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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晋江原创网vip12-8-1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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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玉淡淡地道:“前朝文豪刘居元的文集……一本书。”
  我松了口气,原来就是一本书,刚突然听一向娴静自若的云溪那么着急,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物件呢。
  原来就是一本书而已……几张纸,几个字,有什么打紧的。
  几张旧纸换了2份租子,几年下来,几家人就能省下上百担的谷子,真是太值得了。
  云溪却依然着急,目含薄泪,水波潋滟:“那是你最喜欢的书之一……”
  纪玉淡淡地道:“书该当与人读与人赏,若只是束之高阁,与废纸何异?我也是知晓陈大公子是懂书爱书之人才卖与他的。此书我已烂熟,且早已抄録了一本,是否正本孤品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忍心云溪为了一本书急哭了,也对她的着急不以为然,劝解道:“不就是一本书嘛?有什么要紧的?我倒觉得换得值得,不就几张破纸吗?”
  纪玉笑笑道:“正是……几张破纸而已。……而且,我还收了书款的,这笔钱足够我和明辰上京赶考了。”
  我忙问道:“是吗,是吗?收了多少?”
  纪玉比了个手势:“五十两。”
  我大张着嘴巴,惊诧莫名:“啊……一本破书……五十两?!陈大公子的脑袋坏了吧?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我摇着云溪:“云溪,你听见了吗?减了租子还外加五十两?我不是听错了吧?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发财了、发财了……”
  云溪将我的手一退,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我被她那冷冷的一眼瞪得莫名其妙,忙赶上去唤她:“云溪,你怎么了?没事吧?”
  云溪走到院外,冷冷地看着我:“你除了满脑子的钱和谷子,还懂得什么?《居元集》孤本,是刘居元存世极少的几本亲笔书集……说了你也不懂……前年玉哥哥病得凶险,纪大叔要拿书去换钱,玉哥哥还拦着,就是你嘴里的一本破书……你觉得这书还换得值得吗?”
  我愣住了,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鄙视、轻视还有微微的嫉恨。
  呆呆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远,摇了摇头,就为了一本书?我看着就会打瞌睡的书?读书人的心绪果然是难懂得很。
  福婶子乐呵呵地来我家串门,摸着我的头笑道:“听说纪哥儿用一本书减了租子,可见还是有学问的人有本领呀。阿喜,你可放心了,不用去当丫鬟了。”
  我怔住了,这都怎么回事呀?忙细细打听。
  福婶子呵呵笑道:“难道你没有听到?陈府发话,若是不愿意加租子的,有适龄的清俊丫头的,也可以送去当几年丫鬟抵租子,你娘正想着送你去抵租子呢,想不到这就不用了。”
  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难怪隐约的听说村里有几户人家的姑娘说要送去哪里当丫鬟,只是村里原来也有这样的事,别说签的活契,就是签了死契卖身契的也有,所以我也没有在意了,原来是这样。
  我嘟着嘴对我娘道:“娘,你就想这么把我卖了?”
  娘一巴掌拍在我身上:“卖什么卖?做丫鬟也是一样的做活儿,又不是签的死契,听说还有月钱呢,有什么不好的?”
  福婶笑道:“阿喜该不会是生怕过几年,年纪大了在人家家里做丫鬟没人替你婚配罢?”
  我娘竟然也跟着凑趣笑道:“阿喜呀,你别担心,等你到了十五岁,娘自将你接回来嫁人,我还舍不得你的彩礼钱呢。”
  我一扭身子笑道:“好呀,嫁妆呢?你给我备的嫁妆呢?”
  我娘黑了脸赶上来打我:“真是没脸没皮,这是姑娘家说的话吗?看我不打死你个小蹄子……”




☆、16

  我娘和福婶子都不知道纪玉给陈家公子的是什么书,就算知道是什么书,对她们来说,也只是一本书几张写了字的纸而已,就和我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样,除了惊喜和意外,并不会太在意。
  入夜,我将大堆的野菜、老菜叶切碎,放入大锅里,拌上米糠倒上水,在灶堂里塞了几把柴火,盖上锅盖,炖上一大锅乱七八糟的大杂烩,这就是明天一天几头胖猪的饭餐了。
  一边添柴火,一边翻了几次免得胡了,眼看猪食快熟了,我再往灶膛里塞了一把柴火,站起身子,嗯,好了。
  拖着劳动了一下午一晚上而疲惫不堪的身体,我从后锅打了水,洗漱了一番,倒将困意赶跑了几分。此时爹娘房间的灯光已熄了,云溪在灯下看书的身影映在窗上。
  我刚想进房休息,想了想,爬上墙头的矮柴垛,纪玉的书房灯光还亮着。
  从墙头扒下一小块土,轻车熟路地往他的窗棱一丢,“嘟”的一声轻响后,“吱呀”一声,纪玉开门走了出来,笑微微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向他轻声道:“我有话儿与你说。”
  纪玉也不多话,开了院门走了出去,我也走了出去,站在两家门前那一棵柳树下,我轻声道:“谢谢你。”
  在听了云溪平生第一番“狠话”和知道娘原本要拿我去做丫鬟抵债的事后,我多琢磨了一回,不管如何,我们都是欠了纪玉的情,理该向他道谢。
  纪玉一笑:“谢什么?谢我那本书?诚如你所说,只不过是一本破书罢了,我早就想拿去换钱了,并没什么的。”
  我摇了摇头:“玉哥哥,你就不要将自己的功劳给抹了。一件东西值得不值得,各在人心罢,就是现在,那本书在我眼里还是破书一本,可在你眼里,何止区区五十两银子和两成租子?如果不是为了我们,你又怎么舍得将书卖了?”
  纪玉微怔了怔,眼里一抹思索,脸上多了丝笑意:“值不值得自在人心……正是这理。阿喜妹妹,你别觉得亏欠了我,我觉得值得,便值得了。”
  我道:“其实,我去替陈家做丫鬟抵租子也成的,丫鬟一样是做活儿,听说还有月钱……”
  纪玉摇了摇头道:“我不想你为奴为婢地去伺候别人,虽说一样是做活儿,但不同的,为奴为婢便会让你低人一等。”他眼里那一抹坚决,让人不能忽视。
  我愣了愣,突然意识到,纪玉愿意将书卖给陈大公子,大概不是为了那两成租子,而是……不想我去做奴婢丫鬟?
  我沉默了下来,道:“都怪村长,凭什么给我们加两成租子?枉为一村之长,为村里有益处的事情一件一做,只会公报私仇……还有那个庄头,主家让他办事儿,不会自己看自己想吗?只听村长的话,给了村长公报私仇的机会……还有陈家大公子,凭什么夺人所爱呀……”
  我总不能怪自己的娘不该起了将我抵去做丫鬟的心思罢,再说她有这样的想头,也不觉得就有什么不好,再正常不过。
  纪玉冷笑道:“凭什么?凭的就是手里的那一点权势,凭的就是身边的富贵荣华。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何来公平可言?”
  我叹气道:“这是命,谁让我们又穷又没权势……”村里的妇人们常是这种论调,什么事儿都能感叹一句:“这是命……”好像将一切推个了命运,就能安心接受一般。
  纪玉嘴角一抹冰冷的讥讽:“是命吗?就算是命,我也偏要将这命运打破。终有一天,我要功成名就,手握权势,对辱我负我者能以牙报牙,对与我有恩者能投桃以报李。”
  他负手而立,衣带在晚风中飞扬,月光映入他的眼里,波光粼粼,俊美光华。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隐藏的锐利和骄傲,带着丝丝的戾气,冷然如星。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莫名地让我心生寒意,但他那溢出的雄心壮志仍然感染了我,我哈哈大笑:“对,以后我们要把欺负过我们的人都欺负回去,让我们喜欢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纪玉朗声一笑:“正是!”
  谁知我放肆的笑声去惊动了尚未安眠的娘,娘彪悍的声音透窗而出:“阿喜!还不睡,皮又痒了?!”
  我向纪玉扮了个鬼脸,转身往家里跑去,冲进房间,“砰”地关上房门。
  云溪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我:“姐姐,什么事儿笑得那么开心呀?”
  我脱了衣服,甩了鞋子上床,将云溪往里面挤了挤,占据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满意地躺下,道:“纪哥哥说他要当官,我想他当了官,我们就不会受欺负了,一开心就笑了。”
  见云溪还捧着个针线篓发呆,我一把将针线篓抢了过去,随手搁在桌上,撑起身子吹了灯:“小心熬坏了眼睛,睡罢。”
  一天,纪玉嘴角含笑地迈进我家,虽然脸色平静,但一双清亮的双眸里点点笑意飞溅,越发映得脸如冠玉,眉目清俊。
  他一开口却让我们诧异了一把,他竟然是来辞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困,就先发这些吧,有点短。




☆、17

  原来,他将《居元集》卖给陈家大公子后,因看书时兴之所至,随手写了一些评语在纸张上,那些纸张也被他随手夹进了书里,将书给陈大公子时,遗了几张写了评语感悟的纸张在书里,被陈大公子看见了后,赞叹一番,深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因此,他细细探问了纪玉的情况,将纪玉举荐给了陈家的族学。
  我不知道陈家的族学有什么特别的,但能让纪玉那么高兴,应该是不错的吧,也跟着高兴起来。
  云溪眼里盛满了喜悦,道:“真的?真是太好了,陈家族学可是整个郡最好的学堂。玉哥哥此去,定能蟾宫折桂。”
  我连连点头,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纪玉将书卖与别人,怎么还会在书里夹上那么多写了字的纸张?他不是我,若我确实可能粗心大意至此,但他比我细心——我倒觉得,纪玉是故意将自己的见解展示与人的。而他这一着,走对了。
  且不管我的猜测对与不对,结果是纪玉能上郡里最好的学堂,这便够了。
  最激动的还是纪正,这个沉稳的中年人,激动的在正堂摆了香案,抑制不住地“呜呜……”痛哭,纪玉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在安慰他吧。
  我和云溪在纪家门外面面相窥,眼里都有意外和迷惑,纪正的反应有点反常。
  第二天,纪玉就收拾好了包裹,福伯赶来了马车,准备往郡城陈家族学去。
  纪玉趁着众人忙着检查还有什么东西没带上,没注意时,轻声向我笑道:“我这就要去郡上上学了,可不能每天回家了。”
  “嗯。”
  “别闯祸,干活也悠着点,别累坏了。”
  “嗯。”
  “我这就要走了,你就没什么东西要送我的?”
  呃……我扎着两只手,摇了摇头。
  纪玉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真是吝啬,那……就没有话要对我说的?”
  我想了想,认真地道:“好好读书,早点做官。”
  纪玉轻笑一声,慎重地点了点头:“一定。”
  大概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望着我,双眸晶亮,脸色莹润如玉,笑容带着阳光的暖意,竟令我一愣不敢逼视。
  本来并不觉得纪玉的离开有什么特别的,虽说郡城离村里远,可坐马车来回也就一天、半天的路程,若是他想家了,十来天就能回来一趟,又不是要出远门。
  但被他这么吩咐几句,我心里倒平添了一分离情别绪。
  不过,礼物……我确实没备,昨天晚上,云溪在灯下赶送给纪玉进学的礼物,我随口说了一句:“我该送什么呢?”
  云溪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随你罢。”但她那一眼的眼神,却让我有些愣怔,含着淡淡的猜疑,还有……戒备。
  云溪喜欢纪玉……所以,她对于我有些猜忌。
  这个念头闪现在我脑海。
  我只是不愿意花心思猜测别人的心思,不是没心没肺。云溪这样的情绪表现多了,我还是能感觉出几分的。
  既然云溪猜忌我与纪玉,那我便不参合了。
  当下,我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将鞋子一甩,道:“我好困,先睡了。”
  虽说这般说只是不想云溪猜忌与我,但头沾上枕头,我还是很快就入睡了,一盏油灯陪伴云溪几乎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云溪连衣裳也没脱歪在床边睡着了,桌上放着一个笔袋,一个书袋。笔袋上绣的是一枝腊梅,没用寻常的红线绣花瓣,而是用淡淡的鹅黄色,朵朵栩栩如生,甚至让人感觉隐约有暗香漂浮。
  书袋上绣的几杆墨竹,简洁明了,旁边绣了几排秀气的小字,如一幅水墨山水画一般淡雅。
  我不由得赞上一句:“好漂亮。”
  云溪却被我的声音惊醒了,一双似水眼眸眨了几下,坐起身子。
  我往她脸上看了一回,摇头叹道:“说让你早些歇息罢,偏不听,这可好了,眼下都青黑了。”
  云溪忙起身凑近镜子,我摇了摇头,打了温水给她敷眼睛。
  一番忙乱后,纪玉带着云溪亲手缝制的笔袋、书袋和我家娘亲亲手坐的糕点、干粮,还有众人殷切的吩咐,上了福伯的马车,马车绝尘而去,越行越远。
  本以为纪玉每隔十来天便会回家的,但纪玉这一去,却是过了两三个月也没有回来。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入夜已有微寒了,娘想做两套新的秋衣给纪玉,却因为忙而一直没空儿做,还是云溪自告奋勇地替纪玉做好了。
  娘接过云溪做的两套秋衣,见针脚细腻,虽是普通款式,做工却是极精致的,赞了几句,转而说起了纪玉:“亏我还记着他,真是个没良心的,去了这么几个月也不回来看看……”念叨完了,还不忘数落我几句:“你看看云溪做的针线,再看看你那一手烂活计,要是我早就羞死了。”
  我抚摸着那柔软的棉布,嘿嘿笑道:“云溪打小就比我聪明嘛。娘您对玉哥哥倒像亲儿子。”
  娘瞪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他和我们做邻居也有三年……还是四年了罢。原来他才来的时候也就这么高,现在比我都高出好些了,他又没有娘,都是我打量照应着,就是块石头也有焐热的,何况是个人?可不是当儿子看了么。”一边说,一边手里比划了个高度,突然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溪一眼,看的云溪愣怔了一下。
  我乘机道:“娘,不如将云溪配给玉哥哥罢,这样一来,他可就真成了你半个儿子了。”
  娘和云溪都愣了一下,云溪触动了心事,一时也没想到羞涩,只低头不语。
  娘笑道:“怎么?想着你妹妹的婚事了?你妹妹可比你还小呢,是不是你自个想婚事了,才将你妹妹拿出来说事儿呀?”
  云溪也红了脸上来打我:“姐姐胡说什么呢?”
  我一边闪一边笑:“娘您也别来羞我,难道我说的没道理么?哎呦……玉哥哥的人品性情怎样都清楚……哎……可不比外头不知底细的要强些?……云溪跟了他也不会受欺负……哎……”
  云溪只红着脸道:“你还混说。”
  娘也笑着,一伸手拉住云溪:“别追了,你们两个绕得我头晕。细想想阿喜说得也有道理……”
  云溪眼中一抹喜色闪过,一顿脚道:“娘您也只管笑我,我不依……”捂着脸便跑了出去。
  我笑着凑上去:“娘这是答应啦?”
  “答应什么了?”爹从门外跨了进来。
  我忙跑过去接下爹扛在肩上的一捆柴木,笑道:“娘答应将云溪配给玉哥哥了。”
  爹看着娘道:“你告诉孩子们啦?不是说等大些再说么?”
  娘瞪了我一眼道:“听她混说。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罢。”
  我却从爹的话里听出味儿来,原来,父母真打算将云溪配给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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