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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泪 作者:袭默然(纵横网2012-6-8完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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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使呢…磬儿集中精神,尽量不再让自己分神。金媒婆扶住磬儿的手,帮着自己将香插进香炉中,转身走回到堂前。
“跪…”那男子的一声托音长吼,更加坚定了磬儿的揣测!这里肯定不是自己以前去的那间城南的小屋子,难道是借用了院子外面的那个木头搭起来的商铺?该不会是和人家的花轿弄混了吧???可是转念一想,观音庙都拜过了,老天该是不会跟自己开如此大的玩笑吧…
“萧峣…萧峣?”磬儿轻轻的侧头呼唤,与其让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洋相百出,倒不如直接问问清楚,只要萧峣回应一声,磬儿的心就算是定下来了。
“哎呦,我的新娘子,这堂还没拜呢,就猴急着呼唤夫君了?这会儿可不能随便说话呀…小心蹙了子孙娘娘!”金媒婆赶紧凑到磬儿面前,扯了扯那华丽的衣袖,神秘兮兮地说道。
见萧峣没有回答,金媒婆又这般尽职尽责,再这么胡闹就确实不像话了。可是心中依旧不踏实,磬儿颤抖着叫住金媒婆:“金婆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确定一下萧峣是不是在我身边…我总是感觉…”
“哎呦,我说新娘子啊…想我金媒婆在这一行,干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您放一百个心吧!错不了!!!”
许是说的有些激动了,金媒婆的音调稍稍有些高。磬儿觉着四下里异常的安静,于是乎,脸颊“刷”地一下红得彻底!感觉到金媒婆用手按着自己的身子,该拜堂了,再这么直挺挺的站着,一定又要让人家看笑话了…
于是,“扑通”一声,磬儿挺直了腰板儿跪了下去。哎呦,磬儿拧了眉头,只觉着双膝麻木的紧。拜托!这拜天地是不是也该铺上一张垫子呀?
“噗嗤…”
什么?这是有人在笑么?声音是从左侧发出来的,没听错的话,这笑声应该出自跪在自己身边的夫君…磬儿暗暗叹息,离自己最近的人都笑成了这样,那些围观的人岂不是要掩面笑到耳根子了?
“叩首…”那男子再次长吼一声。
金媒婆再一次凑到磬儿面前:“新娘子,新郎提前交代了,高堂无法参加婚礼,所以把拜天地改成三叩首…”磬儿感激地点了点头,随着金媒婆的指示,与身前的夫君一同叩拜。
“再叩首…”
“三叩首…”
“礼毕…送入洞房…”
随着最后的一声,磬儿缓缓起身,金媒婆将丝绸的一端塞到自己手中,并推着自己跟着萧峣的脚步走。
“新娘子,当心门槛!”金媒婆提醒着。这一回,磬儿记住了,于是高高地抬脚,这姿势相当的夸张!于是乎,磬儿又听到了前方那“噗嗤”一笑。
萧峣?你今天是怎么了…这坏笑的感觉总会让我想起季默言,是我太紧张了么?


 

第一百零一回 成亲(三)
季默言立在磬儿的左侧,眼神自始自终都未曾离开过一身红妆的可人儿。抢亲,季默言无奈,磬儿本就是自己的妻,现在却必须要用这样的手段将磬儿留在自己的身边…说起手段,季默言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的承诺!尊重磬儿的选择,不会将她的身世公布于众,令慕容府为难。倘若萧峣注定会负了磬儿,即便自己受着世人的唾骂,也要将自己爱的人带离这是非之地!
金媒婆松开磬儿的手,摇着招财扇念叨着走到床前,象征性地扯了扯床褥:“一铺金,二铺银,麒麟送子送上门。三铺床是桃李园,恩爱夫妻一百年。四铺铺上四季财,金银财宝滚滚来。五铺六铺是财富,七铺八铺堆金库。九铺铺上大元宝,十铺铺得真是全!也生女来,也生男!生个女的当娘娘,生个男的是状元郎!”
“噗嗤…”这一回,是磬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右手抚上唇边,掩饰一般轻咳了一下。这金媒婆真是个喜角色,一张嘴,就跟那连珠炮似的叽里呱啦往外冒着吉祥话儿。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磬儿算是见识了,像金媒婆这样的嘴来回嚼上几圈子,丑媳妇都能嫁个俊嫁郎呢!
想得正出神呢,磬儿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手背,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又瞬间松开了…好似在提醒自己笑得有些太忘形了…磬儿刚正了正身子,金媒婆就走过来扶着自己缓缓坐在了床前,磬儿感觉到萧峣就坐在自己的左边,只是他不说话。于是,两人只得“看”着金媒婆忙前忙后,这气氛倒也不是很难为情…
金媒婆很是恭敬地将一柄秤杆双手奉到季默言的面前,笑得脸上厚厚的粉底掉了一地,心里盘算着这婚事办得值啊,光是定金就足以吃上三五年了。想着想着,心里便乐开了花:“请新郎挑起新娘的喜帕,日后定能称心如意!”
季默言看着她阿谀的模样,心中暗暗鄙夷着世人总是见钱眼开,可也多亏了有这样的人!若不然,今天的抢亲之事也不会这般的顺利…季默言始终保持着微笑,接过那肥硕的双手举着的秤杆,微微侧颜看向安安静静的磬儿。一伸手,轻轻挑起了磬儿头上的喜帕。
喜帕随着这一力道,旋转着落到地上。季默言凝神看着,磬儿娇羞的模样,美得就像个仙子!青丝高挽,红绳结环。百合鬓边是细小的繁珠点点,两只金步摇像美人的秋千落儿。妆容不艳不俗,睫毛密而修长,鼻梁高挺。许是有些害羞了,磬儿微微低头,一脸的红霞晕染,这模样让季默言好一阵心猿意马…
盖头揭了去,磬儿虽看不见,可是心却是很不争气地怦怦跳着。金媒婆塞过来一只满着酒的杯子,轻唤道:“金屋笙歌偕彩凤,洞房花烛喜乘龙。新人请喝交杯酒,生生世世永携手。”
磬儿淡笑着举杯,季默言凝神望了一眼,而后举杯环过磬儿的手臂。两臂相交,仰首双双饮下这一杯香醇。醉了,醉的是心,迷离了双眼。尽管窗外大雪纷飞,屋里的暖意阵阵升腾在洞房里的两人的心头。
金媒婆收了酒杯,和另一名侍女退下,顺手关上了洞房的门。“砰”的一声门响,磬儿的心又跟着一颤,脸上一阵阵火烧般。这新婚的礼总算是完了,现在这屋里岂不就剩下自己和萧峣两个人了???这还没到晚上,安心…要安心啊…
磬儿羞红了脸,双手交织在一起,撕扯着袖口的衣料,颤颤的、怯生生地唤道:“萧峣…我有点紧张…我…”
“嘘!”季默言扬手伸出食指,轻轻地覆上磬儿殷红的唇瓣。看着她乖巧地噤声不再说话,于是,唇角轻扬,按捺许久的那颗激荡的心,再也不想放过眼前的这一道醉人的风景。暗红的烛光摇曳着,摇醉了季默言的心。光影流转,高大的侧影渐渐逼近,磬儿无处可躲…他抿着唇,缓缓地印上她的两瓣娇唇。磬儿感觉一股暖流又唇瓣扩散到全身,他的唇火热,温暖了她,幸福油然而生…她静静地侧首,微微抬头去迎合着他的吻,不媚不娇,却是能勾起他的满心欲望…
一手轻抚磬儿的背脊,一手搭在那圆润的肩头,手下一重,季默言顺势将磬儿推倒在绣床之上,激起了满室的暧昧气息。双唇相依,磬儿倒下的瞬间口中呜咽的一声闷哼,很快淹没在季默言噬魂的吻中。
他并不急着来触碰磬儿的身体,只是丝毫不肯放开磬儿的香吻。好似等待了许久,好似珍惜着一件至宝,又好似担心着这会是最后一次般,温柔中带着渴望的索求,又极怕弄疼了她…
他的夺取就像是饥渴了许久的猛兽,纠缠着、撕咬着、吮吸着,他的半个身子禁锢着自己平躺在床上,磬儿尽力去迎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觉着哪里怪怪的…磬儿说不清楚,但是心里的那个感觉是错不了的。
这吻中饱含着磬儿读不懂的情,却是温柔至极、深爱之极,磬儿的心被这个吻搅得七荤八素。心底的那个声音不愿放开,可身体不得不去抗拒。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因为磬儿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不是萧峣…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磬儿双手轻轻撑起他的身子,将他推离自己一段距离。磬儿的胸口大力的喘着,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这般的享用这份缠绵,只是磬儿必须停下来弄清楚…
缓了缓心绪,磬儿轻唤道:“萧峣…”
季默言还未消减的温存,在听到磬儿口中的那个名字后,心底一沉。剑眉微微拧起,看着身下这副娇容,季默言万幸是自己拥有了这一切!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强迫自己不得霸占磬儿的身子,除非她真的愿意…只是这样的折磨,季默言就像是含着一口美食,却不能吞下那般难受。
见无人回应,磬儿有些紧张起来,急切地呼唤道:“萧峣?你为什么不说话…我…”
一句话还未说完,磬儿的双唇又被死死地侵占。这一次,却饱含着惩罚之意,磬儿一惊,反抗着撑住他的胸膛。季默言单手撑床,另一只手稍一用力便掰开了磬儿的挣扎,死死扣在了床上。
“唔…放开…放开我…唔…”磬儿挣扎着又踢又打,不断地扭动着被禁锢的手腕,哪怕动一下便是生疼的也要去抗拒。
这份挣扎,让季默言看着心疼。即便万分不舍,还是松开了磬儿的唇瓣。沉声道:“磬儿…”
感觉像是寒冬腊月掉进了冰水中一般,磬儿浑身僵硬着,愣了半晌才颤抖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季默言…为什么…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会是我?”季默言的心很疼很疼:“我真的爱你,闭上眼,我以为我能忘记,但心底的泪,却没能骗得了自己…”
磬儿颤抖着思绪混乱,这里?这里难道是季默言的清幽别院?娘和萧峣还在城南等着自己,现在他们一定很着急了。不行,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想着,磬儿狠狠推了季默言一把,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季默言反手一拉,磬儿终是逃不出魔掌,愤恨地吼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的…”
“我也答应过自己,倘若你有危险,我一定带你离开!”季默言声色俱厉,像发誓一般说得郑重其事。
磬儿再次愣神:“危险?”
季默言不想欺骗,将磬儿扶起来坐在床前,整了整她凌乱的衣服,稍稍稳了心绪说道:“前夜萧国玉来找过我…他要阻止你们成婚!”
“萧国玉?”磬儿默念,抬眸厉声道:“你为什么和他联手?”
“他让我做出选择…第一抢亲,由我来做这个混蛋,也许你会恨我一辈子!第二他去破坏,当然,他不会傻到再去杀害他儿子的挚爱,因为他要的是萧峣乖乖地回家…”
磬儿认真地听着、思索着,冷漠地接道:“他不杀我,却是要将我的身世公布于众?到头来,我不但嫁不了萧峣,还会连累慕容府一个欺君之罪…萧府的人恨透了慕容府,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季默言看着磬儿,感怀地摇了摇头:“正是如此,我们现在都已经成为萧国玉棋盘里的棋子,我必须将你带走,因为我总觉着萧国玉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我走不了的…”磬儿淡淡地摇头:“即便我走了,萧府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慕容府…我不能眼看着萧峣重蹈覆辙,我要去救他!”说着,磬儿摸索着站起身来。
季默言赶忙上前拦着:“磬儿,你疯了?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那萧国玉要的就是你的秘密,只要你离开了渌城,他即便再有本事,死无对证,也抓不住慕容府什么把柄啊…”
“可是,萧峣该怎么办?他的心不似萧国玉那般恶毒,我不能放任他回去,变成他父亲那样的人!”磬儿挣扎着厉声吼道,却在下一刻,秀颈上承受了一道不轻不重的敲击,应声倒在了季默言的怀中。
磬儿,对不起,我只能选择救你…


 

第一百零二回 变故(一)
城南的那间破败的小屋,堂前挂着艳红的喜字,摇曳的红烛还在挣扎着,好像要打破这满室的沉寂。小月扶着王婶坐在八仙桌前,一脸的哀伤、焦虑。萧峣一身的红装,本应是今日最风光的一个,然而此时,却只能无力地坐在屋子的角落里兀自烦心。紧紧握住的拳头,指尖早已嵌入了掌心,疼,自然比不了心中更疼…
绣夫人静静地坐在一边,忽而看看王婶、又无奈地望了望一脸沉闷的萧峣,长长叹息一声,道:“总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眼看着天都黑了,再找不着磬儿的话,可怎么办啊?”
“咱们都已经找了一天了,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莫不是…莫不是遭了坏人毒手吧…姐姐又看不见,逃又逃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啊…”小月攥着自己的衣袖,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王婶拉着小月,颤抖着下颌掩面而泣。
“别哭了!”萧峣冷冷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这悲哀的气氛,众人皆是期盼地望向萧峣,等待着、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在这皇城之内,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大胆的明抢!除非,这贼人就是冲着我和磬儿来的…得知我今日成亲的人并不多,先一个一个排查,找准了再做打算!”萧峣的双眸像猎鹰一般冰冷、尖锐,让人不敢看上一眼。王婶不经意间瞥见,也是不由得一阵战栗。
“奶娘…”
门外一声呼唤,小月急忙去开门,慕容可欣风尘仆仆地赶来。来不及褪下满是雪花的披风,一进门就急切地拉着奶娘的手询问:“找到她了么?”看着奶娘满脸的泪痕,可欣暗暗皱眉。
王婶稳了稳心绪,拭干面颊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地问道:“府里打探的怎么样了?”
可欣扶着奶娘坐下,沉声道:“不是哥哥干的…今天我回府后,仔细观察了他许久,并没有异样…”
听得这话,王婶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哑着嗓子哭倒在小月怀里:“如果不是大少爷做的,那磬儿岂不是很危险么…孩子,你到底在哪里啊…”
“会不会…是萧府的人?”绣夫人认真思索着,试探性地说道:“萧老爷一向不满这桩婚事,如果是他从中作梗的话…”
“哼!你也太小看我萧国玉了!”
门外一声厉呵,吓得小月急忙缩到王婶的身后。这声音沧桑,却是冷到了极点。小月最怕父亲吼自己,可是这声音未见其人,光是短短的一句就已经让小月吓得缩成一团。
“咣当”一声巨响,破败的木门被一脚跺开。萧国玉威风凌凌地站在风雪中,大步一跨进得屋来。轻蔑地环视一周,最终把那冷厉的目光落在了绣夫人的身上。
“我当是谁在背后挫人脊梁骨,原来是绣织纺的老板娘啊…萧某的内人一向喜好绣老板的手艺,却不知绣老板还与犬儿有交情啊…真是幸会!”萧国玉一脸轻蔑地笑着。
绣夫人从他进门,不畏不怒、不气不傲,只是淡淡地望着。看他一脸的得意洋洋,想必是知道磬儿这边出事了,才会大半夜过来的…若说这事儿与他无关,绣夫人打死都不会信!绣夫人轻轻一笑,低头扯扯衣摆,一手撑住椅子扶手起身,双手交握,微微颔首道:“原来是萧公大驾啊,这些年多谢萧公对绣织纺的盛情光顾,我绣心才没能落魄街头…今儿,我也算是新娘的娘家人,来这里自然是想粘粘喜气,讨杯喜酒吃的。只是没想到,有人并不看好这桩婚事啊…”
萧国玉厉声冷笑:“绣夫人话中有话啊?也罢…想我萧国玉风风雨雨这么些年了,被人诬陷怀疑早已是家常便饭…今天我来,正是要解除大家对我的误会…”
萧峣本就一团乱麻,经萧国玉这一番说辞,心中更是五味杂瓶。“啪”的一声,一掌击在了八仙桌上,厉声吼道:“你还要辩解什么?就算不是你掳走了磬儿,这事儿也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
萧国玉一脸的苦闷之色,在众人眼里,怎么看都是假惺惺的辩解。众人懒得再去理会,唯有王婶颤抖着声音,一步步挪到萧国玉面前跪下,哭诉着:“萧大人…我求求您,救救那孩子…磬儿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们不能再这么残忍地对她了…恩怨纠缠、命运轮回,终究是躲不过这一劫…这两个孩子的幸福就攥在您的手里,但是只要您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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