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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全本)-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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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君墨染轻应一声。
姜梅微愕:“那干嘛自己跑一趟?让蓝三或是谁捎个信不就得了?”
虽说同在京城,靖王府到江府的距离好象也不近吧?更何况这样的日子,哪里离得开人?
君墨染尴尬了,讪讪地移开目光:“我马上走。”说完,掉头就走,好象背后有鬼在追。
“呃,不是~”待姜梅发现说错话,他已走得没影了。
火烧思亲堂
夏夜微熏,寂静的长街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出灰黑的轮廓,添上了一层神秘朦胧的美感。
“王爷?”蓝三在院外值守,见君墨染出来,惊讶地迎了上去:“有事吗?”
君墨染淡淡地道:“回府。”
“啊?”回去?如果要赶回去,那又何必来?
蓝三一脸莫名地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窗户,姜梅心虚地缩头避开。
君墨染抿着唇,越过他大踏步出了江府,翻身上了马,轻夹马腹,马儿如离弦之箭没入寂寂的长街,只余下一串笃笃的蹄音。
蓝三在马上偏头,望着他刚硬如刀斧刻出的线条,暗暗纳闷:九夫人究竟跟他说了什么,王爷如此生气?
十几里路转瞬即到,眼看再转一条街便到靖王府的大门,忽地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幕。
“蓝一,去查一下看哪里起火了?”君墨染停鞍驻马,举鞭遥指前方。
“不好~”蓝三早已按捺不住,飞身跃上了屋脊,大声呼喝:“是王府着火了!”
“娘~”君墨染心一紧,脑海里浮现十年前君家庄的那场灭门之灾,那一夜的熊熊大火在他的心里烧了十年!
娘千万不能再有事!如果有事,他万死莫赎其罪!
“驾~”不待君墨染吩咐,众人策马狂奔,风驰电挚般地奔向靖王府。
三更时分,靖王府被一阵“咚咚咚~”的巨响惊醒,管事刘拿着铜锣四处奔走,大声呦喝:“不好了,思亲堂起火了,快救火啊~”
沉睡中的人们被惊醒,纷纷惊慌失措地夺门而出,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蹿:“出什么事了?”
“哪里失火了?”
“大家不要慌,思亲堂失火了,女子保护好各位夫人,男人拿起桶,都去思亲堂的花池里取水救火!”暗夜里,一道清越沉稳的男音穿过火焰,越过炙风,在靖王府的上空有力地响起,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是管家!”
“柳管家要咱们去思亲堂!”
“快到思亲堂去~”
慌乱的人群停止了盲目的奔走,大家开始有序的行动起来,拿桶的拿桶,拽盆的拽盆,纷纷朝思亲堂跑去。
迅猛的火势带出滚滚的浓烟,四处人影幢幢,四条暗影悄然地自墙外跃了起来,兵分两路,二人混进救火的人群朝思亲堂奔去;另二人则借着建筑和树木的掩映,顺利地摸到了墨韵轩,乘四下无人进了书房,按动机关闪身入了密室。
思亲堂里里外外人声鼎沸,家丁连同在府里办丧事做道场的道士们和闻讯从各处赶来的邻居都自动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人们排成几列纵队,从鱼池边一直排到正堂,一桶桶水被从池中舀起,倾入火势汹涌的房子里。很快的,鱼池里的水告磬,大家排队从更远的水源取水。
柳无风站在假山上,嘶哑着嗓子,大声下着各项指令。老太太披着条薄纱,紧抿着嘴唇端坐在巨大的照壁前,沉默如一坐石像。
空气里到处充斥着刺鼻的臭味,燃烧后的灰烬,灰蒙蒙的四处飞舞着。
“老太太,你说说话啊~”梅雪蹲在老夫人身前,焦灼地搓着她的手。
糟糕,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吓出什么毛病来,大家也都别想活了!
“娘!你没事吧?”君墨染飞身下马,扑过去一把将梅雪拨开,她猝不及防“哎呀”一声低叫,被推得仰面一跤跌倒在地上。
蓝一过去,伸手扶起梅雪。
“谢谢~”梅雪低声道谢,垂着手站到老夫人身后。
“墨染?”老夫人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枯瘦的手掌缓缓地抚上他的脸:“是你吗?你没事,还活着?”
“是,是我~”泪意瞬间涌进眼眶,君墨染紧紧地握住老太太的手,哑声道:“娘,我没事,好端端的呢~”
老夫人伸出手颤颤地抱住他的头,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喟然低叹:“我的孩子……”
昏浊的老眼里滚下来两行晶莹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
两个时辰之后,火势终于被扑灭,天边也亮起了鱼肚白。由于火势是半夜发现,水源又太远,思亲堂被烧得只剩一堆瓦砾。
好在柳无风施救得力,指挥得当,挖开了一道防火墙,火势得以被控制在思亲堂之内,没有漫延到其他院落。
君墨染神色冷竣,默默地逡巡在这片刻墟之上。
地上到处乱七八糟的躺着横七竖八的碎石、瓦砾、树干……天空里还弥漫着滚滚的浓烟;鼻端充塞的是各种皮革、毛发、布帛……等等物品燃烧后,混和在一起的焦臭味;木柴燃烧的哔剥声还陆续地响着,偶尔还有未燃烬的余灰里蹿出新的火苗。
看着面沉如水的君墨染,大家大气也不敢出,垂着头默默地清理着火场。
由于事发突然,思亲堂前那双象征着松鹤延年的白鹤无人看顾,被剪去羽翼无法飞翔的它们,惊慌混乱中竟扑入火中被烧得成了焦炭。而松树也被烧掉了树冠,只余一光秃漆黑的树干,如一个个巨大的惊叹号直指苍穹。
整个思亲堂里,只有那高高的围墙和刻了数百个寿字的影壁还完整矗立,却也被烟熏火燎得面目全非,透着劫后余生的悲凉。
画不见了
“墨染,别想太多。”李煜宸拍上他的肩:“幸好干娘及时逃出安然无恙,也无人员伤亡,实是不幸中之大幸,东西烧了就烧了吧~”
“嗯!”君墨染轻应一声:“火是从哪里烧起来的,起火原因是什么,查过没有?”
“我问过了,”李煜宸轻声答:“火是从干娘的佛堂里开始往外烧的,估计是蜡烛倾倒,点燃纱缦,不慎引发火灾~”
君墨染本来在曼音阁里设了灵堂,请了道士为冷卉超渡亡灵,老夫人坚持额外在思亲堂的佛堂里替她还设了个灵位,亲自念《大悲咒》替她超渡。
佛堂本就是木质结构,加上佛堂里存放了大量的香烛纸钱,夏末秋初天干物燥,火势很快漫延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君墨染沉默了半晌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娘。”
李煜宸横他一眼:“你以为我是白痴啊?不过纸包不住火,这么大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她始终会得知真相。”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君墨染步出思亲堂。
梅雪,兰馨等几个大丫头正在清点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物品,纤秀白皙的双手染得乌七抹黑,全没了往日的端庄秀雅和从容。
“怎样,”君墨染停下来:“东西损坏的多吗?”
他倒不是在乎这些损失,别的东西都好说,唯有圣上赐的物品若有毁损,传出去给有心之人捉到把柄,参上一本,他虽不惧,也总是麻烦。
“已十去其七~”四人里,梅雪年纪最轻,心思也最单纯,见主子询问,当下哭丧着脸答。
“好在圣上所赐都在第一时间里抢了出来,除几件瓷器有破损外,其余都无恙。”菊韵到底年长,心思机敏,猜度到他的意思,沉稳地补了一句。
“那就好~”君墨染点头。
“好什么?”梅雪噘着嘴,愀然不乐:“老夫人最喜欢的字画都没了~”
衣服玉器都可再买,但许多古玩字画是孤本,没了就没了,就算再买也绝不会是当初那一件了,多可惜~
君墨染没有吭声,大踏步离开。
“辛苦了~”李煜宸冲她们挤了挤眼睛,紧走几步与他并肩。
两个人一路无言往墨韵居走——思亲堂已毁,老夫人住进了墨韵居,方便他就近照顾。
“王爷,老夫人醒了,正找你呢。”未到门口,蓝一已匆匆迎了过来。
“知道了~”君李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老夫人不顾田嫂的反对,挣扎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刚好君墨染进门,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扶住她的肩:“娘,不好好躺着,又想往哪里去?”
“卉儿呢?”老夫人焦急地问:“昨晚乱成一团,有没有人守着卉儿?”
“放心吧~”李煜宸搭腔:“曼音阁跟思亲堂隔着好几个院落,没被祸及,完好无损呢~”
“没骗我?”老夫人向君墨染求证,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又问:“那,皇上赏的那些东西……”
“娘,这些事有我去办,你就别操心了。”君墨染扶她躺下:“万一娘有个好歹,让我怎么办?”
“还有……”老夫人话说到一半,顿住,目光往边上一扫,田嫂心领神会,带着另两个二等丫头离开,把门带上。
“哟,娘俩个要说体己话呢,我要不要也回避一下?”李煜宸偏着头,笑嘻嘻地睨着她。
老夫人没有笑,崩着脸向他招了招手。
“娘有什么要吩咐的?”君墨染往边上挪了挪,和李煜宸分左右站在她的床头。
“我收藏的那些字画呢,怎么样了?”老夫人神色焦灼,劈头就问。
“娘,”君墨染看了李煜宸一眼,很小心地道:“等忙完这阵,我再去帮你收一些回来。”
“烧光了?那些身外之物,没了也好~”老夫人神色淡然。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李煜宸见气氛有些沉闷,忙打着哈哈道:“这件事包在干儿子身上,到时看中哪幅字画,只要你老人家开口,不,只要你一个眼神,我就是偷也把它偷过来!”
“李昆吾的秋水长空图呢?”老夫人没有理会他,径直追问。
“还好,”君墨染微微一笑,道:“那幅画一直挂在我书房里,娘想看?我去吩咐他们送过来就是。”说罢,他做势欲起。
“不用了,在就好~”老夫人神情放松下来,闭上眼:“行了,思亲堂也没了,要办的事情肯定很多,你们忙去吧。”
就为这事?
君墨染和李煜宸两人面面相觑,见老夫人不肯多说,只得无奈退出。
“会不会是……这幅图里藏着什么?”李煜宸抚着下巴思索片刻,再抬头望向君墨染,两人异口同声地道:“传世天书?”
“走,看看去!”两个人心意相通,各自运起神功,提气纵跃,恰如两道流星划过,倏然飘落在了翰墨轩院内。
李煜宸抢先一掌劈开了房门,飘身掠了进去;君墨染对闻声赶过来的蓝一只说了一句:“在外面守着。”紧随其后电射而入。
“墨染,”李煜宸轻车熟路,早已越过几重书柜,站到了原本挂着那幅画的墙下,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哑声道:“画不见了!”
公鸡下蛋
“不在了?”君墨染抢上来与他并肩而站:“怎么可能,昨晚还在的!”
“赵铭山的那幅鱼翔浅底倒还在!”李煜宸抬眼扫了一下对面墙壁,冷然而笑:“墨染,看来这人是冲着李昆吾的画而来的!”
李昆吾虽也算是书画名家,这副秋水长空更是他的得意之作,这幅画也算价值千金,但与赵铭山来比,就差得太多!
那人既然专程前来盗画,想必也是个雅贼,怎么会不了解行情?做出这种买椟还珠的蠢事,怎不让人猜疑?
“咱不忙着下结论,先看看有没有丢了别的东西。”到了此时,君墨染反而冷静下来。
“嗯~”李煜宸点头,两人分头在书房里查了一遍。
书房虽是重地,藏书很多,然而贵重的物品毕竟不多,重要的文件,都收放在固定的地点,只需一眼便知有没有被人翻动。
两人用了一刻钟把书房清了一遍,并未发现遗漏,打开暗室进去一瞧,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里面满室狼籍,桌翻椅倒,文房四宝四处散落,书籍纸张更是满地都是。十分显然,昨晚思亲堂走水之时,有人在这里进行了一番肆无忌惮地搜索。
对方显然并不为求财,分置于暗室四角上的四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安然无恙,静静地散发着清柔的光芒。
李煜宸怒火狂燃,几乎咬碎了钢牙:“好大的胆子,简直把靖王府当成了无人之地!”
从现场留下的痕迹分析,贼人并没有在书房多做盘亘,而是直接进入了暗室。若没有内鬼事先指引,绝不会如此顺利。
可是,知道书房暗室的机关所在之人,包括君墨染和他在内,王府里不会超过五个人!而他有理由相信,这几个人都是绝对值得信赖,绝不会出卖君墨染的。
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君墨染默然无语,转身出了暗室,把蓝一叫了进来,漆黑如潭的眼睛里满是阴霾:“昨晚是谁值守墨韵轩?”
“呃~”李煜宸忙求情道:“墨染,昨晚那种情况,当然都会去救火,谁还能象个木头似地杵在这里啊?”
现在看来,包括思亲堂走水在内,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这条攻敌所必救,先调虎离山,再乘虚而入的计谋实在是太过高明和毒辣,不能怪侍卫监守不利!
“出什么事了?”蓝一敏感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小心地望向李煜宸求证。
“我问你昨晚是谁值守墨韵轩?”君墨染略提高了点声音。
“回王爷,”蓝一不敢怠慢,忙大声禀报:“是蓝九和蓝十。”
“让他们过来。”君墨染扔下一句,返身进了书房。
“墨染~”李煜宸复又跟了进去,犹豫一下问:“要不要把梅子叫回来?”
“叫她做什么?”君墨染倏地抬头,颇为不悦。
“呃,”李煜宸比划了一个手势:“不是你说的,上次宫里失窍,她只用一点朱砂,就找出了盗书贼的指模,从而以最快的速度锁定了嫌犯嘛?我就想,让她帮着找找,会不会快一点?”
“此一时,彼一时,二者不可相提并论。”君墨染神色冷竣。
宫中失窃或许与江秋寒无关,但是会处心积虑到他的书房来盗画之人,除了江秋寒,他几乎不做第二人想!
更何况,思亲堂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在江湄回了娘家之后才失火,要他如何想?再加上,昨晚江湄对他那拒之千里的态度,更是想起都觉窝火!
“你怀疑这件事是江秋寒所为?”李煜宸并不笨,君墨染想得到的,他当然也能想到。
“哼~”君墨染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不对,”李煜宸沉吟片刻,提出异议:“思亲堂与忘月苑相距甚远,就算失火也绝不会波及到梅子的安全。江秋寒没有必要非等她回了娘家再动手,奇…书…网你不觉得这样有些欲盖弥彰?”
“江秋寒狡猾成性,谁知他是不是故意迷惑我们呢?”君墨染冷声反驳:“之前一直无事,偏她进来之后不久就遭贼,不是她还有谁?”
“梅子虽进来过,但她并不知道暗室所在啊!”李煜宸心中焦急,不觉加大了声音:“而且,梅子不是这样的人!”
梅子,梅子,瞧他叫得多亲热!而且,他才与她接触多久?为何竟对她如此有信心?甚至为了她,不惜与自己争执!
君墨染忽地抬起了头看他,一瞬间的目光锐利如刀,幽深如夜,杀气腾腾。
李煜宸忽地触到他冰冷的目光,锐利如鹰,从心底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好看的眉毛蹙起来:“干嘛,要吃人啊?”
君墨染垂眸,掩去眼底的光芒。谁又知道他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已是心怀激荡,一颗心在胸腔里扑咚扑咚地狂跳。
他在干什么?站在那面的那个,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呀,”李煜宸也觉自己太过急切,定了定神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咱们别先胡乱猜测,还是去问问干娘,这幅画里究竟藏着什么玄机?搞不好,真是一次巧合!”
虽然,他心里清楚,巧合的机率等同于公鸡下蛋。
别声张
“不行~”君墨染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丢了画的事,先不要告诉娘。”
猜错了只是虚惊一场,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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