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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死囚-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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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马将军的护城军已经秘密围封了京城,至少在三日之类京城内的所有消息都传达不出去。”袁园道:“没有大军,琪人不过是被困之兽,只可惜我算错了一点,陆野与他形影不离,要杀他不容易,唯有你,或许能与沐春离宫抗衡。”
吴霏眯起了眼睛,眼色充满了审视和疑惑,他冷笑道:“倒是小瞧你了,除去了沐春离宫和琪人,没人逼你交出传家器,你便可高枕无忧,然后呢?让那个病怏怏的小鬼当皇帝?”
“琪家世宗子弟中,青年才俊不少。”袁园回身望了一眼月圆,笑道:“何苦让我的月圆一辈子挣扎在那个无形的监狱中。”
吴霏看她望着小鬼笑,笑得那么温柔甜蜜,一丝头发从鬓边掉落,竟然是一根白发,他有些怔了。一转眼,回头看自己的便已是峻颜,口口声声要他帮忙,却没有半分乞求的姿态,这让吴霏大为火光。
“我不答应。”吴霏看着她的眉眼间渐渐由失望变成无奈,心中才有几分高兴,他便喜欢看她这样子,能让他掌控的样子。
他伸手想将她鬓间的白发摘掉,袁园却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吴霏长手一展就将她拥入怀中,手指轻挽她的银丝,没用力,便折断了。“你才多大就有白发了。”吴霏看她低头作势要推开他的样子,对自己防备甚深,摸了摸鼻子,戏虐道:“要我答应帮你也行,除非……”抱她的力道不觉加重。
吴霏如此,袁园也想不出这个人面禽兽还能提出什么条件,是陪他睡么?她握紧了拳头,笑得勉强:“除非什么?睡了两次,一次是在海上,一次是在林间,这一次若不是新花样,我是不答应的。”
吴霏不想她会这样,面色变了变,放开了她,道:“除非林逸诗死。”
“不行!”这一次,袁园倒是答得爽快,出于本能反应,她就这么脱口而出了。片刻,她侧身对着吴霏,道:“他不能死,他是沐春离宫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地方了,要灭掉沐春离宫得靠他。”
吴霏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心中却道沐春离宫,还有人比他更了解吗?但是他却不想说出口。
“我说过,我要他死。”吴霏坚决道。
吴霏这个男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难道现在不应该以大局为重吗!“你……”袁园还未开口训斥,两人僵持不下的局面却被破门而入的马天麟打断。
马天麟看见吴霏,怔了一瞬,继而急忙开口道:“林逸诗被劫走了!虽然我已经派重兵把守,可那人武功……”话音未落,只见吴霏眉一皱,跨了一步便似阵风追了出去。
只剩下宗南王伫立在屋中,神情难辨。马天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站着还是退出去,心道江湖传言宗南王和吴霏的事,不知是真是假,只是这男女之事,又有谁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正在心里敲着小鼓,却听见院中一阵厮杀,马天麟急告王爷呆在房内不要出来,自己提剑出门,只见约摸四五个白衫少女,刀光剑影,上下飞舞,个个出手极为狠毒,动作干净利落,一剑毙命,这是杀手的套路,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也未必是她们的对手,不过顷刻间,已经是死伤无数。
再说这头,吴霏刚刚一追出马府,一箭纸书就直直地射在大门的柱子上,吴霏取下飞箭,甚至还没来得几纸书的内容,就返身冲回府,心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却老远看见马天麟提剑跌跌撞撞朝大门走。
“四五个白衣少女,却都是一等一的杀手,以一敌白,我手下护院的将士已经死伤无数……却不想她们突然”马天麟握紧左臂的长长的伤口,仍然不断有血渗出来,回想刚刚惨烈的一幕,那几个白衣少女却在瞬间消失无影踪,本以为是击退了沐春离宫的杀手,回屋后却发现宗南王和世子已经不在。
“琪磷和那个小鬼呢?”吴霏不耐烦地打断他,只问自己想知道的事。
“不,不在了。”马天麟忽然觉得自己失职了,宗南王一个弱女子带着儿子完全信任地投靠自己,居然无法保护他们母子安然无恙,表情很是愧疚。
“陆野养的那些贱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吴霏似乎看出马天麟心又不甘,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她们的对手,剩下两日你只需做好份内事,守好京城便是。”
马天麟嘴角抽了抽,本想应承是的,但是转念一想,为何他堂堂一个将将军为何要听一个海盗头子,心中顿时气结,正想反驳几句,哪想吴霏转身就要走,一个纸条从他身上滑落。
白字黑字分明写着,要吴霏明日独自前往沐春离宫,否则琪磷和他儿子立刻见阎王。吴霏皱了皱眉,当没看见一般,转身要走。
“请留步,我想问你打算怎么办?”马天麟叫住他,无奈道:“有几分把握?难道你真打算一个人去?若是一败涂地,我可是搭进了我全部的兄弟。”他不想事情是演变成这样,本来宗南王只是和他打算借封城要挟琪人和解,不要传家器这样祸国,扰乱天下太平的东西,不想却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吴霏根本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外走,马天麟一急,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前拉住吴霏的衣袖,狠狠道:“你总要想个良策啊!独去没有胜算,可是不独去宗南王和世子性命难保。”
吴霏似乎被马天麟说烦了,一拂袖将他摔在地上,正色道:“他们母子性命与我何干!我怎么会做没有胜算的事!”
……BT9527爆发………
沐春离宫。
一个江湖上最神秘莫测的地方,魅影难寻。听说陆野是个绝世美男,常年神隐,养着一大群年轻貌美的少女,个个身怀绝技,也有人说有幸见过这个整个大陆最大杀手组织的主人,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这一切都很在人们的揣测和好奇中过了那么多年,终究没有一个真实的答案。
波涛汹涌的海面会荡,乌云蔽日遮天,云隐不祥,吴霏站在一叶扁舟上,小舟因他的内力而破风穿浪,他微微闭眼,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已凉,伸手抽开酒壶塞子,将剩下的半壶酒飘飘洒洒倒进海水中,溅起的细小水花瞬间被恶浪吞噬。
沐春离宫在何处?吴霏嘴角挂起一丝苦笑,天下还有谁比他更清楚,他手掌冰凉,越是离那个地方越近,越是思绪万千,不堪过往浮现脑海中,让他感到有些胸闷,这便是他一辈子再也想回到的地方,即使他千万遍想杀了陆野,也不愿意再到这里,所以才会对琪磷那么残忍,他以为这样陆野就会自动找上门来,可惜,他错了。
“师弟,你这壶酒是倒给谁喝的?”一个轻柔地声音回荡在天际,浑厚而有力,海面忽的长起几丈高,大浪滔天,一条青龙海中望,满目凶光。
吴霏神色凝重,将手中的酒壶扔了,一下拂袖划过海面,那海面瞬间卷起形如满弓,微散强光,眨眼功夫就似离弦之箭穿破海天一色呼啸而去,两股海浪交接,只见青龙怒吼了几声,霎时萎靡遁形于海中。
“武功果然长进不少,竟然如此轻松就破了我青龙的幻影。”声音咯咯地笑了起来,突然之间海水就像滚水浮动,摇撼着天地,发出惊雷般的咆哮,缓缓地裂出了一条黑得似能吞没一切的大口。
吴霏神色严峻,寒气逼人,并不理会那声音,小舟继续前行,没入那撕裂的海面中,不过下一刻,大海变水平如镜,好似刚刚一刻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就是沐春离宫,一个靠陆野功力维持的天然屏障,纵然世间人都寻遍,也不会知道的岛屿,如同任何一个华丽的宫殿,安然地躺在那里,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却暗藏杀机。吴霏轻车熟路,绕过了一路上机关重重,便到了正宫。
一派欢歌笑语,歌舞升平,大殿上美女环绕,跳舞,唱歌,弹琴……一个妖娆的男子斜躺水塌,身着有些透明的红色丝绸,长发缠绕指尖,一股魅惑人心的气息扑面而来,雌雄难辨,此人正是陆野!只见他红唇亲启,声音柔柔的:“没想到……”
“噗……”陆野抬手掩笑,斜眼蔑视道:“你真的一个人来了。”话音刚落,神情又变得冷峻像青石:“那个女人和她的野种真的那么重要!?”此刻,他的声音变得很凌厉,甚至有些可怕,从旁的侍女们也肯定感觉到主人的怒气,立刻如鸟儿般散去一边伫立。
“他们是死是活,我说了算。”吴霏倒不为陆野骇人的气势所动,一字一顿道:“还轮不到你动手。”
“那我的爱人又何时轮到你动手了?”陆野皱眉,端起一杯酒晃了晃,摇头道:“常言道今宵有酒今宵醉,但是若都是你那个倔性子,怕是美酒以后都要撒尽大海祭奠。”
吴霏环视了大殿上满满的女人,冷笑道:“琪人是你爱人?这些贱人又是什么?”
“我有爱妾无数,却只有一个爱人,琪人。”陆野仰头饮尽手中酒,抿了抿唇边的酒味,笑道:“他可比你听话多了,所以他要北萧的天下,我给,他要宗南王的传家器,我给,他要的,我都给。”
“够了!”吴霏怒吼,出掌如疾风,来势汹汹,似要将陆野撕成两半,却突然从侧殿上闪进一个人影,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吴霏的脑海一下空了,但是他还是在那一刻收了手,是寻欢,伴他身边多年的寻欢。
寻欢同大殿上任何一个女子一样,长发披肩,白纱坠地。她的笑若绚烂的桃花,轻声道:“谢谢吴爷还念旧情,是不是看在寻欢当年拿出家传秘方为你治病的恩情呢?”
她手指轻摇,随之转动的是一个紫色的锦囊,寻欢见吴霏愣了一下,又道:“呵呵,忘告诉你,这紫色锦囊即使救命良方,也是隐形毒药。只要遇上了墓子岚的粉末,便会爆发。”她轻舞纱袖,话音刚落,吴霏便一阵恍惚,呼吸开始困难,立不住脚跟。
“吴爷就算功夫再高,毕竟身子还是有病,怎么当得了宫主的对手?”寻欢的声音轻飘飘,似天际的浮云。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寻欢乖巧可人的样子变得有些面目可憎,试问当时林逸诗给他地图时他便知道出了内鬼,可是却从未怀疑寻欢,因为他不信他这样宠爱的女人会背叛他!
陆野站了起来,挥了挥手,寻欢连同众侍女都悄然退出了大殿,他伸手抱住已然快要跌至地上的吴霏,可惜道:“师弟,你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太自负,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女人。”
殊途
青竹虚弱地躺上床上,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地盯着入帐的地方,伺候她的小丫鬟正来忙着为她烧热水,那厚实的棉被,大夫收拾了下已经浸染血的绷带和剪刀,准备出账去为静王妃煎熬。
突然看见静王走了进来,青竹的眼睛终于发出了一点光亮,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细声道:“王爷,孩子呢?我只知道羊水破了便晕了过去,孩子呢?”她笑得很勉强,用期待的神情把静王看着,孩子,还活着吧,一定没事的。
看着眼前的景象,明明好像已经知道答案,可是她不甘心,试图抓住最后一点希望。腹中的孩子一直以来就是她最大的筹码,希望王爷能更爱她多一点的筹码。如果能为王爷添得一子,也许,她可以得到王爷全部的宠爱。
静王走了过去,将她揽入怀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怔了怔,柔声道:“她很好,是个女孩儿。很小很瘦弱,全身皱巴巴的,但是看得出是个美人儿。”
青竹听静王说孩子还好,先是惊喜,后又有些失望,原来是个女儿!不过转念一想,她还年轻,下一胎说不定就是个儿子,便也放宽了心,她轻轻地回了一句:“王爷喜欢女儿吗?青竹下一次为王爷生个大胖小子,好不好。”
“女儿,本王很喜欢。”静王抱着她,心里堵得厉害,初为人父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他的心开始痛起来,就像被锋利的刀一块一块地挖掉,想起了那个小小的人儿,和自己的手掌差不多大,那是他的女儿。不觉间双眼蒙上雾水。
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哭过,现在他竟然忍不住想哭,为那个来不及看见这个世界的女儿。
“青竹,能看看她么?”青竹靠在他的肩膀上,抬头望见静王的眼睛中有些湿润,诧异地问道。
“她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暂时看不见了。”静王将她安放在床上,抬手挂了一下青竹的鼻子,道:“她说娘亲脾气不好,爱生气,小心眼,所以就先躲了起来。等娘亲身子好了,脾气也好了,便会再来。”
青竹愣了半天,泪珠挂在眼角闪光,颤声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见静王只是低头不做声,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泪水夺眶而出,像山中的小溪流在秀美的脸颊上无声地流淌,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被窝里,呜呜地低声哭了起来。
“竹儿……”静王唤她的名字,竹儿,她最天天求着他这样叫她,因为他曾这样叫过琪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
这时候,帐外传来紧急的军令,连着三声报:“报——报——报——,前线急书。”
静王也顾不上安慰青竹了,便快步了出了帐,一出去便看见琪磷竟然也在帐外,当他告诉她青竹的孩子没了,她就呆呆的,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因为赶着回来看青竹所以就没有管她,原本以为她已经回到自己帐中休息了,可是她却抱着双臂蹲在大帐外。
袁园一看静王出来,便站了起来,关心道:“静王妃,没事吧?”她使劲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自责道:“都怪我!为了出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轻重!害你们……对不起”当静王告诉她青竹的孩子掉了,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因为她才掉的,虽然不太喜欢青竹,可心中还特别难受,毕竟是一个小生命。
“这不关你事儿,你别往心里去”静王有点意外,半刻,他颔首道:“现在不说这事,前方有紧急的军报。”
一个报信兵骑着白色战马,手持急件一封,像黑夜中的一道闪电,急驰而来。骑至帐前,还来不及拉缰勒马,便一个飞身跳了下来,跪着双手奉上了急件:“静王殿下,骆将军的急件。”
袁园一听是骆阳的急件,心中莫名地开始不安,不过看静王拆开信件看后,表情上并无太大变化,心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便问:“是什么事?”
静王将手中的信件收好,道:“夏嗣雪从离京都很远的城镇就开始设防,装备精良,准备到位,骆阳说收复需要时日,急需军饷不断源。”
“我可以帮忙,韩挺去筹备的军粮明日估计就会到。”袁园立刻说道:“他一到便可马不停蹄送往前线。”
静王低头看她,浅笑道:“这么卖力帮忙?是想看夏嗣雪一败涂地还是担心骆阳?”袁园的心思被他一言说中,脸上微微泛红,低头笑了起来。
“多谢磷儿的好意。上次你大哥送的宝藏,本王受用不尽,军粮方面不成问题。”静王看着她笑,抬手想摸她的脸颊,又立刻放了下去,道:“本王进去看看青竹,你快回去好好休息。”
袁园点头说:“好,静王妃现在肯定不想见我。如果可以的话,替我向她说抱歉,之前不应该那样打她。”
她本来是要转身回去,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又回头,见静王还伫立在原地看着自己,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便又说道:“还有,告诉她,若是我有半点和她争抢夫君的心思,天打雷劈。”袁园举起手,竖起三根指头,认真说:“真的。”
静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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