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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深处花尽落 作者:陌上芊芊(晋江2013.10.31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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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世宁闻言,深深的看了晴阳一眼,“在下知道怎么做了。小主今日可是误服了活血之药?”
我忙取来一副药,他认真翻看了一下药材,即刻了然,道:“这药方我是知道的,乃是恩师的秘方,索性药量不大,但胎气已动,在下马上去准备固胎之药,力保小主如愿,但一月之内,不可行房。”
晴阳闻言一愣,脸色立即羞红,我也跟着一惊,却听卢世宁轻声说道:“小主放心,明日你派人到太医院宣医,我自会想办法应诊,倒时只说小主身体有恙,月事失调,需要调理一月便可。”说罢一颔首,便起身告退。
外面风雨已停,冬雪跟着卢太医去拿药,我服侍晴阳躺好。晴阳眼中晶莹,“墨瞳,天旅没有弃我,天旅没有弃我。”
我也跟着红了眼眶,“小姐,上天注定要让你和卓公子今生连在一起。”
两个人感慨了一阵,心中却总有灼灼的焦愁,一月之后又该如何过侍寝这一关呢?只是这个孩儿给晴阳带来了莫大的喜悦,这近一个月来的伤痛总算得以稍稍缓释,我也自我安慰着拖得一月是一月罢,那躲不掉的难关只留着慢慢琢磨对策吧。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冬雪就捧着药回来了,扶晴阳起身喝了药,漱了口,复又躺下,许是一夜折腾得筋疲力尽,一会儿便睡熟。
我这才得空脱了湿冷的衣裳,喝了一杯热水,才和冬雪两个卧在外间浅浅的眯着,脑中混乱一片。半梦半醒间,天色渐亮,我起身穿衣,听着里间没动静,便先去洗漱,却觉喉咙疼痛,想是昨夜着了凉,又去烧了壶水,端了一杯,掀帘进了里间,轻轻放下茶杯,转身过去看晴阳,却见原来她已醒来,正盯着纱幔出神。
我默默退了出来,冬雪也起了身。我让冬雪去为晴阳张罗早膳,又出去嘱咐外院的太监小陆子去请太医,看小陆子听了吩咐一溜烟的向太医院跑去,我便到西偏殿去熬煮昨晚冬雪带回来的药。
晴阳胸中堵闷,胃口缺缺,执拗不过我,勉强用了一小碗清粥。我端着碗盘出来,见卢世宁正跟着小陆子走进养芳阁。我向他轻作一福,他见了我也微一颔首。我遂谢了小陆子,带着卢世宁进了里间。

卢世宁走后约一个时辰,李嬷嬷和敬事房的掌事公公何全一同来了。晴阳躺在里间,吩咐我请他二人坐,李嬷嬷忙推辞,我打了帘子请李嬷嬷进里间说话。
李嬷嬷在床边福了一礼,见晴阳脸无血色,眼窝深陷,果是病容满面。李嬷嬷说道:“太后刚听闻太医院奏报沈小主身体抱恙,特恩旨小主在养芳阁修养调理,还嘱咐小主身子大好前不用再去慈宁宫请安,只快快把身子养好才是。”晴阳称诺谢恩。
外间何公公隔着帘子轻声道:“太后昨日令奴才今儿向圣上呈小主的牌子,可不巧小主病了,太后便令暂收着小主的牌子,待小主身子好了再呈给圣上。”晴阳无力的点点头,我忙拿了两锭银子给何公公和李嬷嬷,他二人推拒不收,劝慰了晴阳几句便告退了。
至此,我和晴阳的心才稍稍放下。
午膳过后,晴阳饮了药,看了会子书觉得乏了,便去床上歇下,我和冬雪坐在一旁绣娟子,忽闻窗外风声呼啸,起身一看,天空中阴云密布,眼见又是一场大雨,我连忙嘱咐冬雪照顾晴阳,自己奔太医院找卢世宁取药。
沿着蜿蜒的小径一路走去,风越来越紧,天色越来越暗,空中已有滚滚雷声,我加快脚步,眼看太医院近在眼前,我绕向侧门,刚转过弯,只见一人倚坐在树下一动不动,我心中大惊,怯怯的走过去,仔细一瞧,竟是昨晚碰见的那位丘太医。只见他紧闭着双眼,面色青白,胸口的官服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边缘似是微微沾了点血迹,大腿上一处已经被血染透,我的心没有来的一紧,急忙俯身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还有呼吸。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丘太医忒的奇怪,昨日大雨天深更半夜的从墙外跳进来,今日竟负伤晕倒在宫里,他是太医还是每日打打杀杀的侍卫啊?眼下左右无人能帮忙,又大雨将至,我实是不忍心把他撇在这里,叹了口气,掏出丝帕,又在裙角上用力扯下一条,蹲下身来将他的小腿的伤处小心的包紧。
我正小心系结,猛的一双手带着劲风向我袭来,我连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出口便被掐住了脖颈,一瞬间无法呼吸,脸憋得紫红,胸口似是要炸开一样痛苦,只见丘山正狠砺的盯着我,眼神犹如怒兽。我用力想扒开他的手指,却无法撼动分毫,只能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艰难地张着嘴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须臾间,他似乎看清了我,松了手上的劲道,我如棉絮一般萎顿倒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侧头看他,也是虚弱的垂着手,深深的吸着气。
我委屈的怒喝:“丘太医,我见你受伤昏迷,好心帮你包扎止血,你怎如此对我?”气得我忘了自称奴婢。
他费力的抬眼看我,似是满脸疑惑,“你是何人?”
我被他这一问噎得语塞,敢情是他根本没认出我,亦或是早不记得昨晚大雨里那个小宫女了罢。我叹了口气,“我是储秀宫的婢女,苏墨瞳,昨晚来请卢太医时请你给我带的路,想不到丘太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他才终于似是想了起来,“姑娘抱歉了,我中了迷药,脑中昏沉不清,没伤到你吧?”
“没伤到,就是差点把我掐死!”我没好气的说,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你这个太医,怎会在宫里搞得混身伤?居然还被人下了药?”
俊逸的脸上一抹苦笑,“让姑娘见笑了。”
雨点已经开始落下,我无奈的看着他,“你撑一会儿,我去太医院找人来帮忙。”
“慢着!”丘山吃力的抬手拉住了我的裙摆,惊得我一跳。
“苏姑娘,不可令人知道我受伤之事,你莫要声张,只去寻卢世宁一人来便可。”
丘山似乎快要撑不住,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而雨点越下越密,他这样伤着,若再被冷雨一淋,必要发烧。我一咬牙,俯身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用力想要将他撑起:“我先扶你到廊檐下避雨,再去请卢太医来。” 
丘山强打了精神,深吸一口气,吃力的就着我的撑力站了起来,晃了两晃差点又倒下,我忙抽出一只手臂扶上他的腰,“坚持一下,几步就到了。”
丘山紧紧的揽着我的肩膀,几乎大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我也顾不得许多,就这么撑着一瘸一拐的他艰难的向前面的廊檐挪动,心中不由苦笑,前世定是亏欠了他。只听他在我耳边轻轻的呢喃了一句:“苏姑娘,你的仗义相助丘某记下了,来日必报答。”温热的气息搅得我心弦一颤,竟不知不觉又红了满面。 
好不容易挪到了廊檐下,我吃力的弯下身子将他放下,反身跑回去拾起伞,撑起来斜立在他身边,将他露在檐外的一半身体罩住,便急急向太医院跑去。
卢世宁负起丘山送到自己的厢房,把了把脉,确定丘山只是中了迷药之状,也不复担忧,便快速处理了他的伤口。
见他对这丘山受伤似是毫不惊讶,处理起来也娴熟有序,我忍不住想问他,“卢太医,这丘太医……”
卢世宁却打断我,“苏姑娘,昨晚和今日之事请你不要讲出去,连你家小主也不要说,以后……以后你自会……知道他的。”
我狐疑的答应了,想着天也不早了,也不多做耽搁,问卢世宁取了熬好的安胎药。待我回到养芳阁,晴阳和冬雪具是一惊,我在镜前一看,不禁自己咯咯笑出声来,镜中之人发髻歪斜,衣裙湿透,裙裾脏破,我才意识到方才卢世宁见到我时缘何表情微异,眉头轻皱了。 
莺飞草长
入宫第三日早晨,这边我刚刚送走卢世宁,心中正思量着他今日来时的复杂神色,外面小海来报说内务府总管冯起给晴阳问安,我扶着晴阳到外间做好,请冯起进来。冯公公五十开外,身高体胖,面色红润,见到晴阳便笑眯眯的请安问礼。晴阳令冬雪赐坐,冯公公倒也不推诿可气,大大方方坐在下首,尖细着嗓子道:“沈小主,奴才今日前来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意,万岁爷听说小主抱恙,很是忧心,万岁爷说了,小主初入皇宫,寝食不服难免身子不爽利,怕您身边伺候的人不够,特命奴才挑选几名手脚伶俐的下人送来给小主使唤。” 
我和晴阳换了个眼神,具是疑惑不解。晴阳谢恩,冯公公命八名小宫女跪在晴阳面前任她挑选,晴阳便选了两个看起来清秀老实的,赐名颦儿和砚儿。因晴阳的病情不得为外人知,故只命颦儿和砚儿在外间做些洒扫杂役,晴阳的一应起居膳食还都由我和冬雪负责。
自此晴阳奉旨在储秀宫养病,我便每日大大方方的去太医院找卢太医为晴阳取药,与卢世宁接触多了,慢慢便相熟起来。卢世宁师从沈院判,从小在宫中行走出入,聪慧过人,医术更是青出于蓝,今岁刚满双十年华便正式做了太医,因素受万岁爷赏识,太医院特别给他备了厢房,无论他当值与否,都可宿在太医院,可谓太医院中前无古人的殊荣。卢世宁长的仪表堂堂,气质温润如玉,少言寡语间透着清冷潇洒,宫女个个见了他芳心萌动,各宫妃嫔也都爱召他去请平安脉,是以他真真是这宫里的红人。我敬他医术高超,也谢他处处为晴阳用心,便常送些自制的点心汤水给他,得闲时还去帮他磨墨和备药。他初时只是淡淡的推谢,后来见我诚心帮忙,也就由得我去,两人私下也聊些各自经历,许是同是孤儿有些惺惺相惜,渐渐的开始对我照顾有加。他见我对医理药物颇感兴趣,闲暇就指点我一些浅显的药理,我玩心起时,便喊他“师父”,他只皱眉摇头,却也不曾推拒。
转眼到了七夕,晴阳胎像渐稳,心情大好,便命冬雪带着颦儿和砚儿准备果品贡物,要在养芳阁里给大家过乞巧节,颦儿和砚儿便欢天喜地的喊了储秀宫的太监小海和小陆子一起动手准备起来,搬桌抬案、扎花供果,一时间养芳阁里欢声笑语一片。
兰夜一至,弯月高悬,颦儿她们便请了晴阳出来焚香拜天,穿针乞巧。我笑眯眯的站在海棠树下看着她们,只见晴阳在香案上供上两个精巧的锦绣香囊,双手合十拜了三拜,便取线轻松穿了7枚银针,几个女孩儿都咯咯欢笑拍手。待晴阳拜过,砚儿就嚷着来拉我,“墨瞳姐、墨瞳姐,该你啦!”
我嬉笑着用手指点了下砚儿的额头,“姐姐我老了,也不求什么聪慧灵巧和美满姻缘了,还是你们几个小丫头,快些去求那织女娘娘给安排个如意郎君吧。”
砚儿红着脸不依不饶,“主子你听墨瞳姐说的什么疯话,不过比我们大了两岁,倒在这里倚老卖老起来,主子快罚她。”
晴阳呵呵笑着也来拉我:“砚儿说的是,墨瞳你不过长我半年,你老了,那我又如何?快别浑说。”
颦儿、小陆子他们也在一旁起哄。
见她们如此,我也起了兴致,便解下身上的小荷包,又从袖里取出一块丝帕,供在案上,也学着晴阳拜了天又穿好了针,砚儿在旁插了一句“求织女娘娘以后给墨瞳姐找一个厉害嘴的郎君,好跟她每日一处斗嘴!”
“死丫头,看我不撕你的嘴!”我红着脸追打颦儿,满院子的人笑作一团。
闹哄哄的办完了乞巧仪式,大家各自取回方才供奉的女红,我和冬雪服侍晴阳回去歇下,砚儿、小陆子他们收拾香案。待晴阳歇下,我出来欲打水洗漱,却见小海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海棠树下抹泪,我忙过去询问,原来小海家里姊妹众多,没进宫前,每年的乞巧节时家里最是热闹,他入宫一年多一直在储秀宫看殿,今夜见我们几个拜天祭月欢笑打闹的场景,不由得想念起家里的亲人。我看着这个白白净净的清瘦男孩儿,一双大眼里噙着泪,极力的忍着不敢哭出声音的样子,想起了与我相依为命的弟弟墨睑,不知此时他可是也想念着我。但他好歹还有栖身之所,有自由之身,若日后能金榜题名将来还能有个锦绣前程,可怜小海他们,一朝入宫做了太监,此生便也无望了。我从袖中抽出方才供奉的那块青白色锦帕,递给小海。锦帕角落里有我用白色绣线绣的几朵小巧的海棠花,不细看倒不易发现。
小海愣了一下,“苏姑娘,这……”
我轻笑道:“小海,我家也有个小弟,算年纪他倒是比你小了一岁,以后你若不嫌,便叫我姐姐罢。”
小海一听,又红了眼睛,哽咽着说道:“墨瞳姐你人真好……”
我举着那帕子给他擦了脸上的泪,将帕子塞在他手上,“别哭,在这皇家过活虽然不易,可这十来日你们也瞧见了,咱们小主性子极好,待下宽厚,日后若封了位份、赐了宫舍,我定求主子向内务府要了你和小陆子,宫里虽然不比家里,但咱们只管好好伺候主子,互相扶持宽慰着,兄弟姐妹一般,日子也便不那么难熬。”
小海捧着帕子破涕为笑,重重的点了下头。

第二日,晴阳因前儿睡得晚了,用过午膳后又歇下,我得了闲,因跟卢世宁约好去御药房后面的园子里学认几种草药,虽然时间还早,但见这阳光明媚的天气,玩心一起,便悠悠闲闲的向约定的仁心园逛去。
清风拂柳,鸟鸣啾啾,阳光晒得人心里也跟着温暖柔软起来。我穿着一袭鹅黄色的宫装,素净着一张脸,手里把玩着昨日供奉的那只小荷包,沿着碧波蜿蜒的玉带湖步履轻快而行。我从小没有兄长,只有幼弟,到了沈府更是以下人自居,向来都是照顾别人,卢世宁这些日子来对我指点关怀,在心里已暗暗将他当做兄长,便想将这荷包送他。
仁心园坐落在宫里的西南角,紧挨着太医院和御药房,里面种了各种珍贵的草药,因园中没有种植花卉,平时宫里的主子们也很少会到这边游逛。玉带湖从御花园贯穿至仁心园,湖水的尽头、树木葱茏中掩映着小巧的听雨亭,远远瞧见一个身着太医服制的男子背对着湖水靠在亭柱旁,似是正低头专注的看着什么。我心中暗笑,约了丑时相见,他来的倒更早。
走到亭前,我轻笑着唤了句:“师父好早。”
却感觉面前的背影一瞬间的僵硬,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再细看他发冠,方发现竟不是卢世宁惯常扎带的黑色锦带,而是根玉白色的锦带,我心中一紧,万分懊悔自己的唐突,定是认错了人。
只见那人缓缓的回过头来,刹那间我对上了一双炯炯星眸。我脚下踏空,身子向玉带湖中跌去,荷包也脱手而飞。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紫色的身影一晃,手腕上一紧,我被他大力一拉带到胸前,心如擂鼓的怔然看着他。
第一次在蓝天碧树下相见,第一次真切的看清他的模样。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阳光在他俊逸的脸上衬了一圈金芒,那一双眼如同清幽的深湖,似韵着穿透人心的蛊惑,却又分外的熟悉,仿佛是在千万世轮回中蓦然回首,刹那相逢,这莫名的感觉令我恍然陷落。
我心里闪过“怦然心动”这四个字,脸上一热,忙强自掩饰慌乱的情绪,脱开他的手退后两步整理衣裙,低头道了句:“丘太医,失礼了,奴婢认错人了。”
丘山轻轻笑道:“又是你?苏姑娘,你似乎总是走路不小心啊。”
我不由抬头看他,自上次雨中相见已有十余日,想不到这次他倒一下认出我来。
他似是看出我的惊讶,笑道:“我说过,姑娘仗义相助,日后我定当报答,况且……这宫里认识我的人倒也不多,说起来咱们到真是有缘的很。” 
我不解:“怎么大人你很少在宫中当差吗?”
“我医术不精,宫里的主子们都瞧不上我,倒是我那好兄弟卢太医,可是宫里的大红人呢。苏姑娘,你方才……可是将我错认成了他?”唇角一弯俊逸的弧线,隐隐透着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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