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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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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忽职守,使得刺客混入宫中,伤了皇公主。理应同罪问死,念在其实属无心之过,便免其死罪,褫夺其王爵封号。”月修容缓缓卷起诏书,淡淡的说道,话语中不含一丝情绪波动。
  “即使同母亦不留情,很好,虽然下手还是轻了许多,但至少能给其他公子一些警戒。”月王脸上绽开一朵满意的笑容,继而说道:“修辰这孩子对你忠心,人也聪明,往后你要好好用之……他或能替你打下江山。”
  “父王明白儿臣亦如同儿臣明白父王,当年为何能置母后之死于不顾。”神情依然是淡薄如水,出口之语亦是淡的没有一丁点味道。
  “哦?”月王饶复兴致的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异茫。
  “父王不爱母后。”月修容双眸静静的看着榻上的月王,捏着诏书的手却不自觉的攥紧。
  “不爱……我又怎会许她为后,不爱我又怎会……”话语一顿,不再多言,月王抬眸,静静的回视着站在榻边神色平静的儿子。
  “父王年轻时,曾有术士进言,说唯有立目有双色,额点明月之女为后,所诞之子方可龙跃九天……父王当时震怒之下便赐死了这个术士吧,当年侍于父王身边的内侍宫女们不过许久多不明失踪或无因暴死了。然后不过数年,父王便娶了母后……儿臣若没记错的话,母后就生有一双异瞳,左蓝右绿,额上则有胎记恰好呈一弯月吧。”月修容手指轻掠过额前拨开一丝碎发,脸上浮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浅笑。
  “呵……你居然都知道了,不亏是我选中的人。”月王移眸望向帐顶所绣的九龙戏珠,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感叹,一种英雄无力,生不逢时的叹惋。
  “父王后悔吗?为了月氏王族能征服天下,空任儿女情长逝流水。精心设局,步步试探,只是为了让我明白权力于我是多么重要吗?甚至不惜牺牲你心爱之人的全族,那里可是也有你的儿子。”缓缓诉道,神情语调依旧波澜不经。
  “她是我的知己,唯有她才是真正明白我,也唯有她才能真正的帮助我,也唯有她是我此生真正亏欠的人。”原本犀利如芒的眼神逐渐的黯淡了下来,似明月被掩上了层雾,朦胧而模糊,静默的双眸似带着一丝倦意。
  “父王如此弃情绝爱,若不是百年戒盟束身,想必父王早已一统天下了。”月修容微一挑眉,浅笑道,话语似讽似嘲。
  “如此弃情绝爱的我却生了你这么个多情多义的儿子,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开眼……”月王突然冷笑道,只是那双眸却不若那笑来的冷。
  月修容不语,只是嘴角微微抽动,侧首避过了月王了然的目光。
  “凤朝皇脉单薄,朝帝无兄弟姐妹,膝下也唯有一子一女,太子至今也未有册妃,若为凤朝驸马那便是第三皇位继承人……可惜啊你却放弃了如此机会,选了条荆棘难走的路。”月王望着自己儿子双眸中闪过的神采,也唯有暗自叹息……当年那术士所语的下半句恐怕他还不知道。
  月氏王族之人若要帝临天下唯有弃情绝爱!
  人都有七情六欲如何弃情如何绝爱?……即使从小将他丢于强敌环伺之中,让他明白人情淡薄,他还不是依然动情了……
  月修容轻垂着首,紧抿着双唇,嘴边掠过一丝苦笑……如此通透明澈的一个女子,在她面前居然起不了一点妄测之心,似乎所有的欺瞒所有的手段在她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一般能一眼洞穿。
  御林中的偶然邂逅,瑶月宫前的比剑试练,旒廷水榭的互相试探一幕幕的从眼前掠过。
  月王望着自己儿子面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浅笑,淡淡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眼,轻轻的说了一句:“这世上有得必有失,成就帝王的道路上永远是孤独与寂寞相陪伴的……”
  润武三十九年七月十日
  月王下旨,二公子月修鉴太侍大史端木淙丧心病狂,忤逆犯上,买凶刺杀皇朝公主。此等行为天理难容,国法难容,家理难容,特白绫赐死。五公子月修辰疏于职守,使得刺客混入宫中,伤了皇公主。理应同罪问死,念在其实属无心之过,便免其死罪,褫夺其王爵封号。
  王旨颁布的后一日,月国静后薨于洗颜宫中,王大悲,特赦端木全族,只惩首犯。并令全国大孝七日,为王后守祭。
  皇域境内
  坐在桌前的如是正喝着一碗百合莲子羹,清香而软糯的莲子在口中缓缓化开,一丝淡苦从舌尖划过。
  “如你所愿,二公子果真被赐死了……”坐在她一旁的天纾,手上拿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汤,双眉几不可觉的微微蹙起。
  “这百合莲子羹真是好吃,清火祛热,你要不要也吃点?”如是吃完碗中的羹汤,拈起白帕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唇角。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这个二公子身上莫不是有什么东西是你要的?”放下手中的茶盅,眼神定定的望向面前拈着一块桂花枣泥糕吃着的女子,似想从她的面上看出一丝端倪,却只见面前的女子一手捏糕一手端杯,毫无一丝女孩家的矜持。
  “这箪城的桂花枣泥糕可是有名的很呢,你真的不要尝一下吗?”一块下肚复又拈起一块送入嘴中。
  墨天纾只觉脸上不自然的一抽,不久前方才用过午膳,可她现在吃起来到像是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一样……
  “殿下……我在问你话呢。”墨天纾一字一顿说道,一双好看的黛眉都快打成了结。
  “你马上就能知道了。”仰首喝尽那上好的翠玉白峰,完全不管饮茶需细品而不是像喝酒一样牛饮。
  话语刚落,窗外传来一阵摇铃清响,却是一晃而过,在如此暖意融融使人昏昏欲睡的午后,若非细心,还真是容易错过。
  如是广袖轻轻一翻,纤细修长的指上不时便拈着一朵红花,含苞未放,层层花瓣中似裹着什么东西,手指微弹,花叶散尽,一点艳红从花蕾中急射而出在空中带出一条茫尘。墨天纾只觉一道异香从鼻端飘过,香入深髓却是一飘而逝,来不及细闻,那香味便消散在了空中。
  天纾尚未来得及细细回味那股香味,就见一抹艳红的身影从窗口滑入,轻若翩蝶。
  “红袂见过皇公主,天纾公主。”一身劲衣红装的红袂单膝跪拜道。
  “恩,起来吧,事情办的如何。”如是手轻抬,身子向后倚去,双肘撑在倚把上,十指交握顶在颚下。
  “果然不出公主所料,二公子的夫人带着三个孩子连夜离开了月国,看方向应该去的星国,而太侍夫人则带着孩子们往鎏日国的方向而去,据属下所探,太侍夫人身上确实带着通宝天鉴,而且属下发现那也在太侍夫人的身上。”红袂如实回禀。
  而坐在一旁的墨天纾闻之不自觉的浑身一怔……,当年始帝与德凝郡主缔结婚盟,在凤舆山行的大礼,听说那天瑞凤又现,口中衔有赤珠,炽光大盛,众人双目皆不能视之。待炽光过后,龙凤花台上赫然置着那粒瑞凤口中衔着的赤珠。始帝曰:此为瑞凤贺喜,故留红珠,以保凤朝天下万年永传,故命此珠为瑞凤鎏珠。以后每次的新皇登基都要叩拜此珠,以昭天下,新君则是瑞凤所授之人!却在光帝崩逝,女皇登基的时候莫名的失踪了。那时五国分崩离析,天下之人纷纷揣测凤朝将要被替代……然而过了近百年那瑞凤鎏珠却再未出现过,五国平衡而立,到也太平!可如今瑞凤鎏珠一出……那是否代表各方人马争夺天下的帷幕就要拉开了呢?
  “瑞凤鎏珠……消失了近百年的瑞凤鎏珠居然又出现了,真是意外之得呀。”如是十指顶在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淡淡的笑着。月国豪富,这统管赋税征缴的太侍大人更是富的流油,在五国各地的通宝钱庄里暗存有大量金银珠宝,唯有用通宝天鉴方能取用。却没想到居然发现了瑞凤鎏珠。
  “只是……”红袂话语一顿,突然跪了下来:“属下该死,没能夺回通宝天鉴和瑞凤鎏珠。”
  如是原本隐带笑意的双眼忽的利茫一闪,瞬时结上一层薄冰,在这六月里,那寒茫却让人不禁一颤。就连远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墨天纾都感觉到一股凛然的寒意,似十二月里的冰刀滑过肌肤,微痛却刺骨。
  如是广袖一挥,那凝结在室内的寒意突然散去,满室内仍旧暖意融融,阳光轻洒。
  “起来吧,让你去办这事确实为难你了。”话语淡淡,丝毫不带一点怒意。
  红袂站起身,眼神不安的瞥了一眼那个斜坐在椅上的女子,如实回禀道:“属下本想在月日国境交接处的迄蒙山道上出手,那里人少且时有山匪出没。却未曾想到有另一波人同时出手,武功且皆在属下等之上……属下不敌……所以……”话语一顿,又愧恼的低下了头,第一次把公主交待的事情办砸,真是太丢脸了。
  “可知道是哪方人马?”如是一手撑在椅把上,斜支着脑袋,闭目,似在沉吟又似在假寐。到底是谁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思要吞下那笔巨财?难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算计之内?若是同为争夺这个天下……那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桦倾

  涂以黑漆的大船上用金粉勾出一道道翻云滚雷纹,远处观去墨色的船金色的纹华丽非常,而一张张招展的船帆上皆用金线精绣着一个鎏字,此船便是栽着那前去风华宴现正往鎏日国王都而返的公主一行。
  王船内装饰的极其华丽,粉色的丝幔,红木雕花的桌椅,镂凤雕龙的花屏。
  铺着红绒地毯的地上架着一张软木长榻。一个面目俊朗的男子手中正捏着一粒赤珠把玩着。
  “琉璃通彻,左手握着似火,右手握着似冰……这玩意当年始帝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吧。”夜引幽口中似有微讽的说道,不时的在双手间交换捏着这粒赤珠。
  在他的下方则站着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头微垂着。
  “回去告诉桑荷,通宝天鉴暂不动用,其它事情也暂不必理会,下去吧。”夜引幽淡淡的吩咐道。
  “是,公子。”坐下的男子微一颔首,起身,人若鬼魅般飘出。
  江风习习,连吹来的风都带着江水清咸的味道。夜引幽躺在榻上闭起双目,任那江风拂面,轻卷长发。左手上握着瑞凤鎏珠,拇指尖轻轻的摩挲着,艳红的珠子折射出诡异的如琉璃般光灿的妖红,那珠子内似裹着一团鲜血,正在缓缓流动。只见原本赤红的珠子在夜引幽的掌上忽然被蒙上了一层青雾,那青雾围着赤朱缓缓绕动却正好与珠内之物流动的方向截然相反,两股势力似乎正在互相冲抵。而原本神色安然的夜引幽,那一双剑眉已经微微的皱了起来。
  “幽哥哥,幽哥哥……”船舱之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呼。
  夜引幽原本平摊的手掌忽的一收,青雾从他指缝间慢慢逝去。睁开双眸,那原本灰朦如尘的瞳孔透射出鬼魅的明蓝,却又片刻即逝。眨眼间仍就是那双清眸。
  “桦儿,何事如此大惊小怪,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夜引幽淡淡的呵斥道,脸上却是一贯的从容淡笑。
  只见一个粉衣女子,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端着个盘子匆匆跑了进来。双颊微红,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跑出来的。
  “幽哥哥,你快尝尝桦儿做的水晶饺。”凰毓桦匆匆的跑到夜引幽的身旁,用手就捏起一只水晶饺往夜引幽嘴里塞。
  夜引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如此蛮横的行为,一眼望向她的纤纤玉手:“你切菜了?怎么手上有伤?”目色微寒,带着一丝不满。
  “小事拉,你快尝尝看嘛。”凰毓桦依旧不依不饶的把饺子往他嘴里塞。
  夜引幽看了眼那只被蒸的微黄的饺子,明显没有平时所吃的水晶饺那么的剔透晶莹,而且一股诡异的淡淡腥味从那只饺子里面徐徐飘出,再看一眼她满含期待的脸……终于狠下心一口吃了。
  恩,这辈子估计很难再吃到如此口味丰富的“佳肴”了,真是五味俱全,夜引幽的脸有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但却被他巧妙的掩饰了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凰毓桦焦切的问道,一双大眼定定的看着他,闪着希冀之光。
  “桦儿,你也知道我从来不骗你的。”夜引幽说完一句话,赶忙拿起一旁茶几上的一杯茉莉花茶,连茶叶都来不及拨开就急急喝下,片片茉莉花瓣在口中咀嚼着,这才好受了点。
  “恩恩!所以你要实话实说。”凰毓桦忙不迭的点头。
  “这三鲜水晶饺虾肉壳未剥尽,鲜肉未有剁散,而且没放料酒去腥,姜末放的太多,葱段切的太长……”
  “停……停……有那么差嘛。”凰毓桦赶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说的这还像是人吃的东西吗?
  “很差。”夜引幽很诚实的点了点头,这盘水晶饺有作毒药的潜质。
  “啊!”凰毓桦一下子跌坐在后面的锦凳上,双手捧着那盘水晶饺,口中喃喃说道:“怪不得他不要吃。”
  “他?”夜引幽不解的问道,是谁那么大面子可以让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下厨作羹汤?
  “你的朋友呀,就是头上擦破的那个。”凰毓桦抬起头,看向他,粉嫩的脸上染上一道红晕。
  “他?你就为着他亲自下厨做的饺子?”夜引幽双眼有点了然的看着她,那小女儿的娇态尽入眼中。
  “恩,他都不怎么吃东西,所以我想作来给他吃的。”双颊微红,头微垂,一双纤纤玉手上有着几道触目的伤口,可是她彷佛毫无所觉,捧着盘子哀叹了一口气:“可惜人家都不领情。”
  “桦儿,你莫不是喜欢上他了吧?”夜引幽仰躺在榻椅上,闭目,淡淡的说道。
  “吓,胡说,才没有。”一瞬间凰毓桦感到自己的脸都快烧了起来,转眸狠狠的瞪向榻上的人,却见他正闭着双目,嘴角擒着一抹淡笑,衬着窗外的碧江蓝天,他静静的仿佛溶于了这江天一色中,似一副绝美的画儿。
  “他……未必是你能依托终生的良人呢。”一行话从他口中淡淡飘出。
  凰毓桦低下头望着自己面前端着的水晶饺,一张染着风霜哀愁已呈破碎的容颜慢慢的浮现在眼前:“我只是想让他快乐点,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那双冷若冰谭的双眸,我就会有一种感觉,很奇怪……”凰毓桦抬起头走到软榻旁蹲下,望着榻上闭眸凝思的人,一手轻扯着他的衣角,似有些不解的说道:“幽哥哥,你有没有碰到过一个人,明明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却觉得他好像已经死了?”
  夜引幽微睁双眸斜睨了她一眼,笑道:“那不成行尸走肉了。”
  “不是这样的。”凰毓桦赶忙摆了摆手:“行尸走肉是没有感情的,可是他有,却被他好像有意识的深藏了起来,他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很大的挫折所以才会这样的?”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夜引幽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便岔开了话题:“此去月国,桦儿可有碰到自己属意的人?”
  凰毓桦听他如此一问,面色一红,假意清了清喉咙,撇过头避过他闪着笑意的眼神,说道:“没有。”
  “那可真可惜了,我们桦儿的良人到底在哪里呢。”夜引幽长叹一声,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一丝戏谑一丝宠溺。
  “幽哥哥你好讨厌呐,老是管些有的没的。”凰毓桦娇嗔道:“不过这次见到了名闻天下的琉璃公主和天纾公主哦,我真是有点激动呢。”
  夜引幽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真不明白大家同为公主,又不是见到九天仙女下凡有什么好激动的。
  “桦儿,你口水都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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