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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 作者:季夏风(晋江原创网vip12-8-1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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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大恸,轻轻地安慰地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拍了两下,轻声道:“都过去了……”就再也说不下去,在这样彻骨的疼痛和悲伤中,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纪玉眼中恨意闪过:“就算天下都忘了此事,唯独我忘不了!当年靖南王属下众多,我爹爹本并未牵扯其中,却遭奸人趁机报复诬陷,才令我全家锒铛下狱。恩我要报,这个仇,我也一定要报!”
他如墨的眼中恨意倾泻而出。
我默然,心中黯然,纪玉要为父为母为亲人为全府的奴仆们报仇,合情合理,我没有阻止和劝导的理由。
我突然明白了纪玉的性情从何而来。
他沉静、内敛,脸上总是淡淡然地微笑着,看似温和,却甚少有真正开心之时,对诸事都理性而克制,喜读书,追求功名。
原来,是经过那样惨烈的切肤之痛,怀抱着那样深沉的恨意而来的。
靖南王叛乱一事,在寻常百姓眼里,不过是个事不关己的传闻、几声感慨、几句私下悄悄的议论就过去了。可“逆谋”、“牵连”这几个简单的字下面,掩了多少灭门的惨烈、血流成河的残酷、家破人亡的伤痛。
于当事之人,该是怎样的不能承受之痛!
我怜惜地看着他,眼神温和,试图让他愤恨沉痛的心轻松一些。
纪玉看了看我,冰冷伤痛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暖意,渐渐平静了一些。
可是,他说爹娘都去世了,那纪正……
纪玉似乎看出我的疑问,继续道:“纪正是我家的一个忠仆,我家的家产都被抄没了,仆人都入了官奴,纪正当时被外派做事,因此而逃过一劫,但他却并未弃我而去,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我认了他做义父。
救我们出来的恩人,本来是要收留我在他家的,但夫人生怕我连累了他家,和恩人吵了几次,我不愿意恩人为难,不辞而别,与义父一同离开了恩人家中。我和义父晚上趁天黑翻墙回了一趟已经查封的家中,家中……家中已是物是人非,到处空荡荡的凌乱不堪,稍值钱一些的东西都被搬走了,我只在书房地上寻到一些尚未被毁掉的书,便带了出来。
我们身上只有一点银子,买了一辆马车一路北上,就在此处安了家。因当时事情并未完全平息,我们深怕惹来事端,便瞒了身份。”
我轻轻地问道:“如今呢?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与此事有关?”
纪玉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微微一笑:“你从未提起这件事,如今突然提起,再想及你早上匆忙回村,神情也有些奇怪,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与此相关之事了。”
纪玉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只是还没抵达眼里便消散了:“阿喜也有聪明的时候。”
我瞪他一眼:“我一向都是聪慧机敏的人,是你们不信我罢了。”
纪玉看了我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接着道:“靖南王之子,回都城了。”
我想了想道:“你不是说,靖南王一府当时便满门抄斩了吗?”
纪玉道:“但当时却逃出了一个人——靖南王第三子景玄。”
景玄?没听过。
我问道:“那他怎么还回都城,不是自投罗网吗?”
纪玉道:“恰恰相反!如今我等尚无法得知七年时间,他藏匿于何处,只知他回到都城后,皇上便颁发了诏书,称经彻查,当年靖南王逆反一事实乃冤案,今为靖南王平冤正位,追谥为忠义王,靖南王第三子景玄逃出生天,是天意使然,今御封为靖南王,承原靖南封土……”
我心中一喜,忙插话道:“靖南王叛乱一事既然是冤案,那你父亲的冤案,是不是也能平反?”
纪玉看着我,眼中加了一丝暖意,却更带了几分看开的无奈和明了:“朝廷只给靖南王平反,却不会顾及无辜受牵连拖累的无辜官民。”
我跳起来大声道:“怎么能这样?!靖南王所谓的逆谋是冤案,其他所谓参与逆谋之人也更是冤案?!”
纪玉的神色却淡然,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轻声道:“你还是急性子,朝堂之事,皇上如何决断,可容不得你大声嚷嚷议论,以后可别这样了。”
我复坐在他身边,心中激愤,问道:“难道不该是这样的吗?天地自有正气在……”
纪玉笑了笑,那笑容冷冷的,带着明了的冷漠和冷然:“在其位而谋其职,皇上身居庙堂之高,所谓执政斟酌短长,所思所策皆从有利庙堂出发,那些如蝼蚁的生命……谁在意?!”
我呼出一口气,心中闷闷的,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确实,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甚至居官位而位不高者,在皇权面前都不够分量,都只是蝼蚁,大概处了亲友,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冤屈。
纪玉眼中带出一份温情,道:“谢谢你如此关心我。”
我瞪他一眼:“什么见外的话?……你继续说罢。当年那血流成河的惨事,就被皇上轻飘飘一纸诏书过去了?”
纪玉嘴角显出一丝讥讽的冷笑,道:“皇上颁发的诏书自然不是这简单几个字,洋洋洒洒万余字,不外乎是靖南王一家忠烈,却被奸佞所诬获罪,先皇亦有所察,命当今圣上彻查,圣上不负先皇之意,英明神武,明辨忠奸,天地昭昭,忠奸终分之类的话语。既要让景玄这靖南王复得名正言顺,又要慰藉老靖南王的在天之灵,又要顾及给老靖南王定罪的先皇声誉,还要顾及当今圣上自个的威名孝义。”
我点了点头,朝堂……果然是遥不可及的。
这……真是比故事还曲折呀。
可怜又悲惨的老靖南王坐在家中却祸从天降,一瞬间从王位跌到云端,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却偏有个儿子逃出生天,七年后,竟又回来了,还继承了父亲获罪前的封荫。
这……啧、啧……
纪玉道:“皇上会让景玄复靖南王之位,八成也因关系朝堂纷争。自两年前先皇驾崩,今皇上即位,朝堂局势有些动乱,丞相韩大人等人乘机结党,皇上颇有政令难通之感,今突接回景玄,封为靖南王,虽然不知道为何意,但比如与朝堂局势有关。”
我我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这庙堂之事,果然不是我这种平头百姓能懂的。
纪玉也看出了我的迷茫,没有再说下去。
我却突然想起,这两年,要缴交的捐税越发多了……看来,和朝堂的那些动乱有关,原来,朝堂也并不是那么遥远,至少,那些手握大权的官宦们,也掌控着天下百姓的生活。
靖南王的冤屈洗清了,虽然未给受牵连之人平反,但也算是喜事一桩,至少纪玉不用担心因“逆谋罪臣之后”这个名头而担惊和拖累。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好困。。。
☆、40
再看到纪正时,我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在主家突遭横祸时,还能对小主人不离不弃,这份仁义忠厚,委实难得。
也难怪今天早上纪家父子举止有些反常,靖南王平反,这在普通人看来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他们来说,却有着曾经痛彻心扉的痛和恨,以及现在的欣喜和希望。
虽然皇上不可能诏告天下,为受牵连之人平反,但景玄续任靖南王,本身就是件为七年前的靖南王逆谋之事平反的。
回到家中,云溪还与纪玉交谈了许久,说些什么,我不清楚,也罢,我不懂安慰人,但云溪应该会的。
靖南王平反一事,在纪玉父子心中激起的是惊涛骇浪,在生活中投下的,却只是一个涟漪,纪玉还得为了他心中所想所抱负读书,纪正也还得为了生计劳心劳力,我们的生活也是平淡进行。
这两年的苛捐杂税多了一些,村里众人的日子也没前些年那些日子好过了,幸好明辰读了几年书再回来种田,还是有些作用的,他辟了一亩田地种植肥大脆爽的莲藕,在十里八乡的倒小有名气,挣的钱很是能补贴家用。
父母正年壮,哥哥能干,云溪能做些针线活计补贴家用,我能将家里家外的家事打理得整整齐齐,一切都有条不紊,所以我们家在村里也算是殷实了。
刘家村的刘瑶与明辰是在前几年就订了亲的,如今明辰也有十八岁了,娘就起了让明辰成亲的念头,去刘家村与刘瑶父母商量婚事去了。
明辰在院子里刨着跟木头修着小板凳,我凑到他身边,满脸戏谑地打趣他:“就快要成新郎官了,高兴吧?”
明辰大大方方地看了我一眼,摆摆手:“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男婚女嫁,天理人伦,就这样。”
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一副老气秋横的样子,在他头上拍了一记:“你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呀,说得好像看破红尘一样。”
他也笑了笑,我又问道:“你喜欢我未来的嫂子吗?”头几年过年时哥哥跟着爹娘到刘瑶家送年礼,倒也见过几次,不算盲婚哑嫁。
明辰放下手里的木头,又是一摆手:“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既然定亲了,她都将是你未来的嫂子,我会敬她、护她,就这样。”
我被他那吊儿郎当的动作和一脸明朗的笑容噎了一下,又忍不住拍了一记他的头。
这下明辰可不依了,摁住我挠痒:“我忍你让你,你倒越发没大没小了,让我教训教训你。”
我边推边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求饶。
“行了,闹什么!”娘从门外走进来,脸色有些阴沉。
她是刚从刘瑶家商议婚事回来的,怎么看着有些不高兴?难道是不顺利?不应该呀,刘瑶一家对明辰可是很满意的。
我和明辰对视了一眼,问道:“娘,怎么了?……不顺利?”
娘正眼看了看我们,在我脸上扫过一眼,眼神浮现出几丝怜惜和无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没事,你们去忙吧。”
我和明辰交换了个眼神,应了,往外行去,听得屋里娘重重地将手里提着的篮子往桌上一放,爹说了句什么。
我和明辰又交换了个眼神,双双心有灵犀地往屋后摸去。
听墙脚虽然有些不光彩,可架不住好奇心,而且,应该是事关明辰的婚事的。
只听得屋里娘有些愤怒的声音传来:“……说什么阿喜……明辰是家中独子……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有些嫌弃我们家阿喜名声坏了,生怕嫁不出去做老姑娘,一辈子吃着家里的又丢人现眼,真是……”
我娘的声音气愤得有些颤抖,明辰的身子也一下紧绷起来,我忙一把拉住明辰,轻轻摇了摇他的手,给了他一个毋冲动的眼神。
屋里爹叹了两声气,轻声温言安慰了娘两句,倒了水给娘。
娘喝了两口,将碗重重一放:“我就说了,别说我们家阿喜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谁也不需要养她,她也能活得好好的,就算是要养着她,那也是我颜家的事情,拖累不了她刘家!是一辈子还是多久,我们家认了!”
爹道:“你看你,又和人家吵架了罢?”
娘重重哼了一声:“人家辱及我的女儿,我倒还要给人家赔笑脸不成?我饭也没吃,就回来了。”
爹闷了一会儿,道:“人家也没有明说,是你听了几句就气了,我听你说的意思,倒像是刘家想趁机多要些彩礼钱添嫁妆?”
娘怒声道:“不给!半个子儿也别想多要!既怕我颜家亏待了他的女儿,又何必要嫁到我们颜家!”
爹轻声劝道:“你看,才说上两句又生气了……”
我和明辰没有再听下去,离开了屋后,往院外摸去。
出了院子,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向明辰一笑:“原来是为这个。”
明辰铁青着脸,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你还有心情笑。”
“不然怎样?”我无所谓地笑笑:“我脸都敢丢,还不许人家说说,何况人家说的也没什么错,他们要多些彩礼给女儿添嫁妆,父母为子女打算,也是天经地义。”
明辰气恼地瞪了我一眼,快走两步在屋前一棵大树下蹲下来,道:“大不了,这门亲事我不结了。”
不结了?怎么可能?两家定亲都几年了,人尽皆知,为了刘瑶的父母说过几句隐晦的嫌弃和诋毁未来小姑的话,就突然不结亲了,那是要将刘瑶逼上绝路,虽然刘瑶的父母有些不着调,但刘瑶却是不错的姑娘,我们颜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我笑了一声:“好呀,你退亲,将刘瑶逼上绝路,然后再重新议亲娶亲。”
明辰一滞,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和恼火。
我想了想道:“我倒觉得刘瑶的父母还真是不聪明。刘瑶是一定要嫁给我们家的,要替刘瑶打算也不在这会儿,这不是给人家心里添堵,让刘瑶为难吗?”
明辰点头道:“就是!”
我转身弯腰冲着明辰做个鬼脸嬉笑道:“求我啊,求我别给你未来的妻子穿小鞋,来求我啊。”
明辰瞪着我,终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我拍了拍他的手:“行了,人家就是说了两句隐晦不明的话,别放在心上。”
明辰没有应,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又郁闷。
我又笑道:“像你妹妹这么聪明、能干又贤惠、温柔的人,不愁没有识人之人。”
明辰扑哧一笑,笑着调侃我道:“聪明、能干、贤惠、温柔?那还是你吗?”
我并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这样的话伤不了我,可心里还是有些……
如今我不在意自己嫁不嫁得出去,就是在家里做个老姑娘,一辈子不嫁人,我相信我的家人也绝不弃我,可我的嫂子呢?
再怎么亲,也是隔了一层的外人,她又是否能容我一辈子?哥哥和她是否会因为我而争吵、而为难?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念又想,我才十四岁呢,是否成亲嫁人……似乎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嗯,不想了。
过了几天,刘瑶的母亲却提着一篮子瓜果、鸡蛋上门来了,我抬头见她一副既亲热又有几分忐忑的模样就暗暗觉得好笑,在我娘生气离开她家后,她也有点不安罢。
我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刘婶子你来了?我爹娘等会就该回来了。”
她亲亲热热地和我打了个招呼,转头见我爹娘还没回来,招着手道:“阿喜,来,坐。”
我对她这突然热情起来的态度有些惊诧,走了过去,笑道:“刘婶有话说?”
她看了看门外,大概是担心我爹娘突然回来,也不顾上拐弯抹角,直接对我道:“阿喜,刘婶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
我一挑眉,笑道:“不知刘婶有什么好亲事介绍给我?”
刘婶拉着我的手低声道:“就是我娘家外侄的一个朋友,家中家财丰厚,都用得起奴仆了,也没个公公婆婆……”
我打断她的话:“是吗?姓甚名谁?年龄多大?人品如何?是娶妻还是纳妾?家中有无妾室?是否初婚?有无子女?外貌如何?身子有无残疾?有无啥不良嗜好?”
刘婶的笑容一下沉了下来,脸色变了几变,张了张嘴。
我留意着她的神色,摆了摆手道:“多谢刘婶的好意了,我的亲事我的父母自会操心。”
一个前几天还在嫌弃我的名声,生怕我嫁不出去赖着她女儿、女婿的人,会这么好心给我介绍“好亲事”?
只怕,这“好亲事”嫁过去了,就变了样了。
刘婶脸上浮起了几份恼怒,眼里的多了两份鄙夷和厌恶,压着声音怒声道:“不识好人心,你也该考虑考虑自个的名声。”
我脸色一变,怒声道:“我的名声怎么了?我是偷了、抢了、还是不清不白了?你倒是说说看。”
她涨着脸没说话,我望着她,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地重重道:“刘婶子,你别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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