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保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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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相信吗？我又该相信什么？　

　　我不是你们想的如此完美～～我承认有时也会辨不清真伪～～　

　　旷野中，我慢慢蹲下，风，呼啸着从耳边直削过去，生疼，然后，无痛无觉．　

　　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我并没有抬头，短促的马嘶，一个长长的影子投下来，＂公主．＂　

　　这女人真讨厌，连影子都比别人好看！我不禁嫉妒，把脸埋在膝盖里，不出声．　

　　＂跟我回去．＂　

　　＂不要！＂　

　　＂．．．．．．＂她不折不挠，＂回去．＂　

　　＂不！＂　

　　＂不回去也得回去！＂她终于现出狰狞面目，一把抓起我．　

　　＂放开我！＂我使劲挣扎，奈何南宫是练家子，纤纤玉手好似螃蟹钳子一般，我挣脱不得，＂死南宫，你要干吗？＂　

　　＂我才问你要干吗！＂南宫扭住我的胳膊，不肯松开．　

　　＂我．．．．．．＂我瞪着她，心头有名火一股脑窜上来，大声嚷道，＂我要去杀了你老爹为我老爹报仇！＂（当当当，请欣赏即兴绕口令～～）　

　　＂不行！＂她继续扭着我．　

　　＂为什么不行！＂我瞪着她，心里的火苗烧得腾腾的，＂你爹是你爹，那我爹就不是我爹了？＂（继续绕～～）　

　　＂俞遍福一面之词，真伪难辨，就是那圣旨，伪造起来也不是难事，就凭这几句话，你就要信他么？＂　

　　她倒是提醒了我，捻碎圣旨，想帮你老爹毁尸灭迹，我还没同你算账呢！＂我不信？我干吗要不信？为什么他说你你就信，说我我就要不信？＂　

　　＂．．．．．．＂南宫一双深眸如三伏天的古井水，＂我信，对我有好处，而你信――没有．＂　

　　＂说得那么高深干吗？你不过是要我不杀你爹！＂　

　　＂我不拦你，你就杀得了吗？杀得了，就能逃得掉吗？逃得掉，就可以安稳过活吗？＂　

　　＂不要你管！＂我右手一甩，不料用力过猛，重重撞上她的眉骨，小指指甲在她眼上唰地就是一道．　

　　＂啊！＂她低呼，手底不由松开．　

　　我登地清醒过来，见她捂着眼，大惊失色，＂南宫！＂颤抖着抓住她的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天啊～～～你要是瞎了怎么办～～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又没瞎！＂南宫把手放下来，眼皮子上一道长长划痕，渗着暗暗血丝，却还不至破坏了花容月貌，她用红了的那只眼恶狠狠地看着我，＂瞎了不更好，就没人拦着你报仇了！＂　

　　＂．．．．．．＂我忽地无言．　

　　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想报仇？报了仇又能怎样？不该死的，已经死了，该死的，就一定要死吗？也许，这样心心念念，只不过因为――我已经忘记了他们，忘记了十年，我悲哀地想――大概叫嚷着，我的良心会好过些吧，可若面对皇伯父，曾经尊重依赖，如今痛恨唾弃的皇伯父，那一刀，到底劈下去还是不劈？　

　　（场下开始骚动，有人站起来：退票！我们要退票！　

　　宇文：给个理由先！　

　　某人（翘起兰花指）：模仿琼瑶我也就不说你了，如今连金庸也抄――几日不见，MM你愈发地堕落了～～　

　　宇文：．．．．．．那叫抄么？那明明叫学习先进！来人，关门！把小宁子放出来！）

　　

　
19　　
　
　　
　　＂南宫――＂冷风里我的声音怯怯的，＂我想～～我还是～～去报仇吧～～＂　

　　南宫正在擦拭痛出来的眼泪，闻言勃然大怒，＂赵小凤你个猪头！是谁鼓吹＇以己推人＇？又是谁长篇大论地劝我，＇一辈人的恩怨，从哪里开始，就让它在哪里结束吧，何苦要背到自己身上？人生在世几十年，最紧要的不过是活得开心，那般执著有什么好，只能徒生事端徒增苦恼，小小年纪，偏要拗着和自己过不去，啥也放不下，啥也看不开，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都说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何尝见过这样粗话连篇的南宫，一时间瞠目结舌，连反问也不会了．　

　　＂嫌我说得高深，那我就给你个通俗的！＂南宫恨恨地揉着眉骨，＂我信了，能有什么坏处？不过是多了个爹！你要是信了，与伯父反目成仇，就会连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杀了他就叫轼君，纵使逃过一死，你愿意隐姓埋名一辈子东躲西藏吗？离开皇宫你要怎样生活呢？不作公主你又能作什么呢？我可以风餐露宿飞檐走壁打家劫舍养活自己，你呢？沿街讨赏烧火劈柴迎门轻笑卖艺不卖身？你能受得了没人理没人疼的活着吗？你过得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吗？＂　

　　我一句也反驳不得，呆呆地站在那里，天地之大，竟没有我容身之地，不由幽幽长叹一声，＂天绝我！＂　

　　＂天未绝你！绝你的，是你自己！仇恨真的那么珍贵，值得为此付出一切？你爹娘难道更希望你孝感动天报仇雪恨，而不是胸无大志好吃懒做？果是如此，当日长安王妃又何必瞒你自尽？她为的，不过是你，不过是你可以活着，可以自在地活着！＂南宫长出一口气，支住额头，＂你以为他是我爹，我才拦你？亲恩不如养恩，你与他相处十年，我不过才几个月，谁更有感情？――好了，我言尽于此，明年的说话量我都提前预支出来了，你走不走，悉听尊便，杀不杀他，与我无关．顺便说一句，这是往西，京城在东，还有，不想死在路上的话最好骑马．＂　

　　＂．．．．．．＂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就叫我这样放手吗？知道了，又如何作不知道？或许不知道倒好了――　

　　走，怕后悔，不走，又怕内疚――我心中纷乱如麻，真正去留两难．　

　　一阵纷沓马蹄之声，龙少抢先跳下来，见南宫红肿着眼睛，却是一惊，忙陪笑道，＂哎呦呦，何苦争成这样呢？我可以两个都娶的吗！不分大小不就好了？手心手背，伤了哪个我都心疼哪～～＂　

　　＂．．．．．．＂我松口气，不知怎的，他那张讨打脸，此时看起来竟如此可亲，我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一下南宫，她正把面纱卷下来，大概是不要旁边的烈刃看到伤痕，烈刃转头瞟我一眼，面色阴阴的，我叮地一个激零．　

　　＂打昏我～～＂我趁他们不注意，和龙少咬耳朵．　

　　＂什么！＂龙少瞪大眼睛．　

　　＂我说打昏我！＂怎么这么迟钝啊，昏过去我不就可以不走了？我报仇报仇叫得那么响，公开改主意留下来会很没面子的～～　

　　＂好！＂龙少看着我狠狠点点头．　

　　颈上一痛，我又倒了下去，失去知觉前我迷迷糊糊地想，也许不该用＂打＂这个动词的～～

　　

　
20　　
　
　　我慢悠悠睁开眼睛，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才怪，一般我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因为一定是进餐时间又到了～～
　　模糊间好像一个大包子在我眼前摇晃，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等等，怎么手感～～哇，我鬼叫着跳起来，手感好像一头龙少啊啊啊～～

　　他鄙视地扫我一眼，从鼻子里面哧一声，＂还伪装三贞九烈～～占我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的．＂

　　＂你！――我！――＂我气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定定神还击，＂就你？本美女顶多是没脑子，又不是没眼睛！＂

　　＂唔．．．．．．＂龙少看着我，若有所思，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我记得自己还会说几句外语，忙补充音节，＂～～的Say？＂

　　＂摇头是表示：真是，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婆，点头是表示：算了，有了她做比较，你才了解自己有多聪明．＂

　　＂．．．．．．＂我处在爆发的边缘，忽然觉得不对，老婆？谁的老婆？谁是谁的老婆？＂死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龙少无奈地瘪嘴，真是的，连读者都早看出来了，她也太迟钝了～～

　　宇文解忧你不顾我的感受包办婚姻，俺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不能安排她这么不解风情啊！考虑到要和她过下半辈子，也许需要从现在就开始培养耐心，＂咳咳，其实我不叫李小龙，原则上――我就是你――能文能武才貌无双的和亲对象――人称＇大约出生在冬季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的辽国王子耶律隆礼――＂

　　定语还挺长～～我好不容易听清楚，又是一声尖叫，＂啊啊～～呜呜～～＂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嘘，下半生的日子还很长，你现在还是保存点实力～～＂

　　我双眼怒视他，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没有理由的啊，人海茫茫，偏偏就让他瞎猫碰到死耗子撞见了我，呸呸，谁是死耗子～～就算我是死耗子，那只瞎猫也该酷毙烈刃帅超展昭啊！

　　他看我不再尖叫，这才放手，低头看看，皱眉，＂嗯，这个口红的颜色太轻佻．＂

　　NND，还轮得到你挑三挑四了，我在爆发的边缘徘徊，不断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嗯，好多了～～我想我可以非武力地解决这个问题，先把他审清楚了再说～～

　　＂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姓俞的已经揭穿我的身份了，不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嗯～～＂他的表情现在倒有点象猫了，不过是抓住耗子的猫，＂玉扳指是我国和亲聘礼之一．＂

　　我倒！就知道皇伯父没那么好心送给我宝贝，原来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虽说有玉扳指，我却也没敢十分确定，待追到栀子州见到南宫，就猜到定是宫中非常吃得开的天仙侍卫，那她身边的不是臭脾气无厘头公主还能是谁？＂

　　＂隔着千山万水，也人人知道南宫．．．．．＂这女人还真是艳名远播花帜高张～～咦，这种说法好像是用来形容某种特殊行业的～～

　　＂．．．．．．＂他微笑．我马上明白了，既然皇伯父都清楚辽王喜欢一边洗脚一边高唱“牛羊满坡”，那么这些野人仰慕我们的南宫美女也就不稀奇了，毕竟两国的情报人员都是很恪尽职守讲求效率的～～＂你干吗来我的地头？＂

　　＂停！＂他摆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记住，这里不再是你的地头，北国才是．我本意只是参观一下这里的城市建设和精神面貌，据说中原女子形容姣好温柔可人，顺便有艳遇也说不定～～没想到遇见了你～～＂

　　＂艳遇？＂我听得眼睛一立，＂都要娶本公主了还敢想艳遇？什么叫做＇没想到遇见了你＇？＂我模仿他遗憾的声调，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哦，是这样，我那时想，这小妞虽然没什么气质缺少点教养，模样倒也不坏，勉强做个偏房和公主一起打包带回去好了，结果发现玉扳指，才知道我要娶的就是你～～＂他垂下眼摆弄手指，故作羞涩状．

　　＂是我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歪着头，坏笑，＂――很――好――＂

　　刹那时我象被钉子钉住，那钉子却是顷刻间怒放的一枚蓓蕾，甜蜜芳香一波波袭来，叫我站立不稳，想不起该说什么，只好＂哼＂一声，象是很骄傲不稀罕．

　　＂虽说是政治婚姻，也还是有点感情的，况且我们在一起也很久了，是时候考虑一下名份的问题了．．．．．＂他还喋喋不休，＂男人也是有名誉的．．．．．不如赶紧．．．．．＂

　　＂呸！＂我想起皇宫和皇伯父，有些彷徨，＂我不要回去～～＂

　　＂．．．．．．＂他凝视我，忽地伸出手将我拥入怀中，＂跟我走，回北国，忘掉过去，开始新生活，至少――＂他俯首看我，＂――我们有吵架当娱乐，并且我批准你早上赖床．＂

　　我明白他的意思，心头一松，他的怀抱让我心神安定，不想离开．我不无欢喜地叹一口气，逃来逃去，竟然逃到了他怀里，可见是有报应一说的～～却又不肯轻易就放下身段，

　　（至此宇文停笔十秒，严肃考虑了小凤同志有没有身段的问题――未果――继续下文）

　　抬起下巴酸溜溜地说，＂我一直以为你中意的是南宫――＂

　　＂嗯．．．．．．＂他以梁朝伟的姿态思索着，却没放开我，＂这个问题～～是这样子的～～就譬如白色宾利，向往是一定要向往的，但开的话，白色捷达也就马马虎虎地接受了～～＂

　　＂你是说我是白色捷达？＂我保持微笑，手底暗暗攥成拳头．

　　＂当然――＂他倒机灵，＂不是！！！那只是一种修辞手法，就叫做比喻，你知道的，对吧？＂他有点不确定．

　　＂当然――＂我学他拉长声调，＂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和太子皇兄从小经常使用，比如：

　　太子：我宁可跟猪说话也懒得理你！

　　我（冷笑）：对，你本来就是猪！

　　不过好像这叫做对比？类比？暗喻？定义？算了，我伏在他怀里舒服地想～～管他呢～～＂南宫，知道吗？＂

　　＂她那么聪明，夜探寿府时她就知道了，她答应配合我们的条件是不能逼你回宫．＂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君子之诺，我恍然大悟，不由心中一暖，她总在为着我好――

　　――不管前缘后事如何，我绝不后悔有这样的姐姐．可我却差点害瞎她，真没良心～～我抓住龙少袖子，＂她怎么样了？＂

　　＂敷了药，应是无碍，＂他拍拍我的头，＂别担心，烈刃照应着呢，＂想着又笑了，＂知道吗？如若当年烈刃的父亲没有让位，今日他便是辽国的王子――＂

　　＂如若当年南宫的娘亲没有遇害，今日她便也是大宋的公主――＂我不禁唏嘘，＂和亲的主角就变成他们俩，上演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不过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如若＇，所以只好我娶你，也算是臭鱼烂虾河里配一双～～＂他咧着嘴乐．

　　＂你才是臭鱼烂虾！＂我正要捶他，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说，你们那的人，好不好相处？＂骠悍民族，狂野风情，我这个文化人会不会水土不服～～

　　＂．．．．．．＂他瞪着我，一会才说，＂没见哪条鱼下锅前还问水烫不烫的．．．．．．＂

　　我闻言登时休克三秒，旋即怒视他，＂还吓我！不知道人家脆弱啊？再吓我就反悔！＂

　　＂好啦好啦，＂他握住我的爪子，哦，是前爪，＂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我国人民虽然眼角高品位好，不过呢～～你外形上的缺陷可以靠性格优势来弥补，比如～～＂他开始掰手指，＂看似没脑子，谁都自来熟，说话没中心，记吃不记打．．．等等，这些都是作亲善大使的必备品质，相信我，你一定会表现得很好的～～＂

　　我在感动和愤怒之间游走，毕竟眼下形势逼人，比较辽国、皇宫、尼姑庵，作出选择并不是一件难事，若是在龙少、烈刃、展昭之间选择，就难得多了，呸呸，我又想什么呢～～我决定认命，＂嗯～～说好了，要是他们虐待我，我就虐待你！＂

　　＂这～～＂他皱皱鼻子，嘀咕，＂听起来没什么道理～～＂

　　＂这就叫食物链！＂我毫不留情地迎头痛击，不容他还嘴，＂我去看南宫．＂

　
　烈刃一看到我，立刻进入紧急戒备状态，好似我身上挂了＂油漆未干＂的牌子，又或是他刚被抢了心爱的肉骨头．　

我大人大量，绕过他跑到卧榻前，＂南宫，你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