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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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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屏风后换衣裳的惜了了,拢着长发的手即时顿住。
    无忧怔了,侍寝?
    开心朝她笑了笑,手掌在她肩膀上捏了一下,“祝你好运。”
    无忧肩膀上微微一痛,向肩膀看去,见肩膀处衣裳的布纹被压出一个小小的凹陷案图,图案随着布纹慢慢弹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开心,高大的背影已晃出门大,懒洋洋的道:“所有人都等着你们两人了,别再琢磨生孩子的事。”
    无忧‘呸’了他一声,脸上也有些泛红,回头对屏风后叫道:“你好没有?”
    惜了了从屏风后转出,仍是墨蓝的长袍,只是里面已穿上中衣,一如她初时在茶苑见他时的端庄惊艳。
    他对上她的眼,脸便是一红,垂下眼睑,浓密的长睫便在幼细的面颊上投下两抹弧形的投影。
    “我教你用毒。”
    “啊?”
    “如果你晚上怕那人烦你,就……”
    无忧哈的一笑,“他如果敢不老实,不用毒,我也能收拾他。”
    惜了了取出一个乌金指环,套到她手指上,抓着她的手,捏着指环,一拧,上面顿时弹出一点针尖,接着又是一拧,针尖又缩了回去,看不出丝毫痕迹。
    “只要划破一点皮肤,就能让人昏迷不醒。”
    “怎么解?”无忧问完就开始后悔,他是只下毒,不解毒的。
    “不必解,三个时辰自然会醒。”
    无忧与正夫未拜堂,与笄礼有关的事,自然落在二夫不凡头上。
    家宴按理也就该摆在‘寒梅冷香’。
    但不凡为人惯来不喜奢华,自己的院子比别的夫的住处反而更见窄小。
    照着王妃的意思,要无忧乘着今日,看看她另外的三十二侍。
    一来,不凡的住处难挤下这许多人。
    二来,不凡不愿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入自己院子,伤到他的宝贝梅花。
    所以将家宴换成了羊肉火锅,搬到了后院溪水边的凉亭。
    天正冷,能围着火,既热闹,又自在,别说开心这几个夫喜欢,就连靖王混在年轻人里,也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
    无忧的两个兄长也丢开手边的军务,一同过来凑热闹。
    还没到开席的时间,承之和越之已经拉着开心喝了开去。
    常乐的几个夫,都不是花里胡哨的人,平时穿衣的色调也都平实不打眼。
    凤止抱了把竖琴依坐在亭子,一身彩紫的衣裳混在人堆里,便亮得刺眼,他举手投足间,布纹上的琉璃光泽便如水波一般漾开。
    无忧见他正与王妃低声细语,不时引得王妃掩嘴而笑。
    皱了皱眉,真是花里胡哨的一个人。
    再想到昨日所见,对这个人就说不出的反感。
    上前与靖王夫妇行过礼,又见过两位兄长,便想挤到锅边取暖。
    王妃将她一把拉了过去,“你和凤止也是认得的,今天他来是客,你做主人的,不能怠慢了客人。”
    无忧暗想,这是家宴,他本来就不该来,但他是姨娘请来的,这话敢想,不敢说,只得在也依着亭栏坐下。
    王妃见她对凤止没什么好脸色,微皱了皱眉,起身道:“我得去盯着你爹,免得他跟年轻人混一堆,就当自己只得二八年纪,喝个没完没了,把旧伤喝发了。”
    凤止忙起身,“王妃请自便。”
    王妃在无忧肩膀上轻轻一堆。
    无忧扁着嘴,“娘尽管去,怠慢不了他。”
    王妃这才走开,走向靖王。
    无忧折了一枝梅,放到鼻下闻了闻,神色淡淡的,也不寻什么话说,环视着四周。
    见开心将了了拽了过去,承之和越之长年在外,却没见过了了,这时见他,禁不住称奇,世间竟有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儿,媚气艳丽,偏不娘气。
    越之递了碗酒给他,“能喝不?”
    惜了了看着越之清冽的眸子,也是称奇,越之是武将,使的是一柄青龙偃月刀,十分的沉重,以为他该是个粗壮的汉子,不想脱下盔甲,一身月白便服,看上去竟文秀清雅,与无忧有几分相似,全然没有武人的味道。
    接了酒碗过去,微微一笑,“能喝些的。”
    说完竟毫不犹豫的将那碗酒干了,举止虽然优雅,却不失豪爽之色。
    越之剑眉一挑,“不错,长得比大姑娘还漂亮,却不娘娘腔腔,我这妹妹好福气。”
    惜了了喝酒爽直,听了这话,脸却红了。
    越之哈哈一笑,这小家伙终是年纪还小,面皮薄得很。
    不凡提着酒给越之重新满了酒,“他还没长成呢,别为难人家。”
    越之浓眉又是一挑,“你这护短的毛病越发的长进了。”
    不凡笑了笑,拉了了了起来,“我们下棋去,你跟他们这俩兵蛋子喝酒,能死在这儿。”
    承之正和开心喝得高兴,听了这话,扭头过来,笑道:“吆喝,他自个不喝酒,倒来扫我们的兴,这可不行,罚酒。”
    开心提了个酒坛,捏了捏鼻子,“他们俩那点酒量,喝着也不痛快,倒不如我替他们喝,我一个人喝三个人的酒,跟二位将军拼一拼,看谁先趴下。”
    承之和越多眉开眼笑,放了不凡,转向开心,“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趴下了,别怨我们哥俩。”
    靖王乐了,一拍他肩膀,“这小子行啊,够胆识,我跟你一家,我们喝他们俩。”
    王妃知道自己两个儿子长年在军里,都是好酒量的,亲手为靖王烫着羊肉,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悠着点啊,把你爹的旧伤喝翻了,我非剥了你们的皮。”
    承之和越之正在兴头上,被母亲一说,便有些讪讪的。
    开心朝着不凡一挤眼,端了酒碗,“喝酒,喝酒。”
    不凡浅浅一笑,并不言语,拉了了了竟在一边摆上棋局。
    靖王好酒,却也好棋,这边喝着酒,看着那边下棋,又是心痒。
    不凡故意落错几颗棋,靖王看得着急,丢下酒碗,立到不凡身边,“这棋哪能这么下的……这里……那里那里……不对……哎呀……不对……不对……”
    到得后来终于忍不住,将不凡挤开,自个坐了下去。
    开心将手背在身后,向不凡竖了拇指。
    不凡笑而不语。
    越之将开心肩膀一抱,挑了眉稍,“小子行啊。”
    开心单眼一眨,“这下可以放开了喝。”
    承之早开了坛新酒,三人嘻嘻哈哈的喝了开去。
    无忧看得有趣,‘扑哧’一笑,这时方才原来兴宁的这几个夫竟是如此默契。
    凤止见无忧只顾着看她的夫郎们,对他完全不理不睬,眼角斜飞,道:“郡主,想听曲吗?”
    无忧眼角都懒得向他扫一扫,接着看场中,看遍了每个角落,竟不见宁墨的影子,微微有些失望。
    目光回转,眼里的失望还没来得收去,就对上不凡静水般的眼眸。
    不凡微一沉吟,端了丫头刚烫好的羊肉,分成两份,向这边走来,将羊肉递给无忧和凤止二人。
    在无忧身边坐下,“平儿带了话来,说宁墨脚踝痛得厉害,就不过来扫大家的兴了。”
    无忧微微一愣,看向王妃,按理她笄礼,她的夫都该到场,宁墨也不例外,但宁墨不来,全然看不出姨娘有不悦的神态。
    “他的脚……怎么样?”
    “王爷和王妃坐不久,一会儿王爷和王妃走了,了了会过去看看,你不必担心。”
    无忧默了下去,了了去了,也不过是以毒给他暂时止痛,哪能除根。
    凤止‘哧’地一声低笑,“郡主对夫郎们可真是用心。”
    无忧吃着涮得极是鲜嫩的羊肉,很是惬意,眼皮略抬,“今晚还少了个人。”
    “呃?”不凡扫向场中,并不少谁。
    “峻珩。”无忧轻飘飘的瞟了凤止一眼。
    凤止将手中空碗递给身边服侍的丫头,接了巾子,细细的抹了手,眼角勾着无忧,笑了,她果然知道,簮子落在了那院子里,必被他发现。
    轻勾琴弦,发出一串和柳般的琴声,自行慢慢弹唱起来。
    “风花月夜,月夜风花,水中月,雾里花,哪堪知月思,又哪堪知花想,玉手弄梅,又岂能知梅意……”
    他长得妖孽,声音却清明婉和,仅凭着他手中竖琴伴奏,便荡人心魂。
    无忧撇了撇嘴角,他倒有一副好噪子,好唱功,不过对他曲子的意思,却大不以为然。
    被人撞了丑事,竟还好意思,说她看见的不过是表面,并不能知道这表面下的真实情况,凭着这表面所见,就将他否认,也不问问他心里所想,为何如此。
    凤止看着她嘴角的讥诮,笑着仍唱自己的。
    并不指望一首曲子,能让她对自己改变想法。
    不管无忧爱不爱听,却实实在在给这晚宴添了不少色彩。
    无忧拈了些雪,放入碗中羊肉上,递给不凡,“脏了,吃不得了。”
    说完,伸手到凤止琴弦上一阵乱抓,生生的将他的曲子抓得乱七八糟。
    凤止只得停了下来,苦笑着看向不凡。
    不凡微微一笑,在他肩膀上一拍,“好自为之。”起身带了碗离去。
    等不凡走开,无忧将手一摊,“簮子还我。”
    凤止取出簮子,在手中转了一圈,才悠悠的低声道:“你在意这簪子?”
    无忧“嗯”了一声,一把将他手中簪子夺了过来。
    凤止用只得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细语绵绵的问道:“帮你拾到了簪子,怎么谢我?”
    无忧手一扬,将簪子抛入水中,只听‘咔嚓’地一声极轻的冰裂声,簪子便没入水中,没了踪影,扬眉笑道:“你何时帮我拾到了簪子?”
    凤止即时怔住,望向身边水流,“你分明……”
    “分明刚刚抛下了水,是吗?”
    凤止笑了笑,默认。
    “是你眼花,看岔了,要么就是我的记性不好,不记得了。要不然,你下水去捞捞,捞起来了,我就认,就向你道谢。”无忧笑嘻嘻的手托了腮看着下面溪水,“不过得你亲自捞。”
    不溪虽然算不得太深,但冬月的天,早结了一层薄冰,虽然并非不能捞,但必然会弄得狼狈不堪。
    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量他丢不起这个脸。
    凤止默然,继而,挑起了眉,这女人……有趣……
    无忧又是一笑,“我饿了,要去吃东西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刚走出两步,听身后扑通一声。
    回头,已经失了凤止的身影,只剩下一把竖琴。
    奔回亭边,果然见亭下溪面上的冰尽数裂去,水中紫影晃动。
    场中众人也都赶上来,看个究竟。
    无忧无语望天,这妖孽是疯的……
    
    169三十二侍
    
    ‘哗拉’一声水响,水滴四溅,无忧忙向后退开,紫影晃动,凤止水淋淋的立在面前,脸被冻得发白,发鬓上还沾着冰屑。
    他不理会透湿的衣裳,手上拈着那只簪子,递给无忧,“郡主的簪子。”
    无忧僵在那儿,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偷看左右,所有人的视线都停驻在她身上,只得接过簪子,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了。”
    周围的人看着落汤鸡一般的凤止,大冬天的下水去捞支簪子,这殷勤献得也煞是叫人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
    只有不凡看着无忧手中的‘如故’,眼中没有笑意,反而多了些忧虑。
    王妃虽然不知刚才发生的事,但也料到是无忧故意为难凤止,扬手赶人,“都喝酒去。”
    上前瞪了无忧一眼,唤着自己的丫头,“赶紧陪着巫仙大人去换衣裳,叫人赶紧着熬些姜汤,大冬天的,可别受了凉。”
    无忧两眼望天,实在不明白姨娘到底看上这个yin棍什么,非要将兴宁和他绑一堆。
    凤止打她身边走过,眸子微窄向她瞟来,如同画出来的细长眼线斜飞,眸子深有一抹摄人的妖异邪媚,“一会儿再弹曲子给郡主听。”
    无忧蓦然一震,情不自禁的想往他眼底深处再看仔细些,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眼。
    不凡极低的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看。”
    无忧后背即时渗出一层细汗,湿了里面褥衣,对凤止眼底的好奇,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感觉实在诡异。
    眼前一亮,恰好见凤止似笑非笑的看向不凡,而不凡却无事般淡淡一笑。
    对无忧道:“我们去对面院子。”
    “有事?”无忧扫了眼场中一堆的人,这时与他单独离去,似乎不合适。
    “你回来这么久了,女皇送来的三十二侍,也该去看看。”
    ※※※※※※※※※
    明知只不过是个过场,隔壁院子仍是熏得香烟缭绕。
    无忧坐在正上方,望着下方跪伏在地上的三十二个少年,只觉得花花绿绿的一堆,满满的胭脂俗气,便十分不耐烦。
    想着开心的传话,无论如何要选上一两个人,这些全是女皇的人,只怕不能象对开心那样,直接弄昏完事。
    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揉了揉开始发痛的额头。
    感觉不凡向她低头看来,转头过去,见他微微一笑,他的眼象灌满了暖阳,心里的烦闷随之淡去不少。
    王妃见无忧心不在焉,一脸的不耐烦。
    知道这些少年,绝不可能入得她的眼,能坐在这里已是顾忌女皇,想再指望她把这事办得有模有样,绝无可能。
    清了清噪子,道:“都抬起头来,报个名字。”
    众少年抬头起来,偷看上座少女。
    之前听说她相貌极丑,今日一见,却是不曾见过的绝色,欢喜的险些忘形,神色间尽是强忍着的雀跃。
    其中对自己外貌长相极有信心的,指着今晚对她眉目传情,以色诱她选中自己。
    然看向她身侧的不凡,那份自信刹时间支离破碎。
    以他所坐的位置,众人都能猜到他便是这府中的管事人,也是常乐郡主的二夫—纥不凡。
    他们的长相身段,都是万里挑一的,平时又注重修饰保养。
    自认绝难有比自己更俊美的男人。
    虽然平日常听说常乐从小迷恋二夫纥不凡。
    但认为常乐年纪还小,见的男子也少,所以才会迷恋那人,只要见了他们,自会是另一番想法。
    座上这位,相貌虽然姣好,与他们这些人一比,终落下一层。
    但只要看着他那双眼,什么相貌都不再重要,世间万物在这双眼的面前,均失了颜色。
    他从容淡然的儒雅之气,更象是幽谷之兰,将凡尘俗气洗涤得一空;又如绝崖陡壁之松,傲视着天下,纵然天蹋下来了,也难动一动容颜。
    这等清绝远旷之气,又岂是他们这些以外貌取宠于人的俗脂庸粉能比。
    他眸色虽然温和无害,但目光过处,却自有一股叫人不敢平视的凛然这气。
    之前想以美色**郡主的妄想,偷偷揣起,再不敢拿不出,战战兢兢的报着名字。
    无忧百无聊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过头去只瞅着不凡发呆,难道他当真要将这些脂粉气都熏了天的男宠塞上她的床?
    郁闷中,一轮名字下来,一个没听进去。
    不凡也由着她看,只是淡淡的一一看过下面那堆侍儿。
    无忧见他不理自己,也不象下午在姨娘那里时那样,偷偷写字告诉她想法,心里憋闷。
    索性趴在了一边扶手上,拿眼神一下一下的戳他。
    不凡终于忍捺不住,眉宇间含了笑,向她看来,低声打趣,“你这时该看下面。”
    “他们不如你好看。”无忧懒懒洋洋,扯了扯嘴角。
    她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在座所有人听见。
    王妃头疼得直皱眉头,而下面众侍更是脸色发白。
    不凡轻咳了声,不再理她。
    无忧也不以为然,笑了笑,接着拿眼神戳他,谁叫他不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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