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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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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豫地,正是秋冬时,还可以种上冬麦、萝卜、白菜等菜蔬。菜蔬长势快,过上两月就能吃上,有朝廷派发的粮食,熬到来年不成问题。”
这次,都是江舜诚的功劳。在大灾面前,他能如此得力,豫地灾民是会念着他的好。
素妍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江舜诚的学生遍布朝野,他领头做出了好榜样,那些捣乱的人也会收敛。如此一来,真心忠于江舜诚的人自不在话下,那些为了荣华富贵,想借做官贪些钱财的人,恐怕要离心背主了。
无论怎样,江家是保住了,也没了素妍前世所遇的凄惨结局。这一次筹措银两,握在江舜诚手里的银钱都上缴到朝廷。但是,江家是不愁吃穿的,名下还有三百余家依附在江府的店铺,更有数十名商贾,每年从他们店铺里拿的孝敬分红,就是一笔可观的款项。而这些,是不需要交到朝廷的,因为这不同于官员的孝敬。就算他日被人抓住,也可以说成是在人家店铺入了份子钱。
悟觉微眯着双眼,在马车里打坐,素妍只好奇地看着车外,如今是七月下浣,很快就到要到秋天了,天气会越来越凉爽。
朱武轻唤一声:“素妍!”
☆、067思女
她扭过头来,低低应答。
“你有字么?”
素妍摇头。
朱武道:“上善若水,不如为师给你取个字——若水。”
“这也太大了吧?”她闪动着灵眸,“弱水三千的弱水如何?”
朱武好心赠字,竟又被她给驳回,也就是这丫头敢驳他的面子。
打座的悟觉错愕地睁开了双眼,眼里掠过一丝不易捕捉的悲伤,当听到素妍的话,转而平静下来。
“出门在外,为方便计,外人面前,你唤我叔父,我唤你弱水。”
“是。谢先生赐字。”素妍抱起一边的琵琶,将自己会弹的所有曲谱都弹了一遍,朱武喃喃道:“三首曲子,共错了两个音。”
不过几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练好三首曲子,着实不易。连朱武都要大赞一声天才。
素妍又重新习练了一遍,朱武道:“意境不对,这本是一首描写春景欢快的曲子,却弹出了悲伤。”
悟觉不言语,只闭目养神,素妍每弹一曲毕,朱武就挑出不足处。这女娃竟有难人预料好耐性,一遍又遍地重复弹琴,直至朱武挑不出毛病来,道:“还生涩了些,多加习练。我得休息一会儿。”
素妍便不再弹琵琶,取了一支毛笔,在马车壁上练字玩儿。
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跟着半老头子的朱武和悟觉也不觉闷,反而很用心。
一路行来,素妍甚至保持着愉悦的心情,朱武不说去处,她亦不问,只跟着他们身后该吃的吃,该玩的该玩,仿佛是走亲戚一般。
*
且说右相府,白菲清扫完朱宅的藏书阁,才被朱婆婆告知:“你家小姐与我家先生游历去了。”
白菲愣了半晌,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确定真伪后,“哇——”的地破口大哭起来。直哭得无助凄惨,要是太太知道小姐跟朱先生走了,定会怪她看护不严。
朱婆婆没想白菲哭成这样子,以为是舍不得素妍,忙道:“别哭啦,你家小姐过些日子就回来了。下次先生回皇城,就将她带回。你舍不得,你家相爷不也同意先生带走了么?”
白菲一听,止住哭泣,原来这事儿相爷知道,那就不管她什么事了。她可以禀告夫人,这是相爷一早就谋划好的。“是我家相爷求的先生带我家小姐去游历的?”
“江丞相不应,我家先生也不会私自带走,否则这就得担心拐带官家小姐的罪名。”
白菲胡乱拭了眼泪,别了朱宅,请老朱头赶车将她送回右相府。虽说此事江舜诚有份,可白菲还是觉得害怕,一跨入右相府二门就哭,一路哭到了如意堂内。
“太太,太太……呜呜……”
虞氏正在午睡,听到哭声,立时弹坐起来:“死丫头,你哭什么?”
“太太,小姐……”白菲想到,自己放走了小姐,虞氏不知道如何发落自己,又怕又悔,却不能不说。
虞氏赤足奔过来,一把抓住双肩:“说,小姐怎么了?”
“太太,小姐跟朱先生游历天下去了!”
虞氏只觉浑身被人泼了盆冷水,冰冷异常,整个人似木雕一般,当白菲重复了一遍之后,她抬腿狠狠踹上一脚:“贱婢!我让你侍候小姐,你竟把小姐给弄丢,我给你没完……”
“太太!太太!”白菲浑身抖索,“太太息怒,这事儿相爷一早就知道的。是相爷与朱先生说好的,否则朱先生怎会带上小姐。”
“什么?”虞氏整个人摇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对了,前两日素妍相求,江舜诚说什么也不肯同意,难道他们父女说的就是这事,他们一早就知道,唯独瞒着她一人,而她不明真相,居然还劝江舜诚同意。
这一回,她想闹也不成。
江舜诚指定会说:“不是你让我同意的。”
虞氏想罢,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我的妍儿呀……怎么就这样跟朱先生走了。他跟着一个大男人去,旁人怎么服侍呀!你这个贱婢,怎么也不知道跟着小姐。”
“回太太话,小姐今儿一早就把奴婢叫起来,支开奴婢,让奴婢去帮朱宅打扫藏书阁,那藏书阁很大,奴婢一直忙到了中午才出来。谁知朱婆婆告知奴婢,说小姐和朱先生走了……小姐她……没想过要带奴婢一起走。太太错怪奴婢,奴婢着实冤枉呀。这事儿,是小姐、朱先生和相爷一早就商量好的……呜呜……”
虞氏在如意堂大哭了一场。一哭江舜诚父女瞒她,二哭素妍小小年纪此行又是两个大男人,好不担心。不舍女儿、心疼女儿,加上被欺瞒的伤心一并袭来,哭得死去活来。
大奶奶听见下人来禀“太太在如意哭得伤心”。不晓真相,带了丫头就赶了过来,这才知道,素妍跟着朱先生游历天下去了,而且这事还是江舜诚一手策划的。
虞氏哭得几近晕厥,大奶奶讲了一大堆的好话,才将她给劝住。
素妍刚离府的几日,虞氏梦里唤的都是“妍儿”,醒来知晓她出门了,又要哭上一场,一直持续了大半月,她才慢慢接受了素妍随朱先生离开的事实。
江舜诚道:“你哭甚?上次你亦是同意的,我还不乐意,不是你跟着胡闹,让我同意的么。”
“你们俩也不告诉我是这事,我被瞒在鼓里,还当是她跟你要什么宝贝书。”虞氏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她就该多问一句才是,也不至于闹出这事来。
江舜诚道:“放心吧。短则三月,长则一年他们也就回来了。妍儿回来后,会乖乖呆在府里,不会再顽皮了。”
此时的虞氏还在幻想着,等素妍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一番。她不是怕学女红么,她偏要将素妍送到女红室,逼着她学刺绣、针黹。可是,她没想到,素妍这一去,居然会是五年,更没想到,朱武带着素妍游历的时候,半途上会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这事大概是素妍跟着朱武游历三月后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素妍与朱武在江南游玩,悟觉的一大快事,就是每到一家大寺院,就前往拜访寺中高僧、方丈,与人大谈佛禅,几月下来,连素妍似乎都变得更加的清冷。
☆、068沦落人
与她同行的是一个不爱说话的马夫,他是朱家下人,在朱家长大的,对朱武敬若神明。这样一个小女孩,跟着这样的三个人,也活泼、嬉闹不起来。
这日他们一行到了钱塘,远远儿地就瞧见冷清的街头围了一圈人,只听到一个女孩悲痛欲绝的哭声。
“小女柳多鱼,是钱塘湖畔渔村人氏,三日前,我爹出湖打渔,落到湖底丧了命。家中贫寒,无法安葬父亲,今日特意卖身葬父。”
“柳多鱼”三字,仿佛是从前世飘出来的。
素妍忆起,自己在无色庵时,曾有一个被毁容的妇人,刚来无色庵,没少被庵中尼姑刁难,总是让她干粗活。庵中上下都唤她“丑姑”,而素妍那时被唤“哑姑”。
那日,丑姑没能干完活,庵中执事师太吩咐不允给吃食。暮食时,素妍悄悄藏了个大馒头,等到夜深时,偷偷地拿去给她。
丑姑知她是哑姑,吃了馒头,与她说话。
“哑姑,你知道吗,其实我不丑,真的不丑。我原来长得挺好看的,我是江南钱塘人氏,姓柳名多鱼,曾经是我们村里长得最水灵的姑娘。
十一岁那年,我爹出海打鱼,遇上了风浪,船翻了,也丢了性命,我求了全村的叔叔、伯伯去寻找我爹的遗体,后来,在离我们村很远的海滩总算是找到了……可是,我却穷得连安葬他的钱都没有。我卖身葬父,落到了人牙子手里。他们瞧我样子不错,就把我带到皇城,说要卖个好价……
后来,我被曹府的管家嬷嬷买了回去,说要我做绣娘的。可没想到,有天晚上,我绣得很晚,心里烦闷,却在外面遇到了府中酒醉的二爷。
哑姑,我没有勾引他,真的没有。我就想着,和其他绣娘一样,某天得太太、奶奶恩典,也给我配一个年轻管事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灵二奶奶非说我勾引二爷,硬是给我灌下了一碗汤药。我成了曹府的笑话,他们所有人都欺负我,我受不了,就躲起来偷偷地哭。可是,就算是哭也被二爷听到了,他同情我,说要扶我为妾。
呜呜……我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算是这样,也不可以。我做了二爷的小妾,灵二奶奶根本就容不下我,那个大姨娘的孩子不是我弄掉的,可灵二奶奶非说是我干的。
还有二爷,他居然那么狠,不听我解释,说‘既然你让大姨娘失了孩子,那你这辈子也休想有孩子。’逼我服下了绝孕汤。
就算这样,灵二奶奶还是不肯放过我,在我失宠之后,让人毁了我的容貌,还诬我与人有染,将我赶到这无色庵来。”
素妍回忆归来,还记得那时听完柳多鱼的故事,她抱着柳多鱼大哭了一场。不为别的,只为她们都是被胡香灵和曹玉臻害苦的女子。
后来,柳多鱼受不了无色庵上下的刁难,不过三个月,就悬梁自尽了。
素妍苦于无法张口说话,否则,她一定会安慰柳多鱼,让她振作起来,只要活下去就好,活下去,看看胡香灵和曹玉臻的下场。
她在曹府的时候,曾见过柳多鱼两面,是为了给自己做新衣,那是一个收拾得很干净、干练的绣娘,话不多,但人很利索,也知规矩。还记得,她长得很水灵,是绣娘里最漂亮的女人。
素妍钻进人群,果然看到一袭白衣的女孩跪在中央,面前放着一块牌子,写着“卖身葬夫”四字,一边还有位黑黝妇人。
柳多鱼低垂着头:“求求各位叔叔、伯伯,买下我吧。我很勤快的,能洗衣,能烧饭……”
是柳多鱼,真的是柳多鱼,虽然现在的她没有满脸的累累疤痕,清秀灵动,可素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比前世她们的相遇早了十几年前。
素妍站在一侧,问:“你叫柳多鱼?”
柳多鱼抬头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莫名的,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素妍道:“起来吧,我给你钱,你可以安葬父亲。你跟我走!”
柳多鱼起身,怯怯地跟在素妍身后。
素妍望着朱武,小手一伸:“叔父,给我银子,我要帮她葬父。”
朱武看着素妍这模样,素妍如水的眸子里全都是坚决。
“你买个丫头做什么,我们要赶路,多带一个人不方便。”
人群渐渐散去,可在人群不远处,却有个穿灰色道袍的道姑,正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素妍用稚嫩好听的童音道:“我没说买她,我要帮她葬父、助她度过这一难关。你看她很能干,帮他葬了父,往后她也能想法养活自己。”
朱武嘀咕着:“我替你保管的一千两银子,这才几日,都被你折腾光了。”
“钱就是来用的,帮助需要的人,比搁在那儿不用的好。你快给我五十两银子,好给了柳多鱼回家葬父,剩下的她可以留着花用。”
朱武笑着,这一路过来,素妍见到有人需要帮助都会出手,其间也不乏遇上骗子,可她依旧不改。被朱武嘲笑她傻,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当是去赌坊输掉了。谁愿意做骗子?他定是过不下去了,骗点钱花花。”
还是第一次见到替骗子说话的人,直听得悟觉在一旁念“阿弥陀佛”。
素妍拉着柳多鱼:“你跟我们先去茶肆里,我们把银子给你,免得露了财,被人夺了去。”
柳多鱼点了点头,带着村里的婶婶随素妍进了茶肆。
雅间内,素妍从朱武那儿要了张五十两的银票,“这是五十两,你且收下,好好安葬你父亲,剩下拿去过日子,再拜个绣娘为师,学上一门技艺。”
柳多鱼道:“谢小姐大恩!等我葬了父亲,就去小姐处侍候。”
“不用!不用!我帮你又不是为了让你来侍候我,你只需要答应我好好活着。再记住我送你的一句话:日子不管多难,只要忍忍,迈过这道坎,就会好起来。”
柳多鱼又要跪谢,被素妍止住,甚不耐烦地道:“去吧!让你婶婶陪你去银庄兑取银子。记住我的话,就是对我的感谢了。”
☆、069打擂
前世,她在无色庵得遇柳多鱼,想要帮一把,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生再遇柳多鱼,她又如何能袖手旁观。
她不要再与曹玉臻有半分的瓜葛,也盼柳多鱼今生能够过得平安。柳多鱼与邻家婶婶离去了,只留下落漠而心痛的背影。
朱武点了茶水,素妍又要了两叠点心。
“弱水,你存我这儿的一千两银子,都被你花光了。回头,别问我要银子。”
昔日离开,江舜诚给素妍的锦囊里有一叠银票,足有三千两之多。两张一千两的,其余一千两是五百、二百、一百、五十、二十两不等的。
“先生真够小气的,我花自己的银子,你还念叨。”
“怎么是你自己的?这一路过来,吃的、用的、住的可都是为师使的银子。”
素妍嘟了嘟小嘴,还好,她留了一手,身上还有两千两银票,小心地收在身上,也备万一。可这两千两,她是打算不用的,到哪里去找银子花?
她一双乌黑的眸子闪着光亮,望着对面街上,斜对面是一家棋室,只见上面挂着块大牌子“棋王打擂,赏金二千两。”
二千两银子,真够多的,够她花半年了,哈哈……
朱武冷声道:“这次不许去。在苏州棋室,你一盘棋就输了二百两。”
素妍笑嘻嘻地道:“我输了二百两,可先生却在半炷香里赢了五百两了,咱们还是赚了三百两。”
朱武语调哽咽:“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瞧见那牌子写的没有,这次的擂主,指定比上回的厉害,上回不过才赏金五百两……”
“知道!知道,权当围观。”
用罢茶点,师生二人进了棋室,一楼大厅,有六张桌案,每张案上都摆着棋盘,张张棋盘旁都坐着对奕的两人,个个或兴致勃勃,或冥思苦想。
掌柜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抱拳道:“二位,是悠闲下棋,还是挑战擂主。”
素妍问:“这有何差别么?”
掌柜的指了指大厅正中摆放的《告示牌》但见上面详尽地说明着该棋室的规矩。
悠闲下棋,活动范围限制在一楼,茶水亦比寻常茶肆要高出一倍。挑战擂主二楼请,挑战方法有二:一,拿出高出赏金一倍的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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