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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晋江原创网vip12-8-1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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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听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我恶狠狠地一盯,顿时没了声,又哭了起来。
  我呼出口气,放下心来,我在村里素来有些“恶名”,从小打架就是有名的,在村里的姑娘里是少有的厉害,她也怕我狠厉起来说到做到。
  村长道:“就这么点事,你们就能打成这样,还有点姑娘的样子吗?没一点规矩……”巴拉巴拉地训斥一番,最后说要惩罚引以为戒。
  茶花听了要惩罚,脸上露出了怯意,越发哭得悲切了。
  村子对我道:“你,为了一点事就打人,小肚鸡肠,毫无容量,没点规矩,快去向茶花道歉。”
  我一扬头,道:“我没有错,她不骂人,我也不会打她。”
  笑话,茶花引发事端在先,羞辱人在后,都不向我道歉,我还要向她道歉了。
  哼,我撇嘴,谁不知道大牛是你堂弟,还村长呢,黑白不分,好不公平,就会护自家亲戚。
  村长见我顶撞他,且脸上一点愧疚之色也没有,自觉在全村人面前失了面子,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你在村祭之日、灵神之前打架,冲撞了神灵不说,还死不悔改,顶撞村长,目无尊长,反了天了,不教训你何以立规,来人,村规伺候。”
  我爹、娘等人忙向村长求饶,我大声嚷道:“爹、娘,别求了,就让他打死我算了,也让人看看我们村长评的好理,办的好事,护得好亲戚。”
  村长脸色愈发不好了。
  我娘忙回身打了我两下,道:“死女子,不许说话,就会让人操心。”
  很快就有人从庙里取了藤条过来,村长喝令别人上前按住我,我爹、娘虽然着急,我娘虽然平日里泼辣,可终究不敢不遵守村里的规矩,村长要罚,她也无法,也只好着急罢了。
  “敢问村长大人,您要罚阿喜,依的是村规的哪条?”纪玉挡在我身前,长身玉立,恭恭敬敬地向村长鞠手问道。
  村长哼了声,道:“目无尊长、冲撞神灵、打架闹事,哪桩哪件罚不得?来人,上藤条。”被纪玉责问,愈发不满。
  我爹娘忙向村长求情。村长却一脸高傲对我爹娘视而不见。
  大牛媳妇和茶花是一脸得色。
  我刚想让我爹娘别求了,纪玉又道:“敢问村长大人,为何说阿喜目无尊长?”
  村长道:“她竟敢顶撞与我。”
  “敢问阿喜如何顶撞与您?”
  “她……”村长压着不耐烦,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突然顿在喉咙里,细想起来,我确实没有明显顶撞与他的地方。
  纪玉依然淡淡地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阿喜只说过她没有错,所以不用道歉,请问村长这是辩解还是顶撞?”
  村长愣怔了一下,纪玉又道:“既说是打架,请问阿喜是和谁打架的?”
  围观的村人中有人应道:“和茶花。”
  纪玉点了点头道:“既是一个人打不了架,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何只罚一个人?”
  村长咳了一声,道:“阿喜先打人。”
  纪玉点点头,道:“好,既然是追究前因后果,敢问茶花姑娘,撞人在先,出口伤人在后,又该如何罚?既打架的是两人,这冲撞神灵一事,是否是两人之事呢?”
  村长又是一怔,他向村长拱手一鞠躬,道:“村长大人办事历来公正,绝不袒亲护私,明察秋毫,绝不□专断,在下因有些事不明,是以多嘴了,如今清楚了,请村长大人下令罢,我们都相信村长大人会秉公处理的。”说着,退到一边。
  我听得忍不住想笑,纪玉哪是在夸村长呀,若是村长只罚我而不罚茶花,就成了纪玉嘴里办事不公,行事专断,袒亲护私的人了,若是要罚茶花,自然我的处罚也不会很重了。
  村长脸色变了几变,周围满是两眼发出八卦光芒围观的村人,他只得强压下怒气,道:“茶花出言伤人,阿喜率先打人,不知忍让,冲撞神灵,两人行为实在可恶,但念在其年幼无知,各抽藤杖五下,罚跪庙前两个时辰,引以为戒,若再有人敢犯,从重处罚,绝不轻饶。都散了罢。还没去谷神庙行礼的,还不快去!”
  众人见村长发怒,忙一哄地散了。
  旁边的茶花本在得意洋洋地看戏,突然见她也一样要罚,顿时又哭丧着脸抽泣起来,求着自己的娘去向堂伯求情,但众目睽睽之下,大牛媳妇如何敢去?只得安慰她两句,狠狠瞪了我几眼,无奈地退到一边。
  藤条抽在身上还是很痛的,我痛得呲牙咧嘴,茶花也不好受,哭得越发厉害了。
  回头见纪玉正担忧地看着我,忙向他一笑,表示我没事,纪玉无奈地摇头一笑,叹了口气。
  在烈日下跪两个时辰,也是不好受的,不过,我才不会那么乖呢,等人一散,我就跑去庙前的树下盘坐着纳凉。
  茶花张嘴就想喊,想告状,我闲闲地道:“你喊吧,喊来人了,我要跪,你也一样要跪,看谁难受点。”
  茶花只得不甘心地闭嘴,东张西望地过了一会儿,磨磨蹭蹭地走到另一棵树下坐下纳凉。
  我看着她满是汗的脸,瞥了瞥嘴,心里想着:真傻,还非得多嗮一会才过来。




☆、12

  虽然是在树下纳凉,可正午时分,热浪一层层地扑来,不一会儿,我身上就粘了一层薄汗,很不舒服,我烦躁地拿衣袖抹了一把汗水,心里盘算着是跑进谷神庙里纳凉好呢,还是继续呆在树下好。
  虽说我并不太怵村长,可如果被人发现我跑进谷神庙纳凉,冲撞神灵的帽子再一扣,我就等着再跪多两个时辰吧。
  突然听到不远处有细细的脚步声传来,我忙一咕噜爬起来,跑到树荫的边缘较靠近谷神庙前那块地方跪好。
  茶花也一边抹着汗,一边烦躁地举头望太阳,见我突然跑出去跪好,愣怔了一会儿,才忙提着裙摆跑到庙前手忙脚乱地跪好。
  “姐姐。”细声细气的唤声响起,云溪在路旁一排矮树后探出头张望,见我望来,抿唇向我一笑。
  我“嗐”了声,忙站起来拉着她跑到树下,道:“你怎么来了?这么毒的太阳,你身子不好,可别晒晕了。”
  云溪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水壶,一只小碗递给我:“你为了我受罚,我怎么能不管你?来,喝碗水罢。”
  我正渴得厉害,忙接过碗一气喝了两碗,才将碗递还给云溪,催着她快回去:“回去罢,就是在树下,这会儿热气也大,我身子骨像铁打的一样结实,你就别担心我了,快回去吧。”
  云溪摇了摇小水壶,犹豫了一下,向茶花走去。
  我愣了愣,道:“你干嘛呢?”
  茶花在云溪出现时,就恶狠狠地盯了我们一眼,恨恨地踢着地上的石头从烈日下走到树下坐下,我想,她一定是将石头想象成了我和云溪,不过,我才懒得理呢。
  所以,我很奇怪云溪为什么突然要理茶花。
  云溪站在茶花不远处,茶花已经警觉地坐直了身子,满眼厌恶地看着她。
  我也警觉地坐直了身子,生怕茶花一时怒了打了云溪。
  云溪咬了咬唇,怯怯地开口道:“茶花姐,我这里还有一些茶水,这天气实在太热了,你喝口水罢。”
  我嚷道:“云溪,别管她。”
  茶花有些意外,愣怔了一会,瞪云溪一眼:“我不要。”
  云溪继续劝道:“回头要是中暑了,可难受了。”说着将茶水倒在碗里,递了过去。
  茶花有舌头舔一舔有些泛白的嘴唇,犹豫了一会,还是抵挡不住口渴的难受,一语不发地接过水,一口气喝光了,看也不看云溪一眼地递给云溪。
  云溪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微微一笑,收回了碗,回头向我一笑:“姐姐,我等会再来看你。”
  我催着她离开了,不久她又送了几个素饼过来给我垫垫肚子不提。
  这一罚就是半个下午,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坐在树下的,但天气的闷热,偶然有些小孩儿、半大毛头姑娘、小子来闹的,村长派人来查看的,也必须得装点样子……反正一通折腾下来,我就觉得膝盖酸痛,焉焉的,像失去了水份的菜叶子一般。
  回到家里,我接过云溪拧好递过来的湿手帕胡乱地抹了把脸,就扑在床上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是时近黄昏,满室昏暗,只窗户纸上映着极淡的霞光。
  我爬起来,打着呵欠开了门,鼻间闻的是淡淡的炊烟味混合着米饭香,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忙窜进厨房,在娘的呵斥声在盛了碗饭就着几杆青菜扒拉了。
  娘训斥归训斥,手下却只管将大碗的青菜里不多的几块肉片夹在我碗里,也只有村祭和节日才有肉吃呢。
  明辰道:“这会才知道饿得难受了吧?逞强斗狠的时候怎么想不到?”嘴里说着奚落的话,目光却关切地望我后背扫了一眼,道:“背上的藤杖痛得狠不?”
  我刚放下碗,胃里满足了,吁了口气,饿的感觉退了,才发觉背上的伤痛得厉害,一抽一抽的,不由得嘴一扁,抽了口冷气。
  明辰将我的神色看在眼里,牙一咬道:“若茶花是个男子,我定不放过他。我们两个联手,那是……”
  娘将我们两个一人瞪了一眼,喝道:“两个都只管闯祸,真是两个冤家,哎呦,前世欠了你们讨债来了。”
  云溪在旁边听着,轻声说了一句:“娘,不怪姐姐,都怪我……”
  娘道:“他们两个我还不清楚?别什么事儿都览你快歇着去。”
  明辰却想起了什么,扑哧一笑,嘻嘻笑道:“阿喜,你还记不记得余贵兄弟的事?”
  我接口道:“当然记得,哈,我们联手,那是天下无敌。”
  我们都想起了当初联手作弄欺负了我们的余贵兄弟的事情,不由相视哈哈笑了起来,又讨论起了两人其他的一些“英雄”事迹。云溪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了。
  晚上回到房里时,云溪正在灯下怔怔发呆,我突然莫名地觉得她的身影有些落寞,不过这念头只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云溪已经抬头向我笑道:“姐姐。”
  我点了点头,向她道:“在想什么呢?”
  云溪道:“没什么。”又要替我后背上药,我阻止了她,告诉她娘替我上好药了,她就不再说什么了,拿了件针线在做着。
  我以为她是为了白天茶花的话多心了,就劝了她几句,她默默地听着,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也就不再多话,拿起娘布置给我的胡鞋底的活计做了起来,不久听着娘吩咐我们睡觉的声音,便熄灯歇息了。
  但没想到的是,背上的藤条抽的印记,当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却都鼓起了几条又红又肿的鞭痕,一抽一抽地痛得难受,让人不得安宁。再加上我昏天黑地地睡了半下午,竟然……平生第一次失眠了。
  我辗转了一阵,听着云溪安稳平缓的呼吸声,终是忍住了唤醒她的想法,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纸映了进来,淡淡的,青白的,如霜。
  无所事事地躺着最是气闷,我烦躁地一掀薄被,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开门走出了院子。
  院子里一片静寂,隔壁纪家有淡淡的灯光映了出来,我爬上墙边堆着的矮柴木堆,趴着矮墙往纪家张望,却见纪玉的房间里还有灯光亮着。
  我从土墙头扒拉下一小块泥巴,“嘟”的一声轻响掷在纪玉的窗棱上。
  “咯吱”一声,纪玉的窗打开了,向我张望,淡淡的月光映着他的侧脸,轮廓清润,唇畔带笑,剑眉下一双眼眸中如蕴着寒星,双袖在晚风中轻轻扬起,自有一种卓然出尘的气韵,俊逸非凡。
  我一时竟怔住了,他低声向我道:“阿喜妹妹还没睡?”
  我嘴巴一扁:“睡不着。”
  他闻言微微一笑,双袖一展关了窗户,接着房门一声轻响,他出现在月光下,身姿挺立,道:“难得你竟然睡不着,那就……把酒话桑蚕如何?”
  我虽听不太懂他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明白了他是要陪我聊天,忙点头,开了院门,走了出去。
  两人行到两家院门前一棵柳树下,寻了个柳树根,并排坐了下来。
  他问我怎么会睡不着,我扁扁嘴,反手指了指脊背,说:“背上,好痛。”
  说出来后,我才发觉,竟是带着微微的哭腔,可怜兮兮,与其说委屈,不如说更像撒娇。
  他目光一柔,带着淡淡的怜惜,却只是轻叹道:“你呀……”
  我们两个对话的口吻,莫名地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转头呆看着眼前的黑暗一会儿,突然想起白天的事,道:“今天的事还得多谢你替我说话,罚得才轻了。茶花也一样受了罚,她还没我好呢,肯定比我还难受。我还有云溪送茶送饼子,她家的人都没来看她,可比我惨多了。只是,云溪就是太心软了,还要给茶她喝,给饼子她吃。”
  纪玉淡淡地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眨眨眼,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也听出了他口气里淡淡的不赞同,刚想细问,却听纪玉道:“阿喜,你和云溪是不同的人。”
  我点头:“这是,全村人都知道,她什么都比我好。”
  纪玉轻笑一声,道:“若说她件件都比你好,倒也说不上。”
  我歪着头,刚想问问纪玉是什么意思,纪玉又道:“你呀,太过耿直,爱憎分明,一门心思地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云溪她……更会权衡利益。”
  是吗我没有细想,只道:“不管怎么样,她是我的妹妹,就是最好的人。”
  纪玉道:“阿喜,你为什么对云溪那么好?”
  我觉得很奇怪,还要为什么吗?“因为她是我妹妹呀。”从小,我娘就对我说,云溪是我的妹妹,我要帮着她,护着她。
  我只模糊地记得一次,娘再一次让我照顾好云溪时,我顶撞了一句,娘打了我几巴掌,又自言自语一样叹息了一句:“云溪……她比你可怜。”
  当时的我是不觉得云溪可怜的,而且还有小小的嫉妒心理,她为什么就能事事排在我前面?为此没少欺负她,可渐渐的,帮她、护她,慢慢地成了一种本能。
  纪玉道:“因为云溪是妹妹,所以对她好,对你哥哥呢?也一样吗?还有……对我呢?”
  我说:“当然是一样的了。我也将你当哥哥呀,和我明辰哥哥一样。”
  纪玉沉默了一会,我正觉得奇怪时,他轻笑了一声,道:“嗯,都是兄妹。”
  他语气淡淡的,神情掩在柳树荫的夜色下,我看不清楚,也没有留意。
  和纪玉再说了几句话,我困意就上来了,和纪玉道了别,打着呵欠回到房里,刚想提起桌上的水壶喝水,却发现水壶不是放在原来的位置,在另一边桌角,我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喝了几口水,在云溪身边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会不会写得很散、很琐碎、很无聊?
挺忐忑的。
还有,忐忑地求评,你留评,我日更,怎么样?(会不会木有人理?不安中。)




☆、13

  第二天醒来,除了背上的鞭痕还有些作痛,我又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了。
  我站在院子里,一根一根地将散放在院子地上晾晒的柴木堆到墙下边放好,云溪呆在房间里做些针线。
  就算太阳快落山了,原来地面被烤的热气升腾上来,还是很热,我只觉得嗓子里像要冒火一样。
  我抹了把汗,往堂屋走去,打算去喝口水再来接着干。
  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见福婶的声音道:“按说,阿喜和云溪也渐大了,如果出来这些闲话,虽说是那起乱嚼舌头坏了心肝的婆娘往人身上泼脏水,我倒想起一件事儿来,不如就让云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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