他向飞翔书画店走去,我想把小丹叫上一块去吃饭。自从她知道我得了失语症,自从那次我打飞了他的男朋友后,她越发地与我拉近了距离,每过几天,就过来帮我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把我的旧衣服旧床单拿到她的店里,洗干净折叠好再送回来。受了伤害之后,她更加看重真诚与友谊,我的失语,张咪的远渡重洋,似乎给了她更关心我的理由。她总是“哥、哥”地叫着我,叫得我心里热乎乎的。省去了一个“周”字,感情色彩浓多了,我不知道这其中除了兄妹的情分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成分,但,我却始终把她当妹妹看待。
小丹看到我和丁良,高兴得又说又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儿一样。她口口声声地称我为哥,称丁良仍是丁良,丁良不依了,说你是我们共同的小妹,为什么叫周风是哥,叫我是丁良,这太不公平了吧?小丹笑着说,我认识周风时他就是一个人,一直叫周哥,叫着叫着就很顺口地叫成了哥,可你不一样,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有一个苏晓轩,我叫得太亲了不怕她吃醋吗?
丁良说,我和苏晓轩彻底分手了,现在我也和周风一样,是一个人,你以后就叫我哥,也好满足一下我当哥的心理需要。
小丹说,现在让我改口已经晚了。怎么,你跟苏晓轩拜拜了,这是真的?
丁良说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嫌贫爱富,跟一个新加坡商人到新加坡定居去了。
小丹说,难怪你胡子拉碴没一点儿精神,原来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呀?一切都随缘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深圳3条腿的驴找不到,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
我和丁良都被小丹逗乐了。
丁良说,那你就给我找个两条腿的女人。
小丹说,你还用得着我找,屁股后头不知排了多少?
丁良说,要是有,我还能劳驾你吗?
小丹说,既然如此,有适当的我给你物色一个。
丁良说,要是物色不上,你就把你自己物色上也行。
小丹狠狠地打了丁良一拳说,你尽胡说!
丁良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也像傻子一样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忽然脑子里一闪,丁良和小丹不是很好的一对吗?他们彼此都知根知底,而且又都是我的朋友,要是真的成了,我也算为丁良,尤其是为小丹了却了一个心愿。
2003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份。年初美英联合攻打伊拉克,战火还没平息,4月1日,香港著名艺人张国荣就跳楼自杀了。为“哥哥”送行的影迷们,个个戴着口罩,在香港的大街上哭得泣不成声。送走了“哥哥”,一种名叫“非典”的传染性病毒在全球蔓延开了。最初媒体上并没有报道这种病有多么可怕,所以在我的意识里,始终觉得它跟流行性感冒之类的病差不多。我依然如故地不戴口罩,依然如故地上街吃饭。
所不同的是,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我儿时住的破房子轰然倒塌了,虽然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但我还是非常伤心。房子倒塌了,我要住到哪儿去呢?好好的房子为什么会突然倒塌了呢?心里一委屈,就大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直到哭醒了。
醒来之后,回忆起梦中的情景,不觉心底一惊。做梦有“树倒死邻,墙倒死亲”之说,莫非我的亲人中有人惨遭不测?在以往的经验中,我的梦非常灵验,梦中的预感很快在生活中得到证实,这个梦对我来说,实在太可怕了。
早上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一种生命的不祥正向我一步步逼近,我正准备让小丹给我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没料到刚出门,就碰到了特快专递的邮政车。邮递员从车上下来说:“请问,这儿有个叫周风的吗?”我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我。他说:“就是你?”我又点了点头。邮递员递过一张清单指了指说:“你在这儿签个字,有你的一份快件。”我迅速签了字,接过快件一看,上面的落款是北京某医院。我的头皮一紧,仿佛面对的是潘多拉的盒子,预感中的不祥已经向我逼来。
回到屋里,我拿起剪刀轻轻地剪开了信封的口,然后微闭着眼,默默地祈祷着。苍天有眼,千万千万别给我带来不祥,千万千万保佑我的家人,我的亲友,还有那个我曾爱得死去活来,又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那个从我的心里抹了无数次总也抹不去,一闭起眼就浮在眼前的女人,健康快乐,快乐健康!
我又略作了一番承受各种打击的思想准备,然后将手轻轻地塞进去,轻轻地掏出了一包东西,然后,轻轻地打开。浮现在我眼前的是3样东西,一盘磁带,一把钥匙,还有那个我熟悉的笔记本。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大了,遗物,这是火火的遗物!肯定是火火出事了。我迅速打开笔记,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一时看不出什么结果,心想答案肯定在这盘录音带中,就迅速将其插入录音机中,接通电流,果然传出了火火的声音,那声音细若游丝,恍如天籁,仿佛从极远极远的地方轻轻地向我飘来:
周风,你能听出我的声音吗?我是火火。我在北京,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跟你说话,你能听到吗?周风,我怕我见不到你了,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染上了“非典”,病情在一天天加重,有时候连续高烧使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趁我清醒,我抓紧时间跟你说几句话,我怕今天不说,以后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周风,来北京时,听说你得了自闭症,不会说话了,我心里特别难受。本来想办完事带着一份惊喜去看你,反正这一次我是找到了一个见你的理由,也下了决心,非要赖在你的身边,除非你会说话了,说让我滚,我才离开你,否则,我就要死皮赖脸地守着你,守你一辈子,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可是,我怕是不能了,永远也不能了。我是多么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多么不想离开你啊,但是,这已经由不得我了。
周风,我真后悔,早知道我的生命这么短暂,我决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气你,我要把属于我们的每一天都当作一年来过,早知道我来北京会染上这种病,我就一定会厚着脸皮去看你一回,要是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遗憾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周风,你知道我现在最挂心的人是谁?最揪心的事是什么吗?我最挂心的人是你,最揪心的事就是你的病。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千万别难过,你要善待自己,珍惜生命,其实,死,谁都无法逃脱,所不同的只是迟早而已。
听说你现在潜心作画,我很高兴。周风,无论怎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凭你的天赋,你会成功的,肯定会成为一个大画家的。
自从咱俩分开之后,可能你一直在恨我,恨我伤害了你,可是周风,你知道吗?我也在恨你,一如你恨我那样的恨你。有时候,爱与恨是无法分清的,恨中有爱,爱中也有恨。直到现在,我得了这种病,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了,我才将对你的恨,统统转化成了爱,才懂得什么叫珍惜,可是,一切都晚了。
周风,你相信还有另一个世界吗?我总觉得好像还有一个世界。这些天,我时而清清楚楚,时而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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