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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闲春剪烟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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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我会耽搁一阵再回去复命,赵郎那边,也好叫他安心。”一口气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平日里一周的讲话,也没有这短短几刻来得多。 
  烟洛欠了欠身,却是感激道:“多谢潘大哥成全!” 
  潘美的脸色有点尴尬,因为皮肤很白,覆上略略的一层红便十分的明显。其实自己如是做了,于赵郎好,于赵家好,却未必对得住眼前款款相谢的女子。摇了摇头道:“逼你一人在外冒险漂泊,有何可谢?” 
  烟洛淡笑道:“不管潘大哥为了何人,烟洛也算遂了己愿,自然应当领情!”忽然间似乎想起什么,眉间微蹙,语音里不由得透出丝丝歉意:“潘大哥,秋萍……你们……我考虑不周,你,你将秋萍带回去吧!”自己仓促间带了秋萍逃跑,只是念她在东京并无亲人。可今儿个见到了潘美,却蓦然琢磨上来,原来自己无意间却生生拆散了他二人一段情意。如今小引死了,丰儿须随道长回山养伤,自己决不能当个拖油瓶的跟在后面捣乱,唯剩了秋萍,若跟着自己,也极有可能再受伤损。倒不如让她随潘大哥回去,至少还能有个一对,算是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潘美细长的眼中飞速的浮过一缕伤怀,转瞬便散开了,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一面拉了拉全无褶皱的袖襟,一面的就往外走,语音低低渺渺:“你回不去,她,也一样回不去了。你不必白替别人操心,保重自己吧!我去看看韩丰的伤势,明日一早,大家启程离开这里。” 
  …… 
  人生聚散,何其无常,聚而相知,散而相忆,是否已经足够? 
  天际几许依依的水云,被风儿引着,几团几缕牵牵挂挂,重叠了一刻,又流浪般放逐了契合的拥抱,在人的眼瞳之间移闪变换,斑驳成一块一块的暗点,悄然的伴着马车骨碌,把那些个重要的时刻,烙印一般,敲进了人的心底…… 
  两辆马车,一匹马,行到镇口,前路分割成三个方向。 
  韩丰躺靠在马车里面,竭力的想要望穿那瞧也瞧不破的严严车壁。蓦然间眼角一凉,滑下了一痕晶莹,了无声息。被陈抟瞧见了,指尖一点,他的神志便渐渐迷糊,晃晃悠悠踏上了东行的路。 
  潘美沉定了面色,立了半晌,终于一拉缰绳,撤马北上。 
  烟洛与秋萍凄凄然坐在车里,浅浅交握着手,不忍再望向车外。雇来的车夫吆喝了一声,乱没心肝的催动了马车,顺了颠簸的路,直往西南去了。 
  一周无事。 
  烟洛和秋萍与那叫作刘兴的车夫也混熟了。他是本地人,早年专门替人赶车马送货,对这一带的大道小径都异常的通熟。刘兴挺好相处,唯一的缺点就是话多了些,基本上没人搭腔也能从出发一直不歇气的讲到马车停靠休息。从天上到地下,包括沿途风光,民间传闻,自己经历的各种战事,甚至于隔壁张大婶的孩子四岁的时候就能自己挑刺吃鱼,都能津津有味的讲上半个时辰。烟洛她们本来心思消沉,被他这么一路聒噪着,被动的作了无辜的垃圾桶,沉沉压在心头的不安与伤痛,无形间倒也被遣走了不少。 
  刘兴那几万句话里头,有一句,烟洛觉得颇有几分哲理,他说,押运长途的时候,我从不刻意去想后面的家,也不心急着抄近路早到目标。只要一日日持续地往前,过程便没有那么难熬可怕,人心嘛,总是琢磨着,在路上,在路上…… 
  不错,左思右想,意志消沉下去,如今也是一无助益。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人人,不都是在路上跋涉着吗? 
  他们朝着襄州的方向行去,一路还算平安。这几天天复又晴朗,太阳烤人的厉害。正午光景,他们可巧路过一大片碧碧的瓜田。沿途一望无垠深浅的绿,硕大的叶子墨绿饱满,一个个圆溜溜青皮割花大瓜,油光水滑的似打了一层蜡光,着实可人得紧。晕热的夏日里,哪还有比西瓜更引人的水果?大家都瞧得无比的眼馋,刘兴“吁”了一声,拉住了马头,兴冲冲地回头问:“两位小娘子,这天热得紧,我去跟种瓜的人买几颗新鲜西瓜回来可好?还能留一两颗路上吃!” 
  烟洛和秋萍也都想尝尝西瓜,想想也无不可,秋萍掏出一些碎银递了过去,点头道:“如此麻烦刘大哥了!我家小姐喜欢吃脆瓤的西瓜,不要那熟的太过了的。” 
  刘兴笑眯眯的点头去了。烟洛努努小嘴,薄嗔道:“秋萍,不要惯坏了我。事到如今,管它脆瓤沙瓤,只要有汁水能解渴,我是来者不拒的。” 
  哪知道一句话勾起秋萍的伤感,睨了烟洛一眼,低了脑袋,眼眶红红的似要落泪。 
  烟洛只好装作若无其事,故意去摸秋萍细滑的鹅蛋脸,吃她的豆腐:“还是秋萍姐姐皮肤好,不做面膜都水噹噹的。不行了,今日我跟这西瓜拼了,先吃,再敷,保证我的小脸也变得和秋萍姐姐一样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秋萍忍不住噗哧一笑,点了一点烟洛的额头:“就会讨巧我!到时候你那红的绿的花脸一个,岂不是更惨了?” 
  烟洛本来就想逗她分心,不在乎的挑挑眉毛,扬起尖尖的十指,做了个怪滑稽的脸扑过去:“红的绿的,怪物过来了……” 
  秋萍笑着歪到一边,见烟洛复又扑了过来,干脆一掀帘子,预备逃下车去,顺便舒散舒散筋骨。明晃晃的光线被帘子抖开,乍射进来,刺得人眼前一花。烟洛不禁举手遮了遮眼睛,隔着几缕空隙,眼角的余光却收进了几片明艳的色块——鲜红的衣,褚黄的裤,黑色的靴——京城里禁军的正统服饰。 
  秋萍的手似被刺到一般,刷得抽了回来,往后跌坐进车里。那沉凹着蓝花的帘子搭拉了下来,无意识的摆过一耳热风,烫得人心一滞。可怜绵帘还未定稳,复又急速被挑了开去,阳光再次肆无忌惮的炫了进来,硬将人心中的惊恐曝露的干净无疑。细细瞧将过去,车上僵住的女子,纤身俏靨,乌丝如缎,清丽如丝,世间独此一人…… 
  烟洛听到轻轻抽气的声音,然后是闷沉的前后单膝着地,三句人声恭恭敬敬:“末将参见洛兰郡主!” 
  烟洛和秋萍对望了一眼,同时心道:“完了!”   
  叶橪   
  苏烟洛沮丧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她们千辛万苦的逃亡,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弄得身上心上一片累累痕伤,居然,还是被皇上派来的人找到了!跌坐在车里,木楞楞的望着来人,只是说不上话来。 
  其中一个侍卫见状,打破了沉默,恭恭敬敬道:“末将等奉皇上之命寻访郡主,请洛兰郡主即刻随属下回京。” 那客气的态度不似在擒拿犯人,倒似乎在请她们上路回京。 
  烟洛稍微疑惑的“啊”了一声,故意淡淡地问:“皇上有什么话带给我没有?” 
  三个侍卫彼此一望,摇了摇头,答道:“没有!皇上只是吩咐末将等速速找到洛兰郡主,护卫郡主返回东京!” 
  烟洛点头,垂了眉浅浅计量:自己的逃婚对于天子姐夫来讲,绝对乃是奇耻大辱。不过看起来姐夫还不预备杀她,所以在追捕的事上尚为她留了些余地。因此除了晓得内情的潘美,其他的侍卫,应该还并不了解此行的真正目的。如此一来,自己便仍有逃走的机会。明眸一亮,稍稍镇作了一些,只是轻轻捏了捏秋萍的手,使个眼色着她不必慌张。淡笑语道:“我只是因为皇后娘娘仙去,心里难受,所以出来走走散散心思。如今也差不多了,随你们回去便是!反正只有不到半月光景的路程,你们也不必急着发信回东京,我还想边走边购些地方的特产回去,给皇上一个惊喜,以慰圣心!” 
  三个人犹豫了一刻,瞧着洛兰郡主好整以暇的尊贵模样,只得同时一拱拳,“末将遵命!” 
  此后的两日真的不甚好过,那侍卫们不得不一路战战兢兢:洛兰郡主身份尊贵,更是深得皇上的宠爱。他们找到了原主,依照圣旨不得惊动了地方的官府,只能打起十万分的精神竭力护送。却便似搂了只烫手的水晶罐子,摔不得抱不得,总之左右为难便是了。 
  然而烟洛这次却是一筹莫展了。她和秋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明地里想摆脱三个武功高强的禁军侍卫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可惜出逃的时候也不曾未卜先知了,顺便带上些毒药啊巴豆之类的,应付如今这幅场景。剩下的诸如半夜把床单拉成绳子跳窗逃跑啊,假装入厕试图尿遁啦,声东击西左右闪人啦,都被人家客客气气的戳穿了。要说动点别的小心眼儿,换了你被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牢牢地盯着,试试看有没有那么容易? 
  唉……烟洛在颠晃的马车里叹了今天的第一百八十四次气。怎么办呢?他们已经走了两天了,如若到东京之前她们还逃不掉,那么,真得如同自己对潘美决绝时讲的,干脆一死,一了百了不成?不可以,她不能够这么快放弃!总有办法,总有办法可以逃掉的,只是自己没有想到罢了。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徒劳的翻弄着身边小小的蓝布包裹。简单的几件衣物,一些票银,还有那方巴掌大的玉石雕刻——田田的荷叶丛中,一个纤小的女孩子半卧在石块上,天真的仰首望天,流畅的线条清致无比。烟洛不禁咬了咬唇,赵大哥,若我此番被抓了回去,说不定真会害惨了你。 
  一旁的秋萍跟随着轻叹了一句,幽幽的发问:“小姐,现今如何是好呢?” 
  摩挲着那青玉的石头,指腹一阵润泽的浅凉,烟洛的眼神恍惚了一些,定了定心,悄声坚决道:“现在离东京尚远,少说还有十日的路程,我们还能寻机会逃走。如果实在不成,到时皇上定要大动干戈,大不了,我还能一死!”而且一定要速死,快到叫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的余地。这么琢磨着,自己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秋萍一把抓住烟洛,热天里手却冰凉颤抖,“小姐,万万不可!” 
  烟洛只得安慰的一笑:“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出此下策!或许我该装个病什么的,先拖个三五天,计划周详,再图脱身!” 
  秋萍“哦”了一声,想了想重新看看小姐,问得实际:“装什么病呢?” 
  烟洛还没开口,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唿哨,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杂乱,隐隐有刀剑相加的声音。马车即刻停了,被稍显急促的拉着靠到官道一旁。四面的空气一改宁寂,立时紧张了起来。烟洛对那一日林中的血腥经历仍有余悸,心突突的跳,瞧瞧秋萍,她更是吓得面色发白。遂忍不住出声问:“张侍卫,请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外面几位身怀武艺的禁军侍卫倒没十分慌张,只是安然的回话:“启禀郡主,似乎有一伙人在官道旁的林中缠斗。郡主不必担心,末将这便去一查究竟。” 
  烟洛心里害怕,只想速速离了这是非之地,根本无心探查什么究竟。一惊,急急拉开了车帘,“不要过去,我们,我们换条道走,离开这里吧!” 
  那张姓的侍卫还未及离开,闻言便顿住了步子,和另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顺从道:“是!” 
  烟洛心中仍是不甚安稳,草草往那林中扫了一眼,视线却被吸住了一般,突然挥手制止了马车转向:“等一等!” 
  前面那片林子不算茂密,只是数竿高高直直白杨树,细碎的叶顶得高高的,洒下一片花雨般的斑驳影子。影子里头,聚了大约六七个人,团团斗在一处。准确地说,是五六个人在围攻一个。围攻的一方一色深紫镶黑边的短打,俱是蒙了面孔,远远只能瞧到他们手中跃动的寒芒,诡奇而迅捷,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袭向中间那人。 
  被围攻的人一身青灰的衣裳,灵活得就似一段烟影,在刀剑的银网中不可思议的穿梭,闪,挡,避,跃,快得让人的目光险些都跟随不上。然而围攻他的人亦非庸手,配合默契无比,出手狠戾,任那青色的影子怎么左突右冲,都脱不开围着他的冷色光芒。一忽儿功夫,肃杀的暗紫圈子渐渐的越收越紧,团团的只余了剑影刀光。陡然,空气里划过几声轻嘶,那声音的质感烟洛还牢牢记着——那是兵器在血肉间拉出的响动。 
  青色的人影果然滞了一滞,步伐一乱,险险避开两剑,手臂却又被刺破两处。突然之间,他手中的剑芒大胜,挽出一道弧光,逼得围攻的人都退开几步。他却狠狠退靠到身后的一竿白杨,那不算粗壮的白杨树便簌簌的颤抖了一下,将缤纷的碎影摇了人一脸。他正巧朝着她的方向,叫人霎那间将他看得仔细分明。那印着碎影的脸,是一张最搭配阳光的娃娃面孔——轮廓深圆的眼睛,翘翘的嘴唇,一头利落的墨玉般的束发,懒散天真的神情,却如个孩子一般。 
  烟洛刚刚就觉得几分眼熟,这时和他正正照面了一下,立时认出了他,惊叫一声,“啊!” 
  几个侍卫紧张地问道:“郡主,怎么了?” 
  烟洛一把拽过姓张的侍卫,一指不远处的树林,:“这次出来我曾遇到了流匪,那个被围攻的人救过我们的性命。请各位去帮帮他,成吗?” 
  “这……”张侍卫显然为难,他们的任务只须负责保护郡主回京,不出差池就谢天谢地了。前面那群人的武功显然不弱,还好似乎只是江湖帮派恩怨,他们更加不便轻易过去掺合。 
  就这半刻的功夫,那边的少年由于受了伤,愈发得显出劣势,又连中了几招,被人一脚狠狠踹在腰间,不得已急退了几步,就势剑芒横扫,似也伤了对方一人,转瞬却又被泠泠的寒光围得密不透风。 
  烟洛一急,合身跃下了马车。那少年来历不明个性古怪先不作考虑,怎么说,他也曾救国自己一命。现在围着他的人个个下手冷血无情,招招要治他于死地。他就算还能撑上一会儿,估计也不可能活着逃出这天罗地网了。可恨自己不会武功,只能焦急催促着侍卫:“快去啊!” 
  可是那三个人面面相觑,仍是观望着,不敢动身过去。那边少年勉力与那伙人缠斗,一时躲将不及,被一把凌空而来的刀砍中了后背,身子一晃,远望去那青衫上已是一片染化的鲜红。烟洛无奈之下,只得端出了郡主的架子,两手一背,垂下的水袖甩开一片暗暗威势,清亮的声音满满的不容置疑:“我说过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执意违抗不肯相帮,他今日若死在这里,回到了东京之后,你们三个,就休要怪我无情!” 
  三人这才慌了,拱手道:“末将不敢!” 
  烟洛急得头发都快着火,“不敢,不敢还不快去!” 
  互望了一眼,姓张的侍卫道:“你们过去,我留下保护郡主!” 
  那两个人一点头,脚尖点地,“嗖”的往林子那边掠了过去,身子自在急行中依旧很有中气,“住手!” 
  林子那头的人见有人干预,更是加紧了攻击,刀剑不管不顾的直向那少年招呼了过去。两道红影飞快地加入了战团,转瞬,一阵光色挫闪,乒乒砰砰不绝于耳,不知双方已对了几招。林间的空气也被搅得异常迅捷的流动,沃出了几团旋风般的窝窝。倏然,那群紫衣人里一人喝了一句:“他们是朝廷的人!我们走!” 
  命令一出,那些紫衣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止住了进攻,轻飘飘的身影鬼魅一般散向四周,叫人摸不到轨迹亦无从追起,顷刻间在林间窜跃消失个没影。 
  烟洛四下一望,提起裙子飞快的那少年的方向跑过去。他似乎受伤不轻,正靠着一棵树往下滑倒。听到了动静,他半带无意的抬了眼睛,终于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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