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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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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洛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那边草丛中隐隐一动,韩丰高呼:“小心!”
叶橪闪开了。绝毒的剑式,却是从直奔了灰衣人去的,他被刺中咽管当场气绝。叶橪远目,有些失望的眯了眯眼睛:“自己人都杀,够狠。”说罢却将“青锋”猛地插于地面,身体倚着一旁的黄杨痛咳了几声:“洛洛,柳朝他们找来了,估计六皇子那边也有麻烦,咱们要尽快赶回金陵城。”
力气用尽,倒是血,还能感觉到在不断地流逝。身体到达了极限,叶橪原本想着保持一下风度。努力满不在乎的笑着,身体却摇摇欲坠,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溜,在烟洛带泣的惊呼声中,眼睑合拢,陷入了一团昏暗。
洛洛,这一次,我们终于算是经历生死了,是么?
叶橪身上的伤,养了足足半月。开始昏迷的两日,烟洛日日在旁衣不解带的照料。好在叶橪身上虽伤口颇多,但多半只是皮肉伤,未及肺腑,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烟洛于是又寻了无数上好的补身补血的食材药材,灌给叶橪。叶橪稍好一点便不老实,每日烟洛陪着的时刻,他张嘴便开始叨叨“以身相许”之类的废话,直至把烟洛给臊的夺门而逃,他才捏一捏烟洛为他试过温度的药碗,在清冷的空气中默默垂眸,思忖良久。
烟洛的腿伤也不轻,一条剑痕从大腿蔓延至小巧的腿肚。昝方之赶来瞧了,气的不问黑白将叶橪痛骂了一顿。继而将收藏了多年的极品雪莲捣了,精心和药配制,臭着脸递与烟洛,只说是伤药。烟洛开心的自言自语,说叶橪也能用。昝方之登时胡子一飘,大喝一声:“只许自己使!”
烟洛被凶,吐吐舌,老实点头应了。师傅的药的确灵验,不到一周,她几乎快破相的腿伤就结疤愈合,长出了粉色细嫩的新肉,痒痒的。估计便算是留痕,也浅浅的看不太清晰。烟洛自然感激师傅的用心良苦,那药么,仍旧背着师傅,偷偷给叶橪换了几次。
韩丰的归来,对于秋萍与烟洛,惊喜实在难以描画。当年一别,小丰重伤几乎全身尽废,烟洛时刻记着,虽不说,午夜梦回,那份惦念仍旧痛彻心肺。可是,念了千百遍,除了被那微乎其微的希望折磨得心神俱痛,却没有小丰一丝消息。
如今,小丰却如此神奇的回来了。他又长高了,许是因为历过苦难生死,少年的面孔遗留了几分沧桑。微瘦挺立的身型,愈发散发出一种不属于十六岁少年的坚毅。不过那双眼睛,仍然明亮而倔强,被烟洛热烈熊抱住的时刻,他手足无措的侧过脸,羞涩的藏起满怀依恋,点点泪星潮湿。
他耐心地一一解释,伤的确被陈抟治好了,然而被挑断手筋的右臂虽然可以负担日常生活,终归无法再使剑。陈抟待他很好,不仅为他疗伤,还传了他一套道家的剑法。他也极其用心研习,待到他左手已将剑法圆熟掌握之后,陈抟便遣他到金陵来,只告知他能再度遇见他想见的人。韩丰知道师傅懂些星象之术,更加牵挂烟洛她们,便带了师傅送他的“蓝燃”,一路披星戴月地赶来。才进金陵近郊,他察觉出林中不一般的打斗声,一时好奇进来,才恰巧助烟洛他们脱开危难
烟洛知道那陈抟是个半仙,这时对他不免心生感激。每一次,似乎她陷入绝境的时刻,这道骨仙风的人都会悄悄来助她一臂之力。这一次,他送回了小丰,如果陈抟在她面前出现,她愿意真心实意的给他磕几个响头,感谢他的仁慈仗义。
余下的时间,听秋萍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大致讲了,小丰仔细听了,对叶橪的观感不算太好。那个男人并不简单,武功高强,背景复杂。不过他在林中为姐姐不顾自身的样子,自己还算是亲眼目睹,对姐姐,应该并非敷衍。既然姐姐欢喜叶橪,他当然不会阻止,但内心里,总还是留了份戒心。
烟洛并不知道小丰留下的心眼儿,近日,还有不少事让人操心着。叶橪醒来之后,钟隐也回到了金陵。他显然知道了烟洛他们遇袭的事,进城就直接来了闲芳轩。看见烟洛与叶橪双双受伤,清淡的眸中满是愧疚与心疼。他说,清,对不起!我以为此次太子只想直接杀了我永除后患,才顺着他的心意出了金陵,预备在路上顺势揪出他为恶的证据。想不到他不仅命手下死士倾巢而动,对我一路截杀;而且还留了后招,专门拨出两分人马,一分拦了我的人,一部分去擒你。怪我考虑不周,没有再多留些人给你们护卫。所以才……
烟洛张张嘴,无奈的吁口气。想一想,真该给太子颁发一枚“最是无情帝王家”的奖章了。为了一个皇位,连国土江山都可出卖,自家的亲叔叔亲弟弟都机心算计,赶尽杀绝。实在是,冷血的可以。
钟隐仍在抱歉,“清,总之都是我的错。我计划不周,累得叶兄受伤,非常抱歉。我……”
烟洛截断了他不断的自责,轻轻道:“钟隐,你又何错之有?一切不过因为太子太过野心勃勃。我从没有一分怪你的心思,叶橪也没有。我的伤不要紧,他也并未伤至要害,没有性命之忧。所以你别道歉了。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钟隐沉默了一阵子,神情有些恍惚的感伤:“是的,总会好的。”他温和的接口,低下头,忽然下定决心一般,扬起淡色的唇角对烟洛笑笑:“你们不用担心,好好休养。我会将一切妥善处理。嗯?”
烟洛点点头,趴在雨阁上,目送钟隐颀长的背影消失在寒雾弥漫的竹林间,不知怎的,感觉他倜傥的银袍上流泻着秋雨一般的忧郁。
而后的几日,有人来闲芳轩,出了大价钱,想要将茶庄全然盘下。烟洛考虑了一阵,与叶橪商量。叶橪便淡淡的问:“你想离开么?”
“嗯。”烟洛有一两分踌躇,“这里我们好歹也待了两三年了,自然是不舍得的。不过……”
“没什么不过。洛洛……”叶橪两腿交叠而坐,病人该有的懒散一点不缺:“如若太子一倒,你以为我们在这还留得住?”
“哦?”烟洛想了想,泄气道:“是!”
一旦钟隐动手扳倒了太子,不管是何罪状。李弘翼极有可能在李璟面前反咬一口,说出钟隐和她相熟的事。虽说她问心无愧未存祸害南唐之心,但这一年多来南唐的惨败还有余震。她很难想象李璟可能和颜悦色毫无疑心地对待她。
所以,叶橪说的没错,他们是非走不可的。如此,早作打算,的确好过到时候手忙脚乱。烟洛盘算了一阵,把芙蓉叫进了自己房间。隔了一阵子芙蓉跑出来,使劲儿揉眼睛。竹子正好在旁边打水,见状忙凑上来,期艾艾递上一张棉帕。芙蓉一把扯过,擦了会儿眼,俏目斜睨:“笨蛋,你会离开这里么?”
竹子呆了呆,展开一抹憨笑:“我不走。”
“为什么?”
“呵呵,芙蓉你知道的!”竹子抠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芙蓉愣了,渐渐的,面颊竟然被夕阳染上了几分红晕,她轻啐了一口,飞快地走了:“越来越不老实了!”语声中,有模糊的笑意。
烟洛找到了要买她店的人商谈,如若要买她的茶庄也可,不过她只卖出所有权,经营权还是要留给茶庄里的人,否则免谈。谁料这奇怪的主意也出乎意料的被接受了,那位传话人说他的主人只是喜欢这茶庄的荷叶茶,一是动兴欲盘下来的。原就想着保留茶庄的本色,交给熟悉的人继续打理。至于价钱方面,一切好商量。
烟洛倒疑惑了,左思右想掂量了几日。有天坐在屋中休息,随手端过秋萍准备的茶水,抿了一口。唇齿一热,继而清凉,舌尖缠绕着一丝荷叶特有的微涩。秋萍见烟洛扭头,边收拾着边解释:“本来这数九寒天的,本不该喝这凉心的东西。不过我瞧你近日忙劳的上火,特给你冲的淡淡的。冰糖可够么?还是有点苦了?”
烟洛感激的一笑,脑中一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这是“相思殇”吧?”
“嗯,当初你自己起的名儿,倒忘了?也对,后来卖茶,你说听上去太叫人发愁,又给改了个。”秋萍回想了片刻:“不过想当初,瑞王不是还夸过这名儿好么?”
天光一瞬间淡淡青蓝,悠远而无言。烟洛十指握杯,怔了一刻,蓦然叹了口气。对秋萍道:“帮我约那个要买茶庄的人见面吧,就说我答应了。”
闲芳轩的出让手续,直到叶橪的伤势基本痊愈,又能自由活动以后,才进行完毕。头一天烟洛将那群小丫头和竹子都唤进屋中,将自己的计划委婉详细叙述了一遍。她将闲芳轩的资产卖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平均分给他们在座一人一份。虽然不算很多,但是他们能够继续留在这里生活,日后的盈利与新主人五五分成。芙蓉年纪稍长,若自己走了,就由她代替打理茶庄。如果日后他们赚到足够的钱欲买回整间茶庄,那新主人也会守诺脱手,将茶庄彻底交给他们经营。
小丫头们个个都听愣了,转脸间,抹泪的,质问的,生闷气的,拽住不让走的,将一间屋子弄得愁云惨淡。烟洛无奈,吸口气劝道:“各位妹妹,这段时间与大家相处,的确是缘分。我真的很知足很开心。不过人生无不散的筵席,时候到了,我必须要走的。我留下一半茶庄给你们,是认为你们都能自食其力开心活着。等有一天你们靠自己的能力将这茶庄再买回来,我一定第一个回来给你们庆祝。好不好?”
“不好!”
“不好……”
“不许小姐走!”
群情激愤,只有反对声。
烟洛发愁,求救的看看芙蓉。芙蓉从刚开始就一声不吭,俏丽的脸冷冷的,此刻收到烟洛的目光,她吸了吸鼻子站起来,忽然瞪了杏眼,快言快语的嗔骂道:“你们一个一个没出息的,这辈子一定要靠着清姐姐才能过日子么?她有她的人生她的想法,你们这群没见识的,姐姐平日里教的几条道理统统废了?如果姐姐要走,我第一个赞成。而且愿意暂时负责打理闲芳轩,你们谁想退出的,现在早说,还来得及!”一番话说得玲珑干脆,煞有气势,霎时镇住了乱作一团的丫头们。
烟洛欣慰的瞅了眼芙蓉,暗忖自己的选择没错。果然还是芙蓉这丫头爽利灵便,是接手茶庄的最佳人选。一时欣喜,遂笑道:“你们不用急,芙蓉比我肯定不差的。我也并非立刻就走,不过是未雨绸缪,先给大家通个信儿罢了。”
这年的除夕分外的热闹,大伙儿打起精神,将那竹林布置花团锦簇。偏冷色调的竹苑被填充了无数火红银蓝,在冰晶般散落的烟花下荧荧似梦。烟洛与一帮人在院中嬉戏笑闹,肆意个没完。一刻间仿佛回到了现代,不需担心打仗,不必考虑身份,不用揣测未来,只是平凡的自在的活着。要是这份简单能够永远,该有多好。当她对上叶橪眼中不及掩饰的如火情意,忍不住这样想。
然而,元宵未到,便出了大事。
叶橪出门,一夜未归。第二日早晨回来的时候,他似乎很开心,一直在笑。
烟洛问他,他便覆在烟洛耳边,说了一番话。烟洛原本笑盈盈的,后来脸色就变白了,手中的热气腾腾的饺子在凉气中冻作了硬块。
两日后,金陵再次被海啸席卷一般大乱起来——太子李弘翼,于年中重病暴卒。瑞王从嘉,奉皇命,即刻入主东宫。
一纸圣谕,朝野震撼。
再隔了一日,皇宫中排出一骑人马。皇上的近身侍卫谢林奉命,宣闲芳轩的主人宋清,或者说,大周的洛兰郡主苏烟洛,进宫面圣。至于进去了,还出不出的来,就要看那郡主的运道了。毕竟,大周那边,从未传出过失踪郡主的事,不是么?
请你记得我(钟隐番外)
钟隐经常反复的做同一个梦。和悦的日头,他乘着一叶轻舟;穿梭于群山巍峨,悠闲快意。水路一转,耳旁忽然汹涌如怒号,面前竟是深不见底的江崖。他来不及反应,脚底骤空,小船四分五裂,他则无法抑制地下坠,下坠,没有止尽,直到极深极深,狰狞的旋涡的底层。而那匹充斥着刺目明黄的飞瀑,熟悉的令人如此绝望,他甚至看到水帘中隐藏的致命冰羽,瞄准了他,无数点锐冷的锋,泠泠……
一惊,他醒了。翻了个身,空气里弥漫着脂粉的淡香,娥皇均匀的呼吸在房中轻逸。钟隐睁开眼,满眼的柔滑丝缎,雕花阑干,便是在夜里,也散着幽幽的富贵的光芒。然后,他就自嘲的抿了抿唇。所谓寂寞,也许便是如此这般吧。拥着锦衣玉食,娇妻美妾,可是,偏偏会在夜半时刻于噩梦中醒来,然后无端的,觉得寒冷。
他是谁?他是南唐的瑞王从嘉。生而重瞳,被传为盛世吉瑞之相。五岁能文,八岁能诗,四书五经掌故典籍,凡他过目一遍,必能流利的背诵。他聪颖高贵,深得父皇钟爱,散漫挥手,也能招来一片朝中风云应和。他优雅闲适,微微一笑,便令无数女子记挂一生。十八岁上,他娶了南唐最娇美最有才华的女子——娥皇。才子佳人,一城美谈,他的人生,圆满的令人嫉妒。
然而,他常于夜深时分,披了衣挂起身,踱到书房,翻一页书,静静独坐。月色云彩交织参差,子槐的影子在不远的地方拉出一道长长的影,钟隐在一汪寂然中思索,为什么呢,他收藏着心,他无法快乐。
直到,他遇到了她!
她的歌很怪,没有押韵,没有对仗,只是自由自在的,就如她轻灵净如流水的嗓音,叫他的心没由来的有些小草发芽般的微痒。她的审美很怪,他易容的相貌十分难看。蜡黄的长脸,三角眼,稀疏的胡子。可是,她指指血液压挤的部位,笑着说,识人须靠这里!他记住了她明朗的眼。
不知被什么赶着,她来了,隔着一扇柴扉僵持了十日,她终究闯入了他的生活。看她被昝先生责骂,跑到梅花树下自己挤眉弄眼一阵,转回头来又是一副不怕死的兴高采烈的样子,气得昝先生胡子吹得老高,他忽然就很想笑。于是,他装作不经意,教她一些药理。谁叫她是个柔弱的女子,他又从来不忍心看着女子受苦受难。
她很聪明,只是不喜欢枯燥的东西。或许,她更爱抱着酒瓮垂钓,钓上的鱼,煮一锅清香的鱼汤。她绝对是个不喜欢欠人的女子,她为他端来了雅致的花茶,玫瑰,菊花,茉莉,菡萏……她没说,不过他知道,她想帮他解一些药的苦涩。
她并不晓得他的身份,她明亮眼中的那人,只是个不皱眉便饮下所有的药,读书过目不忘,喜欢品评花茶的朋友。他忽然觉得欣悦,朋友,是个很新鲜的词。所以他冲动的将“绿芙”玉箫赠给了她。他告诉她,他的朋友,并不多。
梅苑外短短几次相见,她帮他出了点主意,解了前线燃眉之急。事后,他却鬼使神差般的,将她领进了只属于他一人的那个小小面馆。
他是逐渐对她上了心了,拼着与皇兄正面冲突,救回了她。他不晓得是什么令他放弃了逃避,选择去面对。也许,他只是不愿意失去她那份灿烂的,将他视为天人的笑容。
她没有令他失望。在他毒发的时刻,她尽了最大的努力出手相救,他无意间握住了她的手,他的胸口,便记忆了那种温暖。她似一湖极柔极软的碧水,包围住他,轻轻地安慰:这里有我。在他怀疑的时刻,她讥诮的甩手便走,他的心上,便镌刻了她的火热。她似一簇极烈极灼的火焰,燃着了他,她说真心无须证明。
于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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