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动到古稀 作者:绿蓁(晋江2012-09-30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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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职场半年了，虽然时常感觉不适应，但是总的来说，不算忙、不算累，甚至感觉一切都还OK。只是，确实没什么挑战。她又想起老爸对她说的话，他说，虽然女孩子安定点好，但是，如果真的感兴趣，可以尝试一下，有改变才有发展。
　　程缓一出上海站，就看到项梓恒。他也看到了她，跑过来帮她拿行李。接过她的行李还不忘自我褒扬一下：“我一猜就知道你有很多东西，所以很自觉地过来了。”
　　她笑着对他说：“那我谢谢你啊。”他毫不谦虚：“笑纳。”
　　晚上吃饭时，程缓想来想去，还是跟他开口了：“项梓恒，我决定去盛宇上班。”他似乎很意外，不过继而缓过神：“怎么，真是电话费启发了你？终于想明白了？”
　　她没好气地说：“是啊，我还仗着项先生涨的工资补贴家用呢。”
　　他笑笑：“好说好说。”
　　她戏谑地说道：“其实我是我想啊，我23岁在XR做助理，我25岁可能还是个助理，再远一点，可能我30岁，我还是个小助理。日子一眼就望到头了。所以反正是助理我在哪不是做啊，在你那儿或许很快我就能升专员了。”
　　他举起杯子：“祝贺你终于开窍了。”她也举杯碰他的杯子。
　　程缓去XR交辞呈，顺便收拾了她的东西。师父端了杯茶走到她座位边，啜了一口，对她说：“小程啊，终于想好了要去盛宇了？”
　　她抬头看师父，满是疑惑：“师父，您怎么知道我要去盛宇啊？”
　　师父笑了，说：“你刚来公司那会儿我就知道。”
　　程缓就更疑惑了。
　　师父说：“梓恒是一心想挖你去盛宇的，我还特意安排你去跟他签合约的，这事你还记得吧。”
　　她点点头：“记得。”
　　她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原来师父那天刚好有事不是巧合，王主管说她功不可没也不是巧合。她问师父：“你们很熟？”
　　师父说：“生意场上嘛，多接触，自然有些熟识。我跟他爸爸以前还是同学呢。”她恍然大悟。
　　商场也有一张无形的网，走到哪你都会发现，原来这俩人也认识啊。
　　师父说：“小程啊，人生和事业是一样的，你有运气，也肯吃苦，我看好你啊。”她微微一笑，跟师父道别了：“师父，真的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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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这大半年您对我的照顾。法律是我的本职专业，我不会抛弃它的，以后遇到什么问题还希望师父不吝赐教。”师父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说我还感觉不到，都大半年了呢。”他停顿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梓恒啊，也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她点点头：“嗯，能有他这个朋友是我的福气。”师父说：“那我就不送你了，去了好好干啊。”
　　师父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看着他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其实她很想对师父说一句：“师父，我很舍不得您。”
　　她抱着满箱子自己的东西，跟大家道别。坐上电梯下楼，心也仿佛从高空坠落般空旷。
　　离开。并不代表终结，而是酝酿另一个开始。
　　她很奢侈地打了个车到了盛宇，项梓恒已经在门口等她了。有的时候觉得他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人，仿佛什么事他都知道。他穿着一件休闲的羽绒服，还戴着一条绿格子围巾，还是她陪项妈妈逛街的时候挑的。他向她迎面走来，接过她手里的大纸箱子，问她：“怎么样，想进哪个部门？”她环顾了下盛宇高大的写字楼：“你不是说觉得我适合公关吗？”他笑了，“好，走吧。”
　　项梓恒带她熟悉了一下工作环境，然后进入一个很大的办公室，对她说：“以后你就在这儿工作了。”
　　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项经理怎么有空过来啊？”项梓恒看到她，也算恭敬：“Cheery姐，这是我朋友程缓，是我从XR法务部挖过来的，从明天开始，她就在公关部上班了，您看在我面子上照顾着点啊。”
　　这个叫Cheery的女人笑着说：“项经理的眼光向来不差。”她打量了程缓一番，说：“你好，我是公关部总监，大家都叫我Cheery姐。在我手下做事，要很用心的哦。”
　　程缓连连点头：“我会的。”
　　项梓恒帮她整理了一下桌子，把她从XR办公桌里收拾来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各就各位了，倒是忙了一气。看了下表，都中午了。他做了个“开溜”的动作，说：“吃饭去。”
　　去公司的食堂转悠了一圈，买了好多菜，打包了带到公司的天台上去了。天台被布置得很有格调，像一个露天的咖啡馆。
　　她笑话他：“喂，项梓恒，你这大冬天的在这里吃饭，没吃两口饭菜都结冰了啊。”
　　他不屑：“我冬天也偶尔来的，你以为我没脑子啊？”说罢，他坐下开始吃饭，她也坐下来了，打开饭盒，刚准备吃，项梓恒笑了，他说：“真结冰了。”
　　程缓：“……”
　　他把他的魔爪伸向了她的饭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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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尝你的啊。”
　　程缓：“……”
　　虽然环境有限，饭菜冰冷，难以下咽，不过着实吃得很开心。
　　项梓恒边吃边凑到她面前：“欸。”
　　她头也不抬，继续专心致志地吃饭，漫不经心地应他一声：“干嘛？”
　　他说：“我突然有个想法。”
　　“说。”
　　“我们下午去逛上海吧，你明天正式上班，就当为你庆祝啊。”
　　她轻描淡写地问他：“你今天也不用上班啊？”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开窍啊，翘班啊。”
　　程缓：“……”
　　来上海这么久，早没有了当初的新鲜。甚至，还没有真正好好逛过上海。项梓恒尽地主之谊，开着车带着她满上海转悠。然后，竟然还很狗血地去金茂大厦88层观光厅看日落。
　　疯狂。好久没这么疯狂地玩一次了。
　　这是第三次，程缓又站在了这里。
　　项梓恒说：“怎么，很美吧。”
　　她转头看他，戏谑地对他说：“对啊。我第一次来就是跟楚骁翼来的，他还说要在这里跟我求婚呢。”
　　他打断她：“你干嘛什么都想着楚骁翼啊，做人要厚道。”
　　她顿时被他这么没有丝毫逻辑关系的话说得想笑，于是跟他开玩笑：“干嘛，你吃醋啊，怎么，暗恋我啊？”
　　他看了她一眼，别过头，不屑地“哼”一声：“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暗恋你吗？”
　　她笑着对他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他白了她一眼：“现在知道了吧？”
　　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他说：“喂，给个说法啊。”
　　她向来知道，跟项梓恒的玩笑可以这么“没节操”，她偏不理他。他似乎看穿了，清了清嗓门：“我告诉你哦，朕后宫佳丽三千，你要是拒绝朕，可别指望朕像偶像剧男主角那样字正腔圆地对你说，我会等你哦。”
　　她顿时笑得直不起腰：“得了，皇上，您歇着吧。”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于是对他说：“哎呀放心啦，我不会哭的，我告诉你哦，就算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会头也不回地走掉，我是谁啊，好马不吃回头草，对吧？”
　　项梓恒讨好地点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说罢，他拿出手机，镜头对着她：“来，给朕笑一个。”
　　他们拍了好多照片，项梓恒还去洗出来了。晚上到了程缓家，项梓恒非把两个人的合影放在了原来放楚骁翼的照片的相框里。然后还得意地问她：“缓缓，这男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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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比之前那张上的男的帅多了。”
　　她扔过去一个抱枕：“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玩归玩，上班还是不能耽误的，第二天一早，程缓早早来到办公室，初来乍到的，得表现好点。
　　她知道自己没有公关方面的经验，所以事事都留意着点，拿出当年做学生的干劲来适应新的工作。工作量并不是很大，只是要学习的入门只是很多，更重要的是，她想要把它做好，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是靠着项梓恒来混饭吃的。同事也很照顾她，教给她很多东西，她也抢着去帮他们冲咖啡印材料。一下子又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她突然觉得人生特别充实。
　　她很喜欢这样的她。真的。
　　虽然有时候工作很琐碎，行政部门也会把他们的工作扔给公关部做，不过，生活讲究的是心态，所以程缓并不觉得累。难怪项梓恒也总说她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也没什么不好。
　　就像有的时候自己跟自己讲话，讲的不知道是什么，没头没尾，却听着直想笑，你说奇不奇怪。是不是人越大，就离更年期越近？
　　不得而知。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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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一天天变暖，项梓恒总是戏谑地调侃程缓：程小姐，春天了。
　　她知道话外音，只是这厮现在跟她讲话越来越没轻没重了。她也总是白他一眼：“怎么？你期盼这么久的季节到了也别这么惊喜难耐呐。”
　　他被她说的吐不出一个字。
　　不过不多久，他依然没皮没脸地凑上来：“企划部新来了一个海归，看着不错，你要不要……”他故意没说完，挑了挑眉毛，做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程缓倒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觉得我吧，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没沦落到要相亲的地步。项先生如果看对眼了，可以自己收了。”说完转身就走。
　　这想法相当邪恶。
　　他追上来：“别生气嘛，我就说说嘛，我也是总被我妈念叨了找你排遣一下郁闷而已嘛。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我就参考参考。”
　　程缓站住脚：“参考什么？”
　　他一脸无语的样子：“当然是看看女生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了，我也得追女生啊你说是吧。”
　　追女生。听到他说这么个词，程缓心里的确那么小小地难过了一下。说不上来的不希望。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项梓恒敲敲她脑袋：“干嘛，这也要想老半天啊，算了，为了祭奠你死去的脑细胞，陪我吃饭去吧。”
　　他倒也再没有提这个话题。
　　倒是她先按捺不住了，饭快吃完了，她突然冒出一句问他：“怎么，你看上哪个女孩子了？”
　　他差点把橙汁喷出来：“不会吧你还当真啊……”
　　程缓：“……”
　　他诡异地朝她笑笑：“干嘛，你是吃醋啊？”
　　她白了他一眼，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饮料喝完：“看不出来吗，本姑娘喝的是橙汁，不是醋。”
　　项梓恒：“……”
　　程缓想啊，说不吃醋是假的，至少这么好的朋友，如果他有了女朋友，那他们必定会越来越生疏，直到有一天，在公司碰到，还要保持礼貌的距离，礼貌地问候一句：项经理好。
　　她越想越难过，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培忍。她扫了眼墙上的钟，十二点多了，想必睡了吧。刚想挂电话，培忍竟然接了。程缓喋喋不休跟培忍念叨了好久。培忍实在听不下去了，回她：“项梓恒、项梓恒，你可不可以有一句不要提到他啊。都没见你这么在乎过楚骁翼。”
　　这么久了，程缓也不回避这个名字：“因为楚骁翼是我男朋友啊，而且，那个时候自信地从未想过他会离开我。”
　　培忍问她：“那现在呢？你有没有想过跟项梓恒在一起。”
　　她摇摇头，随后发现她再怎么摇头培忍也看不见，“现在？”她沉思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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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说“应该还是喜欢楚骁翼的。”她想了想，又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把项梓恒当成最好的朋友，有的时候甚至是亲人。他应该也是一样吧，熟到从未想过可以在一起。”
　　培忍叹了口气：“白白糟蹋了月老的红线啊！”
　　程缓想着也十二点多了，问培忍：“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睡觉啊？”
　　培忍语气一下子沮丧起来：“尼玛说起来我就生气啊，我是学经管的啊，现在公司在改制还是怎样，派我去卖鞋，都卖一个星期，这不是业绩不好在写检查呢。”
　　程缓唏嘘：“这么变态啊？”
　　培忍义愤填膺：“就是啊，明显是他们的销售策略有问题，我要是消费者我也不买公司旗下的鞋。老娘我现在自我检讨检讨不出来啊！”
　　程缓安慰她：“你要淡定。”
　　培忍仰天长啸：“淡定不了啊，去他爷爷奶奶家的自我检讨，杀了我吧！”随即，说道：“我还是写辞呈好了。亲爱的，我去上海陪你好不好，你收留我吧。”
　　程缓喜出望外：“当然好啊，什么时候？”
　　培忍笑了：“亲爱的，着什么急啊，我得先把这边收尾工作做好，去了会通知你的，还得先坑你一顿呢。”
　　程缓：“……”
　　果然是好姐妹。
　　接连好几天，程缓看到项梓恒就跟他炫耀：“我闺蜜要搬来上海跟我一起住了。”项梓恒一开始还忍的住，后来就咬牙切齿了：“你是想怎样啊！”
　　“不想怎样，只是兴奋一下而已。”
　　
　　培忍确实是个神一样的女子，因为跟程缓打完电话第四天，她就到了上海，到了公司楼下。程缓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撞见了她。她上下打量了程缓一番，说：“呦，缓缓穿职业套装好美哦。”程缓走过去挽住她的手：“好想你哦。”
　　不知道项梓恒什么时候站到了她们旁边，冷不丁冒出一句：“俩女人说这么肉麻的话。”她不理他，指指他跟培忍介绍：“这就是我总跟你说的厚脸皮男人项梓恒。”
　　培忍“扑哧”一声笑了。项梓恒一个劲地瞪她。
　　项梓恒还是充当了免费的司机，带她们去吃了饭，随便兜了兜风。培忍上洗手间的空儿，程缓问项梓恒：“喂，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培忍啦？”他一脸无辜：“没有啊，谁说的啊？”她挑衅地问：“那你干嘛这么殷勤？”他倒是笑了：“错觉啊好吧。我平时怎么对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不说我看上你了啊？”她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他朝她做了个“哦耶”的手势，她顿时无语了，真的就跟小孩子一样。
　　当然了，在别人面前，项梓恒还是一副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君子，长得也算是有鼻子有眼，但是看到他的正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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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缓还是直想笑。
　　项梓恒把培忍安排进了盛宇的市场部，程缓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培忍过意不去，非要请项梓恒吃饭，项梓恒倒也不推辞。
　　程缓对他说：“不管怎么样，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项梓恒晃了晃杯子：“这话让我太伤心了，你跟我谈什么人情啊？”
　　其实吧，这话听着，程缓真的要多感动有多感动。
　　培忍其实各方面素质都挺不错的，本科学的是经管系，还跟着程缓蹭过好几门法学专业课，有的地方也学得入木三分。程缓还记得，当年她跟培忍开玩笑说：“培忍，我去学婚姻法好不好？”培忍总是白她一眼，说道：“您老能别这么血腥吗？”她不服气地问她：“换你，你会选什么啊？”她一脸淡定：“刑法！”程缓：“……”
　　究竟哪个血腥啊？只是，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程缓终究没有读婚姻法，培忍也不再提刑法的事。
　　早说培忍是美人胚子，公司好多男同事心存觊觎，来公司这几个月积攒了极高的人气。可是培忍心无旁骛，还是觉得现阶段工作重要，所以索性就假装不知道。
　　都是适婚的年纪了，难免蠢蠢欲动。程缓不禁想到了项梓恒，这厮不是也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