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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佞-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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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路聊着,却是难得的放松和亲切。待快到佩玉轩小院的时候,流丹忽然停住脚,对候在佩玉轩外面的一干少年吩咐:“去把饭菜布置上来吧!小侯爷还没吃晚饭呢。”
楚歌笑着看看那些随流丹一起归京的鸣鸾苑功臣们,点头致意,又拖着流丹的手迈进佩玉轩大门:“流丹姑娘回归,我们这儿又终于热闹了!”说着又笑道:“其实我也不算没有吃,已经在御厨房那边混了些点心果腹了——还特意给你带了些回来呢,有你最喜欢的桃花哦!”说着献宝似地一叠声叫人送过来……。
“楚大学士倒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要宴饮么?!”一个娇媚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甬道正中,掩着口打着哈欠,仿佛刚刚睡醒地样子。
那些正鱼贯而入往佩玉轩中布置酒菜的少年们霎时顿住脚步,警惕地望望忽然冒出来的女子,又望望流丹和楚歌;一时气氛紧张。剑拔弩张,似乎只待着一声令下。
流丹也是一脸的疑惑和防备。楚府也算戒备森严,可她方才离开佩玉轩出去迎接楚歌,却明明没发现过这个女子的存在;而这女子一脸和楚歌很熟地样子,也让她不知应该怎样处理。虽然目前鸣鸾苑都是归她调遣,但才回京不久的她,已经不是很明白楚歌身边的关系人脉。
楚歌的目光却从那女子身上转到了她身后的佩玉轩东厢。那里面一灯如豆,荧荧地还映着几许温暖。
“谢都指挥使没有来……;16K.Cn。”那女子似乎看穿了楚歌在想什么。有些恶意地笑,“他要是这个时候回来,只怕不是被那边砍了头送回来,就是回来等这边砍头吧?!”
楚歌责备地看了女子一眼,回头对流丹和众少年摆摆手:“没事,自己人。”说着拉过流丹走到女子面前,“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流丹,鸣鸾苑的主人。”这样说了,没有理会流丹诧异推拒的目光。又道:“这位,何蕊珠,是谢都指挥使……送给我的美人。”
“啊?!”流丹还没有从“鸣鸾苑主人”这样称谓地震惊中恢复过来,又被这句话吓到了。“送给小侯爷……的美人?!”
“谁是送给你的美人?!”果然,那女子也怒气冲冲地。
“诶?”楚歌邪笑着,“你否认么?谢聆春不是说把你送给我,任我处置?还是说,你不承认自己是美人?”她这样调笑着,手上居然也配合动作,伸过去作势便要摸那女子粉嫩的脸颊。
那女子气得脸上飞红,一闪身躲开楚歌的“狼爪”。伸手便往腰间长剑上摸去。
“不许动!”楚歌忽然断喝,脸上立时如挂了冰霜,目光凛凛带了煞气,“何蕊珠!你要弑主么?!”
听到楚歌这样一喝,四周那些刚随流丹回来的鸣鸾苑少年立时横眉立目,个个伸手呛啷啷兵刃出鞘。转瞬间踏位布阵。将何蕊珠围在了中央。
看来流丹的心血没有白费么,这些人调教得很是出色。楚歌满意的目光一扫。忽然踏前一步,将方才没有得逞的“狼爪”探到呆呆发愣的何蕊珠脸上,重重一拧,笑道:“谢都指挥使不是要你事事听我吩咐么?难道你还要抗令不成?”
楚歌这一拧之下,就连一直留在暗中地血衣卫杀手们,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何蕊珠这血衣卫辛字部的首领,何等武艺高超,却被几乎没有任何功夫的楚大学士轻薄了去……何况血衣卫内众人皆知,何蕊珠虽然喜欢女装打扮,却不过是身份上的掩饰,素日里最恨地就是旁人将他当作女子调笑——自然血衣卫中人,除了几位首领之外,也没人有这个胆子。
“怎么?真的要杀我么?”楚歌依旧笑吟吟地望着满面赤霞已经抽剑在手的何蕊珠,“上一次你没有经过允许私自在我楚府逗留、毁坏我楚府设施,难道不该有一点薄惩?我最是个恩怨分明的。”
她说的是那次铜管窃听的事件。何蕊珠知道自己理亏,眨眨眼眸悻悻地还剑入鞘,“谁喜欢你们这个地方?再说,因为我私设监听装置,已经被都指挥使处罚过了。”
“原来已经处罚过了。”楚歌点点头,“那么这次呢?这次谢都指挥使命你一切听我号令,你却从不露面,失踪三月之久——该留在楚府时却又偏偏不知所踪,是不是该罚?”
“这件事是我不对……”何蕊珠才说到这里,忽然一只狼爪又探过来在他另一侧的俏脸上,再度一拧!
何蕊珠立时暴跳,剑光起处……削去楚歌一缕长发。
楚歌面不改色,笑道:“这是对你这次错误的惩罚。”
在周围众人惊呼声中,何蕊珠手里执剑,脸上红转白,白转红,一双杏目死死地盯住空中那丝丝长发……青丝随风,在四周灯火照耀下飘忽而去,瞬间遁入夜色不见。
“好了。”楚歌拍拍手,“我们两清了。现在请何姑娘随我到卧房那边,完成你们都指挥使交给你地任务吧。”
周围又是一片抽气声。
听见这话,何蕊珠反而不恼了,终于想通了一样,冷笑道:“只要楚大学士喜欢,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卷 风流 第一百五十一章 桑落酒,别离情
楚大学士自然不会真要何蕊珠何“姑娘”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因此到了佩玉轩的正房,摆上重新热过的酒菜,楚大学士便邀了“两位美人”同坐,欣赏起“何姑娘”刚刚送来的一只泥封小坛。
“何姑娘可知道里面是什么?”
何蕊珠又瞪了楚歌一眼,还是不情不愿地回答:“送来的人只说是酒。”
楚歌笑笑,抬手便去拍那泥封。
“等等!”何蕊珠立即阻止,然而已经晚了,楚歌已经开了封,鼻尖凑在那坛口细闻酒香。
“是桑落酒。”楚歌似乎没有听见何蕊珠阻止的话一般,自顾将酒斟在杯中,“白若凉浆,香胜甘露,的确好酒。”
“你!”何蕊珠见楚歌不听劝阻,气得柳眉倒竖,上前一把夺过小坛细看,“谢都指挥使冒了奇险,不远千里将这小坛辗转送来,却被你这么马马虎虎打开了!”
楚歌端起酒盏轻抿一口,笑道:“何姑娘急什么?这坛子里除了酒什么都没有的,更没有姑娘所以为的消息密报。”
何蕊珠还是不信,将酒坛里里外外细细看了,意犹未足,悻悻道:“血衣卫传递消息机关最多,定是你不按规矩开封,那消息便被销毁了!”
“谢都指挥使是不会在酒坛里做文章的,”楚歌将酒坛夺回,替两个人都斟上一盏,“尝尝这太原名酒。原汁原味,保证没有什么消息密报污染过的。”说着看看依旧一脸急切之色的何蕊珠,不再逗弄他,略略苦笑:“其实我也检查过地,的确没有任何消息痕迹——他也不是第一次送酒回来了。都是北地各色美酒,从不多加片言只语。”
何蕊珠脸上却越发急怒:“你说他不是第一次送酒给你?你知不知道他所处的环境有多凶险?!血衣卫的绝密单线,千里辗转——他都不和卫中联系,只留了这么一条线出来,就是为了给你送酒?!”
楚歌苦笑不答,却将手中酒一饮而尽。这里流丹默默看了半晌,差不多也明白了大概,插言问道:“都说谢都指挥使行踪不定。难道竟是去了北胡?这酒是谢都指挥使送来的?”
楚歌点点头。
“难道谢都指挥使真地只是送出了酒,什么消息都没有?”
“这倒也不是。”何蕊珠接口,“他是什么消息都不给卫中留。至于楚大学士这里么——”他看看楚歌,忿忿地,“起码还是有些消息的,比如他的平安,他的行程,还有他的思念——我说的对不对啊楚大学士?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真是好深重的情谊呢!”
对上流丹探询的目光。楚歌也无奈地点了点头,又笑,“何姑娘你多虑了。谢都指挥使既然不愿多传消息,必定有他地理由。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也便好了,不是么?”
听她这样说,何蕊珠便重重哼了一声,冷笑,“楚大学士真会说笑,做好自己的本分?!要不是这几个月来你几番上奏,要求出使湖南去会武都督,谢都指挥使难道会主动请缨亲往北胡?要不是先前谢都指挥使为你的事情得罪了陛下。陛下又怎会答应让他去建立这谍网?楚大学士这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却不知道谢都指挥使他身处异乡,又是怎样光景了?!”
楚歌这便也有些怒了——脸上倒越发温和起来,“何姑娘,我不是血衣卫的人,倒是真不知道血衣卫的规矩。竟是这样的么?”
何蕊珠被她目光看得一凛。想起如今无论是论身份,还是谢聆春临走前的交代。都不该和面前这位女子顶撞,气焰便也煞去了一些。
“何姑娘,其实说到底,还该怪你在北胡的谍网不堪一击,断了最重要的环节,这才导致谢聆春替你补漏地吧?”楚歌抿抿唇,目光阴鸷,“谢聆春临行前吩咐你就住在我楚府里,万事听我调遣,你当是说着玩儿的?本来你若肯留在我府中暂代谢聆春职责,混淆视听,那么朝中都知道他和我的关系,必然避讳,哪里能传出血衣卫都指挥使不知所踪的消息?!可你只为私怨,三个月不见踪影!我知道你也潜回了北胡边境意图相援,可有用么?谢聆春地行事手法你我都清楚,他什么时候需要过你们这些人的帮助?——如此自作主张,若是被人堪破他的行藏,你第一个难辞其咎!
“再有,你不该信不过他的能力。这么多年摸爬滚打都过来了,你觉得,看见过他在哪里失算过什么?只有他将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份儿,自己何曾吃过一点半点亏呢?!如今他进入北胡,虽然时间比预期要长,但这应该正说明他现在是有所进展,说不定是进入了北胡的高层,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美酒相赠,又怎会吝于传递消息?!何况——”楚歌顿了一顿,“他千里之外还能记挂着你不服从命令的事情,专门在传送美酒地环节中把你加进来,借此将你送回楚府,是不是也可以证明他现在还是很有余力?!”
楚歌说罢,将手中酒盏“啪“地一掷,霎时窗门四开,夜风骤至;屋外,刀剑四立,一片劲弩挽张。
“他们都是血衣卫的人,不过很听话。谢聆春将他们交给我,便都知道听我调遣。”楚歌笑笑解释道。“你是想我强留你下来呢?还是就服从了你们都指挥使的意思,自愿留在楚府?”
何蕊珠脸色发白,显见又是气得不轻,可人在屋檐下,如何不低头?“我当然服从谢都指挥使命令,便留在楚府好了。”
“好。这是你说的哦?”楚歌脸上又恢复轻快的笑意,“流丹,关窗吧,何姑娘说了,他以后还是万事听咱们的调遣。”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卷 风流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美人
自那夜之后,楚府之中的客人便又多了一位。何蕊珠何姑娘是谁,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由于何蕊珠何姑娘的入住,导致楚府周边来往人物构成的变化,寻常人或许也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但对于新京城中各个阴暗角落里那些窥探的眼睛,对于血衣卫基层一些小人物敏锐的嗅觉,这些变化实在都是很有意义的……
不过对于楚歌这位楚府的真正主人而言,何蕊珠的留居实在是没有什么影响。她的生活每日里照旧,上朝、入阁、处理公务、筹办圣寿宴、准备经筵讲学……忙得狠了,便没有时间多去想什么有的没的。偶尔回府的时候问问流丹,那“姑娘”过得怎么样,还算不算老实……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便笑一笑混过去忘了。
圣寿节马上就在眼前,而那送了桑落酒的人还是杳无音信,递上去请求巡查湖南的奏章照旧石沉大海。
唯一让她有些欣慰的是流丹。
这个丫头几月未见,却是变了个模样般,英姿飒爽倒不必说,主要是精神状态大不相同了——那感觉,就是“野”了很多。她才回京的时候,楚歌曾试探着和她说些宫里的情形,她反而先摇头打断楚歌的话:“小侯爷,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甚至还曾托付谢都指挥使想办法,说要把我送回宫里去。可是流丹不会回宫,这话也是在去年随小侯爷离京之前便已经说过了的。若说陛下那么出色的人,流丹对他一点留恋也无,那定是假话;流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当初在宫里。听说家人遭难那一刻,那时候真地是再不想活下去了;然而几日之内,先是陛下赏赐妃号,后是小侯爷佯装吃醋抢夺——流丹的一条命,本来就是陛下和小侯爷给的。1%6%K%小%说%网流丹对陛下和小侯爷也都是愿意舍身相报的;但要论起亲疏,难道小侯爷不觉得流丹向来是和你更亲近一些么?”
楚歌本来就不看好流丹入宫为妃,只是怕她有些心结,现在见她这样说,一颗心也就放下一半;谁知流丹却反过来问她和端木兴的关系:“陛下待小侯爷一片深情,路人皆知;只怕小侯爷若肯入宫为后,陛下肯为小侯爷废了后宫也未可知。”楚歌自然极力否认,待两个人剖析了一番。才知道那时候流丹听说王湘容将登后位时地忧虑,竟是为她而生——真真是个误会了。此时楚歌倒庆幸端木兴没有听自己的话,将流丹重收宫禁,否则,岂不是想帮她,反而害了她么?
不过最令楚歌震撼的,还是流丹的另一段话:“陛下是什么人,原本以为小侯爷应该是最清楚的,现在看起来,还是当局者迷啊!居然小侯爷还以为流丹是和陛下圆过房的么?那时候你和陛下比着做戏。药小韶子催眠术全上,还以为小侯爷早知道彼此的戏路——却原来小侯爷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隐瞒陛下么?!当真亏负了陛下的一番痴情了!”
不知怎地,楚歌明明知道那所谓地“一番痴情”也不过是另外一番做戏,却还是对流丹的这段话如鲠在喉。有时候情不自禁拿出来品品,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圣寿节转瞬即至。
鉴于今次圣寿同时也是端木兴的弱冠之礼,早在几月前礼部便着手安排;当日法驾五百,大乐四十,太庙祭拜,天子加冠——这一番热闹,整个京城为之轰动;直到近午时分,端木兴才摆驾回延英殿。通天冠,绛纱袍,丰神如玉,受卢太傅代百官进酒,“谨上千万岁寿”。//。16k
//。16k至此,寿宴正式拉开帷幕。
这一次的寿宴中。楚歌自然不会再去找卢太傅的麻烦——两个人近半年时间内阁相处。至少已经学会表面上的相安无事。然而如此一来,百官宴席之上却少了些关注的对象。少了些解闷的话题。
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有人选择低调,自然便会有人脱颖而出,取代楚歌,在寿宴上一压群“芳”。
出头的,是淮阳大长公主殿下。
从还朝以来,端木兴待这位姑母可谓礼数备至。大赵皇室凋零,淮阳大长公主和思靖长公主差不多已经算是皇帝陛下唯一的亲人;如今公主府尚在修葺中,端木兴便拨了慈明殿给大长公主居住,一应供应规制,均按太后例;真地差不多是以母事之了。
今日圣寿加冠,后宫女眷设席在延英殿后,虽然主要便是淮阳大长公主和思靖长公主两位;但终究是和去岁不同,满朝文武的阳刚之气以外,隔着纱帘隐隐听到那边的莺声燕语,便使得宴会的气氛更多些旖旎,也多了些春天地气息。
三巡赐酒已过,教坊鼓乐也臻高潮,这时候,却见纱帘掀动,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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