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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孩子哥哥,不是爸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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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方秦的衣服拿了出来，把我的衣服连同我曾经留在这里的一起放进去。我又把孩子的衣服交给方雷，叮咛着好好照顾儿子，我告诉他方秦喜欢的食物，告诉他方秦喜欢听的故事和方秦的习惯以及方秦一样的沉默少闹，最后说，他的名字叫方秦，方圆的方，秦柯心的秦。无论方雷再说什么，我始终无动于衷，坚定离开的决定。似乎一切都象梦一样，一夜就突然醒来就都明白了。事实我们都不该再做梦，只是，我们的孩子没有罪过，我不该要他陪我身边等到危险到来。我知道，如果我不回去结束我和芸的问题，她是不会放弃伤害方秦。我明白，即使没有芸的危险纠缠，也不能再让这个错再错下去。
我与方政与方雷，或者与芸从开始就是个错误，象父亲与母亲以及方雷和他的妻子，这里所有的种种爱恨，到底都是错爱的因果循环，已经找不到简单的出口！
第二十七章 无处可藏
最后一半的夕阳也慢慢地沿着山坡滑下去，他从容不迫地接受了即将被黑夜取代的事实。我不知道这样的景色算不算美丽或是壮观，只是这一刻我没有办法让视线离开，最是昼夜交替的这一刻清醒的残忍。这个小小的阁楼真实的留着一些美丽的象梦一样的情节，那日我与谁相拥在这个位置仰头看着漫天星光的情景象飞速滑过的流星，匆匆而绚烂的飞过，坠落。他也曾经满是幸福的期待，象我满是幻想的企图一切从新开始，不计较得失的去爱，终究我们都是凡尘中的微粒，对于未来都无能为力，只有微笑着哭泣。我拥着那个有着白色绒毛的玩具狗，我记得那天他说买两个，一个小的，象儿子，一个大的，是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所以此刻就只剩下了这一只，她孤单的和我一起承受着这个春季最后的寒冷。我，紧紧把她贴在胸前，或许这样她就不会再因为想念她的小狗而痛苦。只是，我突然就想知道现在是否儿子也象我这样紧紧拥着他的那只小毛狗。我不该让自己太沉迷过去，现在只要知道方秦还是安全的，比和我在一起更安全，就足够了。落日的余晖还未消失怠尽，空寂的房间，没有声音，偶尔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就会想起那个曾经与我同呼吸的孩子如何在我的肚子里死去，生命就象是一个无法解脱的死局。
当夜色再次降临的时候，我踏着自己投影在霓虹等下的孤单影子一圈圈的徘徊在城市的虚幻里。象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鬼魅，不去想不去看，不停的走，走，走。走到脚心无力，就停在一个欣然地方，看着尘世的凡人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从身边穿过。她们或者他们都是大千世界的男女，我猜不到他们的喜怒哀乐。只是，每当有似乎熟悉的身影走过，我都会不能自抑的想去追随。这样沉湎，我不该，可是，还能如何？我只是沉默，仅此而已。我想的明白，我们的故事确是错误的开始，却想不出它会有怎样的结局。头脑突然就失去所有的信息，空白。一种直觉说，他在附近，我疑惑着是否自己的幻觉，可是我不能怀疑自己的感觉，只有他在我附近的时候，才会有的特殊感觉。本能的效力使得思维无法再清醒。我环着情人广场奔跑，跟着感觉寻着他的方向；直觉越来越明晰，他确实应该在这里，我确定了；可是，我看不到他，究竟在哪里，每次寻找到一个似乎已经靠近的地方，那可靠的感觉就突然不见。就在我疲惫至极的跌坐在天桥上，高处向下的视线就出现了他的身影，对立着我的方向。他站在下面与我不过几米的距离，我想大声唤他，可我看到他及其落魄的样子，疼痛的欲呼无声。我飞一样的从天桥上奔下去，到达那里时，他刚刚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人影。我想起，他那一眼，满是痛心和悲哀。冷的彻骨！
这个夜晚，我独自在他的家，我的家，我们曾经的家，开着音响，最大的声音，跳着最疯狂的舞步，和着音乐起伏就更疯狂的扭转身体，大声大声地笑着，似乎已经忘记是不是还有快乐或是不快乐，就像冲破了束缚了风筝疯狂的飞舞，不停的在疯狂中寻找着。不知道，哪里是结束的终点，不断从疯狂里追寻离开的方向。汗液大量的流出，夹杂着大量的咸苦流淌过脸颊，脖颈，胸前，身体的细微毛发，直到流尽，散尽，干枯！零点时候，无力可支持的身体倒在床上，黑色遍布角落，没有谁记得谁是谁，却依然没有忘记那身边枕头上散发的刻骨气味。黑暗里谁的汹涌的哭泣声，在突然寂静的房间回荡，遍布到漆黑的每个角落，黑色的夜空凝聚着变质的恐惧和寒凉，似乎想要把谁的身体，谁的灵魂全部吞噬！千百个记忆里哭泣的声音，不断在耳中反复哀唱，冲刷着谁的灵魂，抵御着这黑暗里的狰狞，似乎一切都开始悄悄幻化。
太阳再次照射到这张洁白的床上，感觉就象是经历了千百年的沉睡，才看到这里的阳光。注视着窗前的停留的白色鸟儿，它突然张开洁白的翅膀在金色的阳光里那么耀眼，无限孤傲地舞着它美丽的翅膀向天空的湛蓝飞翔。似乎我曾经这样幽雅地舞过，孤单骄傲却高高在上。我遇见了他的那天，我却如孩子一样的在无人的空旷里舞起，那么愉快，欢快却不再寂寞。因为这个美丽的梦，那个高高在上如天鸟，不再飞翔而不断跌落，直至跌落沼泽不能自拔。我挣扎着从虚弱中爬起来，只是要去跟她解释这样一切的悲剧都是我的错，与方秦或者任何其他人无关！无论多少的伤害，多少的恨都无法挽回她及我所失去的。对于这已经铸成的错，我只是希望她能明白她失去的女儿也不过是这个错误的一部分，不能让更多的悲剧再上演，伤害无论对谁都是一样的痛彻心肺！无论结局如何，我请求她的原谅，请求她对我的孩子宽容一些，我甘愿独自为此付出代价！
太早的清醒容易疲惫，当我找遍每个芸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依然无法得到她的一丝痕迹，可怕的昏沉蒙蔽我的头脑。我乘着还能想起方秦的时间，奔赴机场。我要再次亲眼见到他是否安全，才能放心，即使突然离开也无所牵挂！可是，我怎么突然想起——离开－这个可怕的词语，我是答应过我的秦儿要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的。我估计着我到达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方秦，也应该可以再见到雷，就有更多的疲倦。我到达雷的城市时，总以为有个声音在凄厉的笑，不断在我的心底掀起阵阵寒冷，已经是晚上十点，我看不到一个人影从身边走过，就怀疑果真是自己的昏沉太厉害，就有这样恐怖的幻觉。
我于是安心的唤着方秦的名字，按了方雷的门铃，门开了，果然是方雷的脸，一样的苍老，我突然想起自己还会不会等到他这样沧桑的年纪。没有人说话，他沉默，我知道他是不会抵御我所有的要求，也不会强求我为了他安然留下。可是，我来了去了，他无可奈何的这样折磨着自己，我却不能安慰他。我想着我会很快结束这些的，换来他的，方政的，还有方秦的安宁。我推开他，不去再纠缠与他的僵局，直接奔去找孩子的踪影。直到我亲眼看到熟睡了的方秦的脸，他安宁的呼吸，才感到心是回到了正位。我真的应该放心，不该此般不安，有方雷的照顾，孩子是应该没有危险的，可是，从离开，没有听到他的一点声音，我就不安，不能自已的不断担心，是不是母亲都为孩子这样的难以自己？
我坐在他的面前，没有一丝勇气，也没有一点气力去看他眼睛，去猜测他的心情。只是当他把我的身体拥在怀里我就安静的睡着，没有什么比这更安宁，我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安然的睡过。沉沉的睡去，一个男子的身影突然又闯进我的梦里，尽管我清醒却不知道那是梦，看到方政和方雷对立着，最后两个身影就如何的重合在一起，一起远去，消失，我哭泣着醒来。还是方雷的怀里，他彻夜未眠看着我，看着我哭泣着醒来。我无可掩饰，“柯心，告诉我是不是有事情，我看出来你太多心事，尽管我不强迫你告诉我你不愿意说的事情，可是，我还是希望分担你的心事，不论你现在把我当作你的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是！”我不断的流泪，我知道我除了流泪，没有其他方法向他诉说！
我在方雷的公寓里住了两个白天与黑夜，只是每天看着方秦的嘻笑，我就放心了。他对方雷的确没有陌生，不会象对其他人一样沉默。他也会骑着他的脖颈，四处走动。我想，亲缘确实是很奇妙的东西，就算你不承认，他依然发挥他的魔力！我相信，如果我就此时突然离开，再不能回来，方雷也会好好照顾孩子，方秦也会好好生活下去。只是，我总是怕方秦会突然从某个梦中醒来，有那样缺失的伤寒，怕那伤害太深会伤到心肺，无法治愈！但是，我确实又要离开，我必需一次次来了又匆匆离开。我抱起方秦，感觉他确实的沉重了，或者失我确实已经力不从心了。我把他抱起了放下，放下了，再抱起，总是不断反复。
“妈妈，你要去哪里？”我开门离开的时候，他推开方雷的怀抱。
“妈妈还会回来，妈妈去上班，你和……”我想不起该如何对他称呼方雷。
“妈妈，我要和你一起回家。”
“你乖乖在这里，你不记得妈妈告诉过你的吗？方秦妈妈听话吗？”
“妈妈，我想回家。”我忽然怕他会说想方政，想他的“爸爸”。
“你不听话，妈妈再也不来接你了！”，我哭泣着大声对他嚷着。
“妈妈，方秦听话，等你来接方秦回家。”他吓坏的样子，拉扯我的衣角。我抱起他，让他小小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擦拭着流过的泪水。
我坐车再次离开时，看着方雷和秦儿的脸渐渐模糊，感觉一切都快要到了结束的时候，我战栗着，害怕的想逃避，可是我知道，已经是无处可藏！
第二十八章 化蝶
最后一次见到倩姐那个装扮如火的女人，她依然穿着光彩夺目，她的火热惹人目光对比着刻在我心上的荒凉！在另外的一个世界或许我们也可以象她一样热情彭湃，我只是，很难明白她是如何在这个尘世中保存着这样的热度？在她的明媚里我发觉自己的心凄凉的卑微。她以热情宣扬着三十六七岁的女人也可以灿烂如春，我的冰冷却霜冻了二十八岁的青春，抒写着昙花早谢的荒凉！我刻意的掩饰着自己的悲凉，侧转着头，不敢正对她的视线；可她热情依然，我的荒凉因此疯狂涨起；不曾想到，一直渴望的温暖，最后竟会来自这样一个似乎与我无关的女人。“柯心，你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瞧瞧你的样子，怎么突然这样憔悴，我都差点认不出你！”
“嗯，最近很累。”我假面地轻描淡写，略过她的颜容，她身后明净的大极的镜子上陌生的沧桑神情讽刺着二十八岁的青春面容。或许是太久没有注意自己的面容，竟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有如此的陌生感，唯一熟记的是那双依然漆黑空洞的眼睛。我忽然可怜这样一双眼睛，她若不是张在这样一个一心灰凉的女子身上，她若张在象倩姐这等女人身子上，定是秋波妙极，灵气动人，该是如何受宠，怎么会这般整日受着黯然无神的苍凉。
“你老公也是，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一个人就像大病的样子。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他今天没有送你来？”
“……”我不知是不是还能假装平静的说，我和他已经分开。我无心再欺瞒谁，只是，我还是说不出关于分离这样的言语，感觉似有些残酷，仅仅这样想都似乎用刀剜在心上！
“再给我做一次护理好吗？”我呼吸的着实微弱，却真的很努力的在呼吸，只为这里有我曾经热爱的、熟悉的“百合情人”的芳香。或是有很久没有嗅到这迷幻一样的气味，些时可以再遇到，确实该尽量汲取这样的幸福幻觉，假如不能够再遇到这样的错觉，那么就这一次尽享吧。这香液里是不是加入了太多的迷幻的物质，我一直都没有问他，只是当我在他的面前遍身散发这样的气味，他就会和我一样的眩晕，我就总以为这气味只是为我和他而生！
“这个气味，很特别！”
“恩，这种香水是一个朋友送的，他说这个香水只是他为他妻子设计的，市场是没有卖的。就是上次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里的男人，这里的一切其实只是他纪念他妻子的方式，包括这种香水。”女人眼光闪烁着，像是在说一种神圣地传说。
“百合情人”我低吟着这个美丽的名字，方政说过它是为最深爱的人而生。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这个红色的女人，惊讶的望着我，我忘记告诉她，我是被这气味一次次引到这里！
“柯心，你收到礼物了吗？”
“礼物？”
“你可真幸福，还有那么用心的朋友！”
“朋友？”我的心开始剧烈疼痛。我想不起在这个世上，到这个地步我还有个朋友！
“什么礼物？”我张望着她脸上的羡慕颜色。
“你还没有收到礼物？哦，可能是她还没有准备好！我太早告诉你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先前，一个女子看到我们用你的相片做成的广告画后，就进来打听你的联系方式。我问她是谁，为什么要你的地址。她说她是你一个老朋友，和你失去联系很久了。要从我这拿到你的地址和信息，她说她会给你送一份大礼，让你惊喜！”我惊慌了，象惊弓之鸟慌乱无处可躲！“她张的什么样子？”
“年纪与你相仿，相貌一般，有1。60米的身高吧。哦，嘴角有颗黑痔！”
黑痔？是她，芸！这个惊恐的是这个名字，我害怕很怕，我不知道她计划的是什么，如果只是我，那么她该来找我，可是她没有来找我，这让我的恐惧都没有了伪装的能力！
“她住在哪里的？”我试图找到她，想要去跟她摊开这样的枝节与牵绊！
“她是上个星期来的，问了你的资料就极快乐的离开了。她说你认识她，我也就没有问她的具体住址。”上个星期，我想那个时候我是刚刚送方秦去找方雷的。她应该没有找到我，可是，我回来了，她为什么突然消失！
我不安的在空当的房间来回走动，我没有办法想出她的目的，只是很多的不安都一起涌上来！一直到第二天午时，我依然在想芸是在打算如何？这时候电话就突然响了，我的呼吸停止了一瞬，有着强烈的直觉――是她！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颤抖的不能自控！
“喂？”
“秦柯心，你现在可很好啊？还听的出我的声音吧？”
“芸？”这个名字，在空气里释放着，立刻引起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
“很好，你还听记得我啊！你现在是一个人吧！你怎么忍心吧自己的儿子丢给一个陌生老头？”她冷笑了起来，心惊肉跳，彻底的阴冷着实包围了我！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是方秦！
“你现在一定很想听听你儿子的声音吧？我成全你！”
“妈妈，妈妈……”方秦哭泣着呼唤，绞着我心痛！
“方秦！”我撕破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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