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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迷途-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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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见他小心翼翼地摆弄,原来好像是拳头样的一整个儿,现下成两瓣了。这稀奇古怪的东西,是那位送的,今儿把‘宝贝’也砸了,怕是气得不轻。想到这儿,她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叶一秀奇怪地睨了她一眼。她正了正容色,又嘱咐了几句,也出了门去。
咦,下雪了呢,早上还飘着雨丝儿的。外面雪珠子在地上屋檐上蹦跳,声音清脆动听,一会儿,就飞起羽片般的雪花。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那位,也是雪天吧……
外头冰天雪地,屋里烧了旺旺的炭炉子,暖洋洋的。难得丈夫带她出来参加这种聚会,对府里闷惯了的女人来说,还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何况这次赴宴,除了跟妯娌们聊家常的乐子外,还当真好奇传言中,十四阿哥的“心肝宝贝儿”。一般男人们说起这事来,都带着玩味,女人们则是啧啧称奇。皇室的生活,其实平淡得很,一点点新鲜谈资也能波纹似的掠过每只耳朵,谁说天皇贵胄不爱这样的调剂?
李氏是如愿见到了那个小女孩,也真是叫小,才十四岁,面貌还没长足长开呢。尽管如此,却也真是让人惊讶的漂亮。小姑娘梳着麻花辫儿,稚嫩的脸不施脂粉,难得的是举止得体,落落大方,处在这种场合,不似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那样羞涩局促。
谈话中,她觉得这个叫李涵的女孩儿有些奇怪,至于是哪里不对劲,又实在说不出。不过,也的确有趣。她让她想起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许更小些,爹娘唤她“映儿”“囡囡”的时候,那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快乐而放任的童年和少女时代。要是换做那时的她,肯定是不如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表现——不卑不亢,优雅而进退有度。
是呢,那时,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卑什么是亢。直到被抬进皇四子的府里,成为他的妾室,她才一步步明白的,好在她学得快。记得仪式并不繁复的婚礼结束后,她第一次见到了她的丈夫,他笑着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道:“我们这算认得了。”
她羞涩却大着胆子道:“还不算熟呢。”
他大笑着抱起她,放到炕上道:“那就多亲近亲近……”
这一夜,他们精疲力竭。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特别喜爱,超过他府里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包括他的结发妻子。这一两年,稍微淡了些,却也没见他更宠新来的,她对自己说也该满足了,可是为什么还是隐隐的疼痛苦涩……也许是怀念他兴致好时为她簪花,也许是想念午后温馨的相拥,又或许不能忘记他写字她磨墨伺候时对望的甜蜜。但,对他来说,过去了的,真就找不回来了吧。
身边的女孩被点名的时候,她也结束了回想。这小丫头古怪,也耀眼,吸引在场所有的目光,她的丈夫也不例外。不得不说年仅十五岁以我行我素闻名的十四爷,眼光独到而手段高明,这姑娘别人真就不能想了呢。
回程中,素来一板一眼的嫡福晋也拿那姑娘的“故事”开心。她们的丈夫并不参与讨论,只在最后说了句:“嗯,有意思的丫头。”
有意思?李氏有些惊异地看了看丈夫,只见他嘴角带着兴味的笑,呵,他也动了心思呢,不过大概也只是想想吧。她不认为,谨慎如他会去动十四弟的心上人。要真闹出来,可不是笑话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然而,她错了。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屋里还是有些闷热,李氏在院子后面小池塘旁边的假山石下找了个地方,既有树荫又近水,十分凉快。再拿个软垫,坐在上面就不怕地凉。这地方在府里也算偏僻,除了爷上书房有时逛逛,平时便没什么人来。把绣书打发走了,一个人捧着绣箍,吹着清凉的池塘风,难得惬意的下午。
前些天找了个特别的花样,准备给爷做个荷包,他对这些精细小物件也很在意,于是她下针格外仔细。不过绣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不知不觉便盹着了,不知睡了半个还是一个时辰,醒来继续做针线活,没绣几针,便听到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她起先没在意,直到听到有人说话:“这个给你。”
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却不熟悉。李氏好奇起身,往外探了探头,看到的却是爷的背影,而他身后似是一个女子,但被他挡了看不见脸。爷问那女子:“这是什么?”
他们慢慢转过来,她才终于认出了那个和她丈夫如此亲密的女子,居然是那个叫李涵的小丫头!这一惊非同小可,爷居然……谁都知道那姑娘是他十四弟的心肝宝贝儿!
只听李涵道:“就是个陨石,看着有趣,给你当镇纸。”
李氏看见爷把那块石头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挑眉问:“看不出哪儿有趣?”
那姑娘拿过那石头,答道:“嗯,这形状就跟你的心长得差不多。”
爷哭笑不得:“这丑东西……我的心就长这样?”
李涵指着那石头,认真地道:“哪里丑了?你看,血就从这根管进去,再从这边压出来……”
爷环住她,一手贴在她心口,笑道:“就算是我的心好了,那你的呢?”
李涵笑答:“也差不多,就是大小区别罢了。”
李氏手指抠着假山石的缝隙,咬着牙看他们走到离她更近的凉亭里。一年多不见,那姑娘便不能说是“小丫头”了,脸蛋和身段都已经是最青春逼人的少女模样。她身上穿的纱袍,远看已觉得眼熟,走近了便一下子认出来。那是前些日子,府里为今年七夕置办的布料之一。她原来也是看中了那幅月白底织着极淡的黄色碎花的料子,可惜爷命人留了,她想他许是要赏人用,便不开口,却原来……
爷笑着对那李涵的穿着仔细端详了一番,而后道:“我便知道你穿一定好看。”
李涵像是对这话题没什么兴趣,道:“你满意就好。”
“你穿了旗鞋了?”爷又问。
“嗯。不是你一道送了,非要我穿的吗?”她反问道。
他便说:“让我看看。”
李涵便提起点袍角,对他道:“喏,就是这样。”
爷却拉着她坐到亭子的栏杆旁,道:“我要仔细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不就是鞋吗?”她有些不耐烦地说。却还是拗不过他,左脚被他提起来搁到他腿上,他看着那鞋面问:“还合脚吗?”
她“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后脱下她的鞋,她轻呼道:“你做什么?”他不理,连袜子也脱下来,握着她裸露的脚丫,不怀好意地笑:“这儿怕不怕痒,嗯?”说着在她脚底板挠了几下。李涵又是怒又是笑:“你,你住手!哈哈……再不停手,我,我就拉你从这儿跳下去!”她因为痒,扭着身子往后躲,他怕她真滚下池塘,便一把抱起她放她坐在自己腿上。她挣扎着,他便搂紧了,一边哄着说:“别气了,就是玩笑……”说着就吻了上去。
李氏强压着怒气看他们亲热,这两个人,勾搭上看来时间也不短了。前个月爷的嫡长子刚刚夭折,见着谁也没好脸色,这会儿跟她在一块儿,看着倒是顶开心。爷也算喜欢她,呵,年轻貌美又有趣的女孩儿,自动送上门,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只是这丫头,哼,原来以为聪明,没想到却是这般蠢!十四爷当她是宝,她不珍惜,这会儿没名没分不妻不妾地让别的男人占便宜!哈哈,还有爷,她尊贵的丈夫,居然脑筋动到亲弟弟中意的女人头上!她在心里冷笑,看这戏怎么收场!
他们两个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只听爷道:“等会儿陪我晚饭。”
李涵道:“不行,今儿七夕乞巧,我得赶上拜双星。”
爷就一边亲吻她,一边诱哄道:“不急,用了饭,我再差人送你回去也来得及……我特意让人做了一味银珠鱼,你尝尝……晚上回去,保准还能赶上跟姐妹吃甜枣儿……”
直到李涵点头答应了,他才满意,然后帮怀中人穿回鞋袜。
终于等到他们离开,李氏想站起来,却发现跪在垫子上的双腿已麻木。扶着假山石,好不容易站稳,捡起掉在地上的绣箍,拍干净尘土,心想,嗯,正好给弘昀做个扇套。
番外
皇帝北巡,经怀柔、喀喇和屯,边走边猎,十多天后到了热河。避暑山庄正在施工中,皇帝谕旨视察,驻跸在已经完工的“水芳岩秀”①。
十三自四月以来,心里烦闷一直不消,只是他自幼性格圆融温文,在人前也不会显出情绪来。回头看身后默默而行的十四,只见他面带微笑,好像被清凉的湖风吹得十分陶醉似的。十三不禁纳闷,他哪来的好心情?
从出京便觉得十四表现异于往常,见谁都是笑脸,连偶尔的暴躁似乎也戒了。十五弟还曾偷偷问他:“十三哥,十四哥遇着什么好事了?”
刚才,皇父看了完工和正在修建的园子,心情大好,让随行的兄弟各写几幅字出来。这便是考较文才和书法,自太子、大阿哥以下,无不冥思苦想,只有十四蘸墨挥毫,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写好交上去。十四的字,在兄弟中算是上乘的,常得皇父称赞。皇父这回也把他的单独拣出来,看了他写的东西,却露出一丝讶然,然后便叫内侍将两幅字挂起来。十三一看,居然就是两首白居易的《忆江南》,也不怕皇父责备他偷懒,不过他一向胡闹惯了,皇父对他做的一些出人意表的事,也不真生气。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旁边的十七弟靠过来,轻声道:“十四哥怎么不写些打打杀杀的了?”十三倒是知道他心有感触,却也没料到十四心里还在想着另一首,“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皇父当即笑着问十四:“你怎么想到写这个?”
十四立刻起身,走到殿堂正中回答:“回皇父话,儿子是看到这如意洲的景致,想起那年随皇父南巡所见,有感而发。”
他说得诚恳,皇父却摇了摇头,弹纸笑道:“且不罚你拿了古人的东西应付,单看这两个字,倒是多了些风流韵致,比以前的剑拔弩张有所长进了。”
十四得了夸奖,喜滋滋地谢恩后退回座位。
“十三哥,我们往这堤上走走。”
那个一路只看着湖水和柳树的家伙回神了?他却还想着那首两首词,江南以及杭州……
“发什么呆呢?”十四赶上来,拍了他一下道,“前面亭子里坐会吧。”
十三心想,一直发呆的不是他自己吗?十四直接越过他,往凉亭里石桌旁一坐,对随侍的傅有荣道:“去,弄些茶来。”好在这里离驻地不远,也不算太难为他,傅有荣没旁人可吩咐,只得应了一声,自个儿跑腿去了。
堤在湖中分为三枝,通达湖中的如意洲和另外两个洲岛,堤上杨柳依依,湖中波光镜影,更妙的是这盛夏天气,居然不觉得太热。这里的确是夏季行宫的最好所在。
十四指着其中一个洲岛道:“那儿景色好,若造一个小园,居来既有湖光水色又有松风竹影,一定别有情趣。”
他兴致勃勃,十三却没接他话,十四也不再唱独角戏,于是各出各的神。静默了许久,十三却忽然道:“她离开该有两个多月了吧?”
十四自然明白他在说谁,拨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低头微笑:“两个月零七天……”他不管是在京还是随扈,都不断给她写信,几乎隔天便一封。只是一直没收到她的回音,也许是她懒得写,又或许是她根本讨厌回信这件事。李浩说她一切都好,他便也放心了。她不想写,那就看他写的好了,今晚便跟她说说这热河风光。
十四的反应让十三心里突地一下,这种开心和笃定,从何而来?他拧着眉,试探了一句:“你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吧?”
十四手上动作一僵,笑容立时消失,眯着眼道:“我跟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
十三的双拳攥紧了松开,反复了几次之后,终于克制住没往十四脸上送去,右手抬上来压着石桌沿,骨节处因用力而泛白。他强压怒火,冷笑道:“呵,你没做就最好!要是做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她的脾气,恐怕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她!”
十四脸色顿时发青,眼睛却还分毫不让地盯着十三,他忽然一锤桌子站起来。十三也撑着桌面缓缓起立,对十四挑衅的眼神用冰冷且带着蔑视的目光回敬。
傅有荣这时端茶进了凉亭,十四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傅有荣不明白这两位主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见十三跟十四一样脸色难看,也不敢问,搁下茶盘就追着十四去了。
十三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就觉得苦涩难当,一甩手泼到亭外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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