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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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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调查过,却一丝线索都没有。那人看起来懒散,其实一身高强的本领,反应快捷,讲话做事往往一针见血,绝非是个普通的人。凡是未知的危险,他都必须小心应对。 
  烟洛顿了一刻,颦眉,复又淡淡舒展,眸中细碎的坚定敛凝,一字一句:“他乃宋清的生死之交,宋清亦愿为他担保!” 
  “生——死——之——交——么?”他沉吟半刻,轻喟了一句:“好!我信你!” 
  对于他,她竟如斯的维护啊!迅速收回了目光,遥遥望向红霞千重的方丈,玄武碧涛,蓬莱仙影,心中升起的,却是一丝两丝,一段两段,丝丝段段,怅然,怅然…… 
  船舱外,下风口上,一个落拓少年一腿屈起,一腿长伸,席地而坐,身边是半空的白瓷酒壶。他一直虚目淡笑,后来索性扬起手,绑他那头被吹乱的发,手指闲闲,绕来绕去,绕去绕来。春风潜潜,递来几句言语,细若蚕丝,他却一僵,猝然指尖用力,“嘣”的微响。风乍起,将他散落的发辗转翻卷,遮住了诱惑的眼瞳,长发肆意飞舞,如同墨色狂花。 
  生——死——之——交——啊!洛洛…… 
  春水千万,一片碧碧,彼岸,仍远……   
  情愫暗生   
  平凡的日子一晃就过,似风拂流水,留不下什么痕迹。渐渐的空气中热意愈浓,山繁水碧,浮尘拈香。 
  自画舫一聚,一月有余,钟隐再来“闲芳轩”,烟洛便有一两分淡淡的。她思量过了,他们之间,横着许多东西,国与国的利益,政治与皇权,杀伐与战争。不是不体谅钟隐的立场,只是,少些接触,也许能为自己,亦为他,少添些麻烦吧。钟隐何等聪明人,立时瞧出了她的用意,未有多作逗留,临走掏出一封信交给她,轻语道:“如遇麻烦,来找我!” 
  转身默然去了,不知为何却未乘马车,只是缓缓步行。烟洛倚门目送,他的背影秀锦颀长,在后巷鳞比栉次的屋檐底下,却似印上了阴雨般的灰,寂寂。一时觉得抱歉,欲开口唤住他,想了一想,罢了,关门进屋。抬眼,便瞥见了叶橪,眸里几分寒星,盯着她手上的那封暗黄的信封。 
  原本,就没什么可隐瞒,坦然拆了信,烟洛却不由得有些吃惊,一块圆润的白琼玉袒露出来,上面只一个“瑞”字。薄薄两张纸,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地址籍贯,人物关系。 
  籍贯:池州 
  父:宋卓诚,亡故…… 
  母:柳如,亡故…… 
  妾…… 
  宅址,相交人家…… 
  这个,是钟隐给她安排的身份么?转眸看了看叶橪,无声地递过信去,叶橪也读了一遍,抖了抖墨迹秀然的纸张,哼了一句:“为了你,倒费尽了心思!” 
  烟洛捏着象征着钟隐的玉牌,有些无奈:“叶橪,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嘲热讽的?”不论如何,钟隐亦算用心良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她制造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虚假身份。便是面对着大皇子的盘查,估计也能顶上一时了。手心一片清凉温润;钟隐啊…… 
  “又心软了?” 
  烟洛叹口气,垂头:“我没有!”如若不是因为觉得郁闷,方才自己的态度便不会如此冷漠伤人。钟隐淡翘的嘴角,到了最后,已如此僵硬勉强,她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来? 
  初夏风暖,吹过竹叶沙沙,叶橪忽然就被绵绵的热风弄得很火大,“妇人之仁!” 
  烟洛顿了一刻,却是冲他笑笑,答的干脆:“我都自身难保的,还谈什么对人仁慈?只希望我们能够自己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过日子而已。”说罢取回了信,仔细折起来:“钟隐一片好意,我们还是领情了吧!” 
  她说我们。我们,是指她,秋萍,还有他么?叶橪眯眯眼,“洛洛……” 
  “嗯?” 
  “你……没什么……”欲言而又止。他瞧了烟洛半晌,一句话没说,消失得比哪一次都快。 
  街道古幽,人群熙攘。叶橪信步行着,眉心却是愈蹙愈深。 
  此后,钟隐再未造访“闲芳轩”,叶橪也变得有一两丝怪异,忙得早晚不见人。只有一次,烟洛半夜忽然醒了,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睡,索性搭了丝缎披风,推开房门欲透透空气。外面静谧一片,紫穹下却有一人,在竹榻上斜卧着睡着了,地上半倒着个釉光的酒坛;湿漉漉的亮。虽是初夏,南国夜半的空气,仍是沁人的湿凉。烟洛怕他受了寒,回房取了一匹薄毡,轻悄的过去,扶了酒坛,为他搭了薄毡。 
  因为微微弯身,无意间与他靠的极近。细细瞧,叶橪真是个祸水般的男人。出众的五官,被月色轻腻上一层银的冷光,他的呼吸悠长,比他睁开那双惑人眼瞳的时刻,却多了几分孩子般的天真。难得的,难得的,很放松,亦很,吸引。待烟洛警觉,才发现自己微弯着身子,盯着叶橪瞧了许久。她这是怎么了?发花痴么?一时不禁面红耳赤,慌忙转身便要离开。后面却有只手,拽住了她薄纱的皓腕,叶橪的声音在深夜中凉凉的,却没带惯常的戏谑:“洛洛,坐一会儿。” 
  “不要,我要回去睡了!”她尴尬得要死,原来他没睡着么?完了完了,原先是他成日主动骚扰挑衅,她恼羞成怒还有个原因依据。这下子,不必写状子申冤,她根本就色女一枚么,被抓了现行,真是歹势。 
  “二十年前的今日,是我义父捡我回组织的日子。你就当是我生辰,陪我坐坐!” 
  一句话,似乎无波无澜,却成功地将烟洛定在原地。她惊愕的回首,“真的?” 
  叶橪的眸色浅浅的迷离,在月光中环环漾开深幽,只是抿着唇角,稍一用劲,就将烟洛拉了回去。竹榻的咯吱在宁静中分外响亮,烟洛跌坐到榻边,有些手足无措:“叶橪……” 
  “嗯?”他复又闭上眼,双臂却自烟洛背后环紧了她的纤腰,她很柔软,身上兰香淡淡,让人安心而温暖。 
  “醉了?” 
  “没有!” 
  “难受了?” 
  “不会!” 
  他的呼吸里有酒精的气味。这么个人,嘴上说着,倒将手臂收得更紧,强大的力道叫烟洛忽然莫名其妙的心酸。忍不住轻轻抚过他的墨也似的发丝,缓慢,温婉。他的黑发在指尖微微松散流泻,水丝一般顺从。蛙声虫鸣,此起彼伏,偏又极其悠远。微星和悦,幽幽闪闪的,似窥人的眼。 
  心尖突然一颤,曾几何时,她耍赖着,不许那人将一头黑发束起,只因觉得他散发的模样帅得无可救药:垂落的发丝柔和了他的英挺,令他成熟的面容俊朗如同神袛。漫天漫地莲香袭人的月夜,她放心的倚在他怀中,不厌其烦的把玩他的发,他的声音温柔深刻入骨,丫头,喜欢么。 
  恩。 
  那么今生,我只为你散发,如何? 
  今生,只为你,如何? 
  手指一停,心上泛起丝丝罪恶感觉。是因为指尖滑过了另一个男人的发,还是因为,自己的心,竟然生出些异样的温情。叶橪一直懒散笃定,对许多事作壁上观,她不是不知道的。然而,也是他,留在她身边,运筹帷幄,帮了她一次一次,她,亦不是不感激的。于是乎,他的喜怒便容易带动她的情绪,就如此刻,不知不觉,便想对他温柔。 
  烟洛心慌起来,身子有几分僵硬,稍稍挣扎:“叶橪,放开我,好不好?” 
  他不出声,亦不动,挺直的鼻顶着她的腰间,热气撩得她皮肤阵阵酥痒而微潮。 
  心思,登时亦是微潮。烟洛权衡了一下,叹了口气:“我陪你便是了,睡吧!”这个时候放他一人,她也做不出。且等他,睡着吧。 
  宿云寥星,月移花影,晓漏渺渺。烟洛渐渐迷迷糊糊的,遥远的地方一声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却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清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她规矩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身盖着藕荷湘被,头枕着玫瑰茶枕。 
  急匆匆的爬起来,一打听,叶橪已然出门去了,秋萍去了“闲芳轩”打理,烟洛只得问竹子自己是如何上床去的。竹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小姐,你不是一直睡在床上的?”烟洛呆了一下,敷衍一句也不再问了。此后叶橪对那次事件绝口不提,依然故我,若非烟洛自信神志正常,几乎真要怀疑那夜是自己的一个乱梦了。一时对叶橪有些恨得牙痒痒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端午佳节,便这么慢悠悠的来了。家家户户,艾草高悬,粽米香糯。城西横塘连江,早了十日八日便热闹无比,杠进了上十艘精致无比的龙船,只等着端午那日,轰轰烈烈赛个激情过瘾。近日的生意越来越好,烟洛本就预备褒奖一下“闲芳轩”的众人,加之也磨不过那十个小丫头的死缠烂打,干脆放了回血,自己租下了一艘中型画舫,预备那日里早早的带了自家丫头们去逛街市,中午看龙舟赛,下午自己乘船游江,且好好的轻松一日。师傅是个死活不爱热闹的倔人,腿脚也不方便。烟洛口水费尽,软硬兼施,他才勉强同意下午去画舫一游。 
  端午当日,晴阳高照,车马络绎不绝,人潮川流不息。烟洛煞是得意,带了一群水葱似的小丫头们逛街,莺声燕语,环佩叮当。芙蓉娇艳,茉珠清丽,红蓼柔媚……真真是,各有千秋,要模样又模样,要气质有气质,看看看看,过路的人都伸了脖子咽口水,有的还忍不住打听起来。这些,都是她苦心孤诣培养出的人才啊,想不自豪都不行呢。秋萍忍不住,憋着笑道:“小姐,下巴收回来一点,嘴咧小一些。还有,不要猛盯那些孟浪的路人,端庄,端庄!” 
  她不端庄了?烟洛四顾摇头:“我没有啊!只是用眼神警告一下他们罢了,谁要他们胆敢色迷迷的盯着咱家美人儿们瞧的?” 
  叶橪嗤笑了一声,低语:“老母鸡一只!”她就没发现,那些色迷迷的凝着她的视线比较多些?不过算了,那些人多半的确被他手中的刀光燎花了眼,不敢望过来了。 
  烟洛横他一眼,“切!你懂不懂教育工作者的自豪感和使命感?” 
  竹子忙忙碌碌,一直在为芙蓉挡在刀光剑影的最前方,一再的拍胸脯安慰:“芙蓉姐姐,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和你搭讪!” 
  芙蓉扑哧一笑,媚态横生:“无事忙,谁要你挡?”扒开竹子,兀自走得摇曳生姿。 
  丁香顽皮,调笑了一句:“竹子,秋萍姐姐才是你正经的干姐,你哪里多出芙蓉这么个姐姐?怎么着,自作聪明献殷情,吃瘪了吧!” 
  竹子红脸嗫嚅,微张着嘴鼓起眼睛,那副呆样实在太过逗人,一众女子登时笑得满堂花开,捂着帕子的,抱着肚子的,脆脆的笑声铃儿一般动听悦耳。秋萍忍住笑拉回竹子,还算是疼这个干弟弟:“别发傻,那边有卖红枣粽的,小姐爱吃,还不去买了来?” 
  总算帮竹子解了围,他有些个抱头鼠窜的架势,匆匆忙忙挤进人潮里面,为他家小姐买粽子。烟洛知道女孩们到底爱逛街,兴趣又不同,索性与她们约好上船的地点时辰,随她们三三两两,看香袋的看香袋,挑发簪的挑发簪,零零落落分开来。秋萍自然不离烟洛,叶橪根本不逛街,虽然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倒还是一直跟着。烟洛晓得他怕人多生乱,不安全,暗自一笑,也不戳破。 
  沿着石街走了一段,七绕八绕,到了横塘边,江边人声鼎沸,不知在热闹什么。竹子满头大汗,千辛万苦的挤了回来。拎着一挂暗绿红绳的粽子,神气活现:“很香呢,小姐,要不要趁热吃?” 
  粽子个头不大,个个玲珑可爱,青青的粽叶香味中夹杂着丝丝的甜气,引人垂涎。烟洛欣然拈了一个,“好啊!” 
  叶橪在一边不错时机的取笑:“自然,自己不会包,只好吃现成的!” 
  真不给人面子!烟洛噘噘嘴,却没得可回。谁叫她在家里一时兴起发了病,想学习包粽子。结果全府一十八人,连带手最笨的竹子都学会了,偏她的粽子丑的难以见人,七漏八漏,叫人丧气。原来上帝还是极公平滴,除开绣花织锦,她又找到一项自己全然没有天赋的活计——包粽子啊。一时气愤愤的将粽子剥了,将那白糯糯的米尖猛地全塞进叶橪的口中,嘟囔:“吃吧,话那么多,小心噎死!” 
  使劲塞!噎死他最好!叶橪的眸光跳了一下,一手拉下烟洛行凶的爪,笑得暧昧:“你挑逗我!”而且,还是当街。   
  大小周后   
  “我……”烟洛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又逾越了,心虚的瞅了一眼秋萍不满的沉面。都是这个死叶橪,总是害她冒火破功。一面惭惭的对秋萍笑,企图获得谅解:“秋萍姐姐,是他先惹我的!” 
  秋萍一副观摩朽木的无奈,摇头叹息:“小姐,你呀……”竹子又剥了一个粽递上来,两边瞅,有点摸不准给谁才好,忽然视线被吸引了,指着不远处的横塘,兴奋道:“官船呢,好漂亮啊!” 
  众人顺江一望,果然是个五彩耀金的大船,祥龙作头,四沿撩凤,船身是艳丽的朱红色,浮雕重重,在阳光下,粉金的雕刻更是栩栩如生,金碧辉煌,奢华无比。不仅是官船,而且,应该属于皇家吧,难怪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距离稍远,他们目力不及,并不知道一道人影已于前一刻迅速地消失在船舱里。也许由于他的反应有些异常,一旁看景的宫装丽人便不由得往河岸那头扫了一眼,但见人潮攒涌,嚣沸热闹;却瞧不出端倪来。徐徐跟了过去,声音婉转,如林中黄莺,令人一听忘俗:“李郎,怎么了?” 
  钟隐握住船舷,深吸了两口气。竟然这么巧,才刚在舱外观景,明明人潮如流,偏偏第一眼便发现了她。她一袭浅绿丝裙,清新流丽;快乐的立在阳光里,一身的不驯耀眼,闪闪烁烁。伸出了手,她竟迅速地将粽子喂给身边的男子。不知为何,那份流动的亲昵,却似乎一瞬间刺伤了他的眼。他獊狂的避开了,避开之后,又觉得自己此举实在可笑。于是嘴角微微扬起,声音仍是万般的风流动人:“没什么,娥皇,你觉不觉得,这边的风景好些?” 
  那女子淡淡睨了他一眼,垂了黛眉,“李郎说好,那么这厢,定然便美些了。” 
  第一次呢,他露出这种笑容,水纹一般涟漪开来;淡淡的无奈,淡淡的孤单。刺疼的,是她的心。从嘉,终于,你懂得寂寞了么?忍不住再朝那头遥遥探望,千万的色彩,究竟是哪一味,飞进了你清淡的眸中? 
  烟洛他们全然没有知觉,只是嬉笑着任那龙舟缓缓驶过,跟着指指点点一阵,接下来兴高采烈的赶去看龙舟大赛。想不到;河边已是人山人海,烟洛他们去得晚了,根本挤不到前面。听着前方愈来愈喧沸的人声,烟洛极度的不甘心,眼珠一转,发现旁边一座民房,屋顶甚平,于是故意苦着脸儿望叶橪,眼神一飘一飘的。 
  叶橪终于被逗乐了,咳声道:“我的功夫,是为你看龙舟才练的么?”到底搂住烟洛的腰肢,轻轻一纵,清风一般,两人便落在了一座矮房的屋顶上。叶橪放烟洛坐下,没好气道:“自己抓牢了,掉下去我可不管!”一面问秋萍他们:“要上来么?” 
  秋萍脸都白了,在下面瞧着神采飞扬的小姐跺脚,“小姐,你要小心啊!” 
  竹子更是脑袋摆得拨浪鼓似的,“我怕高!” 
  烟洛小心的坐稳,笑眼弯成月钩的弧度,煽动道:“这里视线可好呢,龙舟赛不看多可惜,上来吧?” 
  下面忽然多冒出了个声音,又甜又兴奋,似只山楂鸟儿:“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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