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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天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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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上……锦州被攻破了。”殿下众臣终于忍不住轰然了起来。
只是一波尚未平息,又有传报紧接而至。
“禀王上,蓉城、荆州已经失守,帝都十万大军直逼靖州八郡!”禀报的士兵灰蒙覆面,汗水与土沙灰尘汇成一条条污垢横亘在脸上,让他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似乎长途跋涉未曾好好修整。
这下朝堂上一下子炸开了锅,腹背受敌,真是天要亡繇星……
星琉殇坐在王座上,手中的素帛被他几乎被他攥拈成粉,只是他此时的神情却是异样的平静。
“国师现下何处。”星琉殇忽然冷冷的出口问道。
朝下众臣面面相觑,似乎有那么些日子没见到那个男子了。一下子众人又都噤声不语,垂首恭立一侧。
“命禁军首领调集所有驻军待守菁华门,朝炡门,宣武门和贞德门。”星琉殇起身而立,手轻轻一扬,素帛飘然落到殿下。
“王上,是否要将德州十六郡的军队调回来,协防王都?”终于有一人排众而出垂首说道,虽然现下似乎已经有点来不及了,不过总好过如此便宜了帝都和月国。
“不必了。”星琉殇冷冷说道,走下王座,跨步走出朝殿。
待他一离开,众臣终于忍不住哗然了开来,军队都打到门下了,这下他们可该如何是好,惶惶者有之,愤怒斥骂者有之,思退路者有之……唯无人想上阵拼上一拼。
最后一场暮雪已消,只是空气中还有冰雪甘冽的味道。
“琉璃……你病体未愈怎可在窗口吹风。”一个盛装华容的女子走入内殿,正巧见星琉璃穿着一身单衣站在窗前远眺着远处风景。忙走上前,拉着她离开窗口,身后的侍女赶紧合上宫窗。
“嫂嫂。”星琉璃看着面前的女子,浅浅一笑,现下的她面容苍白无色,哪有昔日艳丽不可方物之万一。
“琉璃……你别难过了,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王上他不是有意的……”女子握着星琉璃的手,疼惜的看着她倦怠苍白的容颜,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星琉璃凄然一笑,不着痕迹的抽回手,理了理散落在鬓角旁的碎发,低着头也不言语。
女子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汤盅,掀开盖子,一阵人参馥郁的浓香传出,拿着调羹细细匀了一下,递到星琉璃面前:“琉璃,把这个参汤喝了吧,身子才能好的快。”
星琉璃朝女子温婉一笑,接过汤盅,拿着勺子,浅尝了一口,便将汤盅放回了桌上。
女子刚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宫门被人一把大力推了开来。众人皆是一惊,诧异的看着一身王袍的星琉殇破门而入。
“你们都退下。”星琉殇眼神定定的看着桌旁垂首不语的星琉璃冷冷吩咐道。
众人不敢稍缓,皆躬身退下。
直到内殿所有人都退出,徒留一室静默尴尬。
“身子好些了吗?”星琉殇看了看桌上她几乎没怎么动的参汤,双眉不自觉的轻拢。
星琉璃折了折袖口,也不看她,只是冷淡的说道:“有劳王上关心。”头微微一偏,似乎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意看到他。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星琉殇起身,看了星琉璃一眼,轻叹口气,只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去。
星琉璃缓缓抬眸,望着那雕花的宫窗格子,静静出神,也未送他半句话语,实在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或许沉默是现下最好的法子。
星琉殇步出星琉璃的寝宫,便抬眼瞧见有个红袍女子正朝他的方向急急走来。在宫内能如此随意来去的,只能是那个人和他亲随。
“民女见过王上。”红袍女子单膝跪地,散在身后的长发落了一地。
星琉殇眼皮一跳,心中跃上不好的预感:“你家公子呢?”
“公子让民女将这个呈给王上,他说他云游去了。”女子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素帛双手递上。
星琉殇接过,展开,眼中神色莫测,俊冷的脸上牵扯出一个薄淡的笑容,似笑非笑似嘲非嘲,攥着素帛从女子身旁走过,并未叫起。
暖风拂面,竟也带着绝情的冷味。多年的相持信任,他不惜砍换朝中与他相左的亲贵大臣,扶他为国师,重他教寺为国教,到头来居然只换来珍重二字……
气也罢,恨也罢,错信于人也罢,现在他已无路可退。唤住一队巡逻而过禁军,吩咐道:“围住璃华宫,不得让任何人出入半步。”
月国奔袭星国的八万余骑兵,经一路斩夺鏖战,现剩下六万有余,经过锦州的一日修整,此时众将士皆是神采奕奕的朝着星国王都挺进,正是士气高昂。
在军队最末尾有一个非常突兀的身影插在队伍里,走在最末的一些士兵不时回首看一眼这个美丽的女子,但都被守卫在她身旁的一员副将狠狠的瞪了回去,几次后也没人再敢看她。
副将擒着马缰,瞥了一眼身旁泰然自若的女子,压下满肚子的憋屈,想他堂堂一员将领居然要来保护一个莫名其妙不知道啥来头的女子,真是憋的他一肚子牢骚。经不住的开始猜测他们将军和这女子到底有什么关系?再看一眼那女子清冷的面庞,还是想不出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必然或偶然的联系。
红袂端坐在马上自岿然不动,她自然知道别人猜疑的目光和那目光下赤裸裸的悱恻,但她表面上依旧是淡漠一切的样子,谁也看不出她冷面冷颜下,其实肠子也快懊悔的打结了。
三日前,她带着师妹在锦州出任务,话说这锦州地灵人杰,出的灵芝在凤朝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而她的任务便是找上好的灵芝,通常上等的灵芝都是为人私藏或是暗地里交易并不会放在柜上叫卖,她自认为此次任务没什么危险,便带了组里一个还未出师的师妹,一同来到了锦州。
在锦州盘桓了将近一月,手上消息稍有眉目的时候,月国大军居然已经兵临城下。她想以她能力在大军入城前安然脱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那株千年灵芝已经有大概的方向,此时离开便是功亏一篑,若在等上三四日后待取到灵芝,她们便可迅速离去了。只要锦州能顶上个三四日便可。
只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是,锦州郡首莫说三四日了,就连一天的时间都没守住,当他听到月国大军直逼城下的时候早就携了家眷细软逃之夭夭了。留下的守军无统率之人,自是乱成了一锅粥。而且又闻,月军一路上对不降的城镇皆是屠戮而过,谁都没有了抵挡的勇气,打都没打就开了城门,把锦州送到了月军的面前。
当踏蹄轰鸣传来,原本还算泰然的锦州百姓忽然四下逃窜,顿时哭喊叫嚷声混杂铁蹄声盖满天地。
红袂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要带着小师妹赶快躲起来。她四下张望着从面前仓促奔走而过的人,搜索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身影。
目光一闪,终于被她看到了。
“眉儿,快点过来。”红袂抬手慌张的朝她扬了扬,紧张的看着身后月国骑队卷噬而来。
红眉正在路中央搀扶起一个被路人撞到的老妇,将她往路旁带。似乎看出了红袂慌张的样子,她不由自主的回过身一看,顿时手脚发颤,居然一步都移不开步子了。
不远处有旌旗飞扬,健马蹄蹄。为首的男子战袍浴血,脸上覆着的面具獠牙狰面仿佛来自地狱,他身后跟着的骑兵气势凶烈,凡是被铁蹄带到的人或者东西顷刻化为尘泥。红眉自小到大何曾看到过如此场景,早已经不知所措。
忽然一个四处闪躲的男子从红眉身旁擦身而过,身子撞着她的肩头,带着她几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惶惶然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铁蹄……
红袂见情势危机,再也顾不得深藏,起身翻跃,冲出人群,手探向腰间随意摸出些什么东西,朝当面飞驰而来的马脸上掷去。
马儿受惊嘶鸣,扬蹄停住了奔跑。红袂乘机扯起呆坐在地上的红眉就跑。
耳旁风声掠过,她们还没跑到一旁,已经有箭矢擦过红袂脸颊旁,一箭落地没入三寸。
红袂却是不敢再跑了,心下只有一个念头,这回完蛋大吉了。
她与红眉被分别看押了起来,至少她以为半途阻碍军骑会被当场斩首的,现下情况看来不算太糟,只是不知为何不把她下狱,到把她关到一间厢房来了?门口还只有两个守卫,以她本领,若要逃出去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她不得不顾忌红眉在他们手里。
她懊恼的坐在桌边一手撑头,早知道就不该带红眉来的,自己死了挂了无所谓,可红眉小小年纪甚至还未及笄,若她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向她们组长交代啊。
正当她犹自懊恼后悔不已的时候,门口传来铁靴措地的声音,还有守门士兵低回的声音。
将军……?会是那个带着鬼面的男子吗?红袂起身退站到窗旁,以便有所不利的时候见机行事。
门被推开,穿着长甲金铠的男子慢慢走了进来,脸上仍旧覆着那张狰狞的面具,红袂暗自咽了口唾沫,心想月国应该没有什么将军跟她有仇才是……若她能看清那面帅旗就不会那么天真的认为了。
男子慢慢向她走进,红袂退身一步,直到撞上身后窗棂。男子仍是不急不徐的向她靠近。红袂瞥了一眼不远出似乎触手可及的一只青瓷桃釉花瓶,心想若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自己一定打的他满头开花。
男子似乎从她闪烁的眼光中看出了些什么,忽然笑了,低沉的浅笑从面具后传出,声音似乎有那么点耳熟。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抓我干嘛?是不是看错人了啊?”红袂先发制人,身体慢慢的往那个桃釉花瓶靠去。
“无怨无仇?你好意思说?”男子的声音似乎由于激动有点些微的变调。
“呃……”这声音真的很耳熟,红袂一怔……难不成……不会那么走运吧……:“你……你……你……”红袂激动的憋不出一句整话。
“想起来了?”男子的话语带着戏谑,抬手摘下覆在脸上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俊朗的容颜,带着似嘲非嘲的笑意。
“月修辰!!!”红袂惊呼出声,舌头几乎打结,完了,这次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撞他手上恐怕没什么好结果。
“红袂姑娘居然还记得在下,真让在下受宠若惊。”月修辰迫近她,满意的看到她双眸中的慌张。居然当初敢设计他,那么就该承担任何后果。
“好吧,算我红袂倒霉落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红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把脖子一扬,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二十年后她又是好汉一条,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原本壮烈的神色有点动摇,她回过头看向面色不善的月修辰,深吸一口气,打足底气说道:“拜托你,放了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她什么都不懂的。”还是不敢看他冰冷的眼眸,红袂侧过首避开他的视线。
月修辰抬手擒住她细巧精致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还是那张美丽清华的面孔,还是那双妖娆妩媚的眼瞳,还是那款款如柳的身姿,还是那个该死的让自己记挂了那么久的女人,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碰到了她。
“你这算是在求我?”月修辰挑眉,嘴角旁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红袂一怔,惊惧于他眼瞳中的无情,这还是往日的那个月修辰吗?那个清爽如风,能一眼洞穿她的人吗?
他能屠城能将万千生命踏足蹄下,对他而言,自己不过芥末微尘而已,求他?只会让他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
红袂脸一撇挣脱他的束缚,眼中闪出倔强的神色,口中不屑道:“将军英名神武,自会有所决断。”
月修辰垂下眼眸,抿着双唇似乎是思量了片刻,突然弯腰凑到红袂耳旁,絮絮轻喃道:“很好,那我就把她阵前斩首,来祭我的军旗好了,反正你也不在乎。”他的话恶毒,刺的红袂血管暴涨,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
“混蛋,你别欺人太甚!”红袂气急,飞起一掌朝他拍去,只是她胜在轻功,这掌上功夫实在不怎么样,没出几招,双手已经被月修辰反剪擒住。她犹不死心的反踢一脚向月修辰踹去。
迫不得已下月修辰只有将她按在桌子上,双腿夹紧她乱踢乱蹬的腿,面上闪过一丝狼狈,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这女人发起狠了也真够呛的。
“你再乱动,我马上杀了她!”月修辰只能发狠道,然后满意的看到红袂停止了挣扎。
“不动了?”他问。
红袂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得到了她的承诺,月修辰便放开了她,谁知道他手一松,红袂居然起身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虽有铠甲护身,不过也被她一脚踢的趔趄了一下。
“红袂!”月修辰低喉,怒目瞪向这个不守信用的女人。却诧异的发现她泪流满面。
红袂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到最后泪如泉涌,只能扯着桌布来拭泪。想她出道至今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往昔之日她所到之处无人不把她奉为上宾,何曾让人押在桌子上动弹不得过,此时连自己的师妹都在别人手上攥着,生死不明,她越想就越是难过,越难过就越控制不住眼泪。
“你哭什么……”月修辰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哭的那么凄惨,好像他杀了她全家一样。
“怎么啊,你连哭都不让人家哭的啊!!!过分了啊……”红袂怒瞪她,眼眶中犹转着泪珠。
这女人怎么这样……:“好了,我答应你不动她,别哭了。”月修辰最终妥协,觉得她再这样哭下去会不会就这么化成了一滩水。
“真的?”红袂从桌布里抬首,泪水也不流了,怔怔的看着他。
“我还能骗你?”月修辰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
早知道他受不了别人眼泪,就早该用这一招了,红袂心中暗道,脸上到是不露分毫,用桌布再次抹了下脸。
“不过,你必须呆在我军中,不得擅自离开,若我发现你不告而别,你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月修辰走到她身前,抬起她哭的一塌糊涂的脸,粗鲁的用手指抹掉她脸上的泪痕,既然被他逮到,就别想那么轻易的离开了。
红袂怔怔的看着他,脑袋中只盘旋着三个字:完蛋了!待月修辰重新戴回面具走出房间的时候,红袂只能趴回桌子上,哭是哭不出来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公主快来救我~”
“姑娘”耳旁忽然有人唤道。
红袂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才看向前面的一个小兵,似乎好像是在叫她吧。
“这是将军吩咐给姑娘的。”小兵将一个军用水囊递给红袂,转身驰马离去。
红袂摇了摇那个装得满满当当的水壶,撇了撇嘴,抬眸望向军队前方,只是绵延的军队似乎望不到头,也看不到那个指挥千军万马把她逮来的男人。
禅位
二月二十日
月军攻到星国城下,两军对峙,情况一触即发。
星国王都城防坚固,城内守军皆是翘楚精英,城内粮草军械一应俱全,即便守上个三四月,月军也未必能破的了城。
月修辰率军围在城下,精弓铁弩。城上守军三步一守五步一岗,铁箭铮铮。只需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
在这千钧一发之即,星国王都城门霍然打个一个缝隙,有一骑快马从城内奔驰而出,望着月修辰军队的方向来去。
月修辰隐在面具后的双眸闪过一丝异芒,星王居然派了使臣出来。
快马奔驰到月修辰军前,马上红衣官袍的男子,翻身下马,对着马上的月修辰躬身作揖道:“这是我国王上请将军转交给月王的信笺。”
月修辰手擒马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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