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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光的城「建筑 作者:木六姑(晋江vip2012.9.28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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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纪司辰被迫跟顾言曦一组,又输了捡子弹的比赛。回家路上,纪小霸王越想越觉得对不住自己“大头领”的称号。
六七岁的年纪,哪里懂得迂回和婉转,心里想着什么,就憋不住要说在嘴上。
离家门口还差一个拐弯,纪小霸王终于忍不住,对着身后低头跟着走的顾小妞大吼出声,然后,看着小姑娘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委屈受惊的水汽。
果然是女人,居然为这点事哭鼻子!
纪小霸王不理她,昂了头往家走。
男孩子的性格像风一样,第二天就把自己的斑斑劣行忘了干净。
然而,顾家那个女孩子,居然很久都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
纪司辰讨厌我。
直到顾言曦十九岁上了大学,心里还一直这么认为。
*****
“纪先生,我恳求你——”顾言曦把手搭在门把上,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眼已经没有任何情绪。
既已错过,何必重逢。
适可而止吧,纪司辰。
她看向那个男人,一如多年前,少不更事的他面无表情地看来。“从今以后,请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顾言曦说完这句话,扶着门把的手忽然不可遏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所有强制压下的酒劲像是冲破了藩篱的洪水,一层一层上涌。
怎么会这么难受?
痛如切肤剜骨般袭来,像是从生命里剥离一个切片。
她拉开门,潮水般的雨点将落地玻璃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沉重的黑灰,有谁的脚步声自身后沉沉响起。
纪司辰没有走,听见那般决绝的话,反倒轻声地笑起来。他的眼光里混合着不甘、落寞,最后统统转化成破釜沉舟认命的决心。
他步步逼近,在地毯上留下一串黑而深的湿痕,然后,伸出长臂,从背后死死地抱住顾言曦。
他搂得那般紧,像是要攥住黑暗里最后的一点光明。
纪司辰咬牙切齿,浓重的鼻息喷在身前蓦然僵住的脖颈之间。
他说:“顾言曦,那个该死的游戏,我输了。”
——“你听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各自数到两百亿,谁先放弃,谁就输了。”
——“言言……”
——“纪司辰,如果下辈子还记得,我们再见。”
顾言曦双膝一软,眼泪不知为何唰唰地落下来,就像是窗外滂沱的大雨,残风过境,终了无息。
他的膝顶着她的腿,他的头发蹭着她的脖颈,就像是当年情到浓时的迤逦,每一点触碰都可以激起细小的战栗。
顾言曦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局促,她抬起头却被大力地转过脸,纪司辰英挺的鼻梁落下来,嘴唇瞬间重重地覆叠而上。
他乌黑的眸子里带着彻骨的疼痛,爆裂出星星点点的火光。连同这个吻都是狂野的,像是高举旌旗,攻城略地的将领,昭彰着侵略的主意,势如破竹,勇往直前。
肩膀被他修长的十指牢牢扣住,尽管两个人都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透体冰凉,脑海中却轰然炸开高温的花炮。
纪司辰像是遇见了灯火的飞蛾,亦或是雪夜前行的旅人,他用尽全身力气,迅疾而凶猛地吻下去!
唇齿间的滋味芳香、甜美,带着酒意微醺的甘甜,像是从乌克兰那条藤蔓荫荫的爱之隧道,吹来八月的微风,夏意萌动,流芳馥郁。
他辗转吸吮,撬开顾言曦松松扣合的贝齿,再度攻占空荡久违的领地。那般思念,像是这世间唯一的温暖,只有深入纠缠、盘旋往复,在其中沉湎,永远纠葛不休。
顾言曦动了一下,居然低低地呻*吟出声。正常情况下,她从来不会这么配合而陶醉,然而此刻,借着放纵的酒意,竟也被这劫火点燃,将理智烧成纷飞的灰。
纪司辰手掌向下,渐渐游移到她的腰,长臂狠狠将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贴在胸膛上,身体弯成一条曲线优美的弧。他忘情地咬住顾言曦的舌尖,那般摩擦的力度,柔软的触感,如同婆娑摇曳的藤蔓,将一腔怒火平息成潺潺涌流的深泉。
“言言……”他低沉地呢喃。然而,顾言曦突然伸出手,重重向外一推。
女子的声音里还带着□的嘶哑,眼神却已经明亮自制。她擦了擦红肿透亮的唇角,冷了声音道:“纪司辰,你这样又算什么?”
☆、Ⅹ
“算什么?”纪司辰眼中欲*火未消,像一头余怒的狮子;一手撑着门框。
然而,顾言曦却有些出神,她似乎回忆起六年前那个炎炎的夏日,出现在校门口的一袭花裙。那一天明明阳光很好,心里却忽然下起如同今日的倾盆暴雨。
呵,真冷啊!顾言曦闭起眼睛。
“苏芮她——还好吗?”
“苏芮?”纪司辰似乎想了很久,才记起这个名字。脑海中一晃而过的,是一张记不清面容的脸,高挑而挺翘的身材,骄傲的眼神。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人,当年叱咤风云、折倒男生无数,与他并称“F中双娇”的校花——苏芮。
可是,提她干什么?
纪司辰蹙了好看的眉毛,声线游移,缓缓拉长。“她?”
“何必呢?难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好珍惜。”顾言曦看见男人眼里的犹豫,轻轻摇了摇头,她掬起一弯苍白的笑,一根一根掰开纪司辰扣在她腰上的手指。
“就当我今天喝醉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门砰地一声,隔绝了内外两般风景。
顾言曦贴着冰冷的门框,缓缓地蹲下去,像一只离了群落了羽毛的孔雀。
“别以为你家出事,就可以成为你装可怜扮同情的资本,别人的怜悯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爱情。”尖刻而怨毒的语气如同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凌迟在心上。
“若不是因为你,我跟司辰早就在一起了!”
是啊,当初怎么这么傻,真的以为纪司辰会在一夜之间,无缘无故看上她。
顾言曦没有纪司辰聪明,她每一步前行的路都走得坎坷又艰辛。然而,一路跟着他背影,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一个专业。
我终于为你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
可是这些,又能代表什么?
在爱情面前,一切都是苍白无力的幌子。
时间、距离、付出……所有的加起来,也抵不过一场真正对的感觉。
纪司辰,我放手了,我活过二十年的岁月,才明白这个道理。
我好不容易放你走,可你怎么还不离开?
顾言曦瑟瑟发抖,把自己抱成一团封闭的球。“这又算什么……算什么……”她重复地嘟囔,声音一点一点微不可闻,最后居然靠着门板昏睡过去。
纪司辰,你知道那个游戏的赌注吗?
你想用一个含义不明的吻,把我变回白痴吗?
我们之间明明还隔着很多亿数字的距离。
我们回不去了。
第二天,季胜在事务所里像往常一样拿起早间新闻的报纸,眉毛和发梢忽然齐齐一挑。
“建筑界新锐Lucien疑似横刀夺爱,争抢外籍人士女友。”
八卦版的头条字如斗大,下面还配了数张不同角度的纪大帅拉着一张长脸,拽住顾小美人的照片。
“本报讯,昨日晚七点余时,国际建筑新星Lucien现身本市皇冠酒店……据称神秘女子为德国Gmp公司艺术馆项目负责人……现场一片混乱,情仇?纠纷?具体□还等Lucien出面为我们澄清。”
季胜匆匆扫了一眼,啧啧,有情节有描写有内容,证据确凿,只等将那对奸夫淫*妇捉拿归案。
他心里忽然涌起作为一个黄金单身高富帅莫大的苍凉之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工作台前暂时安稳的电话。
今天估计又要接电话接到手软了啊!
季胜长叹一声,抓紧时间把报纸哗啦哗啦往后翻。最后终于在A不知道多少版的右下角,看到一个豆腐块,报道了S市现代艺术展览馆动工设计的新闻。
果然是——没有给媒体塞红包的错吗?
在报纸上挂脸扬名的纪司辰此刻有些烦躁。
烦躁是正常的,可如果不是因为头上平白无故被扣了个程咬金的屎盆子而烦躁,那约莫便有些奇怪。
纪大建筑师一如既往地坐在工作台前,然而呆了很久,手上都没有动作。手表的指针一点一点向后走,早就比约定的时间多走了一整圈,可是顾言曦没来。
绯闻女主角今天没有来敲定首层展馆平面图的方案,这个理由若是对于真有奸*情一对人,确实挺令人烦躁的。
是被狗仔堵截了?还是因为昨天那一个吻……她根本不想再见他?
纪司辰的手按在手机的开机键上犹豫了好久。根据他上一次和女顾客在咖啡厅讨论设计方案,被偷拍传出绯闻的八卦新闻威力,此刻若是他把手机打开,说不定很快就会被蜂拥而至的铃声震得没电。
干脆,推了椅子,去找同床共枕、过命交情的亲密战友鸡毛。
里的员工几乎被T大纪司辰的同学和学弟妹们包圆了,因此对待自己的老板总是多生出一份亲近之感。此刻,看到如此激情四射的新闻报道男主角一脸厌烦之色地走进主管办公室,不由得相互递了眼色,期待明天报纸上新闻的强势大反转。
“哟,我们金光灿灿的男主角!”鸡毛看见纪司辰推门进来,心情大好地跟他打招呼。“大帅,为了防止过多的电话打扰我今日工作,小的擅自主张把这里的电话线给拔了。”
鸡毛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提了提没有连接的座机。
纪司辰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哎呀,别摆臭脸呀!反正真正找我有事的人都知道我手机号,我还有这个!”鸡毛把头顶的黄毛一扬,摇了摇也是画满了小黄鸡的手机壳。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跟小曦谈完了?尴尬了?不想对策?要澄清吗?到底怎么说?”
“顾言曦今天没有来。”纪司辰给自己倒了杯水,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
“什么?没来?!!!!”鸡毛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豁然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小曦害羞了?”
当年,顾言曦痛经痛得死去活来,却非要撑着上课交图做模型。倒是纪大帅皱着眉头,很严肃地回宿舍拷问他们这帮大老爷们,有没有什么舒缓阵痛、调理月经的方法。
小曦对于工作的态度,自然也该跟学业一样,她不像是这种公私不分的人呀。
鸡毛还要说话,却忽然看见纪司辰摊过来的手。“手机借我,帮我找一下顾言曦的电话。”
“你居然还没有小曦的电话?!”鸡毛不可思议地瞪了眼睛,似乎想从纪司辰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哎呀呀,你真是要死了!我得给娱记们报个猛料赚点外快,我们的横刀夺爱程咬金居然连他勾搭的女人的电话都没有……”
鸡毛絮絮叨叨地在房间里转圈,却听见纪司辰清清冷冷的声音压下来。“打不通。”
“要不,再给你来个情敌的号码?人家说不定在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鸡毛调侃地眯起眼睛,摇头晃脑道。
“好。”
“……”
纪司辰不用德语已经将近七年,没想到重新拾起它,记忆依旧清晰。
“你好,我是纪司辰。”
醇厚而标准的发音,让鸡毛听得肃然起敬,大神就是大神,学了东西居然不会忘!
然而,听着电话,纪司辰的脸色渐渐黑下去,眉毛高高挑起,眉心拧成一个沟壑深深的川。他挂了电话,一言不发地把小黄壳拍在桌上。
“怎么了?”鸡毛意识到情况不对,也换了正经口气。
“我出去一趟。”纪大帅的话音还飘在空气里,人已经迅速推门闯了出去。
顾言曦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嘴里含着一根新买的体温计。若不是纪司辰给Jannick打了一个电话,她还不知道要在地板上昏睡到什么时候。
昨天雨夜风凉,她穿得稀薄,又淋了雨,加之酒精的作用和精神上的刺激,整个儿被折腾成了多愁多病身。
早上,三个德国大男人听说顾言曦没有去事务所,赶紧停下魅力中国行的计划,一齐跑过来敲她的门。然而,饶是怎么捶山镇海的响,门里就是没有动静。
他们连比划带英语好不容易说懂了酒店的经理,等接到钥匙打开顾言曦的房门,就看见她面色潮红、缩成一团,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经理迅速找人给她换了干净衣服,又泡过热水澡送到床上。顾言曦觉得丢人,好说歹说打发了三个神色紧张的德国大男人。然后,用从楼下药房新买来的体温计,估测她与医院之间的距离。
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Jannick,只要再吃点药就行了,又不是没生过病。”顾言曦本以为忧心忡忡的同事又折返回来,拔掉嘴里塞着的体温计,有气无力地说。
然而笑意在脸上僵了一半,眼前确实站着个男人,中国男人。
“生着病还有心思想新情人?”纪司辰放下手中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脸色五彩斑斓,像是打翻的颜料罐。
顾言曦心里叫了一声该死,却翻去一个白眼。“你来干嘛?”
“看看你病死了没。”纪司辰脱掉外套,把冻得通红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领子里捂热,然后伸过去摸顾言曦的头。
“没什么大事,死不了,让你失望了!”顾言曦别扭地把头扭开。
“别闹。”
这一句像是有魔力,赌气的人瞬间安定下来,居然也就温顺地闭上眼睛,安安稳稳给纪司辰摸脑门。脑袋昏昏涨涨,宿醉的酒还未醒,一夜的冻带着彻入骨髓的寒气侵袭而上。
刚才在外人面前支撑的坚强,崩塌成破碎的塔。
“好累啊。”顾言曦嘟囔着蹭了蹭枕头,眼角忽然渗出晶莹的泪花。
“言言,起来。我们去医院。”触到一手滚烫,纪司辰心像是被谁狠狠揪住,看她刚才还有饶有精神地斗嘴来着,怎么忽然就陷入了一场梦呓般的昏迷。
“爸爸——你不要走。”
“妈——”
女子一直在口齿不清地喃喃,他低下头,脸颊无意识地擦着她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像是烧起在平原里的一团野火。
顾言曦的语气里带着久违的撒娇,她不舒服地哼了一声,软软拽住纪司辰的手。“司辰,我真的,真的好累啊……”
☆、ⅩⅠ
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落进了谁的圈套,又砸进了谁的波心。
顾言曦无意识的私语像是空谷盛开的幽兰,花香馥郁,尾语缠绵。纪司辰保持着俯下*身的动作,忽然觉得自己站在普利兹领奖台上,灯光焦距的瞬间,都抵不过此刻岁月静好。
——“司辰,我好累啊!女魔头逼着我们明天要交两张色彩分析,可是最近两天都是满课……”
——“做模型熬了两天夜,那个楼梯跟墙板缝老是对不上,要死了嘛……”
——“纪司辰!你游手好闲的时候帮我设计一下图书馆方案多好,不要见死不救……”
女子的手心软软地与他贴合一处,近了可以听见心脏如鼓点般跳动。她一遍一遍,像是多年之前,带着哭腔细细重复:“司辰,我好累啊……”
我好累啊!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纪司辰紧咬着下颌,眼神渐渐柔和起来。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女子孤身一人,在海外独自打拼六年的艰难,他也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们错过的那么多年,和他们相知相爱相许后又错过的那么多年。
她爱他,他负她,他爱她,她负他。
向来情深缘浅,却无法相忘天涯。
纪司辰的呼吸深深浅浅深深,他忽然将床上病弱得像一只雏鸟的顾言曦抱起,小心翼翼地为她穿戴好鞋帽,然后一个横打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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