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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迷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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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摇了摇头:“真不会。”凡举运动,没几样能难得着我的。以前因为觉得花样滑冰姿态优美,又好玩,还练过一点点。盛京的冬天比京里长,冰雪也好,我和李浩还经常玩各种花式。但在这种地方,我实在没兴趣当众表演。
  扶着栏杆的手冰麻了,我便对着呵了口气,搓了两下。
  十四皱眉看着我的手说:“你怎么连手炉也不用?看你冻得!”
  “我哪那么娇贵!”我笑道,“说说你那小阿哥吧!得了儿子,酒也不请我吃的。”
  他听了也不说话,只望着冰面上稀稀落落滑动着的人影。
  我掏出长命锁给他:“送你儿子的。祝他聪明健康,长命百岁。”
  他轻轻接过,然后还是发呆。我就说:“这也就算了,但明春的喜酒可不能再不声不响了。”
  他身形一滞,咬牙道:“你真想喝这杯喜酒?!”
  我刚想说什么,却见远处冰面上似乎有异样,人影都更矮了几分,且一个个全停住不动了。仿佛有明黄的身影挺立其中。
  十四神色郑重了几分,道:“你待着,我去看看。”
  
  他匆匆离开后,我便坐回位子喝着热茶静等。看这情形,也不像出了什么大事,否则周围也不会如此平静。约半个小时后,老八他们一脸诡异地回来了,独不见十四。
  “十四呢?”我向老八问道。
  “被皇阿玛召去悦心殿回话了。”他平淡地答。
  我嗅出了他话里一丝不平常的味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老十抢先说:“皇阿玛给容惠指婚了。”
  “是吗?对方是谁?”八岁的毛丫头,等她能嫁人起码还得五六年吧,现在就推销出去的确早了点。不过就因为这,他们也不至于这样吧!
  老八表情怪异地说:“是你弟弟,李浩。”
  我一眨不眨地盯了他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消息确实吗?”我应该没听错吧?
  老十说:“旨意过会儿就到你家了,还能有假?”
  这么快?效率真高啊!不过谁能告诉我这种奇怪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啊?!
  八福晋对我笑道:“呵呵,这下成亲戚了。”
  老十古怪地笑:“八嫂,她早晚是我们家的人,这下好了,亲上加亲。”听了这话,老九窃笑着,老八和她老婆对望一眼,也无声地笑开了。
  我对老十的话没上心,只想着李浩和容惠这对奇异的组合。一个十五一个八岁,小孩子扮家家酒似的。不过,五六年之后应该就像样了,李浩满了二十之后再成婚,对他也有好处吧。不考虑容丫头的家世背景,我也还算满意这个弟妹。
  “啊,四哥。”忽然听到老九喊。
  我才从自己的世界回到现实中来,抬头看见他,便对他微微一笑。反正跟他们家也撇不清关系了,多这一层也无所谓。
  他的神色始终平静,目光却比一开始时柔和了些。
  他们这堆兄弟哥哥弟弟地喊了一气,终于见礼完毕。老四问:“你们刚才说什么那么有趣?”
  老八笑道:“没什么。就是今儿容丫头的婚事。”
  老十说:“四哥你也瞧见了,容丫头那个不害臊的样子!皇阿玛不过跟她说笑呢,她就指着人家说,长大了就要嫁给他!啧啧,真是……嘿!”他又指了指我说:“那个摊上她的小子,就是她弟弟。”
  老四便看向我,眼里满是好笑,我瞬间对他使了个眼色,也不管他看懂没有,便低下头。 他说:“容惠率真可爱,皇阿玛就喜欢她这点。”
  “直成她那样,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老十……”老八又好气又好笑。
  我实在忍不住,也笑道:“对,要直得如十爷您一般,才叫恰到好处。”
  “就是就是。”老十满意地对我笑。我的确不是讥讽他,也对着他笑。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都在看笑话似的看着他。唉,人总是爱把话往深里想。
  
  我瞅了个机会,找借口离了这堆人。转到楼梯口的时候,他从后面伸手一抄,搂住了我,吻着我的耳际,说:“以后少跟老八他们混在一起……”我转身,凑到他耳边说:“明天晚上空出来。”
  “你想做什么?”他问。
  “愿不愿意随你,过时不候。”说完推开他,走下了看台。
  
  这夜的月亮真好,冷冽的清辉均匀地撒在万物之上。而冰雪的反射更使这夜晚显得梦幻般明亮。
  我和老四批着厚重的大氅站在冰面上。他笑问:“你把我拉来这里就是为了赏月?”
  我答:“不是。我想玩滑冰。”
  “你不是不会吗?”他奇道,“昨天都没看你上过冰。”
  我对他笑了笑,便换上冰鞋。这时代的冰鞋是用木头和铁做的,鞋底硬得很,我稍加改良,起码能做稍有难度的动作。“帮我拿着。”我脱下斗篷交给他。为了便于运动,我里面穿着束腰的短衣,下面是长裤,有点像穿着裤子再穿超短裙。
  他惊道:“你穿这么少!”
  我脚下一蹬,轻轻滑开,对他笑道:“你就看着吧。”
  我把以前的一套动作做了些改变,增加舞蹈,滑行和旋转的分量。减少跳跃动作是因为装备不允许,而我的水平也不是太好,所以只留了一个两周跳。整套表演也就三分钟不到,最后以原地旋转做结束。
  我气喘吁吁地滑回他身边,说:“我的斗篷。待会儿就该冷了。”
  他却忽然将我的氅衣抛开,“你干什么!”还没等我喊完,他就将我拉到怀里,用他的斗篷围住我。滚边的貂皮风毛压在我脖子上,我痒得不行,想挣脱出来。可他的手臂紧紧地箍住我的腰身,我只能上身往后仰了仰。
  “一定是老天派你来勾引我的!”他说着便吻下来。
  我笑着避开:“那你喜欢吗?”
  他深深地望着我说:“喜欢。”
  “你喜欢我什么?”我很无聊地问。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你长得很美。”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是吗?我也对这张脸挺满意的。”
  他笑了:“忘了说我还喜欢你的厚脸皮!”
  “啊,那我是看上你什么呢?”我沉吟道。
  他很有兴趣地道:“说说看吧,我也想知道。”
  我环上他的腰,一项一项地数:“嗯,你家世好,有权势,有钱,你应该有钱吧?”
  他点头说:“还算不穷。”
  我于是继续:“长得也不赖,不过不如十三。”
  “想气死我这点还不够。”他扣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
  我想了想说:“我还欣赏你说话够毒辣。”
  “彼此彼此。”他印上我的唇,轻浅地吮吻着。
  我依在他怀里,承受着回应着。然后我认识到,接吻的确是件舒服的事情。
  
  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好。我跨进澡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对红月儿道:“我要泡会儿,你先出去吧。”她便收拾了我换下的衣物到外间去了。
  被稍烫的水汽一蒸,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真舒泰啊!别人冬天只是擦澡,我却要弄个尺寸惊人的木澡盆,像蒸桑拿似的泡上很久,一次得用掉十几桶热水。 
  唉,看来还是陆颖说得对,我就是一身资产阶级腐朽贵族的臭毛病,奢侈到骨子里,却老以为自己随遇而安。不知道我穷到一毛不拔的时候怎么过日子。
  把自己整个沉入水中,隔绝外界的一切声响,慢慢吐出肺里剩余的空气,直到因为缺氧胸口发闷才浮上来。可没想到我刚出水,就看到这么一出。
  “少爷,您不能进去!”
  然后,房门便被“嗵”地被撞开。一股冷冽的气流扫过裸露的肩膀,使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李浩像只蛮牛一样冲进来,此刻却泥塑似的一动不动,只瞪着眼看我。
  我抹了抹脸上不停往下滴的水珠,眯着眼问:“你是想和我一起洗?”
  “不、不……”他憋红了脸道。
  “那还不滚出去!”我冷冷瞪他。
  他立刻夺门而出,到了外间好像还“乒乒乓乓”地踢倒了椅子凳子。
  这小子是怎么了?这两天都没怎么见他人影,不知又发什么疯?被他这么一闹,我也没泡的心情了。草草擦干了身体,穿上睡衣,去外厅的时候顺便披了条棉袍。
  李浩依旧红着脸,在茶几旁坐着,看我出去,马上站了起来。红月儿给我端来一盅银耳,给他上了茶。
  我敲了敲桌子说:“晚上就别喝酽茶了,好像还有牛乳,给他倒一碗去。”这年纪要多喝牛奶才长得高。
  红月儿出去后,李浩低着头叫了声:“高凌。”
  “嗯?”
  “高凌……”
  “说吧,我听着呢。”我用勺子搅着银耳羹。
  他终于抬起头,却只是默然看着我。
  “怎么了?”我忍不住笑道,“你跟容惠的事定了,恐怕以后要避嫌,不能再跟她一块儿玩闹了。”
  他别过脸说:“我不要她。”
  我拍了下他的头,道:“这种心思你动也不要动!我看你们两个很好。”对你的前途也有好处。后面一句就功利了,我没说出口。
  他‘哎哟’一声,然后便呆看着我,半晌才道:“姐,我……”
  我等着他说下去,他却缓缓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回房了,你早点睡。”
  他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叛逆期到了?
  算了,想也是白想。我打了个哈欠,听他的睡觉去。
  
  北京漫长的冬季终于过去,我开始恢复去郊外跑马。因为射箭的水平大有提高,顺便带上弓箭,想着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打个野兔什么的。李浩有时会跟我一起,幸好他还跟以往一样,那晚阴阳怪气的状态没带到康熙四十三年的春天来。
  这天刚想出门,却意外地碰到十四来访。我只能暂时搁置外出的计划,请他进屋奉茶。
  我问道:“明天是你的大日子,怎么这会儿跑出来?”
  他今年十七了吧,也该为一时的年少轻狂划一个句号了。
  “我想见你,就来了。”他平静地道。
  我便说:“你今天不来,明天也能见到的。我会去观礼。”他的婚礼将在他新分的府邸举行,如果是在宫里,我想去喝喜酒也不能的。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受不了他这种眼神,只好说:“好吧,你若不想我去,我不去就是了。”
  他马上道:“我不想你去。”
  “我明白了。”我暗叹一声,心想,究竟是无法实现当初的诺言啊!他的两场婚礼,我注定一次也不能见证到,而将来我的婚礼,他肯定也是不会来的。既然我不愿意做他的女人,而他又绝不愿意只做我的朋友,那么我们的关系注定到此为止了。
  他从一只布袋里掏出一个白乎乎毛绒绒的东西递给我,说:“冬狩时猎的狐狸,我叫人做成手笼,一直忘了拿给你。”
  这都春天了,他居然才送我这个?罢了,反正今年冬天可以用,他也是一番好意,就别刺激他了。我于是笑着接过道:“谢谢。”摸着手感还不错,怪不得人说女的都爱绒毛玩具。
  我已经拿到了,他却还不放手,我便用力扯了一下。岂料他猛然放开,双臂一张,紧紧抱住了我。
  我挣扎了两下,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被他越搂越紧。他的下巴压着我的肩窝,紊乱的气息吐在我耳后颈侧,弄得我好痒。
  这小子简直欠揍!我直觉地想狠踩他的脚背,却听到他似乎有些发颤的嘶哑声音:“别动——就一会儿,求你!”
  好吧,反正也最后一回了,也不过是个拥抱而已。
  他知趣地没再做其他出格的事,抱了我一会儿果然就放开了。他最后问我:“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
  我松了松被他的巨大蛮力箍得发疼的筋骨,说:“对新娘子温柔些。”
  他闭了闭眼,握住我的手,轻吻了下手背,道:“如你所愿。”
  蜜月
  送别离京的人 ,往往都在彰仪门外的卢沟桥。桥头上有一截官马大道,两旁林立酒肆茶馆,店门外的廊柱上拴着骡马牲口,廊下闹哄哄地停满了板车篷车。空气中充斥着土路上被过路车辆碾起的滚滚黄尘和牲畜便溺的隐隐臭味。
  我和李浩把马匹交给店里的伙计照料,便上了二楼,在东头雅间见到了相对而坐的陈时夏和达兰。李浩抱拳笑道:“建长兄,青濯兄,我们来迟了。”
  陈时夏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会儿,便起身握住李浩的手,笑道:“哪里,是我二人来早了!冀之,呃,李姑娘,请坐。”
  达兰不像他这般处之泰然,惊讶地盯了我很久。我对他笑了笑,他反倒红了脸移开视线。
  李浩举杯道:“建长兄此去,不知何日再会。我们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顺风。待你归来之时,必定备下好酒为你洗尘。”
  陈时夏也捧杯而起,道:“好,我们共饮此杯。”
  我们四人仰头将自己杯中微涩的茶水一饮而尽。坐下后,陈时夏叹道:“自去岁进京,已一年有余。本愧见父老,不欲就此返家。无奈老母突然染病,我虽不肖,也必然要随侍榻前,尽人子之责。”说到这里,他的眼眶有些发红,大约既担心母亲的病情,又为与好友离别而伤怀,也许还有未能再战考场一雪前耻的不甘。但他生性乐观豁达,悲戚不多时就恢复了,开始谈论起云南家乡的风土人情,气氛马上变得轻松起来。
  云南的昆明、大理、丽江都是我想去,而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的地方。在我的想象中,那里有滇池、洱海、美丽热情的异族少女、满坡的山茶花,当然还有宣威火腿、过桥米线和汽锅鸡。
  说到山川地理,达兰就有滔滔不绝的议论和见解。我和李浩只有听的份。陈时夏开玩笑说:“青濯若肯将研究这些的心力放一半到仕途学问上,怕早就有功名在身了!”
  达兰红着脸道:“像我这般的纨绔子弟,过惯了尸居肉食,无所事事的日子,恐怕应付不了事务纷杂和人事逢迎。”
  呵呵,这个人是另一种类型的不务正业的旗下子弟!
  陈时夏笑道:“青濯是‘心无驰猎之劳,身无牵臂之役,避俗逃名,顺时安处’,哪如我辈终日汲汲营于役啊!”这番话如果是别人来说就有种尖酸讽刺的意味,但出自陈时夏之口,说的又是达兰,便只是朋友之间最无伤大雅的玩笑。
  然后,陈时夏和李浩谈起‘经世济国’的话题,那我和达兰两个以闲为业的人便只好聊聊天文数理、山岳河流之类。达兰说他还收集有许多陨石,引起了我的兴趣。
  闲聊了约有一个多小时,眼看也不早了,我们便结了帐,一行人直要把陈时夏送过桥去。刚出茶馆,便碰见了上次和老四一起的朱从善。我们随着骡车缓缓而行,朱从善热切地拉着陈时夏嘱咐,让他一定不要误了后年的春闱。
  不长的平直的石板桥面,很快便走到了头,陈时夏含泪向我们挥了挥手,登车去了 。我们目送他的那辆骡车,汇入离京的车马队伍中,渐渐远去,消失。
  与朱从善告别的时候,居然见到钟平为他赶车。他见到我,喊了一声“李姑娘”,然后打千请安。朱从善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我。我‘嗯’了一声,忽略朱从善锐利的目光,打马离开。
  
  和李浩在郊外跑了一圈,过了中午才往回走,反正刚才在茶馆吃过东西,也不觉得饿。眼看就要到家门口了,却远远瞥见街角处,钟平在一辆马车前垂手而立。这显然不是原先朱从善乘的那辆。
  我翻身下马,对李浩说:“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儿。”说着把暴雪的缰绳交给他。
  他却也跳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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