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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鸟(强男强女)--p-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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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鹭一看到杨的目标就是这把手枪,当即知道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挥了。
他甩手松掉丝锯,反手左右两枪,飞速发射两枚子弹,先后击中突击步枪和冲锋枪的手柄。
就算是亚音速枪弹,在十米内直接承受的冲击力也相当于一辆小型汽车在时速40公里情况下的撞击。那两名雇佣兵的腕力当然无法与小型汽车相比,枪械被震得脱手掉落。
“现在都不许动。”杨冷声说,杀气盎然。于是三个人都没人再动了。
他又说:“站到一排去,把地上的枪踢开。”三个人只能照做。
参训的学员们十之三四产生了一个想法:“菜,真菜!”其余十之六七则想:“不是他们菜,而是眼镜太强。”
李鹭没有见过杨生气到这样的程度。她知道杨的实战水平,刚才绝对是超常发挥状态。杨一旦愤怒到即将丧失理智的程度,战斗力会有大幅度的提升。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呢?
她站在人圈外,大脑急速地运作,在想要不要夺一部卫星讯号发射装置过来,接通Z的讯号,让Z直接平息杨的怒火。
杨这时候却说话了:“把你们的长官叫过来。”
“长官正在处理另一边的纠纷,现在没时间过来。”被夺了手枪的人说。
“是吗?那很好。”杨手指用力,始终被他掐住的人脖子上立刻见了血,从杨五指尖下深陷的皮肤里渗了出来,顺着肌肉的条理蜿蜒流下。
杨说:“你们长官来不来其实都没关系,我只要看见我的同伴活着被带回来。死了任何一个,你们就等着以命偿命。”
“同伴”,被“活着带回来”?李鹭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几个大高个子,努力钻了出去。
杨生气时胁迫力很强大,以至于身周五米内都无人站立,仿佛凭空就有一根警戒线竖立在那里,标示“闲人免进”。李鹭一旦过了那条事实上并不存在的“警戒线”,就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内。
“杨,埃里斯呢?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问。
杨怔忡地愣了一瞬,威胁地对几个人说:“谁都不许再动,动一下我就开枪。”
他的神情严肃,从半破的眼镜中射出骇人的目光,谁也不会怀疑他是真的有胆量杀死一两个人。
他松开掐着别人脖子的那只手,向李鹭招了招:“过来,让我看看。”
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很少,也就是说,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最好谁都不要忤逆他。李鹭马上走到他面前:“我没事。”
杨一边注意被他控制的那几个人,一边左右打量她,松了一口气:“好像真的没事,虽然是凄惨了些。”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哦,是这样吗?眼镜的确该换一副了。”杨微微地对她露出个“安心吧”的笑意。在这个笑容展开的同时,空气中紧绷的气压也在逐渐消散。
李鹭再次问:“埃里斯呢?是他出事了吗?”
“他,他和我一起逃出来的,现在不知道蹲哪棵树上盯梢呢,他的狙击步枪肯定就瞄准这里了。”杨说。
李鹭抬头四处寻找。
“别找了,按他的风格,一般要藏在七百米以外的距离。”杨说。
——为什么狙击手比突击手要让人胆寒,就是因为他们总是躲在突击步枪的有效射程之外放枪子。他们可以远远地将你一军,而你就算暴跳如雷也是鞭长莫及。
“怎么会变成这样?”李鹭问,目光扫了一下几个雇佣兵。他们脸上露出了屈辱的表情,被学员拿警用伯莱塔指着,而且还是被晾在大庭广众面前,可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绝对是可以申请精神损害补助金的凄惨事件。
杨满不在乎地把目光投到一旁的枯叶堆里,李鹭顺着看去,发现厚重的腐殖质中沉着一把漆黑无光的冷兵器,她自己惯用的战俘刀。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杨冷哼道:“有个笨蛋拿着它把玩,我问他从哪里来的,他非说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李鹭恍然大悟。
“你人是我带出来的,要是就这么没了,让我怎么向Z交代!”杨抱怨地摸自己脑袋,“下次绝对再也不接这样的差事了,吃力不讨好,费力又费心。”
李鹭一脸囧状,还以为他有多好心,原来是敷衍了事的心态。
杨轻轻吐了口气,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坚硬的肩部线条变得柔软。他伸手摸摸李鹭的脑袋,把她头上的乱发揉得更乱。
李鹭不满地说:“你指甲上还留着别人的血,不要乱弄我头发。”
杨得意地一笑:“你头发比我的手还脏。”
到了这时候,他还有什么可气的,右手一松,伯莱塔在食指上打了半个圈,倒转地握住将它物归原主。
对于杨这样具有杀伤力并且已经作出恶行的学员,处置方式一般是带走进行隔离训话。那一组行动小队用枪口指着他,要求他把双手高举至头,杨也毫不在意地照做。
李鹭皱起眉,她看不得自己的同伴遭受这样的待遇。杨却在她动作的前一刻制止了她,用中文说:“没关系,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不这么认为。”李也用同样的语言迅速和他交流。
“你放心,就算他们想对我做什么,我也不是会任人欺压的人。”杨眨眨眼睛,又说,“我身上还有好几卷丝锯呢,奇奇怪怪的武器也不少,他们认不出来。”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你别多生事,等我回来。”杨说完就被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29日下午勾搭上了画插画的小白大人,请她帮《路鸟》配变态医生的图,下面是小白以前做的插画~】
【杨的恶名早已远扬】
杨被押进禁闭车里问话,弗凯在主控车里对几个二线团员训话。
弗凯不断地抠头,她感到很头疼,她感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先不说别的,她带来这群二线真孬到了一定的水准。尤其是跟杨对拼的这几个。
对方手里没枪,自己手里有枪——那当然是占据有利地形,远攻为主,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自己傻乎乎跑到对方有效攻击距离里的脑残。真孬,斗不过人,等人把枪放下还用枪指着对方脑袋一直押送过来。这算什么,典型一色的色厉内荏。
站在她身前几个队员看到弗凯大队长以近于光速的速度抠头,纷纷把脸垂得更低了。
显然她也是个没什么耐心的,挥了挥手说:“算了,回去让团长带你们重头重修。”
“啊!让团长……”
如果说弗凯只是有时候会捣鼓些动作的恶魔,那么罗诺诺亚团长则是撒旦中的撒旦。
他们张大了嘴巴,几乎要昏倒过去。
杨最终没有受到什么处分。
轻骑兵学校官方对此作出解释:有关工作人员没有注意到学员在特殊情境下的情绪,故意进行言语挑衅,在该起事件中承担主要责任,学员可免予处罚。不久后,官方又在相关文件下做了批示:某工作人员是临时工。
杨在两天后被客客气气地放了出来。他被关了两天,洗过澡刮过脸,换上一副崭新的金丝边平光镜,眼角的淤肿消了不少,他爬出充作禁闭室用的装甲车时,精神焕发,与关进去前那倒霉样子判若两人,简直像是进去度假似的。
安吉拉上校与弗凯一同在指挥车里看着杨。安加拉上校指着屏幕说:“真的就是他,他居然又回来了。”
“又?”
“他前年参训过一次,可惜在倒数第二关被‘击毙’了。今年形象变得很厉害,我居然一时没有认出他来,真是失策。”
弗凯对于同业竞争者很敏感,别有用心地问:“听你这么说,他似乎很厉害,怎么被击毙的?”
“他……”安吉拉上校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他大部分时间会很懒散,前年就是恰巧在懒散期被击毙的。”
执行任务、生死关头,也会以懒散的态度对待……弗凯队长连连挠头不予置评,她家里的那位罗诺诺亚团长大人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德行。
安吉拉上校结束了她的长嗟短叹,拿出一沓整理出来的资料册,摆在操作台上说:“好吧,前期选训就到此结束,现在该筹划最后的各国竞赛了。”
弗凯队长凑过去看,那些资料记载着目前尚未被淘汰者在各个环节中的具体表现,附带光盘影像资料。
安吉拉说:“选训已经结束,下一环节是真枪实弹的竞赛,稍有不慎就会出现死伤。所以前期工作非常重要,我们要根据他们各自在上一阶段的表现了进行分工组队。”
研究了近半日后。
弗凯队长说:“那个杨……就让他扮演人质角色吧。”
安吉拉上校毫不犹豫:“英雄所见略同!”
总不能让一个随时能下杀手的BT人物荷枪实弹与别人混战吧。
弗凯队长又说:“那个李……就让她在后方随队医生吧。”
“英雄所见略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杨一起前来的也不会是能够手下留情的人。
“狙击手埃里斯该怎么安排位置?”弗凯半疑惑地询问。
“姑且……今年的狙击枪弹全部改成彩漆弹吧。”这家伙估计也是不留活口的主。
“那么奇斯·威廉姆斯……”
安吉拉上校想也不想:“无国籍组总要有至少一个冲在前方的突击手才对吧,就他了。”
奇斯先生被认定为全无国籍组别里最厚道的人士——其实比起其他人来,他一点也不厚道,只是既然要与杨等人作比较,自然在这方面就落了下风,矮子里面拔将军么。
于是在幕后组的策划下,该年度最后军事竞赛的内容被规定为“解救人质演习”,由校方选定扮演恐怖分子的队伍与扮演特种部队的队伍来进行对抗。从“特种部队”队员中抽取一名队员作为人质。
而由于该年度同时出现数名强大杀伤性的学员,为避免情况脱出控制,全程使用彩漆弹,取消了以往在部分地区域可以使用实弹的规则。
无国籍组硕果仅存的九个人将与意大利组的十八人进行对抗。从数字上看,意大利占据了先天优势。可现实常常是让多数人无语的,在实战中,尤其是冷兵器战争时代过去之后的实战中,人数占优不再代表着胜利女神的偏爱。
在那场没有死亡的战役中,来自潘多拉的三个人出于这样那样不可告人的官方目的,被当成河蟹一般塞到了无人知晓的角落。
首先是杨,他在最后一个环节的整整十五日中,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小黑屋里,如他所愿地成功扮演了一名文雅柔弱的可怜人质。——出于对他的“尊重”,主办方为他的小黑屋配备了不可上网的电脑一台,单机版游戏软件若干。每天必有西式冷盘及哥伦比亚咖啡招待。
接着说李鹭,她蹲守在后方简易帐篷里无所事事了半个月,期间成功打击了数批前来袭营的恐怖分子。据那些从李鹭的帐篷中放出来的人痛哭流涕地说,李的帐篷将成为他们一辈子的梦魇。他们永远也忘不了在惨白LED灯光照明中,有一个面目沉郁的排骨君手持200CC的注射针筒,阴笑着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的镜头。
在这其中不得不提起埃里斯。
根据官方安排,他本应该是身处后方,远距离保卫后方营帐的安全。是李鹭在通讯中要他不必多管闲事,到前线去参与解救人质的任务,速战速决。埃里斯本来犹豫不决,但一件事不幸地发生了,几个伪装成本阵营的敌人潜入了李鹭的帐篷。
察觉上了障眼法的当,埃里斯赶紧从自己伪装潜伏的位置冲了出来,然而进入李鹭的帐篷,他看到的却是几个大男人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李鹭手持一个大针管刚从地上站起来。
“你在做什么?”他当时马上就问了。
“注射麻醉剂,让他们一觉睡到演习结束最好。”
埃里斯看没有自己的事,转身就往外走。刚迈出两步,想起一件事情,他毛骨悚然地停下,转回头瞪着身后唯一清醒的人:“我记得好像没有配给麻醉剂吧。”
“是的,就连有镇痛功效的药物都很吝啬,最多只有阿斯匹林。”
“那你是从哪里弄来麻醉剂给他们注射的?”
“这个啊,我该好好感谢热带雨林,有很多原材料,”李满不在乎地说,“我昨天晚上用炒菜锅熬了一些出来,想不到药效居然挺不错。”
在这一刻,埃里斯知道李鹭不会有问题,有没有他在后方支援都一样。
埃里斯放弃了后方防御的位置,他一路追随在救援组的后方,一公里有效射程之内,只要进入他的瞄准镜,都没人能够逃掉被爆头爆胸的命运。他有意识的主动进攻有力的支援了奇斯于其他几个队员的救援行动。
当奇斯单枪匹马踢开小黑屋门口的时候,杨正在最终幻想八的最后一关与黑发魔女干得半死不活。受那突如其来的踢门噪音影响,他紧抓鼠标狂点左右键的手一抖,GF硬是没召唤出来,女魔头一阵狂风乱扫,屏幕里的男主角露出一个凄美的表情,小手按在胸膛上作梨花吐血状,缓缓软倒在地上。
凄绝的BGM响起,GAME OVER的英文提示昭示着杨这半个月舒适生活的终结。
奇斯一手端枪,一手抚着胸口伤处,脸上涂满了迷彩油泥。杨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是否痛苦,是否疲惫,完全看不出来,这一刻站在门边等待他出去的是一名战士,身上充满了铁和血的气味。
杨能想象得出这十五日是多么难熬的日子,侦查与反侦查,追踪与反追踪,设防偷袭定位寻找目标,一切普通事务在危险重重的热带雨林里变得更加困难。尤其是这次行动是完全没有食物和饮水供给的,他们必须凭自身能力在雨林中求生。
奇斯与他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杨心中五味杂陈。如果以后成为了敌人,那么奇斯一定是他最棘手的敌人,这样的敌人有坚毅的心志,不会为他的言语所扰乱;这样的敌人认定了目标就不会妥协,并且还拥有高超的实战水平。
他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金丝边眼镜,啜饮干了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迎着阳光对奇斯说:“看来我们是胜利的一方。”
“嗯。”
奇斯仅仅回答了一个单字。
*** ***
集训终结的那一日,奇斯被S。Q。派来的黑鹰军用机接走。
杨和李鹭一行人则在等待潘朵拉的运输机,因为要从委内瑞拉西南部调运一台装甲车回总部,运输机恰巧经过他们所在的东南部热带雨林,大约明日才到最近的机场。他们只要在当晚乘车赶到机场就没有时间上的冲突。
趁着这段难得的空闲时间,埃里斯又跑去向弗凯队长蹭团长的联系电话,杨和李鹭难得有清闲的时间,沿着河岸一路散步。
李鹭一路踢着石子,显得无聊。
杨酝酿了一会,问她:“你打算怎么办?关于奇斯的事。”
李鹭停下脚步:“什么关于奇斯的事?”
杨也停下脚步,与她正面相对,摇头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情,只要曾经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的工作就是通过这些痕迹推断他们的本来面貌。”
“你想说什么?”
“奇斯是个不错的人,你可以考虑他。”杨说。
李鹭诧异地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和他虽然不是一起回到营地,但他身上包扎的方式我是认得的。绳子的打结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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