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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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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钓鱼摸虾,好不好?”
“嗯,好!”宗训很好哄,闻言就松了手,信任的伸出小指,现学现卖下午烟洛教会的玩意儿:“那拉钩!”
“行!”烟洛弯弯小指,笑意晶莹,和着宗训童稚的嗓门:“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自行出宫,厚重的红门于身后缓缓阖拢,缝隙将光线统统挤走,驱逐了最后一缕金黄。烟洛倚住宫门,于深浓的昏色里,长长吁出口气来,思绪几分缱绻。
赵大哥,今日我的推波助澜,能否为你日后减少些杀戮?也许,亦算暗中助了你半次?偿不了你的情爱,助你早得江山,可以么?
定了定神,睁开眼,懒于再计较身后可能还有几双窥视。几双是友,几双为敌,信步慢行。不知不觉记起在南唐旅行的那段日子,她为了女伴男装反比不上钟隐夜橪来的吸引而愤愤不平。钟隐总是笑得温雅闲适,夜橪则毫不客气地取笑,嬉闹间,山水自眼前悠悠而行,连气恼都单纯的令人怀念。钟隐曾在上封信里中淡淡的喟叹,清,物是人非,故地重游无味。欢欣不堪回溯,山川锦绣,怎奈心移,怎奈意转……
脑中飘过他天一般高远淡泊的眸子,月弧一般温柔勾起的微笑,忽然很想见见他,与知己坐下品品花茶,简单的在竹林中坐上一天,什么也不想,净侃些不着边际的事,放松至无欲无求,亦是种难求的幸福。然而,想象终归是想象,一只寒鸦嘎的大叫了一声,打碎了脑海中一片翠竹悠悠。大勇趁势提醒道:“小姐,上车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寒鸦的蹄声持续不断,于空旷间传出很远……
遥远的南方,钟隐宁然独坐,悄自再次默念了一遍一排无意义的数字,望住杯中的荷叶,幽深赛乌珠的双瞳映透几丝忧虑。清,此去似乎变故颇多,你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何不回来?我的思念,我的邀约,重复了数遍,你可曾,有所感应?
不管秋叶孤树如何抗惧,严冬还是如期而至。十二月,朝中将领韩令坤、张令铎领了赵匡义的令,率军去了河北成德,在那一带屯驻。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正吃着,一阵不见的赵大哥却不期而至。烟洛忙将他让进屋里,就见赵大哥一袍素雪,连眉间发端都星粒点燃着素净的白,轩昂的气宇间一份不同寻常的灼热,星火般闪个不停。她微微的笑,她所见过出色男子不少,不过细算起来,无人能及赵大哥这般的松姿鹤式,似太阳神一般的英武堂堂。
赵大哥走进了几步,弯下身浅扣住她,磁性的嗓音有丝期待的喑哑:“丫头,你肯不肯跟我走?”
笑意登时僵死在面庞,烟洛抽回手,心弦开始发颤,努力控制着声音:“赵大哥,这问题,我们过去不是讨论过了?何必旧事重提?”
“不是这样……”眸中潺潺净是往昔情深,似乎一丝未变,却又似乎被压抑的太深太久,令人望得久了,心会跟着沉郁。他耐心而认真的字字解释:“一个你一个我,这样的选择,现在,再做一次!”
今次以后,一切再难回头。
烟洛愈发慌了,窘迫的退后:“赵大哥,别逼我!”
赵匡胤进了一步,扬起了修长的臂,心底无声默道:丫头,只要你不退开,拉住我一次。为你抛开一切,远走高飞,并非全无可能。别退,求你……
烛火飘摇,眼底的渴望随之着摇曳不定,情意深深,带着无法敛起的苦涩。烟洛意会,心尖刺痛,却早已不敢再牵托住那双属于帝王的手。无措间,终究艰难又退了一步,几快缩到墙角,楚楚恳求:“赵大哥,别……”
赵匡胤的眸色黯淡了,呆了一会,自嘲的微微一笑,轻语:“你不改?好!”深褐的袍在空气中旋开,闪神间,如风一般急促的消失,徒留一道漫着雪气的流痕。
心脏兀自突突跳个不住,烟洛狠狠地捏住“朱殇”,直到手心里刻下了数个浅红盘杂的芙蓉花叶,透过血脉疼得实在,泛滥的不安方才稍稍减退。
第二日,东京城里正喜气洋洋,家家欢喜。忽有军报自河北镇、定二州分头传来:契丹人为报北伐之恨,趁节日人心松懈,勾结了北汉,率军大举入侵!众人登时措手,军情十万火急,必须尽快出兵抵御。而无论军职还是历年战绩,赵点检是担当此重任的最佳人选。
宰相范质进言,赵匡胤也未曾推托,应承领兵。带着弟弟匡义以及麾下虎将,点齐兵马,浩荡便往陈桥而去。烟洛得知消息时,正在苏府与众人一处包饺子。猛听到陈桥的地名,脑中灵光一闪,心智陡震,手中的元宝肚儿大饺“扑”的坠地。她终于想起,赵大哥是如何当成皇帝的了。历史上所谓的“黄袍加身”,他不费一兵一卒,顺水推舟改朝换代,不仅大位到手,还丝毫无损他的仁义之名。就是这一次,就是这两日,大事必定一触及发。一念及此,立时担忧符芷母子性命平安。心急火燎便欲入宫,门敞开来,被两个陌生的兵士拦下了。
他们客气而恭谨,但说的话毫无转寰的余地:“如今有外敌入侵,恐城内人心生乱。赵点检有令,为保洛兰郡主安全,请郡主暂时于府内活动等候!”
烟洛不由与小丰互望,再放眼瞧去,府外的精兵,于凛冽的风中站的笔挺,一溜儿严阵以待神色肃然,不笑不言……
夺位风波(中)
不得已止了步,情势所逼,烟洛只得摆出郡主的架子,甩袖佯怒道:“你们知道本宫是何人,还敢阻拦么?赵将军目前不在城中,本宫有要事需入宫,赶快放行!”
两个校尉样的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为难,齐齐看向队后。一个不徐不急的声音便传过来,“洛兰郡主息怒,此乃军令,他们只是奉命守护郡主平安。何况,今日宫中并无传唤!”
烟洛见到从队伍尽头转出的那个人,心道不妙——赵大哥并未派遣相熟的潘美曹彬,反而留下了与她几乎素无交积的赵普。赵普原乃一介书生身份,这几年来一跃而为赵大哥手下第一谋士,是个典型谋算深沉运筹帷幄的人才。他从未试图接近过自己,但她却自此人偶尔不动声色的凝察间隐隐觉察出他对自己的不喜。今日竟然与他对上,看来事更棘手了。说不得,还是要试一试,尽量显得诚恳无害,烟洛微微颔首:“赵掌书,烟洛的确有要事。烦请通融一次,护我入宫!”
“不敢!郡主尊贵,赵某原不当违命。然军令在身,更不可破,还请洛兰郡主恕赵某不敬之罪!”赵普回礼弯身,答得滴水不漏。
烟洛忍不住咬牙:“若我硬要出府呢?”
赵普连眉梢都未稍抬,显然早有预备,不卑不亢道:“如果郡主定要相难,那么,今日赵某只能得罪了!”
话音方落,一阵齐齐兵茅顿地之声,泠泠震得人心一颤。善了,绝无可能了。
烟洛又气又急,须臾心念百转,思忖间静了面色,“如此,我有封信,想托小丰送与将军,不知是否可行?”
“这……”赵普不甚明显的皱了皱眉,依然十足防备:“只怕……”
“赵掌书若不放心,自可派人跟随。”
赵普仍在踌躇。袅婷垂首,烟洛低语如风过簌簌兰草,只容他一人听到:“掌书尽可安怀,将军大事,我无心作梗。”
赵普不自禁退开半步,竭力控制着心中惊涛骇浪,干咳了两声,试图表现得风轻云淡:“郡主所言何事,恕赵普鲁钝……”
烟洛挑挑眉,晓得不能让步,否则肯定被关的死死,一丝消息也递送不得。明慧的眼珠儿一掠而过,故意淡淡笑道:“赵掌书若是鲁钝,将军岂会留你主持大局?所以,只帮我传个消息,可以么?”
赵普脸色青红,转而复转。烟洛不敢轻忽,清眸直视。过了一瞬,一丝利器般的光芒划过赵普眼底,他已拱手为礼,换了幅恭谨的脸:“如此,敢不从命?”
“多谢!”烟洛点头,款款回礼,转身快步行回屋内,颓然吐了口气。
赵大哥将她囚于府中,仍是忌惮她手中那道要命的圣旨么?他所谋之事惊天动地,必须防患于未然。如今软禁着自己,摆明不允她在场稍加干涉,如此,索性将令他悬心的把柄送至他手中,或者他可看在自己的确一片诚意的份上,真正对柴氏遗孤手下留情。她的筹码,本就不过是与赵大哥一段信赖情谊,并非区区一纸死诏。
想的清楚明白,仅唤了小丰入内。提笔伏案几折几点,匆促间墨点子溅开来,浸晕如斑。等那封短信完成,烟洛咬咬唇,自隐秘处寻到那卷遗旨,小心与信同时封好了,交到小丰手中。郑重道:“丰儿,这卷东西,除了赵将军,不可移交给任何人。如果逼不得已,宁可半途毁了,也不能令它落入他人之手,清楚了么?”
赵大哥颇重旧情,小丰又武功高强,足能自保,此去她并不担心。不过是怕这卷要命的东西不慎被人利用,到时候横生事端,却就不可收拾。小丰听了话,却罕见的不曾挪动,安静道:“我不去!”
“怎么?”烟洛不解。
“反正我不去!”小丰低了头,脚尖的银蓝一闪,疑虑重重。他的确有不好的预感,所以不愿在这时刻离开。
烟洛凝他一眼,了然,莞尔安慰道:“丰儿,现在情况紧急,我没法一一给你解释,但这两日必有大事发生。姐姐交代你去做的事,关乎人命,极其要紧。我待在这里甚为安全,你不必担心。所以,你只当再帮姐姐一次,好不好?”
小丰见烟洛眸光急切,闪闪亮亮,倒未有惧意,想想姐姐所言也有理,心情微微放松。犹豫了片刻,方扣齿应承:“那么,我快去快回!”
“嗯!小心些!”
“晓得!”
烟洛依依跟到门边驻足,赵普不露声色略一抬手,门外便自空出了一人通过的夹道,七八个身手矫健的士兵拎着缰绳于道尾,静候待命。
小丰敏捷一跃上马,折回马头来再望了烟洛一眼,收到烟洛的微笑,方一提马缰,疾驰而去。烟洛目送一队马蹄绝尘,心内仍旧惴惴,也不敢显山露水,只是冲赵普礼貌一笑,回身乖乖进了宅子,未曾留意到身后的厉芒环环。
是夜,云端银晕浅显,光华染,寒倾城,恰似安宁如常。无奈惶梦惊转,几叹杀机伏,无眠,久久……
第二日,窗外风声越发凛冽,府外肃然的气氛扰得苏府一干人紧张莫名。烟洛原本急得食不下咽,然担心门外的赵普会对自己言行生疑,只得强压了不安照常吃饭。午后困倦,终究静不下心来小憩一会,于是进屋将一本钟隐赠她的诗集寻出,临帖模仿。无奈此刻无闲情可怡,是以宣纸上墨迹俨然,却全无筋骨。还未临满十张,府外重又车喧马嚷。喜儿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小姐,宫里来人了,太后有旨!”
烟洛心内一喜,急忙肃衣跟出。一个不甚眼熟的宫人于青青的小池边立得端然,他身后的赵普虽跪着,但目光灼灼,神色不善。那宫人也不理会,只是宣道:“传太后口谕,今日太后头疾发作,命洛兰郡主即刻随行入宫,观察施诊。”
烟洛弯弯嘴角。无论如何,赵大哥入主之日,她须守在符芷宗训身边,才得心安。原以为会被就此软禁住,心急如焚间却接到传诏,无论病之真假,都是自己脱身去符芷身边的好机会。几乎是开心的领了旨,那宫人却前进一步,悄悄嘱咐了一句,“太后叮嘱,还有重要的东西,请郡主一并带着!”
烟洛怔了须臾,感察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妥当。再望向赵普,那人的目光流连于他们一干人中,隐有寒意闪闪。似乎察觉了烟洛的探视,他转过面孔,忽然笑得几丝诡异,竟轻松便放了行:“既然太后有命,下官不敢再阻拦郡主!”
不自禁偏了偏脑袋,烟洛愈觉得事情简单的有些不可思议。发丝飘洒垂于明眸,悄悄遮去几丝荡开的惑色。目前她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不再考量,点头应了。回屋取了些必要的东西,诊病架势做到十足,出得屋来,又回首淡道:“红蓼,喜儿,今日我一人入宫,你们不必跟了。”果决的语气顷刻堵住了诸人的口。此去宫中,凶吉未卜,她自顾尚不暇,怕是无法分神护住身边的人。
赵普也全无意见,听之任之,毕恭毕敬的送烟洛登了青木红顶的车銮,虚目望着一队车马扬长而去,他轻哼了一声,命道:“小心跟着!看看那帮人据点何处!”
是敌人,就要一网而尽。而洛兰郡主,是个绝好的饵。也许大人最终会怪罪重责,不过在他赵普的眼里,所谓乱江山者,不只贼寇政敌,能诱得将军心心惦念一往而深的女子,就可能影响将军的大业决断,亦为祸水矣。他与洛兰郡主素无私怨,但洛兰郡主的说辞做法,显见已猜透了此次大事的玄妙。若她站在太后一边,哪怕稍稍出言,令宫中提早戒备,便有可能坏了大事。——他不愿冒这个险!而幸好,来接她的,也并非真正的宫人。他正好趁此机会,将城中反对势力一网成擒,到时候保护郡主的旗号打得名正言顺。至于救或不救——谋定的深目中杀机一闪,敛起无踪——还在两可间。
烟洛全不知情,摇摇晃晃于马车间来回盘算,该当如何周旋,方能保全符芷与宗训。车外轱辘声急,风吹得厚重棉帘一搭一搭,不知不觉便行出许久。僵坐间渐渐手脚发冷,烟洛忍不住跺跺脚,搓手取暖时骤然回了神:苏府离皇宫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如今一程赶路的车速,大致也走了快一个时辰,怎么也该到了。为何却……
探身一撩帘子,萧萧寒林,漠漠泥径,四周只是空旷寒凉。不远处立着一栋宅子,青灰砖瓦于风中瑟瑟,棱角分明冷硬。檐角的黑鸦缩了脖子,往这边瞅了一眼,就漠不关心的侧回了头。
其中有诈!
心下陡惊,烟洛一把捏紧了簇锦的新衣,提声道:“停车!”
马车倒乖乖住了,那个传旨的宫人翻身下马,还客客气气的:“敢问郡主有何吩咐?”
“这不是入宫的路,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假传太后谕旨?”
此处看来荒凉人稀,应该是城西郊林没错。这帮人到底有何目的,在这当儿不惜假传圣旨将她骗到此处?
那宫人顿了一顿,依旧的好声好气,“郡主不必惊慌,这就到了!”
说话间,宅子的方向略有响动,门开了,影影绰绰的似乎行出来几个人。扫视一眼,烟洛心中“咯噔”一响,知道不妙。有两个武将打扮的人,她是认得的。一是被罢免了检点之位的张永德,一个,就是前段日子曾邂逅过的侍卫厮副帅——韩通。
不必说,他们既然骗她来此,自然别有图谋。怪只怪自己太过心急,未曾斟酌不妥。如今她孤身一人,被诱入敌穴,却如何自保?晓得挣扎无用,烟洛暗暗垂眸,竭力镇定,玉指深深嵌入手心,盼望刺痛感能压抑住洪水般漫上的恐惧。
车马复移,脚步愈近,冷不防柔细的下颚被人狠狠地捏住,一抬而起。韩通阴阳怪气地嗤笑仍旧刺耳:“啧啧啧,这位是谁啊?难道是咱们东京城里大名鼎鼎的洛兰郡主?这么冷的天,一招你便跟来了,还真是听话!”
屈辱如芒在背,瞬间点燃了璀璨如乌玉的明眸。烟洛挣不脱掌握,又说不出话。但眸间鄙视的神色,犹如倔强的野火,霍霍烧进人心里去。韩通被她瞧的着恼,手下又多使了力,“看什么?先帝的遗旨呢?交出来!”
骨骼轻微的咯吱,烟洛疼得几乎要落泪。闻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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