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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绝艳 作者:月黑风高(晋江2013.6.22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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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长河出了屋子,屋中的年轻男子仍面有忧色:“这丫头古里古怪的,没事吧?”
大漠反是松了口气,道:“没事。她对失败的承受力,倒比我想象中还要强些。”
用过晚膳早早回房,长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半晌还是披衣起身。
夜凉如水,她在院中石凳坐了会儿,微微就有些冷。
月光在斑驳的树影中跳跃,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某一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渐渐就出了神。
直到忽有人在她额头弹了一记,不轻不重,声响清脆。
长河捂着额头,看清来人:“师兄你做什么啊!”
寒天笑道:“丫头,想什么呢?我都坐下来好一会儿了。”
长河撅着嘴,目光落到桌上不知何时多出的餐盘上,立即转怨为喜:“杏花糕,绿豆糕,核桃酥!”
“我瞧你晚饭就吃了几筷子,怎么,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她敷衍道,这会儿看见糕点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了,“好香啊,师兄你刚做的?”
她嘴角边都是糕点屑子,还不忘溜须拍马:“我家师兄真是太能干了!”绝种的好男人啊,“对了师兄,今天那姑娘……”
寒天举手又在她脑门儿弹了一记:“你还说,别跟着瞎起哄!”
她撇嘴,她家师兄是京师出了名的好男人,这几年除了四嫂,上门提亲的媒人也是数不胜数,可也从来没见他正眼瞧过哪家姑娘。
“师兄,静蓉姐姐……会回来吗?”
听她冷不丁说出这个尘封了很久的名字,月色下那年轻男子先是一怔,跟着面上缓缓现出笑意来。
“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这样笃定的语气……他说他相信。
半晌,她轻轻地深深地吸了口气,诚心道:“我也希望,静蓉姐可以早些回来。”
能这样心无杂质地相信一个人,是再难得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被相信的那个人,也一定不要辜负。
三箱金条
气氛突然间有些凝重,不过他今日来,原也有认真与她谈一谈的打算。
“四个师妹中,你年纪最小,也是最晚一个开始独立办案的。打你开始行走江湖,我们师兄妹,已很久没有机会这样坐在院子里,吃吃茶点聊聊天了。”
“你们四个都很有本事,师兄也管不了你们什么。从小你是最粘师父的,后来师父不在,案子有什么问题,你也只会跟大漠说。”
“师兄……”他话语中隐隐的落寞,让她一时不知该怎样接。
寒天摸摸她发:“你们三个常年不在京师,我也没机会多照顾你们。还记得我刚跟师父开始办案的那一年,夜里经常会做噩梦睡不着,梦里全都是那些死尸恐怖的样子,断手断脚的,七窍流血的,死不瞑目的,还有一些,连生前的样子都看不出了。然而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比死人更可怕的,是活人的欲念。为了争夺财产,可以夫杀妻,子杀父,兄杀弟……看多了这些你会觉得,原来在利益面前,感情是如此脆弱不堪。”
曾经自己经历过的迷惘,她们也总有一天会经历,是他这个师兄太不称职,才会忽略了这些,所以今天才会听到她说“比起切实的利益,义气这种虚无的东西更不可信”。
“办案会让我们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更丑恶更肮脏的东西,但是这些都只是生活中微小的一部分,人性的善与真,永远要多过丑与恶,而我们所揭穿的每一个血淋淋的真相,都是在惩奸除恶,维护公义与法纪。”
她乖顺地:“我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内心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道理寒天也懂,他笑道:“明日我要去一趟济病坊,你闲着也无事,不如随我一道去吧。”
“去济病坊做什么?”
“坊主今日托人来请我走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济病坊,乃由朝廷拨款,天朝各地府衙所建立,用于收养年老者,孤幼之人,及穷无所医的病患的场所。京师的济病坊,就设于城西近郊的清山寺之中。
坊主推开一间厢房的门:“这处平时都是空置的,前几日有人打扫才发现,房中忽然多了这几处箱子。”
屋正中摆着的三个箱子,都足有半人高,长三寸有余。寒天上前,打开其中一个,顿时一室的金光灼眼,他面容微变,伸手拿起最上方一根金条,仔细验过:“是真金没错。”
长河跟着打开另外两箱,一样的金条。
坊主道:“我已将这三箱都由上到下检查过,全是金条。”
“当时上面还有这一张字条。”
长河接过,那字写得龙飞凤舞,墨迹看上去还是较新的:“距离上一次打扫,间隔多长时间?”
“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之中,夜间有何异常吗?”白日里不可能引人注目,而夜里要将这么重的金条抬进来,也不是容易的事。
“这处厢房较偏,就算有何动静也很难察觉。”
寒天沉吟道:“这字条上写着,金条是悉数赠予济病坊的,这么说是匿名的惠赠了。”
坊主面露忧色:“匿名的惠赠我们也收到过不少,但是连面都不露,这样就将善款丢于厢房的,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这么大笔的数目,又都是金条……”
寒天明白他的意思,朝廷统一管制金子流通,就算官宦人家现下的存量也越来越少,而数额较大的单子多是银票交易,打哪儿来这么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金条呢?
“近日的失窃记录,并无哪家有金条失窃上报,不过若是别的地方的案子,可能得过段时间才能呈报上来。”他顿了顿道,“坊主,这些金条放在此处也不安全,在查明它们的来处之前,可能要先收入六扇门中,若是三个月后还是无所查获,我会依照手续做好记录,将它们折换成银票悉数返还。”
坊主欣然应许:“那劳烦大人了!”
长河道:“此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除了我与打扫的刘婶,再无人知道。”
她点头:“暂且不要声张。麻烦您即刻派人去将刘婶叫来,我们要与她谈一谈。”
“好。”
待到坊主出去,寒天问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来路相当可疑。若这真是赃款,这么大一笔想要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还是颇有难度的。既然如此的话,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若能借助朝廷的手帮助处理,等到将金条悉数转换成银票,再折返回来取走银票,当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寒天失笑:“不会太冒险了吗?倘若坊主直接将这钱据为己有呢?”
“没人会突然收到这么三大箱金条而完全不生疑的,何况坊主本来就是为朝廷办事的人。再退一步讲,就算他想直接将金条占用,这么多金条,他能一次性花到什么地方去?只要他表现出稍微一点点隐瞒不报的意思,匪徒大可立即将金条收回。”
“案子还没查呢,你已经认定对方是匪徒了?再说,就算这金条当真来得不清白,不兴人家是劫富济贫啊?”
他并非想与她抬杠,不过这丫头怎么关于什么事,一开始就是最阴暗的猜想。
长河无动于衷:“劫富济贫又怎样?就能网开一面不成?”
寒天被她堵了个正着,半晌才郁卒道:“不能,必须秉公处理。”
“那不结了。我也只是提供个设想,若是三个月后还是一无所获,可以找人盯紧了这济病坊,难保没有转机。”
他摇头,左右说不过她,还是将心思放回眼前这案子上:“这钱若是来历清白,那只有临近的富豪才能拿得出来,也没人会从很远的地方千里迢迢押送这么多金条,我先派人手去各家问问看,今天之前应该就能有结论。”
她道:“若是不清白,那多半是半路上劫的,这种金条在家中必然是好生保管的。寻常的生意人根本不可能带着这些,费时费力又不安全,你说这东西除了摆个排场还有何作用?”
寒天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我即刻让大漠派人去打听,近日来有没有什么重要人物的寿辰之类。”
“也可以从各地的镖局下手,这么重要的货品,找人押镖的可能性很大。”
他二人从厢房出来,穿过走廊,长河却见寒天仍朝内院的方向走,不由讶道:“寒师兄?”
寒天笑道:“反正来了,不如进去坐会儿,吃顿便饭再走。”
“什么?”
“好了,乖啦。”她不及抗议,就被他拉着朝里面走,边走边道:“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来看小虎跟馨馨了,四嫂还让我将他们接回去住几天呢。”
“什么人?”她骤然听到两个陌生的名字,听他的口气却是熟稔的。
寒天解释道:“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七岁。他们是堂兄妹,身世都很可怜。兄弟之间争财产,结果弟弟害死了哥哥和嫂子,夫妻两个也畏罪自杀了,两家的孩子就都成了孤儿。”
“那这两个孩子知道真相吗?”
“孩子还小,哪懂得这些?再说,日后也不可能有人跟他们说的。”
“怎么不可能?只要当时知道真相的人没死绝,总有一天会传到他们耳中,到时候难免兄妹反目成仇。”
“你这丫头……”寒天无奈,她就不能有点积极的想法吗?“好了不说这个了!看,前面就是慈幼院!”他无微不至地讲解道,“济病坊也分三处,一处是供养老人的,一处是收养孤儿的,还有一处是照顾病患的。这慈幼院中可住了好些孩子,最大的还未满十一,最小的才刚满月呢,我上次来见过,还是个小肉团,抱在手上会一直笑,忒可爱……”。
寒师兄还在耳边喋喋不休,长河的视线,却在跨进院门的一瞬,就被树下的某一处吸引了。
有人在那里坐着,眉目如画,白衣胜雪。五六个孩子就像是画面中的小仙童,熙熙攘攘围绕在他身畔,他一手抱着梳着髻角的胖丫头,偏首含笑,正轻声说着什么。
她走近了些,孩子们吵闹的声中,可以听到那人清朗温润的声。
“织女姐姐很美丽,也很心灵手巧,你们看天上那些好看的云彩,都是她织出来的。”
他侧面对着她,带笑的眼专注入神,怀中的胖娃娃奶声奶气道:“像这个姐姐一样美丽吗?”
好看的面庞怔了怔,那人下意识抬头看来,连忙站起身:“长河大人。”
他在开口之前有明显的迟疑,似乎是在斟酌要如何称呼她,但是最后的选择是这样。
长河微微一笑:“小王爷。”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跟着一怔,对视而笑。
骆子旭放下怀中的胖娃娃,摸摸她发,对着孩子们笑道:“你们先去一边玩,哥哥跟美丽的姐姐说会儿话,待会儿再给你们讲故事。”
孩子们一哄而散,寒天也走了过来,骆子旭对这处似乎熟悉得很,像主人一样招呼道:“寒天总捕,长河姑娘,进去喝杯茶吧?”
寒天惊讶笑道:“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小王爷。”骆家久居封地不出,骆子旭难得回一趟京师,竟然会出现在慈幼院。
“左右无事,便想出来走走。蕲州也有慈幼院,说出来不怕两位见笑,我最是常去,有时候真觉得,跟孩子们待在一起要开心多了。”
他温言浅笑,那笑容也与他人一样,给人一种宁和舒心之感。
寒天心下感叹,骆家世代淡泊名利,这小王爷看来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孩子比大人更好相处,谁说不是呢?
他心下跟着一动,以前骆小王爷在京师的时候,可与他家丫头处得甚好,天天都玩在一起,若是能与这心善的小王爷多待待,对这丫头现在的心境只会有益无害,何况,男未婚女未嫁……恩这样看,这小王爷长得也不错,站立的姿势多儒雅啊……嘿嘿嘿,他满意得很,满意得很啊。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得去找坊主谈下!长河,小王爷难得回趟京师,你就好好陪他聊聊。这两天门内什么事都没有,你就别回去占地方浪费粮食了,多陪着小王爷走走,到处看看啊。”
“哎——寒师兄!”看着某人逃跑一样飞速离开,长河简直无语了,不是他非要来看那什么小虎跟馨馨么?
她转头,面色有些无奈,骆子旭顺势笑道:“一别京师数年,正好我也想看看京师变化。若是你闲暇,能否陪一陪我?”
这人还真是见梯子就爬啊……也好,“行啊,我有空。”寒师兄的动机这么明显,她就陪陪他,把梯子都给拆了,看他们怎么爬?
旧友重逢
寒天一心要放他们独处,但从慈幼院出来的时候可不只两个人,骆小王爷怀中还抱着先前那个奶娃娃。
“念儿,叫姐姐。”
他伸手逗她,奶娃娃瓮声瓮气道:“姐姐,姐姐。”一边朝长河伸出胖胖的手臂。
那手臂肥肥的嫩嫩的,莲藕一样一节一节,骆子旭笑道:“看来念儿很喜欢你呢。”
是吗……可她不喜欢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尤其是……长河面露嫌恶,还留着口水鼻涕的小屁孩儿!
“抱抱,抱抱!”
“不抱!”
“抱抱,姐姐抱抱!”
“不!”
小胖墩儿执拗地伸着手,却眼见漂亮姐姐退开三丈远,小脸上终于现出委屈的神色,哇一声哭了出来。。
“念儿乖,不哭不哭。”
小胖墩儿的声音太响,引来无数路人围观,年轻的男子怀抱着娃娃,轻声地好脾气地哄着,旁边的俏姑娘远远杵着,脸色比茅坑的石头还臭。。
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了:“这当娘的怎么回事啊?心肠这么硬,孩子都哭成这样了!”
“就是就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娘,可怜这俊公子跟娃娃了。”。
“我说肯定是后娘!说不定这孩子就是她打哭的,要不能哭得这么惨?”
这帮八婆!
骆小王爷回头,眼色带些求饶:“要不你抱抱?就一下?让她先止了哭吧?”
长河简直想砍人,挣扎良久,终是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骆子旭连忙欣喜将人递过去,那家伙软绵绵的一团,长河也不知道怎么抱,就两只手拎着,跟小胖墩儿鼻对鼻,眼对眼。
别说还真灵,小胖墩儿顿时就止了哭,大眼睛还噙着泪水呆呆跟她对视半晌,忽然破涕为笑,跟着还伸出肉手试图揩油:“姐姐抱抱!姐姐亲亲!”
这厮还得寸进尺!
眼看某人又露出要狂躁的目光,骆子旭忙插口道:“念儿乖,不许再闹了!要不姐姐不抱了。”
威胁生效,小胖墩儿立马安分许多,挣扎着朝长河怀里缩了缩:“抱抱抱抱。”
她郁闷……怒火迫切需要转移一下:“你干嘛非要带着她出门啊!”
骆子旭静默,须臾道:“现下也没人照顾她,我想带着她,稍后还能顺便去药铺抓些药。”
“你……有病?”看他这样子也不像啊,虽然稍微瘦了点白了点。
“不是我,是念儿。”
这更难以置信了,“这家伙有病?!”看她生龙活虎的,比谁都精神嘛!哭起来嗓门儿这么大!
“念儿她有间歇发作的痉挛症,根本不知道何时会病发,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病发。平日里与正常孩子没有区别,每次发作却都是危在旦夕。或许就是这样,她的爹娘才会遗弃她。”
长河微愕,半晌道:“没有办法治好吗?”
骆子旭摇头:“有时会给她用些舒筋活血的药材,但有没有疗效根本不知道。每次发作都是凭着侥幸撑下来,也不知道下次……”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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