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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蝉小传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3-12-18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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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那张唇还有半寸,我憋气憋得难受,终于是轻舒一口气。

  谁料身子倾得太厉害,就在我打算放过他的当口上,话音还没落——

  “我逗你玩儿呢,看你以后还不知道谁才是你主子……哎……”

  就在我变了调的“哎”声里,我一头栽进了维叶的怀里,手忙脚乱抓住了我的维叶还眼疾手快地把水盆踢开没有弄成满地湿透的狼狈局面,绷在我脑子里的那根弦松了松。


  还没来得及庆幸。

  就传来个讥嘲的声音——

  “你们主仆倒是,玩闹得很开心。还是这十年陪伴,你们都是这么玩儿的?早料到那个女人的女儿是个烂货,不想维叶,我对你多年教导,竟也教出这么个不要脸面的……谄媚之徒。”
第四章 碍眼

  “你们主仆倒是,玩闹得很开心。还是这十年陪伴,你们都是这么玩儿的?早料到那个女人的女儿是个烂货,不想维叶,我对你多年教导,竟也教出这么个不要脸面的……谄媚之徒。”

  维叶迅速抱着我起身,扶我在床沿边做好,才弓身退到一旁。

  他有些怕怪人,我却不怕。

  光着我的脚丫子翘起腿坐在床边冲他笑,“人都给我了,就该随我怎么用,你不会还想把人收回去吧?”

  面具下传来冷冷的讥嘲,“不过是条狗,何况给你用过,再还给我也是不会要的。”

  跪在一旁的维叶一抖,一句辩白也没有。

  “你先下去,这盆水要摆到什么时候。”


  怪人坐在我的床边,没等维叶退出去,就拽出我的腕子,捏在手上把玩,忽然极重的一下像要捏碎我的腕子。见我连眉头都不皱,似乎又觉得无趣,但忍不住还是问道,“不疼?”

  我扯出一个甜笑来。

  知道他讨厌这副装模作样的假把式,我偏就忍不住要触怒他,果不其然,手腕子脱了……

  这下我老实了,吊着手腕子可怜兮兮地如实相告,“疼。”

  他懒得理我脱臼了的手,抓起我的另一只手切脉。

  我称他作怪人,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看不见这人的表情,但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

  我很讨厌你。 

  但要是没有他,恐怕十三岁的时候我就死透了。后来这么多年,每月我毒发,都会被接来这儿。曾有那么一次,毒发得迟,我不想来。他派来在清苑相候的马车等了一整天,西天月亮爬上半坡的时候,那个其貌不扬的车夫轻而易举就像抓只兔子似的,把我丢进了马车。我在马车里看见了维叶,他压根儿没有反抗就等在车里。虽说我平时爱玩闹,但我的气性是很长的,足足半年我没和他说话。直到又一次月底毒发,我闹脾气不让怪人给扎针,疼得将口中的布条都咬得湿透,浑身冷汗在地上滚来滚去,恶狠狠地盯着那怪人。

  他当然是不会怕我这只不会武功的兔子。

  只不过也不屑逼迫我。

  最终还是维叶按住了我,让怪人下针,他口中不停说,“属下知错,主子就让他……给你扎针吧,等你不疼了,随主子处罚属下,属下绝无怨言。”

  “属下随主子处罚,就是杀了属下,属下也不放手。”

  维叶力气很大,身形又比我高大许多,要制住我不是什么难事,我那时几乎忘记了我在和他冷战,“呸”一声把布条吐出来,他将我扶起身来,我旋即就猛地在他颈窝里咬了个血印子。

  深可见骨的血印,现在还有个狰狞可怖的疤。

  回到清苑的第一天,身边没个人伺候,我暴躁非常,拿屋里的古董花瓶出气。到晚饭时候被鱼刺卡住喉咙,干脆把下午吃的汤药全吐了。

  月上中天的时分,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去刑房把那个满背鞭痕的人亲手解了下来。他就拿一双黑漆漆的眼温顺地瞅我,瞅得我无地自容。

  明明满身是伤站不稳,却还勉力站着,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

  走到门边我心里发慌地回转头去,维叶还在二十步开外,手抓着树干急喘不已,被我看见了立刻松开手,要疾步赶上来。

  身后却一路都是血。

  走一步都十分勉强。

  终于还是我心软,本以为连剧痛都受得了的我,没什么痛能让我皱一皱眉头,可我却受不住一点儿心痛。

  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比手腕子脱臼这种事杀伤力大太多,以至于我无力招架。


  怪人替我把完脉,一句话没说就要起身出去,我忍不住拉住了他的衣袖,怪人面具上透出来的眼阴测测的。 

  “我想出去。”

  “出哪儿去?”

  “出这间屋子,不许蒙我的眼,我每月都来,你让我看看你这盘丝洞又如何?”

  “盘丝洞?”虽然他戴着面具,我却已经想见他皱起的眉和黑下去的脸。

  “反正我要出去,你不让的话,我爬窗也会出去。”我向来无赖,脸皮比城墙都厚。

  “你那条狗不会听你的。”

  “我自己也能走得出去。”话说得越大声,心里就越是没底,所以我的声音响得能把房顶掀了。

  “那你就试试。”怪人不必使多少力气就从我手上挣脱,只是这次出去,他连门都没带上。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看不起我,觉得就算是开着门,我也走不出去。我拿右手碰了碰还吊着的左手腕子,无奈地看着它越肿越大,医者不自医……何况毒发时候没有力气,小小的脱臼我都捏不回去。传出去,我这所谓的鬼医也不必再给人治病了……

  虽然我也老大不乐意给人治病。

  但自从搬出惊雷山庄,银子就哗哗像流水一样地花,不赚钱哪儿来的药吃,不吃药就是死路一条。就算活着不愉快,但人就是有这样的贱性,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现在还有个师兄等着我回去奶……


  当我光着脚丫子走到房间门口时,维叶刚好回来。他木讷地盯了一眼我的脚丫子,正要把我抱回屋子,我就把脱臼了的手举在他跟前,威胁他不要过来。

  门槛就像是一圈魔咒,走出去一步,也就无所谓第二三步。

  怪人的府邸真是……

  比惊雷山庄大多了,亭台楼阁流觞曲水,屋外阳光正好,暖而潮的空气里有股子菡萏香,我闭着眼猛吸了几口气,就像吸食精气的妖精一样,恢复了力气。

  维叶拎着我的鞋,让我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他替我穿好鞋袜的时候,我正痴迷于湖里的红莲,那样妖异的红,叫人挪不开眼。

  “主子……”

  我还没答应呢,就听手上一声脆响,很轻的一声响,然后我就沉下了脸,无奈地望着已经被接回去的手腕子。没办法再用这个威胁他,果然他就要抱我回屋子里去。

  “我不想回去。”

  我犟着声,把脑袋伏在他的肩窝里,又想给他一口。

  维叶没说话,但停住了脚。

  “这里,我很熟悉。”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惊到了自己。从第一次被带来这里,我从未出过怪人的华丽宫室,再后来,就是那间白得像死人住的屋子。哪来的熟悉之说呢,但我真的觉得熟悉。


  维叶放下我之后,起先我还蹑手蹑脚怕被人发现,谁知路上遇到的丫鬟仆役,见了我都像是没见到,我疑心病地举起自己的手,确实还没有化成透明的鬼魂。

  转念一想,大概是怪人的吩咐吧。

  他根本不介意我走出来,只是从前我都没那个机会。


  是一座很大的宅院,亭台楼阁流觞曲水一样不少,湖边柳树纤瘦,垂绦入水,像是美人照妆。

  而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婢女,一个个见了我和维叶,依旧随性打闹嬉玩,她们看不见我,正好我可以大刺刺地上下看个遍。

  不得不承认,怪人很会享福,美景便罢了,反正宅子是买来的。美人儿是要用心浇灌才行的,他盘丝洞里这些个蜘蛛精,一个个不仅貌美,还各有各的气质。

  迎面而来一路谈笑的几个姑娘,本是没看我,其中一个穿绿纱的不经意瞥了我一眼,眼珠顿了下,我就脸皮厚地冲她露出个甜得发腻的笑。

  果不其然,她愣了愣。

  等一行莺莺燕燕错身而过,我冷下脸来,问维叶,“那个怪人最爱去的地方,你该知道吧?”

  维叶不吭声,就是知道。

  远眺之下,湖中有个烟波庭,远处有座楼台高耸,数不清的假山林木,红瓦绿墙的房间,我是真的晕了头。要在这样大的罩宅子里探出什么究竟来,确实很难,也难怪那人不拘着我。

  “带我去看看。”我声音虽低,语气却很坚定。

  维叶望了我一眼,嘴巴一张我就知道要劝我,却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又低下头去应了我句是。


  这么大的院子里,藏着的秘密自然不少,可都与我无关。我唯独想知道的是,何以一个陌生人要来替我解毒,纯粹好心我是不信的,毕竟他也不像个心善的人。

  江湖中的侠客我也见过不少,确有正直的侠士图着义气锄强扶弱,但怪人显然不是。

  这座院子里,有个禁地,叫做浩淼阁。本该在院中最热闹之处,附近有戏台、花园,如今看来戏台早已废弃,花园也平平无奇,只能说是不让野草长出来罢了。

  耸立在大宅中的楼阁是个清静之地,阁楼门上有锁,这个不用我张腔,维叶已将它打开。

  小巧精致的铜锁上蹲着头无用的狮子,拦不住我这偷偷摸摸之人。

  阁楼里光线很好,还熏着冷冷的香气,想必是有人常来的。等到了二楼,窗口摆着一张书桌,桌上铺着张泛黄的宣纸,纸上还有没有写完的字。像是被人蛊惑一般,我挣开维叶的手,脚步虚浮地走近那张纸,坐在椅子里,从四方的小窗望出去。

  不远处有一间红瓦的小屋,从此处望去倒十分醒目。

  那间屋子……

  正是我现在住着的。

  而眼前这纸上右起第一排的隽秀小楷所书着的是——

  离朱敬启。

  还没来得及细细看那张纸上的内容,背后一阵强劲的掌风袭来,维叶被攒翻在地,弓起的身躯撞在我脚下椅脚上,整个椅子都被带转了方向。

  撞入眼中的是个相貌妖异,面色惨白而眼眉斜飞十分妩媚的男人,他用颜色淡得不像话的嘴唇对着我说,“你真的是,活得碍我的眼。”
第五章 暗室
  脖子被人掐住,比起时常发作的剧痛而言,也不算什么,我连挣扎都没有,戏谑地拿眼斜睨他,不一会儿憋得眼角都不自主地呛出点儿泪花来。

  勉力从地上爬起的维叶,还没能近他的身,就被一掌再次摔开。

  “你……离朱……”

  我干哑地笑起来。

  “可算让我看见……你生成什么样……”

  既是宅子里的禁地,能来去自如的也就只有那个怪人。原来他戴面具并不是因为太丑,那多半是自恋。正在我胡乱思索的时候,模糊地听见维叶的声音从遥远之地传来。

  我的脚在空中没有着落地蹬了两下,倏地踩着了板凳。

  脖子上的手略松了一下,但没有放下我,他惨无血色的面上,眼圈却红起来,“你叫我什么?”

  我喉咙里得了空气,急喘了两声,方才挤出两个字,“离朱……”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桌上,蓦地了然。猛地丢开我,一时控制不好身体,我半个身子都飞出窗口,视野里一片颠倒。

  还好有人拉住我,等我回到椅子上,方才看清,维叶的嘴角挂着些血,吓得满面僵硬。

  正要开口跟他说没事,猛然间从身体深处,攀援着骨髓的剧痛拉扯起来。我忍不住在心底“呵呵”了两声,那垂着手冷眼旁观的男人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在维叶的臂弯里把自己蜷成一只虾子……

  六年来,我第一次在离朱跟前说出了……

  “我不想死。”这种丢人的话。

  离朱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至少在解毒一道上,他已臻化境。我是个病人,也是个医者。所以师兄重伤被送回来,二师父第一个就想到我,这些年我杀的人不少,但惊雷山庄不知道,我善于伪装,在师父师娘跟前,永远是个笑起来甜甜的,嘴巴像渍了糖的小孩。

  哪怕到了这个冬天,我就满十九岁了。

  十九岁的姑娘家,多半孩子都生了,而我看上去还像个刚拔个头的小姑娘。

  鬼谷老人虽没教我什么,但他的医术,都在我带回的医书上了。我不能习武,自然是成天扎在书堆里研究穴位医药。但前师父的手札中,多记载歪门邪道。而我身中奇毒,对毒又比医学得更加用心。

  只可惜直到现在,我仍旧不知道身中何毒,若不是离朱只能替我压制毒发,却不能彻底解去,我几乎要怀疑下毒之人就是他。

  既然面具之下的脸孔已经被我见过,离朱在我跟前也不再戴面具,如此看来,他确实常常拉着一张脸。

  但下针的时候,他却一脸谨慎,异常小心,甚至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确认我是否无恙。

  而我……

  一旦能忍得住痛,自是对他嬉皮笑脸。

  然后就能如愿以偿地见他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又偷偷溜进浩淼阁中,替睡在外间小屋里的维叶拉上被子时,我顺便摸了摸他的脸,手上的销魂粉也就顺利沾上他的呼吸,睡到天光大亮是没有问题。

  进到阁楼中,我才吹亮火折,蜡烛的荧光虽然微弱,但正是这样才不易被人发现。

  顺着弯折的楼梯向上,二楼依然同白天我离开的时候一样,桌子左边挂着一幅山水,右边内室里,是几叠书架,书上几无积灰,是有人时时打扫。没准就是离朱自己。

  倏然脚下一波震动……

  烛光摇晃,光影在屋内斑驳,持续的震动又起,书架摇晃着发出声音,阁楼本就是木板搭建,此时震颤起来,身处其中,激烈的声响像是随时会轰然崩塌。

  左右波动里,我一时站得不稳,蜡烛滚落到地上迅速熄灭,不知滚去了何处。

  我的手在空中乱抓,摸到个冰凉的像石头的东西,那东西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在我掌中转动起来。

  更大的声响发出。

  我所立之处开始旋转,等整个人静止下来,眼前已是另一番光景。

  一间不大的暗室,微弱的烛光是壁上的蜡烛,似乎就是在我被旋进此处时才亮起的。想必是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机关,暗室内有一张石床,一架琴台,除此之外,竟是没有别的。等我适应了灰尘的味道,眼睛也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环视四周,暗黑的四壁上,空无一物。

  唯独有一面上,挂着幅画。

  从墙上取下一支火烛,我站在那幅画下,将火烛举高一些。画中有个人在抚琴,想必是个什么美人图,我将火烛再靠近一点,画上的人也显得清晰。

  是个白衣的男子,却没有束起长发,显得有几丝散漫。他手下拨动琴弦,一双眼就在将抬未抬之间,叫人忍不住暗骂画师无良,那样风情如画的人,不知眼波婉转会是什么模样,那目光却就是停在了抬起的刹那。

  画上还有两排小字,可有些高了我够不着,屋内又连张板凳都没有。

  这张屋内有琴有床,莫非曾经住过那位男子。也不知是谁将他关在此处,连个窗户都不给开,成心是要闷死人。

  实在够不着那两排字,上头的朱印我倒是看得清楚,原来这画……

  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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