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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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个姿势抱了好久，外面的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偶尔才会零星飘进来几滴。车里面，迪克牛仔一直不厌其烦的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我们抱了很长很长时间之后，陈畜生抬起头，用嘴唇在我脸上轻轻碰了碰，没说话，开车。
　　我发现陈畜生真是个大笨蛋，大晚上又是雨天，怎么可能看得清山下的海！我只能看到天上飘着大朵大朵浓黑的云和下面黑茫茫一片，我知道那是海，可我什么也看不见。
　　陈畜生一直在专心致志的开车，丝毫没为他这个愚蠢的决定感到抱歉。我非常迫切想声讨教训他来着，可又很想先和他说句话，于是在“教训”和“说句话”之间左右权衡了半天，最后终于决定先说话再狠狠收拾他。
　　我说，陈一新。

　　陈畜生显然对我突然喊他“陈一新”感到很诧异，还扭头来看了我一眼。哎，这就是奴性，看来他还是比较喜欢当畜生。
　　我说，陈一新，我觉得我现在有点儿混乱了，我以前不是和你说我很喜欢汪洋吗，可……
　　我想说的是“可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也开始喜欢你了”。
　　不过，“可”字后面的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就突然感到剧烈的一震，紧接着就好像在游乐场坐那个能要人老命的“八爪章鱼”，翻来覆去加三百六十度旋转。
　　我记得在八爪章鱼开动前一秒，陈畜生突然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我还记得，我听见迪克牛仔唱的最后一句依然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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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3…04　16：57：08

　　等我再一睁眼，发现已经在医院里，头很疼，疼得我都懒得想是怎么进来的。我看见一个长得像赵火爆的人趴在我脚边上打盹，我于是抬脚给了她脑袋一下，那人蹭就站起来了，先是怒不可遏挥舞拳头想找人算账，再一看是我踹的，立马高兴得贱嗖嗖的很不得再趴回去让我多给她几脚。没错，这丫果真是赵火爆。
　　“老婆！你他妈居然醒了！”赵火爆肿着眼睛大声叫唤。

　　“怎么着，你还挺不满意的，那我再睡过去啊？”，我忍着头疼和她贫。
　　“别别别，姑奶奶，你可别再吓唬我了！”和丫开玩笑呢，丫也能快吓哭了，“你都躺两天了，你妈昨天夜里一直守着你哭呢，刚让我给劝回去休息，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去！”
　　“哎，让她多睡会儿吧。”
　　我翻了个身，然后动了动四肢，意外的发现居然还都在！真他妈开心！
　　我正想添油加醋和赵火爆讲我坐八爪章鱼的经过呢，突然想起开动前陈畜生发疯一样向我扑过来的那幕了，我还记得他的眼神，惊恐难过可又努力想让我安心……我又再往后想了想，后来还醒过一次，浑身都疼，想和陈畜生诉苦来着，可努力看了看，发现陈畜生不在车里！

　　一想到这儿，我噌的从床上坐起来朝赵火爆大喊：陈畜生呢，陈畜生怎么样了！
　　赵火爆红着眼睛摇摇头：你系着安全带还没什么事儿，他……从窗户摔出去了……
　　“妈的，谁问你过程了！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去看他！”我从床上蹦下去，动作太猛，头和胃里还遥相呼应的一阵翻江倒海。
　　赵火爆上来扶我，吞吞吐吐的说：你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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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陈畜生死了？！”妈的！陈畜生死了！操！丫不一钢铁战士吗，怎么轻轻一碰居然就死了！
　　我突然很愤怒，他也太他妈不地道了吧，连个招呼也不打，想死就死，他还说了算了！操！

　　我哑着嗓子和赵火爆说：“太平间呢，带我去！”
　　“你要去太平间？”
　　“操！我鞭尸去，赶紧带我去！”
　　怪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明明一点都不难过，可还莫名其妙的掉眼泪。对，我不难过，我只是很生陈畜生气，非常恨他，恨之入骨！



日期：2009…03…04　23：59：39

　　“你撞傻了吧，陈畜生在病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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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那你干吗不让我去！”
　　“他还没醒，再说那女的在那儿呢你去干吗啊……”赵火爆说的慢条斯理好像她还挺有理
　　操！
　　我懒得跟丫废话，直接问陈畜生病房号，之后迈开腿就要往外冲。刚冲出去一步才发现手上还在输液，我伸手就要把针拔出来，赵火爆上来拦我，我一把把她推出两米远，接着低头撕胶布。可撕了几下也没撕下来，皮还被弄得生疼，靠，不就输个液吗，胶布贴这么复杂是能得奖是不是！我抬头看了下，当机立断二话不说，拖起挂吊瓶的铁架子就往外走，赵火爆也没敢再冲过来拦我。
　　我一瘸一拐拖着个铁架子刚啷刚啷走在走廊上，边走边哭，鼻涕眼泪甩了一地，止也止不住，妈的，怎么就不能矜持点！
　　一想到陈畜生最后想用自己的身体盖住我，我就崩溃了……是我害了他，是我神经病要淋雨他才开的窗，是我任性要他给我系安全带他才解开自己的帮我……我怎么就这么贱呢！我简直就是个祸害！大祸害！
　　我难过的刚啷刚啷爬了一层楼，边爬边想，如果陈畜生真有个好歹的，我一定要照顾他一辈子。不说他生活不能自理了，就是性生活不能自理了我也一样死皮赖脸跟着他！
　　抱着这个信念我好不容易爬到楼梯口，正准备向陈畜生病房冲，突然看见刘欣欣和陈畜生爸妈正在等电梯，我赶紧又闪回楼梯间，直到他们都进去了才又偷摸晃出来。
　　一出来我就撒丫子走得飞快，像带了个打击乐队一样把铁架子拖得震天响，有两个病房的人居然还探出头来看我，靠，没见过病人啊！

　　等我急匆匆推开陈畜生病房门冲进去才想起来害怕，我很怕眼前的是面目全非支离破碎缺胳膊少腿的陈畜生，于是我眼睛几乎一直看着天花板摸到了陈畜生床边。
　　小心翼翼低头看一眼，嗯，腿在，鼓起勇气再看一眼，胳膊也一个不少，紧接着又往上看……我靠，这脸也太帅了吧！我兴奋的踢了把椅子到床边坐下来好好欣赏，瞧瞧，瞧瞧，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多俊啊！
　　我美滋滋托着下巴端详着，可等最初的兴奋劲儿过了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陈畜生鼻子里脑袋上那都不知道是什么仪器，看着太吓人了！
　　我禁不住又难过起来，虽然不缺胳膊不少腿，可听赵火爆说陈畜生到现在还没醒过，该不会是心肝脾肺肾摔出毛病了吧……再不然，植物人？傻了？……
　　一想到这儿我又伤心的小声哭上了，本来还想和以前一样随手拿陈畜生衣服擤鼻涕，可想到他还昏迷着呢不能欺负他，这才从床头柜抽屉里翻了卷手纸出来擤。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陈畜生对我来说真是太重要了，我完全不能没有他，要不然连擤鼻涕这种小事都变不方便了。
　　我哭着哭着突然想起以前看电视剧经常看到女人对着昏迷的男人哭，哭啊哭，眼泪落到男人手上，男人就醒了。于是我也拉起陈畜生手，贴在脸上蹭了蹭，然后放平到床上拼命往他手心挤眼泪。
　　可挤了半天都足足有一小汪了，陈畜生居然还和烈士一样纹丝不动……妈的，又被电视剧给骗了！
　　我心想，这样不行啊，对付陈畜生还是得来点儿淫荡的，他就好这口。
　　于是我摸着陈畜生手和他说，畜生，你看我正摸你呢，你也快起来摸我吧。

　　陈畜生不理我。
　　我说，畜生，松岛枫苍井空小泽圆南波杏小泽玛利亚全来啦，连我也来啦，你快起来战斗吧！
　　陈畜生还是不理我。
　　我吓唬他，畜生，你再不理我我可要上绳子手铐蜡烛皮鞭SM大餐啦！
　　陈畜生居然毫不畏惧，直挺挺躺着宁死不屈，就是不说话。
　　我伤心了，把他手贴在脸上和他说，畜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真的，再也不打你，再也不拿你衣服擤鼻涕，再也不故意提饺子了，你以后要是气我骂我，我保证连嘴都不还……嗯，不过你尽量还是不要了，我怕我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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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我聪明点儿就能有钱吗，我现在可聪明了，我好想傍你，你赶紧起来包我吧，你说过不嫌我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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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不是喜欢上进的吗，那你赶紧醒，你醒了我保证出去找份稳定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忙得口吐白沫，我也订个三年计划五年计划……我连五十年的都订上，你赶紧起来监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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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畜生……
　　畜生……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好像已经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以前连自己都没发现。我总欺负你和你吵架和你赌气只不过都是因为不想承认我在乎你……你不要真生我气啊……你快起来吧，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一定不忍心我担心难过的对不对……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对待你，每天给你做饭吃，帮你熨衣服……咱们还可以一起出去旅游，铁岭老挝柬埔寨都要抽空去一下……对了，你不是喜欢唱“大海”吗，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每次唱的都很难听，我都想打你来着……等你醒了我教你唱吧……要不我现在就教你唱吧……

　　我开始给陈畜生唱大海，边唱眼前边出现他上次头套内裤站在床上给我唱大海的画面，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看来我实在不是个好老师，我只教他唱到“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就再也教不下去了……
　　我抱着陈畜生手臂伏在床上哭得很伤心，如果陈畜生现在能醒过来，我真的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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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不能自持哭得快要窒息时，突然被人从陈畜生胳膊上拉了起来，我擦了擦眼睛一看，是刘欣欣。
　　刘欣欣有点生气的问，“澄澄姐姐，你在干什么！”




日期：2009…03…05　16：42：39

　　我僵坐在椅子上，样子哭的很丑，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还幻想和陈畜生的未来，现在一下被刘欣欣拉回了现实。
　　“澄澄姐姐，你不是说去上课吗，怎么会在新新哥哥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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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在她这个正牌面前，我居然一点儿没有被捉奸的惊恐。反倒是她，好像还挺难过，身体在微微发抖。
　　“姐姐，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谈谈的，既然今天你正好在这儿，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其实，我都知道你和新新哥哥的关系，你还记得有天半夜你到新新哥哥家又走了吗，那天我也在，我全都听见了。你可能觉得挺震惊，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那天刚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新新哥哥，结果后半夜新新哥哥就在床上痛哭流涕，一直给我讲你们之间的故事……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不过当时我想，如果新新哥哥和你能幸福，我宁愿你们在一起……
　　可你们真能幸福吗？你为新新哥哥做过什么，你付出过吗？我从认识你们那天起，就看到你不停拿新新哥哥撒气，动不动就打他，也不管人多人少从来不给他面子。澄澄姐姐，你想过他也是有感情的吗，他也会难过的……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把你们认识第一天到现在的事情都讲给我听，新新哥哥他真的很爱你，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那么用心……可你呢，你根本不珍惜他……
　　那次之后没多久，我再见到新新哥哥看他很痛苦，问了半天他才肯说，原来你一直都喜欢另一个男人……姐姐，既然不爱新新哥哥为什么还要一直吊着他给他希望呢，这样真的很残忍……那段时间是我一直陪在新新哥哥身边开导他安慰他的，我觉得新新哥哥和我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开心很多……本来我也没奢望能和新新哥哥有发展，后来是因为我怀孕了，第一天晚上一次就怀孕了，我当时很害怕，还是新新哥哥带我去做的手术，之后他觉得对不起我再加上心灰意冷，愿意和我在一起试试……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新新哥哥当时爱的是你，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能和我在一起就好，我会一直安慰他陪着他，总有一天他会慢慢忘了你，然后爱上我……

日期：2009…03…05　17：10：18

　　澄澄姐姐，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这样是冲新新哥哥有钱。我告诉你吧，就算新新哥哥现在穷的叮当响，我也会一直在他身边。其实你们认识那么多年又有什么用呢，你根本没有好好体会过新新哥哥到底有多好，多难得。他有耐心脾气又好，你怎么对他他都不生气；吴棠姐姐家水管坏了那天，他一去想都不想就撸起裤腿帮忙舀水，忙得满头大汗，一点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么娇气……而且他人又善良热心，很真诚，不虚伪，他能帮别人的从来都尽力帮忙……我认识他没几天就已经喜欢他了，只不过那会儿他还拿我是当学妹……第一次也是我主动的，可我真不觉得怎么样，我不会因为自己喜欢他或者和他有过关系就强迫他和我在一起，对我来说，只要新新哥哥开心，我什么都无所谓……

　　其实你们后来做过什么我都知道，我那天和新新哥哥出去吃饭，菜还没点完，你一个电话新新哥哥就跑了，我当时一个人回宿舍躺在床上偷偷哭了好久，虽然新新哥哥说我是他女朋友，可我觉得我才像是介入你们的第三者……后来我晚上给新新哥哥打电话，你接的，你说你们在喝酒，新新哥哥不在……后来我又打给他，他说他已经到家了，正在看电视……你知道当时我在哪儿吗，我就在新新哥哥家楼下，新新哥哥房子里是黑的，根本没有人……我之后坐在楼下一直等他，那天晚上天很冷，我都快冻僵了，可一直到天亮也没见新新哥哥回来……那天你们在一起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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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没关系，我答应过要给新新哥哥时间，我会等他慢慢感动他……我是真心喜欢新新哥哥，可以忍受一切，我甚至还想过和你成为好朋友，新新哥哥喜欢的我也要努力去喜欢……可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对我都不友好……
　　澄澄姐姐，说实话以前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忍，可到了今天我实在不能再忍了，新新哥哥和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变成现在这样子……他喝了酒你还让他开车，你居然也还和他一起喝……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就算不担心至少也应该担心你自己啊……
　　姐姐，反正我不能再允许你伤害他了，他跟你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幸福，你放过他吧，他现在这样已经很惨了……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你只当他是救生圈，你现在觉得空虚了寂寞了又想回头来找他，可你问问自己能为他做什么，你做的能比我为他做的多吗……我可以在第一次之后听他讲他有多爱另一个女人，我为他打掉过一个孩子，我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我和他在一起不介意他心里最爱的不是我，我可以默默忍受他还和你上床，我愿意给他时间，我甚至还想和他爱的女人成为好朋友……我做的这些你都能做到吗，你只会打他骂他侮辱他，你做过一件体贴关心他的事吗……他也一样需要被人照顾的……你现在之所以又想回头，是因为你发现你不在乎的东西居然被别人拿走了，你觉得心理不平衡，就算为口气也要把他夺回来……可澄澄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真的爱新新哥哥，还是只为了争这口气……你觉得从来没人敢挑战你，敢从你手上抢东西，即使这东西是你不要的，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抢回去，我说的对不对？

　　……可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了，新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