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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大王不在家 作者:吃吃成痴(晋江vip2013-07-17正文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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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亚,有没有虫子咬你?”杨光是个使命感很强的孩子,一见徐亚斤就仔细地检查起她暴露的胳膊。
  “有,你看,都红了!”徐亚斤撅着嘴,把左手臂上被咬的包露给他看。
  “啊,呼呼,不痛不痛……”杨光心疼,拉过她的手就给她呼气,弄得徐亚斤哭笑不得。
  “好了,没事啦!你怎么过来了,这是我们的阵地啊,他们没打你?”徐亚斤看到他先过来,倒是有点意外。她本来是想过去找他的,可是对方火线封锁,她压根闯不过去啊!
  “有,好疼!”杨光听到她的话,才想起痛。立马撩起衣袖给她看。
  徐亚斤看着杨光通红一片的手臂,火一下子就噌了出来:“谁打的?”
  杨光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在气他自己跑过来,吸着鼻子解释:“你自己说过来找我的,我一直等,你不来……”
  徐亚斤听到他的话,心里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放揉起来:“来,报仇去!”
  “嗯!”杨光放下袖子,开心地应到。其实,只要是跟徐亚斤一块,做什么他都无所谓啦!
  两人还没走近,就听到林子里传来徐克的高喊。
  “啊,画画,厉害!”
  “画画回来了?”徐亚斤立马激动起来,左手拉着杨光,右手扛着相机,一步不停地朝前面奔去。
  树林里,徐克放下枪,看着突然冲出来解决掉对方一个狙击手的涂画画,由衷地赞叹。
  涂画画听不到他的内容,只是顺着他出声的方向,唰地举起枪,食指搭在扳机上,一瞄准就啪地扣动。
  “啊,涂画画你干嘛!”徐克被打在了手臂上,立马跳了起来。
  “还会跳?”涂画画“唰唰”又是两枪。
  “没打中……”涂画画看着跟踩高跷一样的徐克,提着枪就追了上来。
  “喂,涂画画你疯了!”徐克是真的搞不清状况,这自家队友怎么打起自家人来了!
  不远处,徐亚斤拉着杨光,猛地顿在了原地。旁边杨光一时收不住,差点摔在地上。抬头看到徐亚斤见鬼的模样,凑过头好奇地问:“亚亚?”
  “嘘……别出声。”徐亚斤依旧盯着前面追赶的人,低低地安抚杨光。
  涂画画此时已经像陷入了魔怔,只是着发泄发泄。这个人叫得真烦,还学大王的声音!
  “大王……”涂画画的心顿时一阵抽搐,提着枪死命地追了上去。
  徐克一边跑一边喊:“画画,我们是队友,你搞错人了!”
  “画画,你出什么事了?”
  “画画……”“嘭……”“嗷……”
  徐克捂着屁…股,回头朝涂画画龇牙咧嘴:“你丫的,疯了!”
  涂画画看着他吃痛的样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徐克看到她的眼光,心中警铃大振,转头看到朝着前面有一丛灌木林,没考虑就扑了进去。
  “灌木丛?讨厌!”涂画画盯着绿油油的一片矮树,脑中不自觉地回放刚才在那片矮树丛里看到的一切。
  她看到前面有颗歪脖子树,来不及多想,“啪”地放下挂在脖子上的枪,由着奔跑的助力双腿一瞪,手快速伸出,一下子就攀住了树干。再借由惯性,身子往上攀去,一眨眼就跃到了歪脖子树上。
  “啊!”徐克不是故意想尖叫,可是臀部都要开花了!他捂着受伤部位,怎么也想不通他都扑进树丛了,这女人从哪里打到的他。
  他满脸哀怨地转头,在看到树上的涂画画时,哀怨直接成了一片死灰。“你为什么会爬树!”
  涂画画看他不跑了,腾地从树上跳下来,几步跑到他身后,对着他的屁…股又是两枪。
  “涂画画你丫的,别太过分了!”徐克火了,饶是再好的风度,碰到这么个疯子,也得崩溃。
  另一边矮树林里,传来弱弱的声音:“亚亚,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两人正是瞧着情形不对,窝在隐蔽处观望的徐亚斤和杨光。
  “嘘,小声点。不知道怎么回事,画画她有点不对劲。我们先看看。”徐亚斤瞄着镜头,头也不回地小声回道。
  “哦。”杨光应道,之后便乖乖地窝着不动,看他家亚亚一个劲地猛拍。
  另一边,徐克和涂画画仍在对峙。
  徐克看到涂画画的表情后,心里不禁一阵发寒。面无表情算是轻的,此刻的涂画画虽看不出表情,却整个脸都是冰的,眼里没什么情绪,盯着他又像是没盯着他看。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想要劝说,但涂画画根本不给他机会。她只是木着脸,拿着枪,看到他走过来,毫不犹豫地继续开枪。
  徐克被一枪打中胸部,虽然是BB弹,但还是很疼。他气急,终于人不可忍地抬枪,“嘭”得扣动了扳机。
  涂画画的胸口中枪。木木地疼,酸酸的,却让整个发麻的身体有了点知觉,很舒服。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徐克手中的枪,那模样就跟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大灰狼看到肥美的小绵羊一样。
  徐克放完枪,就有点后悔。这要是打坏了,他也是会心疼的。可瞧见涂画画的目光,忍不住一哆嗦。捏在手里的枪紧了紧,不知道是打好还是不打好。
  “砰——”就在徐克犹豫不决的时候,涂画画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徐克闷闷地揉揉有点发疼的胸口,眼睛里已有一丝血色上漫,端好枪就朝涂画画扫射。
  “啊!”徐亚斤从窝着的灌木林里冲了出来,“徐克你丫的疯啦!”
  “亚亚……”
  “杨光,你给我放开!”徐亚斤红着眼睛,不断挣扎。奈何杨光忽然力气大得出奇,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亚亚,别去!他们——他们有分寸的!”杨光急得都快哭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不注意弄得跟个仇杀似的。
  “去你/妈的有分寸,你看那小子眼都红了。画画,画画你丫的跑啊!”徐亚斤急疯了,这样不要命的涂画画让她心疼不已。
  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被抛弃落在地上,只有那一红一黯的摄像指示灯,显示着它还在正常工作。
  旁边其他几人,看到这一幕早就蒙了。他们是来玩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跟日本鬼子碰上八路军一样,怎么就死磕上了?
  忽然,枪声停了。涂画画和徐克双双收枪,然后双双手脚利落地卸弹夹装子弹。在这点上,徐克的速度明显要快点。
  他飞快地装好子弹,然后举起对着涂画画的手臂,犹豫了一秒,果断地开枪。
  他先前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一种哀求,他忽然读懂了。这个女人想要疯狂,想要痛,想要忘记一些什么。他不知道在刚才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涂画画,心里肯定有事。
  那么好吧,就让他来做这个坏人,成全她!她要痛,那他就使劲地打,打到她麻痹为止!
  “砰砰”又是两枪,徐克打得心也开始颤抖。
  涂画画跟个没知觉的木偶一样,装好子弹,一刻也不耽误地朝徐克发枪。她也不是笨蛋,就这么站着只让别人打。
  就算痛,也得有人陪着。
  “画画!”徐亚斤已经不敢再看,蹲在地上嘤嘤直哭。身后,杨光大气不敢出地围着。
  这样的涂画画,她真的不认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一定是那个男人!君如届,老娘找到你,一定把你炖了!
  额头肿了,脸肿了,眼也红了!徐克咬牙切齿:你丫的真狠,专门打脸!老子明天怎么见人啊!
  而涂画画的伤全都在左边,靠近心脏的地方。麻了,早就不痛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钝钝地,什么都不用去感知。她忽然很感谢徐克,这小子总算做对了一件事。于是,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起来,对着他的脸使劲地招呼。
  ……
  再多的子弹也会打完的,好在,两人的子弹用光的时间差不多。
  徐克流着眼泪——疼的,瞪着对面依然面无表情的涂画画吼:“涂画画,你丫的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涂画画听到徐克的话,脑子里像是有什么要破壳而出,刺得她的脑袋钝钝地痛。可只一瞬,那种感觉又忽然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徐克看着涂画画无措又迷茫的神情,想着自己刚才那话是不是有点过了,于是立马转换话题,抽着麻木的脸奉承起来:“画画,你是怎么练的?别说,这身手还真不错。你小时候是不是剃了个小光头混少林去了?”
  旁边几只,听到“小光头”,全都笑了起来。
  而徐亚斤却深深地恐惧了,“亚斤,好好跟画画做朋友,千万别跟她讲小时候的事,知道吗?”
  爸妈的话应景地回荡起来。徐亚斤噌地从地上窜起来,踉踉跄跄地向涂画画跑去。
  “祈祷她没听到……祈祷她没听到……”徐亚斤边跑边在心里祈祷,连手脚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后面杨光也通红了眼睛,紧紧地跟着。
  可惜,徐亚斤的祈祷没人听到。
  涂画画抱着头,脑中的空白唰地有一幅幅画面闪过。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恐惧感也开始充斥整个胸腔,压迫地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不,媛媛不要去想起!不要再回到那里,不要再遇到那个人。媛媛要练习跑步,要学会爬树,动作一定要快,对,动作快才能逃出去!”
  “这不是我……”脑子里越来越乱,涂画画不由自主地抱着头蹲下,身子不断颤抖,整个人被一股阴森的恐惧笼罩住。她想跑,却发现一丝力气也没有。
  涂画画发现越来越喘不过气来,只能近乎呢喃地哀求:“爸爸,不要——”
  徐亚斤颤抖着手抱住已经没有意识的涂画画,眼泪无声地流了一脸。
  “画画,没事的,没事的……”


☆、36突然来电

  “她怎么还没醒?”
  寂静的病房内;突兀地响起一道沙哑的询问。
  被问者徐亚斤木木地坐在床边;眼里都是血丝;抿着嘴不说话。旁边杨光期期艾艾地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已经一天两夜了。
  涂画画果然又高烧不退,梦话连篇。
  徐亚斤看着梦里都皱着眉;摇头挣扎的涂画画,眼里的水汽又想漫上来。
  杨光拿着一碗粥,小心翼翼地挪到徐亚斤身边:“亚亚,吃点好不好?”
  “不吃。”徐亚斤嗓子整个哑了;熬了两天;早已又饿又累,可是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杨光一听她不吃,眼眶也红了。真真是心疼,这样不吃不喝是个人都熬不住。
  他虽然也替画画担心,可医生都说她是过度劳累加上伤心过度,休息两天就会好的。虽然他弄不明白涂画画这过度伤心不知从哪来的。可她毕竟是躺在那里,徐亚斤是坐着在死撑,哪里熬得住。
  “亚亚——”杨光叫了一声,看徐亚斤没反应,红着眼睛闪到一边独自伤心去了。
  徐亚斤的性格他摸得很透,对涂画画那是比对亲爹亲妈还好,他这个男朋友再去烦,估计躺在那的得换成他了——他也伤心过度!
  涂画画在梦里一个劲地逃,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出那个房间。被钉得密不透风的窗户、天花板中央一盏黑不拉几散发着黄光的小灯泡、东倒西歪的桌椅、潮湿的泥地……她只能无助地躲在角落里缩小,再缩小。
  可是,再怎么躲,还是躲不过那个人的眼睛。门一开,那人只扫了一眼,就从角落里把她拎了出来。
  之后,画面变得混乱不堪,她一个劲地哭着求着,却改变不了什么。她知道她不痛,她整个都麻木了,一点也不痛。
  哭累了,就睡觉。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明天继续练习跑步,学习爬树,找机会逃跑。
  ……
  徐亚斤、杨光、徐克三人,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病床上的涂画画哭着哭着,然后变得安静。
  等涂画画醒来,是第三天早上了。徐亚斤、徐克、杨光三人,早都熬成了三只国宝,眼圈黑得比烟熏装还时尚。
  涂画画眨眨眼,再眨眨眼,忽然嘴一瘪,无比哀怨地哭诉:“徐亚斤,你丫的怎么不把我隐形眼镜抠出来,眼睛难受死了。”
  说完,抬起打着点滴的右手,颤颤巍巍地去够眼睛。
  旁边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徐亚斤反应过来,红着眼睛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帮她摘隐形眼镜。
  徐亚斤那是饿的,手也抖得厉害。
  终于把那差点黏在眼球上的小镜片给扣了下来,涂画画发誓:以后再也不戴这东西了,竟折腾人!
  徐亚斤红着眼睛,吸着鼻子,期期艾艾地看着涂画画,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涂画画听着徐亚斤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想瞧瞧她的表情,可这近视似乎加深了,怎么也看不清楚这女人现在的样子。她不禁有点后悔,亚斤这回怕是不好受,都怪自己玩过火了点。
  而她却不知,徐亚斤此刻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那件导致她昏迷有关小时候的事。只是,徐亚斤不敢提。看画画这表情,怕是又强迫性忘记了。
  “徐小妞,你家小妮子都要变成兔子精了。”涂画画纠结了会,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徐亚斤听得一时摸不着头脑,倒是缩在一边的杨光,听到自己被点名,立马来了精神。他感觉自己被忽略好久好久了。这模样,眼红鼻子红的,还真像一只要成精的兔子。
  杨光小步挪到涂画画的病床边,想开口关心几句又怕惹她不高兴,最后只默默地站在徐亚斤身边悄悄牵了自家女人的手。
  徐亚斤这才回过神来,画画是在提醒自己。这两天因为画画昏迷,她压根没去想别的,倒是把杨光给冷落了。小妮子平时最喜欢粘着自己,这回肯定让他有的受了。恍然想起之前他蹭在自己身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一阵心疼。
  “没事了。”徐亚斤抬手摸摸杨光的脸小声安慰,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站在最后面的徐克看着徐亚斤这副小女人样,忽然对她改观起来。先前只觉得这女人是一只披了性感女郎皮的母老虎,这些天接触下来才发现她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小女人。那咄咄逼人下的柔弱,竟让人无端升起想保护这只老虎的欲望。
  而徐亚斤对涂画画的情谊,也让他肃然起敬。他徐克也是一重情重义的人,因此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徐亚斤和涂画画完全是两类人。徐亚斤外表坚强内里柔弱,而涂画画则是表面柔弱,实里却坚强地近乎恶魔。虽然之前她昏迷前表现的那样无助,可徐克却莫名地觉得她有一种近乎恐怖的倔强,像辛弃疾笔下那嚼不烂煮不透砸不坏的铜豌豆,让人望而却步。
  徐亚斤瞧了涂画画一会儿,发现瞧不出什么情绪,这丫头又开始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张了张嘴,还是找不到话题。有些话,多说无义。如果画画难受了,那她就在边上陪着就是。
  “画画,那我先去睡觉了。就有事打电话。”徐亚斤两天两夜没睡,先前心提着没注意,现在放松下来,顿觉累得跟很么一样。于是拎着杨光去医院旁找酒店去了。
  徐亚斤和杨光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涂画画和徐克两人。
  涂画画躺在病床上郁闷:徐亚斤这女人跑得也忒快了。她现在手抖脚也抖,浑身没一丝力气,让她怎么去找吃的。好饿。
  徐克看着床上的女人一会皱眉一会哀怨,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沉默了会,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好,然后一本正经地——道歉:“对不起。”
  短短三个字,徐克说得异常沉重。前天是他说错话,后来徐亚斤差点没把他活吞了,再后来涂画画一直噩梦呓语不断,那女人连骂自己的力气也没有了,只红了眼睛不断抽泣。
  徐克想,自己这回是捅到窟窿了。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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