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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不知道 作者:马甲乃浮云(晋江vip2013.12.23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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苫也……’,乃是相当直率、炽热的表白之意。”
玉佑樘思起谢诩送她这玩意儿,又写:若是男子所赠呢?
严正白道:“同理,男子送女子也是为了表达*慕之情,有交襟联袂的意思,”说罢,他又意味深长瞄了眼玉佑樘,促狭问:“若非太子殿下有了心仪之人?”
玉佑樘嘿然一笑,用一种“大家皆为男子都懂的”眼神回望他:不,问问罢了,指不定以后能用得上。
碧棠垂首立在阴影里,见自家殿下方才对自己各种嗤之以鼻,而这会对同为男儿的严正白却是不耻下问,笑颜直开,又一次深深感受到了来自“男子界”的恶意。
=。。=
文渊阁中。
因被玉佑樘一早气走的首辅大人停了调休,下午又重返内阁处理公务。
于是内阁里头的小文官们,又被迫挨砸了半日的狂风冰雹……
有人不堪重负大胆设想,可以找个机会,于交往东宫的奏折中,偷偷夹一张小纸片,写有“殿下你就收了首辅大人罢!”,但是一想起自家老大滴水成冰的视线,若是被他查到此举……呃,细思极恐,还是作罢吧。
下班后,众人纷纷冷得抱臂归去,唯独首辅大人驻留阁中。
因为要补上午的调休,所以谢诩主动请缨,晚上不回去了,在这值夜班,顺便把白天未处理完的事务给一并解决掉。
月上中天,在一旁站着打瞌睡的小内侍被一阵蛙鸣惊醒,边打了下哈欠,边垂眼看自家大人。
只见谢诩不知何时已经翻阅完全部公文,案面已被他挪出一大块空地,他极为安静地坐在那里,手握着一只香囊,搁在那方空处,玉质般的长指,也正一点点摩挲着小香囊上的绣纹——
也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因由,此刻的他,眉眼被染上一点金亮,完全不同于白天那般严峻,有一种……出人意料的温柔。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小内侍脑中没来由地冒出这句,他见自家大人一副完全不愿撒手的痴迷样,不忍心打搅,但又有极为要紧的事:
“大人!”
五指重阖,谢诩一瞬将那荷包收回手心,神情又重回冷峭的状态,放佛刚才那展露无遗的柔意,只是一个幻觉。
而后,谢诩问:“怎么了?”
“端本宫的宫女下午曾来过一趟,太子殿下让您子时前后去后|庭找她一趟。那会您在忙,我就没讲。”
“嗯……”谢诩平淡应着,又似是回过神来一般,一下从椅子上矗起身:“不早说。”
小内侍表明一下自己说的很是时候,“这会也差不多子时啊……”
但是他怎会知道自己大人是绝逼不可能会让那人等自己的,所以小内侍话还未落,就已见谢诩的衣角一瞬消散在门口!
小内侍不由蹙眉:也该让对方吃吃瘪才能更重视你呀大人,您难道没看见驭女诡术中最为重要的一句,男子不坏,女子不*吗?
=。。=
玉佑樘准时抵达东宫后院,居然没见着那人的半点身影,这可是头一回。
等等吧,她找了个假山石块坐下。
夏夜燥热,玉佑樘只着了件薄薄的浅色单衣,她托腮等着,宽松的袖口直直滑落,露出一段皎白的小臂。
首辅大人一路疾行抵达这里,已有些小喘,他怕被对方察觉出自己的心切,特意在拐角处驻足片刻,稳下心跳,才绕了个弯,不急不缓步入后院的拱门。
玉佑樘极少等人,有些不耐烦地揪了根细草,来回四望,总算见着谢诩来了,忙站直身体,扬臂招手。
谢诩老远便瞥见她一大截纤细的手臂几乎完□露在夜色里,不由蹙了蹙眉,但还是耐下性子,慢吞吞走近,斥责道:
“这么晚还不睡。”
说出口竟是溢于言表的关心。
“我有急事要同你讲,”玉佑樘将手中那根草叶丢开,跳下石块,紧紧盯着他道:“你早上回去之后,我也听你的话,认真翻书了。”
“嗯。”谢诩被她直接而大胆地目光抓着,似被人掖住颈项,只觉喉咙中发紧到磨人,不由心虚地别开眼。
玉佑樘向前一步,站得离他更近了些……
一点疾风抚过,几点萤火自草叶里幽幽浮出,微光飘忽,似是天上坠落的银星……
而少女的嗓音,在夜风里听起来竟意外的清晰——
“谢先生,你是不是喜欢我?”
=。。=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诩垂目不语,半天未出一点声。
玉佑樘不再离他那么近,退了一步,又惊起脚畔草丛中躲藏的几粒萤火虫,她虽然退了,却不给对方一点空隙,又道:“你不讲话就代表你默认了?”
谢诩还是不言,似乎在默许玉佑樘的话。
“你在害羞?”玉佑樘又逼问。
谢诩这才肯张口否认:“没有。”
玉佑樘借着月光,瞅见他脸颊一点极为罕见,又极难被人忽略的薄红,道:“你明明在撒谎。”
从刚才开始,谢诩就一直被她步步紧逼,终于按捺不住,偏过脸,如实承认:“好吧,我的确在撒谎……”
忍不住,实在忍不住,忍了足足几个月,这些话在他脑中盘旋辗转了千次万次,在他心中也酝酿纠缠了千次万次。每一次在她面前,这些话都如一柄利刃一下下狠剐着他的胸腔,迫切地想要冲出,他也一次次地坚持着,斗争着,耗尽全力,只为把它们压回去。
谢诩有些许迟疑,但随后还是抉择了坦白,坦白出来的语调也是不掩热忱:
“我也的确有了喜欢你的念头……”
玉佑樘极为讶异地盯着他,沉默片刻,才道:“原来这段时间宫中盛传的事竟是真的,我还一直不相信。师父,”她疏离又礼貌地叫他,嗓音平静如初:“我想,你一定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起了这样的念头,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可能又私情。”
赤|裸裸的拒绝……
谢诩只觉得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不,是深渊,还是不可估量的那种深度。
他身体里曾经埋伏许久的情绪种子一瞬间全部破土,随即枝繁叶茂地生长开来……
是沮丧?还是失意?他也无法确认清晰,好像一切都失了重量,只愈发觉得自己可笑。心绪流转,又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后悔抑满全身,让四肢都有些许酸痛起来。是啊,他不应该这样坦诚,他应该立刻否认,应该继续维持着原先的关系与处境,保护好往昔的与这孩子一起的回忆,不然也不至于到了这般尴尬的当口,镜花水月一场空……
谢诩觉得更难难耐,他冷飕飕撂下一句“你就那么有自信知我心中所想?自作聪明!”,而后发挥惯常经典动作,拂袖而去。
玉佑樘见他像是极为心灰意冷,忙一路小跑,快步追上谢诩,拽住他袖子。
谢诩驻足,眼睛直视前方,不回头,也不开口。
玉佑樘指腹勒紧他扣子的布料,似是怕他真的彻底离开,有些怯懦道:“谢先生……我不希望因为这种事,影响过去的师徒情义。”
谢诩闻言,猛然回身,差点将拽着他袖子的玉佑樘带至跌倒,他垂眸紧紧盯着比自己矮许多,努力站稳身子的少女,瞳仁在星空下剔亮,却又浓郁,他问她:
“你知道男女之情么?一旦将一切捅开,到现下这般情形,以后恐怕很难再有任何瓜葛。”
玉佑樘皱眉,垂下手臂,宽大的袖子盖住指甲:“你又从未教过我,我怎么知晓……”
她话未讲完,只觉得自己右臂被轻轻一带,下一刻便跌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几乎及地的长衫因动作使然,衣角翻动起一大片草地——
草影婆娑,一瞬间,数颗流萤浮融进半空夜色中,宛若一个个极小的梦,随时都会消融……
玉佑樘被谢诩紧紧地,紧到极致地勒在怀中,她的侧脸就贴在他胸膛上,身体僵直在原处。是这样强硬而笨拙的拥抱,放佛下一秒就能将她掐入身体,迫使她维持着极为不舒服的姿式。玉佑樘吸不上气,被动承受着谢诩身体上铺天盖地的草木气味,以及他胸口灼人的体温。她有些难受,抬起一只手臂想抵开少许,却不料被那人一把捉住手腕,直接用力覆于他左胸之上,动弹不得一丝一毫——
玉佑樘心尖微颤,她明显能察觉得到,自己五指所停留的地方,正是隔着衣衫,于他胸膛之下的……
一颗怦然的心。
一下一下,毫不掩饰他的紧张,无措,和热忱,带动着直白而又真挚的热度和力量,如泉水击石般,极速跳跃着,而那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又离她那样近,似乎不存在一点间隙——
宛若耳畔,就在耳畔。
正在此刻,谢诩也在她脑袋上方,正经地告知:“这就是男女之情,”
话落,他又一下松开玉佑樘,敛目看她,眼中藏着一泊温柔的湖。他捏住她下巴,强行让她抬头注视自己的眼睛,还是一番教导态度:
“你脸红了,这也是。”
玉佑樘于他眸中能清楚瞧见自己模样,不由解释道:“是被你憋的……”
谢诩:“……”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谢先生正在非常非常非常努力地攻略中……
大家撒花帮他加加油啊,老男人委实不容易啊
今天依旧例行感谢一下美少女们砸的地雷!
喵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4 00:39:30
13804025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9…14 16:57:16 =
☆、第二十六幕
谢诩虽有些无言;却仍没有松手,依旧捏着玉佑樘下巴;他太需要她的注视;只有从眼里才能见着许多东西。
可惜,面前的女孩并未有太多的反应,她腮上的绯红很快褪却。她没有娇羞;而是不带畏惧地回望着自己。
谢诩的心也放慢,停在她下巴的手指轻微拢开;而少女肌肤的滑腻触感依旧余留在指尖;他刚要垂下……
玉佑樘突地动作,只轻轻一揽;纤细的手臂便一下圈搂住他的腰!
不比自己的那个;这个拥抱显得温和,而不倾犯。
谢诩僵住,刚巧放缓的心又倏然跃起,比方才自己的那一抱更让他紧张失魂,呼吸难抑。
——这是温柔的回应……?还是婉转的拒绝?
不等他细思,玉佑樘又撒了手,抱得很是短暂。
胸腔一下放空,有点夏夜的凉意钻了进来。而后,谢诩听见少女道:“那我也回你一个男女之情吧。”
谢诩正欲开口,又被她压了回去:“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这似乎也没什么难的。”
“嗯,不难。”他被这么一抱,心底软极了,这样应着。
玉佑樘明艳的细眸不放开他,一如既往的那派求知模样:“你以往并未教过我这些,我不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罢。”
“嗯。”
“谢先生以后不必屈藏,可以多教教我。也许今后某天就会明晰,也不至于让你这样不悦,不是吗?”虽是在求教,玉佑樘却一副循循善诱的引导态度。
“嗯。”
谢诩正求之不得,极快地应了。出声后却猛然汗颜,这算是……诱童?
不,他不等一刻,又在心底否认自己,玉佑樘已经长大,过及笄快近两年,是大姑娘了。
他已为她倾尽许多,自己的才学,知教,德行,还有几年的养育。与其让她慢慢领会,并且会极有可能倾心于别的男子,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她完完全全留于自己身侧——
作为师父,他只是在享受自己汗水的成果罢了。(*ˉ︶ˉ*)
【大丧失
“好,我答应你,会好好教你。”谢诩这般回道,面不改色心不跳。
玉佑樘竖起食指一根:“那再问一个问题。”
“嗯。”
“既然是男女之情,那我们两个,谁算男子,谁算女子呢?”
首辅大人脸一黑:“……自然我算男子。”
明显掺杂一味失落的语气:“噢……好吧,随你,都行。”
“……”
谢诩望天,突然油然而生出一股“路漫漫其修远兮,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悲壮怅然感。
当夜,回到文渊阁继续值班的首辅大人又叫来小内侍,称自己明日依旧要调休,让他安排一下。
内侍内心翻白眼:大人您不要半天一个主意好吗?
正在兴头上的谢诩自是不知,老早便在心头规划好了明日之事。
一,阅书,通读,熟读,深读,高度掌握《驭女诡术》的所有要义。
二,回味今夜的心跳!
=。。=
没过几日,东宫正职名选很快拟旨下来,徐阶被擢升为詹事府左春坊大学士,正五品;而严正白和沈宪,则分别被任命为左谕德和右谕德,皆是官升从五品。
朝中又掀起一波旖旎遐想,太子殿下总算能正大光明地对翰林连璧出手了……不过,这提拔他们的人可是内阁首辅大人,如此想来……噢——谢大人居然这般秉公无私,未有一点锱铢必较,颇具正妻之度量啊。而且,近几天上朝时似乎都未感受到人为冷气的供应,约莫是首辅靠着这事又重新夺回太子殿下的恩宠了?
于是谢诩最近上朝前后,经常遇见别些小文官对他这番恭维赞美:
“谢大人果真宽容大量,是小辈之典范啊。”
“谢大人不光姿容美好,连气度那都是杠杠的唷!”
“首辅大人的胸怀果真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谢诩闻言,额角青筋跳了又跳,断然无视。
哼……现今玉佑樘可是只向他一人求习男女之事,那几个小子,他可不放在眼中半分。
今日早朝,和几位幕僚精细挑选,并确认好迁仓地址,差不多可以征得皇帝拟旨的玉佑樘,特别又在朝堂上提及此事。
她今日一袭艳丽朝服,高位于阶上,身侧一位小太监也在替她缓缓陈述:
“上回润州粮仓迁徙一事,孤看无人反对。已遣人考察过地形,仔细择了迁仓地址,诸位可还有异议?”
众臣不语,默契万分地将目光一并投向第一列的首辅大人。
玉佑樘也朝他看去,扣了下桌子。
小太监忙言:“不知首辅大人这次可有他见?”
谢诩握玉笏上前一步,平静不已:“没有。”
众臣瞪眼,谢大人你……
又忙将视线流至太子身上,只见她笑意盈盈,眉眼弯弯,纷纷暗叹,太子殿下果真绝色,御男之术分外了得啊。
见无人反对,玉佑樘又提笔疾书,小太监也忙跟着诵读:
“既然诸卿无任何异议,那迁仓一事便定夺下来。不过……需要有一人负责此事,”书至此处,玉佑樘抬眼纵观朝堂一遍后,才又垂眸继续:“迁仓一事事关重大,派遣去那里的任责官员最好为文武全才,处事果决,胆大不失慎重,有担当肯吃苦之人,朝中若有大人自信如此,且愿意接下这份公务,现下便可毛遂自荐,孤定当着重考虑——
玉佑樘笔锋一转,又补充道:“此外,内阁众臣肩负重要国务,就不在选列之中了。”
玉佑樘落笔时分,小太监也念完了全部。片刻,朝中一片寂静。
是的,这不是个好活,累就算了,还有凶险,万一那边百姓不爽朝廷突然说迁仓就迁仓,拿着割麦子的镰刀追着你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呀。
众臣心思深沉,思虑良多,无人敢上前自荐。
殿中气氛安静到尴尬。
突地,一句朗音撕裂沉默——
“——殿下,臣愿意去!”
众臣忙循声望,毛遂自荐之人,是刚上任的右春坊谕德,沈宪。
果真少年气盛,胆大无畏,一身青色官服,萧飒如杨的少年上前大步,眼中盛芒璀璨!
只听他胸有成竹道:“微臣自信符合殿下的所有要求,只要殿下同意下官担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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