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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清-问情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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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敲击键盘的声音,只见屏幕上出现一片波光潋滟的湖面,水波荡漾,无限旖旎;随即山水画的线条向上方延伸,峰峦如簇,山色堆翠。明空放晴处,伴着画外音缓缓浮现出几个字,“欲问行人去那边……。”此时山水的颜色由黑白分明的水墨画瞬时间转为颜色娇艳的水粉画,“……眉眼盈盈处!”
  竟是寓示着人的脚步由远及近,景色更加真实分明,不复想象中的模糊与不确定。
  “呀!”她不禁惊讶地叫出声。
  “这台电脑具有理解文字并转化为动画的能力,是朱邦复上个月的最新发明。”
  “他?仓颉输入法的发明人?”
  陈煦也很惊奇,“你知道他?”
  雪泠点点头,“致力于开发中文电脑,发誓要扭转美国电脑业者利用知识产权主宰世界信息业,并使全球电脑使用成本至少增加七成的局面。他是个完全没有私心的筑梦者,撤销仓颉输入法的专利,免费开放给所有人使用,自己则在很长一段时间拮据生活后隐居起来继续进行其科研工作。”
  “不错。”陈煦赞许地轻轻为她击掌。
  “什么时候开始具有这种电脑般记忆?”下一句话却又暗藏机锋。
  雪泠白了他一眼,作为对他不信任自己能力的惩罚。“我们不是准备加大在信息产业方面的投入?这两天恶补的结果。”
  “依你看市场前景如何?”陈煦从不放过考问她的机会。
  雪泠略思忖,“你指中国地区?从科技、行销、包装、回应市场能力、软件发展的总体性概念来看,电脑业人才,台湾第一,但只会看利润,眼光并不远。反观大陆电脑业者更懂得从文化的角度出发,未来前景无限。”
  “呵,差点忘了,亲爱的檀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国主义者。”他略带调侃的语气。
  雪泠被激怒,微扬着头道:“我是中国人,祖籍上海,现居中国香港。爱国有什么不对吗?”
  陈煦自知理亏,却微微一哂,不接她的辞锋,转而道:“明天陪我一起参加董事会。”竟是用商榷的语气。
  雪泠本还有气,见他如此便心软,原宥了陈煦,“需要我准备什么资料?”
  最近陈煦时常闹这种小孩子脾气,见不得雪泠喜欢任何事物的程度超过他,不然就像刚才那样大放厥词,待雪泠动怒时又不露声色地求和,当真使她哭笑不得。
  “相信我,你准备的永远不是会上所需要的,所以大可不必白费功夫。”
  雪泠细思他的话,方咀嚼出三分真味,却听得陈煦道,“若由你接手我的位子,可有把握?”虽偏着头看不清他面上神情,但听得出他是认真的。
  她不喜反忧,过去牢牢握住他的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语声轻但坚定,一字一句敲进他心坎里。
  陈煦转过头,望着雪泠面向日光毫无畏惧的如花脸庞,顷刻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亦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暗中感谢众神送来这样一位天使来到他身边。
  雪泠怕他太劳累,收走了电脑自去放好。
  陈煦的视线一直跟着她。也许,是擢升柏年的时候了,他漫不经心地想,一边想起柏年当时举荐雪泠的话,“此女明敏过人,温婉可爱。身世堪怜,但心志坚定,并不以贫为苦为耻,再适合在您身边不过。”
  
  董事会,雪泠不是没有参加过,如果代替身体不适的万玲去斟茶水也算的话。
  想起初入柏氏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又好像已经年代久远。
  她今天仍是身着墨绿色长裤,乳白衬衣,头发齐整地束在脑后,随立在陈煦身侧。
  像是在刻意显示,她来到这里,只为陪伴陈煦,而非什么董事长速成计划的准主角。
  或许以前的雪泠会有在事业上拼搏一番的决心和斗志,但现在的她,除却陈煦和他的病情,一切有如秋风过耳,万事均不絮怀。
  陈氏之于柏氏,有如太阳对行星,规模和实力均不可相提并论。但陈氏董事会的声势却远逊柏氏,似乎这个家族的人都秉承行事低调的作风,甚为内敛沉稳。
  雪泠曾以为会见到若干年长者,最年轻也要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不料董事中不乏三十许人,因为保养得好,个个显得年轻体健,精神旺盛。女性董事的比例,也大大超过其他企业集团。
  她用目光逡巡一周,并未看到陈玥娇弱的身影。
  陈煦主持会议,偕董事们听取了各地主管的视频汇报,通过了陈氏下半年的运营计划案。
  讨论到向电脑业投资问题时,陈煦参考了昨日雪泠的意见,决定以中国大陆为主,同时在亚洲加强与印度几家顶尖软件公司的合作。
  雪泠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都说陈煦木人石心,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但,在商言商,中国是条正在腾飞的巨龙,大陆的政治稳定,民心所向,也是陈氏作重点投资的理由之一吧?陈煦,一向精明,绝对会作出之于陈氏最正确的选择。
  
  会议结束后有个酒会,订在陈煦的私人游轮上举行。
  维多利亚港的风景绝美,海风徐徐自耳边拂过,隐约可以闻到咸咸的海水味道。
  酒会上本港有头面的贵宾云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陈煦露个面即避入船舱,喝了药后阖上眼微微歇息。
  雪泠等得他鼻息渐匀,才合上门出来。
  才拿了杯香槟在人较稀少的船舷处小坐,忽听得有人喊她,“雪泠!”是柏年。
  他一身意大利手工缝制的米色休闲西服,明朗俊逸,引得几位名媛数道视线跟着过来。“好久不见。”
  雪泠笑着点头,向他轻轻举起手中酒杯,微啜一口。
  柏年叫住从身后走过的侍者,取过整瓶香槟来,“极品克鲁格,很不错!”说着又给她斟上些。
  她没有反对,忽然记起第一次见面时柏年办公室琳琅满目的酒柜来。他虽不贪杯,却是个懂得欣赏美酒的情趣中人。
  “以前只以为Rheims(兰斯)的香槟为最好。”雪泠无意间说了出来,却看到柏年的脸色一变,场面便有点尴尬。
  她有丝后悔,“你一个人?怎么不见明姗?”本是两个问句,柏年却反应过度,“我……和她?怎么可能!”
  雪泠转而凝望着他,眼神清透,看得柏年不自在起来。
  “你……”他心中暗自惴惴。
  雪泠这时却早转过头,神态悠然地望着海面,仿佛刚才的凝神静望全然出于柏年的臆想。
  柏年却不复悠闲,自此对雪泠不敢小觑。
  这女孩子原本就冰雪聪明,在陈煦身边这些时日,虽说并不恃宠而骄,但亦今非昔比,隐隐有大将之风。
  “陈煦……”柏年刚讪讪地开了个头,便曳然而至,眼睛专注地盯着右前方。
  雪泠不明所以地顺着看过去,却看到陈玥自小艇登上甲板,加入热闹的人群中。
  原来是她!
  美女走到哪里都是美女,陈玥虽只刚到,施施然往那里一站,便成为人群中的聚焦点,引来大批仰慕的适龄男子。
  留在原地未动的几位,多为自忖转移阵地无法冲到前阵才固守后方,可想而知是都些什么货色。而被他们这些人围绕着的、就在片刻前还占尽风骚的几位名媛们,不免强颜欢笑,暗里指不定咬碎了几颗银牙。
  雪泠望着阳光下陈玥的娇态,不禁想学之雅般吹个口哨,又强自忍住。她唇角含笑,望向柏年,这才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大对。
  柏年……一向是对美女免疫的呀。此刻他神色复杂,似乎别有隐情。
  “你……”她正踌躇着开口,柏年已回过神来,对着她苦笑,“你认识陈玥?”
  “一面之缘而已。”
  “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柏年带着些许惆怅和三分苦涩。
  “哦?”她并不想探人隐私。
  “后来她爱上别人,嫁给了烈氏的继承人。”柏年的语气转淡,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烈氏?雪泠望向远处的陈玥,心中浮上个大大的问号。
  又有些奇怪,这种场合,按礼说烈氏没必要让娇妇一个人出席才对。
  “她离婚了,现在是一个人。”柏年好像看出她的想法,淡淡地补了一句。
  怪不得,她来找陈煦,想必有所求吧?
  陈煦,究竟扮演了多少人的救世主角色?雪泠想,她望向蓝天,心里默念着,上天啊,你既给了他一副好心肠,为何不恩赐同样一个健康的身体呢?
  “雪泠,”柏年还想说什么,雪泠却突兀地转过身,将酒杯递到他手里,“麻烦你了。”说罢直直地向船舱走去。
  她……才不管陈氏上下的是是非非,能让她挂在心上的,只有陈煦一人而已。
  
  陈煦并未睡实,在雪泠进门后不久便醒觉,微微张开眼睛,“怎不多玩一会儿?”
  她笑着摇头,一边递过来杯淡蜜水,“若不回来,怎好赶上你醒来?”语气少有的轻快俏皮,引得陈煦面有明光。
  “不喜欢这种场合?”
  “不。”雪泠老实说,“但也不十分感兴趣。”
  她不愿使陈煦觉得自己因他而杜绝年轻女子应有的正常社交活动。
  “啊,对了,”她突然想起来,“刚刚看到陈玥。”
  陈煦眼中一片了然,“又在一旁笑品众生态?”
  雪泠想起当时的情景,“不,冷眼只看‘一生’态。”
  “柏年?”
  “嗯,”便忍不住问,“烈氏龙头可是你口中的烈帅?”她想起了无忧岛上的樱花与珍珑。
  陈煦点头,“烈向天。”
  “其子?”她问的是陈玥的丈夫。
  “不,其弟。”
  烈氏继承人是烈帅的弟弟?这在知名大企业的家族传承中可是少见。
  许多身家过亿的富豪一旦选定继承人后,往往将其他子女及其支系完全隔离在白手起家的行业集团外,宁可投点资金让他们另辟疆域,也不肯冒两虎相争的危险而利用旁系子女的才智。
  陈煦察觉到她的心思,略眯起眼睛,“对烈氏有兴趣?”带着些隐约可闻的醋味。
  雪泠好气又好笑,自动忽略掉他的提问,“该吃药了。”一句话成功转移了他的心思。
  谁说无所不能的太阳王没有弱点,她……便抓住了那个最为脆弱的脚踝。
  
  按说这段时日是自父母相继离世后雪泠最为开心的日子。
  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孤女,也不必一天到晚为三餐食宿奔波忧愁。她有大把的时间和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再担心这那那这,不会再遭讥笑白眼。
  陈煦的青眼有加,为她无形中铺就一条康庄大道,成为另一只攀上高枝的前麻雀现金凰。
  雪泠也知道,只要她开口提出什么,陈煦一定会为她办到。
  他和其治下王国的影响力,远超过她和所有人想象。
  但实际上,她并不觉生活有什么变化。
  说出来人可能不信,再平常心的人,从一种贫穷窘迫的生活一下子步入大富大贵的顶级豪门,不能没有改变。
  也许是吧。但她现在真的是没心思去想这些。
  衣食住行的生活质量确是实现了登月似的飞跃,却逃不脱一个人的本质。
  她心知就算即时打回原形,亦不是就无法生活。
  照样填饱肚子,依旧夜夜安眠。
  陈煦的病情让她的大脑停止思考,顾不得考虑自身的一切。
  雪泠列了张时间表,严格执行着。
  那不是生活作息,而是陈煦吃药的时间,小睡的时间,处理公务的时间……和罗医生来看诊的时间。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备注,细心地记下每次服药的种类数量,进餐多少,睡眠情况等等。
  优渥的生活并无使她面颊丰腴,反而大大消瘦了。
  但眼睛始终是明亮的,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神采,使每个见到她的人久久不能忘怀。
  她担忧,但是并不忧愁。
  还是不久前之娴点醒了她,“未来怎样犹不可知,又何必自寻烦恼?” 
  不如尽心尽力地过好每一天。
  陈煦在同病魔搏斗的数年间,不也正是如此?
  她……要为他打气,而不是增添包袱。
  雪泠对罗医生讲的那些许多绝症病人靠自身毅力,在亲情和爱情的支持下不治而愈的故事深信不疑,并打算身体力行。
  而陈煦,对她这番心思和随之而来的具体行动了如指掌。这个从不任人摆布的男人,带着某种宠溺,对雪泠的行动或安排完全听之任之,大跌众人的眼镜。
  陈氏家族的元老们听到消息后不是没有动容,但一直按兵不动。
  陈煦,想必发出了摄人的警告吧?
  他怎么舍得人来打扰这来之不易的、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幸福呢?
  从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起,便没人敢轻视他的意旨。
  但,他们平静的生活,还是在十月的一天被打破了。
  这次是老天爷,陈煦唯一无法与之对抗的一位。
  
  他发病时,她并不在他身边。
  陈煦是故意的吧,差她去摘农庄果园里今年第一只酸石榴。
  雪泠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大堆人围在当中,完全丧失意识。
  他……早就觉出不好来了吧?
  她每天就在他身边,却一点也没看出来。
  是她太过愚钝,还是陈煦太善于掩饰自己的病痛,装得好似没事人一般?
  笑脸依然那般和煦,吃完她准备的每一份食物,不错过任何一次对她的商场教学,并时时挑弄着她最脆弱易感的那丝心绪。
  平静……而幸福。
  是老天要惩罚了吧,为他这不属于凡人,接近于神佛的忍耐力?
  雪泠失魂落魄,要跟着一起去医院,被柏年死死拽住,“他要你留在这里。”
  她待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双脚一软,跌倒在梅姨怀里,脸如死灰。
  不,她没有晕倒,亦没有丧失意识。
  尚无那般幸运。
  神智清醒的等待更为煎熬。从白天到黑夜,农庄的每个人都神情呆滞,静坐等候着从医院传来的消息。
  梅姨吩咐将所有房间的灯光都打开,驱散着人们心中的黑暗与寒冷。可直到日光悄悄洒满农庄最东侧房间的大半个墙壁,也没有使人温暖分毫。
  终于有电话响起,柏年离得近便扑过去接,却发觉不是。
  原来陈曦的卫星电话在响。
  雪泠颤巍巍拿起,那头噼啪作响了一阵后陷入茫音,而后突然安静,接着传来陈曦熟悉的声音,“哈罗,我十几个小时后到香港!”
  她一时拿不住,失手将电话跌了下来。
  柏年眼明手快地接起,自去向陈曦说明这边情况。
  雪泠坐回沙发上,极缓慢地用双手覆上面颊。
  过了片刻,又有电话响起。
  她仍蒙着眼未动,双肩微微颤抖。
  柏年接起电话,“是……嗯……我知道。”数分钟后放下话筒。
  雪泠凝神静气,等他开口。
  柏年立在那儿,如释重负的神情中带着丝不安,“他……没事了。”
  大家都吁了口气,梅姨更是低声啜泣起来。
  唯雪泠还蹦着全副神经等他下文。
  柏年望着她,略带些怜悯,“今早的飞机到美国,罗医生联系好一位医学界的传奇人物为他动项大手术。陈煦……可能近期内不会回来。”
  她还是没动,定睛望着他。
  柏年几乎受不了她的目光,“别这样,雪泠,陈煦也是为了你好。”
  雪泠呆呆的,半晌才好似听懂他的话般缓缓点头,而后浮上丝奇异的微笑,无比美丽又令人心酸。
  她仍倔强地不想在众人面前表露情感,慢慢想站起来回房间去。不料刚立起身子,便一头栽向地毯上。
  这次,她终于如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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