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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 红颜醉 作者:长野雪子(晋江2015-05-09完结+番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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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笉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一时愣住,他从未想过这件事,小时候,他只以为父皇对其他人也定是如此,大了之后,他几乎都在江湖中逍遥,并不经常回宫,直到父皇病危。
  “江山已经是你的了,何况我从不认为我做皇帝会比你好。”见上官玦只是低着头,不回话,他猜到他在想什么:“你本可以江山美人兼得,是你自己没有珍惜,何况琯杺对你来说,也是美人,不是吗,当初你为了不让他嫁给太子,可是煞费苦心,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也要先解决了他。”
  他能感觉到上官玦的手正在慢慢松开:“我不知道你爱的是谁,只是,错了便是错了,回不了头的。”见上官玦几乎完全放松了警戒,低着头冥思,他迅速闪身。
  这三年来,他会被禁锢住也是因为上官玦用穿骨钉锁住了他的经脉,再加上他久伤未愈,未走出牢门,便被上官玦擒住。
  上官玦一改刚刚低落的表情,恢复成往日的刚硬:“放心,你不就是想见她吗,我会带你去见她,只是不是这幅德行。”上官玦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等他梳洗过后,上官玦便带他来了这里,出乎他意料的一个竹屋,一个丝毫不像他上官玦会呆的地方,再进去前他问了他一句话,上官玦的回答,让他不禁感到害怕。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聪明人不说蠢话。”
  “也许,我只想证明给你看,我可以比你更爱她。”说完,浅浅一笑。
  他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看着被他握紧的手,尽管知道她听不见,还是轻轻问了一句:“他爱你,他终于意识到,他爱你,你会回到他身边的。”
  他肯定着自己的话,即使内心有千万的不舍。
  他拥有天下,而我却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1)

  就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春天,阳光暖洋洋的洒在院子里,照出两人的影子,肩并肩的挨在一起,插不进其它任何事物,时不时从院子里传来“咯咯”的笑声。
  “还记得赛马那次吗?”
  “是抢酒那次?”
  “就是那次,我们还遇到了狼群,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眉角一扬“你还说要送我个狼胆来着,我可都记着呢,欠我的什么时候还啊?”说着两手一摊,打趣着就想向他讨要。
  她从未想过她醒来时,能看见他,就想是做梦一样,她不知道上官玦又想玩什么把戏,只是她不想再计算些什么,如今只有上官笉在她身边,能陪在他身边也算是替自己还债了。
  上官笉拉过她的手,温柔的注视着她:“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二人相视一笑,阳光配合的照耀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了一道金光,刺的人睁不开眼。上官玦孤身站在篱笆外,望着她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的笑容对他来说却更像是致命的利刃,一刀刀刮在自己心口。曾经,他也曾拥有那样的笑容。
  炎艳总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像是一种本能,又像是一种习惯。她朝身后望去,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上官玦眼神中露出的那一丝孤寂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被她全部捕捉到了。见他的视线固定在自己与某人交织的手上,一愣,本能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抓的更紧。
  顺着交缠的手望过去,上官笉并没有看她,只是望着篱笆外的上官玦。才几日而已,他便忍不住了吗,这次我是不会放手的:“你来做什么?”
  说话间,上官玦已经来到跟前,视线慢慢从他们相握的手转到与炎艳的视线相交,炎艳拽着身旁之人,躲开了他的目光,她注意到他消瘦了许多,她不想看着他,她怕自己看穿那样的眼神,怕自己会不忍。
  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是琯杺,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她甩开上官笉的手,扯住跟前的人:“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一面?”
  上官玦冷笑一声,眼神有些冰冷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只知道自己的相公呢,原来你也会担心琯杺,她对你可都是真心,你呢,如何对她,为了救你的相公,居然给她下毒。”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个毒,是从紫云山带来的,你不可能不会解,我还特意把药量调到最小。”炎艳有些怒意,这点她可以绝对的保证,上官玦又想骗她不成。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掌废了那个丫头?”
  “双儿”心口骤然一疼,她瞪大着眼睛望着他“是双儿?”
  “□□的计量是成倍的,她混成宫女的样子进到寝室,趁我为琯杺排毒之时,想要刺杀我,琯杺替我挡下了那一刀,毒气攻心。”看着上官笉扶住飘然欲倒的炎艳,继续道:“这些天我已经想尽了办法,可是毒已经攻入五脏六腑,她知道自己撑不住了,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原来是这样,她脑子一片空白。她不能再等,用哀求的语气拽着他说道:“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上官笉没有阻拦,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自从上官玦对他说了那些话,就未曾有一刻不担心,只是他没有选择,只能放手,他会等,等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2)

  她不清楚是如何到的凤鹫宫,甚至没有意识到她一路上都在痴痴的重复着一句话。上官玦默默的走在她身边,看着她颤抖的肩,想拥住她的手却迟迟伸不出去。
  刚到寝宫门口,她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不时有太医进出。她放慢了脚步,轻声走了进去,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床上那个瘦弱、脸上泛着蜡黄和黑气的人,怎会是平时那爱美、白皙的琯杺呢,虽然她身子不怎么好,可是却也未曾有过如此清瘦。
  上官玦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个宫女、太监出去。琯杺听到周围的动静,睁开眼:“是艳儿来了吗?”
  她奔过去,扑在她胸口上便嚎啕大哭,这个冬天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却像是怎么都流不干似的。琯杺轻轻拍打着她颤抖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她起身坐在床沿,懊悔的看着她:“琯杺,你让我如何自处,怎么面对你。”看着琯杺毫无血色的脸,忽然觉得可笑,“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喃喃自语着,脸上泛着冷笑。
  见她如此,琯杺挣扎着坐起来,炎艳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琯杺看了眼,依然站在不远处的上官玦,示意他出去。
  上官玦放心不下,却还是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了,琯杺拉住她的手,说了许久:“你知道我和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年他母亲待我极好,这些你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是,当年他父皇只爱笉的母亲一个,只是他母亲是个寻常百姓,其他女人都是为了稳定朝纲而娶的,包括玦的母亲,先皇怀疑玦的母亲和其他妃嫔对笉他们母子不怀好意,便亲手杀了他的母亲,以正整个后宫,玦亲眼看着他母亲死在了他面前,那时候他才八岁。说他不恨上官笉,那是不可能的。再者,之后太后看在我和他们家族的面子上,让玦回来。他从小便没了母亲,是个缺乏爱的孩子,便把我对他的爱当做是男女之情,等到终于明白时……”
  琯杺会心地望了她一眼:“你却离开了他,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害怕拥有,更害怕失去,你不要怪他,双儿的事,真的……真的……他不是……”琯杺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打断了她原本想说的话。
  炎艳拼命的替她顺气,给她喂了些水,却并没有好转。琯杺只是紧紧拽住她的手:“这是我……欠你的,不要自责,不要……自责,不要……”
  炎艳边哭边点着头,直到上官玦听到动静,冲了进来抱住她,她才闪到一旁,看着床上抽搐着的琯杺,她不敢再看下去,跑了出去。
  日落黄昏后,异常绚烂的晚霞像是要绽放出它全部的光彩,染红了整片天空,所有人都被这抹烟霞吸引了,直到夜色把最后一丝光芒遮挡住。
  天边是一片夜色,皇宫却是灯火通明,白色灯笼高高挂起,偌大的白布挂在了凤鹫宫正殿之上,上面只一个大字“奠”。各宫都回荡着刚刚太监细长着喉咙,宣布的话:
  皇后娘娘殡天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眼泪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3)

  她再次见到上官玦是在深夜。她去了凤鹫宫,那里摆放着琯杺的灵寝,那么小巧的人被摆放在那么大的灵柩中,定是害怕的。她站在守夜的人群中间驻足许久,目光扫了扫四周才意识到上官玦不在这里。琯杺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他却不在,他还能在哪。
  像灵魂脱壳不受控制一般的开始寻找他,琯杺对她说的话还环绕在耳畔,不管他需不需要她,她都想找到他。
  她只是抱着侥幸的态度,来到那个他们曾经一起呆过的地方。屋内的摆设还是没变,各处都是他们有过欢声笑语的地方。他们一起讨论着天下的种种,她也曾展示着自己的才华和自信,琯杺也在他们一旁静静聆听,然后像变戏法一样,端出一盘好吃的点心来满足他们的胃,当时什么事都还没发生。
  直到那一天,她和霍咎刚离开不久,她早已不记得当时是什么东西落在那儿,才让她折回去取的,若是早知道,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那样东西,也不会愿意见到那一幕。
  他亲昵的抱住她,不知在耳鬓私语着什么,目光是那样的温柔,像是抱着一件珍宝,接着她浅浅一笑,他更是视若无物的吻住了她,二人缠绵许久,至始至终都未曾注意到炎艳的目光,炎艳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全部过程,自嘲一笑,眼神却是从冰凉到绝望。那是她第一次流眼泪,被父亲抛弃时、背叛他父亲,为了他,亲手送她父亲上断头台时,她都未曾流一滴眼泪。她恨,恨自己不争气,也发誓从此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果然,她做到了。只是,不爱他……
  回想以前种种时,她的目光扫到角落,才发现了他。他独自缩在角落,头靠在墙壁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一身的落寞和无助,她从未见过那样的上官玦,像是当年被父亲抛弃,没有遇见师父时的自己。她知道那种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她不禁叹息:可是,你如今已经拥有了天下不是吗,你应该像曹操那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那才是你啊。又或许,这才是你……
  她轻轻走过去,想抹去他眼角残留的泪水,他却忽然盯住她,像是野兽盯着猎物一般,她伸出去的手顿时停在空中,放也不是,伸也不是。就在她想收回来时,他却一把抱住她,野蛮的吻住她,侵占她嘴里任何一个角落,她被突如其来的吻吓住,忘记了反抗,知道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粗矿的气息把她整个包围住。
  她意识开始清醒,推攘着他。他停止撕扯,只是将她搂的更紧,吻虽然不再霸道,却没有停止,他细细品尝着她的美好,不停的挑逗着她,吻了许久,直到她喘不过气。
  他趴在她的肩上,闻着她脖颈间淡淡的香味,他尤其喜欢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这个味道让他安心,许久才放开她:“琯杺已经为双儿抵了命,何况如今上官笉也回到你身边了,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怪到自己身上。”
  话音结束时,他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你想要的,终有一天会实现的。”
  不知为何,她感觉他的话里充满着忧伤,而且有说不出来的怪。她想着,大概是琯杺的死,让他受的刺激太大,也就没有多大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御驾亲征

  琯杺入葬已有好些日子了,从那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上官玦,甚至在琯杺入殓当天,他也只是匆匆现身,又匆匆消失。琯杺的死,让她重新陷入深思,像是一切回到原点。
  她坐在双儿的墓前,坐了许久,回想这几个月来发生的种种,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她不禁苦涩一笑。若是在三年前,有人告诉她“一切都是命”这种话,她定会耻笑那人没出息,可如今走到这一步,又是谁的错。
  如果上官玦没有找到她,如果没有这个赌约,如果她没有让上官玦喝下忘情水,如果她没有认识上官笉,如果她没有下山,如果她没有爱上上官玦……
  师父说过,一切皆由情起,皆由情灭,此中,皆是命……
  “双儿,我看到了你的信,以前我便说你聪明,果然你什么都知道。”她哽咽的一顿,“可是,你为什么不怪我,还让我原谅你,你有什么错,何必非把自己逼的那么苦,师父说,这一切都是命,我开始信了。双儿,下辈子,等下辈子,你做公子,我做丫头,再还欠你的债。这辈子,我想先还欠他的债……”
  回竹屋时,想着顺便给笉带些一品楼的糕点,以前他便最爱吃这些小点心,尤其是一品楼的点心,见他最近总是没什么胃口,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大概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并未多说什么。
  “老板,给我包一盒‘一品酥’,带走。”
  “好咧,您稍等。”
  刚进一品楼就听见街道上吵吵闹闹的,进城门时她便留意到,街上比往常人格外多,只是官兵倒占了其中一半。
  “老板,今儿街上是怎么了?”
  老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像见着鬼似的:“姑娘,您不知道啊,看着您应该是京里人啊?”
  炎艳尴尬一笑:“我平常都住城外。”
  “哦,难怪,北边藩王连夜起兵造反,已经攻占了北边两座城池了,听说京城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咱们皇上便立即决定,御驾亲征啊,还说藩王造反属于家事,他必须亲自去,姑娘你说,当今皇上真是英勇……”老板一打开话匣子,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炎艳只听见“御驾亲征”,之后便脑子一片空白,随后便拽住了那老板,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什么时候?”
  老板一时被她吓住,木偶般的回了一句:“这不,就今日,外面老百姓都是来看热闹的。”
  炎艳慢慢松手,随即奔了出去,等她意识到时,人已经在大街上了。她被水泄不通的人群挤到角落,看着象征着天子的黄色旗帜领着大批军士渐行渐近,他穿着金黄色的战衣,挎着纯黑色的战马,行走在军队的最前方,带着天子的威严和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一拨一拨自行跪下高喊‘万岁’的他的子民,脸上是那样深不可测的表情。
  她没有随人群下跪,鹤立鸡群的高耸在那里,士兵们都忙着下跪,也未曾注意到角落里见到皇上不跪拜的她,只是却被他一眼便看到了,直收眼底。
  他却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她看着行进的军队,行进的他,张了张嘴,没有为什么,只是此时此刻,她想唱,唱给他听:“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他背影微怔,在她看不见的时候,露出一丝苦笑:艳儿,一定要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留恋

  回到竹屋时,天已黑,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看着不远处微弱的灯光和时隐时现的哀伤的笛声,她收起脸上有些明显的低落,挤出些笑容,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到门口时,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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