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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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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斗又朝甘宁道:“甘大哥,在城里继续开你的店,我不收你的税。”
  “谢甘大哥上回送我的海产,味道不错。”阿斗想了想,笑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怪你。”
  甘宁长叹一声,紧闭双眼,满脸是泪。
  阿斗低声笑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忽想到了什么,又问:“姨娘呢?姨娘还不来?”
  赵云道:“车已备好,师父带你去甘露寺,她正等着。”
  
  甘露寺。
  十里荷塘,三秋桂子,寺内阵阵荷叶清香散向坡下,消弭了先前汉军破城时的血腥气。
  赵云与沉戟一人拉着阿斗的一只手,引着他朝寺后走去。
  孙亮回头看了一眼,道:“二舅来了。”
  阿斗笑道:“子明也在这儿?姨娘在不!”
  不闻孙尚香的笑声回应,阿斗又朝空气道:“姨娘,阿斗来接你了。”
  赵云牵着阿斗,把他的手放在一块冰凉的石头上,继而抱着阿斗。
  阿斗愣住了,他挣开赵云,沿着墓碑朝下摸去,摸到孙尚香的名字,跪了下来。
  阿斗道:“你也是来看她的?子明。”
  孙亮答道:“我来祭娘,我亲娘也葬在此处。就在小姑隔壁。”
  阿斗点了点头,道:“你给我说说,这是哪儿。”
  孙亮道:“江东的女人……死了以后都葬在这儿,朝高处走,是吴国太的坟。旁边是大乔。我娘是妾,就埋在下头,与小姑一处。”
  阿斗“嗯”了一声,上前抱着石碑,把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过了一会,道:“她咋死的?”
  孙亮道:“她被大乔下了毒,大乔死了以后,她没解药,没过多久也死了,去年开春那会儿……小叔把这事儿瞒着,没人知道。”
  孙亮又道:“本来小姑在江东,也没几个人管。”
  阿斗点了点头,道:“我爹也是那会儿死的,还真凑巧。”
  
  阿斗静了一会,抱着孙尚香的墓碑,哇哇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想到孙尚香远嫁荆州,未有子息,平时待自己极好,又处处为他思量,只觉新恨旧悲都一齐涌上心头,跪在孙尚香墓前,放声大哭。
  




小舟从此逝·江海度余生

  
  司马懿逃往吴郡,再往东,便是茫茫大海,退无可退。
  汉军于建业再度整兵,姜维留守,赵云率一万弓兵,一万步兵沿长江出海口顺流而下,浩浩荡荡开向东吴残余政权的最后一道屏障。
  
  阿斗像是在恐惧什么,死活不愿意呆在建业等候,坚持要与赵云同去。
  孙尚香之事,赵云尚是破城时才得知,内心本就充满愧疚。这次强攻吴郡,旨在扫除司马懿余党,带上他同去,倒也无碍。
  然而司马懿负隅顽抗,知道背后再无退路,遂拼死一搏,几番劝降,俱是宁死不屈。茫茫东洋海上,又有卑弥呼率倭军来援的一线希望,司马懿遂咬牙死撑,能顶多久是多久。
  司马懿弃了吴郡码头,退守城内,建起掩体,赵云几番猛攻不下,只得回头观望。
  荆沉戟熟悉曹军作战方式,微一沉吟,便即加入战局,主帅船却在赵云令下,开到江心,唯恐船上督战的阿斗遭了暗算。
  周围又设下密密麻麻的小船岗哨,守护帅船。
  
  阿斗听捷报不住传来,司马懿已弃码头区死守内城,心下欣喜之余,又忐忑无比,只生怕赵云此战一胜,便又重提回辽东一事。
  思来想去,心内纠结,自己已成了瞎子,师父该不会抛弃他径自跑掉才对。
  然而以后的日子又该怎办?
  心情时喜时忧,阿斗坐在甲板上,把头倚于船舷,又想到从未见过吴郡是何等景色,这自己的天下,十中倒有八九从未亲眼见过,皇帝做到这份上,倒也是可惜之至。
  
  瞎子耳朵都特别灵敏,阿斗忽然发觉周围仿佛有点不一样了。
  静得可怕,江水竟是停了下来,滚滚波涛,在那一瞬间尽数静止,是怎么回事?
  阿斗抬头,正想起身时,一只手按于他的肩膀,让他坐回位上。
  
  小女孩的声音清脆且悦耳,好奇问道:“这就是倾世元囊儿?”
  “嗯。”一男子沉厚之声答道。
  小女孩笑了起来,阿斗蹙眉道:“谁?”
  小女孩笑道:“徒孙儿,我是你祖师奶奶。渐离,你咋知道就是他?”前半句是对阿斗说的,后半句却似是对身旁带她的来的男子说的。
  被唤作“渐离”的男子笑答道:“喜媚祖奶奶,我认得他,他认不得我。”
  阿斗茫然道:“我从未听过你说话。”
  
  被唤作“喜媚”那小女孩笑声如银铃般好听,阿斗知道这二人若有心加害,呼救亦是无用,只得破罐子破摔道:“你俩要干嘛,别他妈尽欺负小爷一瞎子。”
  喜媚乐不可支,笑道:“哪敢欺负你呢,姐姐喊我下山,给你治病来着。”
  阿斗疑惑无比,又道:“姐姐?你到底是谁?你姐姐是谁?”
  喜媚笑嘻嘻道:“小黄鸡你认得么?你娘的师父。”
  阿斗心头一惊,道:“你是于吉的师父?”
  喜媚答道:“当然不是,小黄鸡跟我玩得好……”
  
  话未说完,喜媚止了话,只听“咻咻”二声,那名唤渐离的男子像是弹了两下手指。
  喜媚盈盈笑道:“金龙儿,银龙儿,都不是你对手呢。原是黑的龙儿要厉害着些。一张符,就给定着拉。”
  渐离答道:“关心情切,觑准时机罢了。”
  阿斗问道:“什么意思?”
  
  渐离道:“莫拖时间了,喜媚祖奶奶,办正事罢。”
  喜媚“嗯”了一声,小手摸了摸阿斗的脸,又去捏他鼻子,弄得阿斗浑身不自在,喜媚道:“这最后一颗,喂你吃了啊,免得姐姐再给我啰嗦个没完。”
  话未完,阿斗只觉芳香扑鼻,那气味他正是熟悉无比,一枚药丸被塞进了自己嘴中。
  “这是……混元长生丹?”阿斗颤声问道。
  喜媚小手离了阿斗的唇,不再作答。
  渐离道:“她走了。”
  阿斗茫然若失,答道:“哦。”
  
  过了一会,再无人说话,四周俱是静悄悄一片,阿斗转过身,手扶船舷,朝外一吐。
  “你要做什么!”未料渐离还未走,他抬手便给了阿斗一耳光,继而破空声响。
  那枚沾了口水的,湿漉漉的混元长生丹又被塞回阿斗嘴里。
  “你干嘛!”阿斗挣扎道:“我不吃这玩意儿!”
  渐离大手卡住阿斗脖子,阿斗猛地张嘴喘气,险些被呛着,继而那长生丹无法拒绝地被他吞进了腹中。
  “混蛋——!”阿斗绝望地对渐离拳打脚踢,渐离只是不作声,任凭他拳脚打在自己身上。
  好半晌后,渐离开口道:“为何不吃?”
  
  阿斗眼泪已浸得蒙眼布湿透,歇斯底里大骂道:“老子好不容易才瞎的,这下眼睛好了!师父又要走了!哑巴也要走了!老子又要孤零零一个人了!关你们屁事!一群多管闲事的混账!”
  他坐在椅上骂了半天,直骂得累了,才悲戚万分地解下蒙眼布,朝脚边狠狠一甩。
  渐离忙道:“你刚复明,此时不可睁眼,须得等药效过了,闭眼一天,方能睁开,否则双眼有若针刺,十分难受。”
  阿斗恨恨道:“你又不是瞎子,知道个屁,滚!”
  渐离莞尔道:“我从前也是个瞎子。”说毕拾来蒙眼布,又为阿斗系上,叹道:“还是这犟脾气。”
  阿斗憋闷了半天,忍不住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不走?”
  渐离笑道:“我叫高渐离。”
  阿斗点了点头,道:“高渐离,以前捧着个痰盂去砸秦始皇的那傻子,也叫高渐离。”
  渐离声音温暖,笑答道:“那叫‘筑’,你倒是记得。”
  
  阿斗烦闷无比,本打算日后得继续装瞎,又想到终有被识破的一天,到时万一被赵云发现,说不得又当自己骗他,少不了一顿骂,该走的还是得走。
  
  想了半天,他又哭了起来。
  “又做甚?”渐离道。
  阿斗边哭边斥道:“你怎还不走!”
  渐离笑道:“许久未见了,看看你。”
  
  阿斗长叹一声,道:“你帮我个忙……”
  渐离笑道:“成,只要不寻短见,做什么都成。”
  阿斗道:“去帮我找条空的小船。”
  渐离应了,阿斗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起身乱走,脑袋撞在桅上,摔了个趔趄。
  “靠。”阿斗骂道,继而两手漫无目的地乱抓,终于抓到个士兵,遂伸手摇了摇。
  “喂。”
  阿斗念叨道:“你叫啥名?被渐离制住了?木头人?稻草人?”他不住摇晃那侍卫,听不到应答,心想八成又是什么仙家的法术,他把纸随手叠了叠,塞进那侍卫怀里,又道:
  “待会赵子龙和荆沉戟打完仗,攻破了吴郡,回船上来那时,你告儿他俩,大家该封啥官的,都写这纸上了。我走了,让诸葛丞相照顾着朝廷,等刘升星彩生了儿子……”
  
  渐离回了船上,笑得打跌道:“你抓着银龙做甚?要我把那定身符给解了不?”
  阿斗怒道:“别啰嗦,交代后事呢!别解,待会就跑不掉了。”
  
  旋又转身朝那木头人侍卫道:“你叫‘淫龙’,嗯,这名儿真难听。算了,淫龙,你仔细听着,等我哥刘升生了儿子,诸葛丞相能辅助就辅助,不能辅助,塞麻袋里,丢昆明池沉了,自个当皇帝就是。丞相要是死了,让伯约照看着点。”
  阿斗碎碎念个没完,渐离笑得肚疼。只听阿斗又道:“反正记得封哑巴个长安侯,师父当洛阳侯,我先走了,过几年,等事儿都定了,说不定轮着去找他俩玩。”
  阿斗最后道:“辽东冷,千万别让师父回去,我是他的命,他也是我的命,我要他过得好点儿……”
  他转身依靠模糊的方位,走向渐离,想了想,又转头补上一句:“哑巴也是我的命。”
  
  再转头时脑袋又在先前的桅杆上一磕,鬼哭狼嚎地爬起来,渐离笑得半死,上前把他半抱着起身,朝阿斗交托事情的人道:“都听清了么?你俩。”
  “你俩?”阿斗道:“有两个?刚咋没摸到另外那个,算了……走,带我去船上。”
  
  渐离带着阿斗上了小船,道:“你这皇帝真不当了?”
  阿斗接过桨,划来划去,小船只在江心大船旁边不停打转,阿斗晕乎乎地,茫然道:“我们走了么?走多远了?”
  渐离只觉这少年又傻又可怜,叹了口气,莞尔道:“你要去何处?”
  阿斗想了想,巴巴道:“离得越远越好,你划一下成不?我眼睛看不见。”
  渐离摸了摸阿斗的头,笑道:“后会有期。”
  旋“咚”的一声跃了进水,阿斗忙喊道:“喂!别走啊!”
  
  公元二一四年,司马懿于吴郡太守府中,遭到东吴叛军绞杀。
  吴郡全城归降,天下重归于一统,自董卓入京后长达数十年的三国时代,终于划上句号。
  同一天午后,长江江心跃出巨大黑龙,祥瑞临江,龙吟传遍九天九地。
  
  阿斗被那龙吟声震得双耳剧痛,只觉身下小船像一片树叶般离开了水面,宛若离弦之箭般逆流朝长江上游乘风破浪而去。
  
  直至小船风驰电掣之势渐渐缓了下来,阿斗摸索着扯起一面帆,左调右调,凑着风向弄顺了,妥当后才俯身下来,躺在船中央,迎着天顶一轮烈日,双眼已依稀见到微红的颜色。
  他不断地出着汗,心知这是吃了混元长生丹后的虚弱药性,喜媚……祖奶奶,是华佗的师父?于吉的师叔?
  现吃下这药,小爷不就像奶吉一样,一辈子都这模样了?
  早知道把这药留着,给师娘吃,不然师娘越来越老,浪费了浪费了……
  算了,谁人无死。
  阿斗闭着眼,享受这和煦江风,喃喃道:“大江东去,浪淘尽……三国周郎赤壁……”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沿江青山如岱,洪涛胜雪,水鸟啼鸣之声远远传来。
  阿斗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上睡着了。
  




终章·赏心乐事谁家院

  
  一觉醒来,天已全黑,小船不知何时泊的岸,阿斗像是在船上睡了很久。
  他解开蒙眼巾,尝试着睁开了眼,四周灰蒙蒙的,辨不太清楚,然而依稀能看到一点景物。
  摸索了好一会,他忽然发现这几块石头很熟悉。
  哦,是当年赵云把自己从东吴的船上救过来,狼狈逃上岸的地方。
  阿斗在石群里歇了一晚,肚子饿得咕咕叫,翌日清晨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沿路村镇寻去。
  幸好渐离在船上放了个包裹,包内有点碎银,否则自己真得沿街讨饭了。
  本是天下之主,真命天子,九州人皇,这时候却要讨饭过活,想想就悲摧。
  但这点碎银花完了,要做啥呢?
  
  阿斗想不开了,说啥专业技能嘛,没有,只懂坑蒙拐骗。带兵打仗一窍不通,射箭能把边上的人给射死了。
  手艺一项不会,只在月英那里学了点推磨,推磨人家不会养骡子么?
  这皇帝比之骡子还不如,真是郁闷到家了。
  如此颠簸流离近月,银子用剩一点点,皇帝彻底傻了眼。
  
  江陵他是万万不敢去的,关羽总部,寿春也不能去,姜维在那儿呢,亲兵总有几个认得出自己,八成又得被抓回去。
  他晃来晃去,到了汉南。
  汉南正是刘备发家之地,当初诸葛亮东吴舌战群儒之时,开场白便是“海内大乱,将军起兵江东,刘豫州收众汉南”,阿斗在城外看了一会,确认这里应该不会撞见汉军武将,才小心翼翼地靠近。
  汉南县民风淳朴,少设巡逻卫队,人民久离战火,生活自得其乐,放眼望去,连守城士兵都见不着,又有大批从东吴前来经营贸易的商队陆续入城,据此推测,战争已全面宣告结束,诸葛亮开始整顿全国通商,农业,经济了。
  时值秋收之季,没几个人注意到这牵着一匹老马入城的少年。
  阿斗看到城墙边贴的告示,登时吓了一跳,那上面正是活灵活现绘的自己!
  伸长了脖子看那人像上小字,赵云画的像,吕布写的字!
  
  今洛阳走失世家公子一名,恐为恶人所掳,着天下共寻之,寻得此人,拜洛阳、长安两城侯位,封十万户。
  “……”
  “拿老子封给你俩的侯爷来……来……”
  阿斗抓狂地左右看看,确认无人,猛然撕下那告示,随手揉了丢到路旁,郁闷无比地走了。
  走了几步,忽又转身,捡回那告示展开折好,收进怀里,赵云与吕布的墨宝,留个纪念也是好的。
  
  随便找了间新开的酒楼,阿斗准备探探口风,在汉南定居了。
  阿斗唤来小二,点了菜,又问道:“城里有空屋子租不?”
  跑堂恭敬答道:“客官要在汉南落脚?!”
  阿斗“嗯”了一声,道:“我打算开店行医。”
  虽未把青囊经背得滚瓜烂熟,基本药理,医理还是懂的。
  跑堂把城内街道情况一一道来,又大致拣了些房屋价格,阿斗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少顷酒菜上了,跑堂好奇道:“少侠懂医?”
  阿斗答道:“少侠懂毒,医毒不分家。”旋喝了口小酒,寻思第一笔钱该去哪坑。
  那跑堂却是多嘴,笑道:“少侠莫怪小的啰嗦,这医毒不一样,照着下毒方儿来医,可就把人给医死了!”
  阿斗大大咧咧道:“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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